被悄悄斬斷的根基——一個法國電影心理策劃的細節-邊芹
説是一個文藝細節,不如説是一個屢試不爽、由心理專家設計的解構他文明的純熟技術,只不過在文藝作品中以看似不經意的細節顯露出來,只對看破的人沒有影響,但對絕大多數完全意識不到操縱之手的受眾,這個“細節”將作用其潛意識,只需幾代人一個文明編織了上千年的繩結就被解開了。關鍵是被解開的人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的真實命運,他在新的道德制高點的誘惑之下,唯恐自己趕不上潮流。
而中國那些掌管進口電影的人,對這把暗藏的“致命武器”茫然無知,剪掉一兩個有意露出來挑戰你的細節,便覺得高枕無憂了。真該剪掉的、甚至完全不該放進來的“糖丸炮彈”一個也未擋住。不過被劫的人看不出自己如何被劫,又有什麼辦法呢?看到這場勢不均力不敵的暗戰所有細節的人,早就知道下面的劇本,只能哀嘆回天乏術了。幾百年來“世界統治集團”用這個暗插在文藝作品中的篡變技巧,兵不血刃地攻下了一個個文明“城堡”,斬掉了對手的頭顱,還受到拍手叫好的歡迎。
下面就來談談這個神秘的細節(攻打的暗器)。最具諷刺意義的是,這件暗器一般都藏在送中國人的“禮物”裏,那些直接攻擊中國的文藝作品倒不費心思編織這個細節了。以電影為例,“禮物”又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正面講述中國或片中有中國人為正角的西方電影;另一部分是中國有這類細節的電影和其拍攝者被挑進“文藝國際”俱樂部,至於中國導演也用這個細節究竟是心領神會還是無知無覺趕潮流的模仿,我就不知道了,思維模仿連自己都是看不到的。
這個細節可以簡稱“父殤”,在不同作品裏具體又有“父惡”、“父愚”、“父缺席”等版本。總之永遠是“父親”這個角色是反角,他好則缺席不在;壞則愚昧惡霸。以剛剛公映的法國電影《Cookie》(直譯《曲奇》)為例,憑良心説這是部對中國人不錯的電影,在法國影壇能看到這種電影的機會絕少。也正是因為影片內容有點“政治不正確”,一部有兩位明星參與的大眾喜劇片,放映的影院比正常減少且不給大廳大銀幕。當然這種控制百姓是一無所知的,控制的和被控制的會抱團守秘,不管受多大委屈不能背叛行內人。如果影片再沒有我説的暗藏細節,純粹對中國人好,那就絕對“政治不正確”了,那樣片子的命運會很慘,沒有廳放映或最少廳最短時間放映。

法國電影《Cookie》
《曲奇》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一箇中國小男孩在做傭人的母親(無合法居留)外出被捕強制遣送回國後,流落母親做工的主人家裏。女主人是位空姐,幾年前曾駕車致丈夫和兒子在車禍中身亡。一個驟然失去母親的六歲男孩和一位也在瞬間失去親人的孤獨女子就這麼聚在一個屋檐下。餘下的故事可以想像:兩個語言不通、文化背景各異、又彼此需要的人慢慢磨合,大背景則是找到其母的去向、幫男孩與母團聚。應該承認片子拍得頗動人,要是沒有那些一如既往硬加入的細節。與我在《被策劃的中國文藝》一文中寫到的意大利電影《小威尼斯》一樣,涉及中國必安插的細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所處的華人社團被暗暗醜化,他們又窮又醜還有點“黑社會”的味道(挑羣眾演員時估計是專選了一些身材面貌醜的人);孩子是沒有父親的(《小威尼斯》女主角也是沒有男人但有個孩子);中國官方(從駐外使館到中國海關警察)不是麻木不仁就是兇惡死板。我們看到醜化父親或沒有父親與對主人公所處社團和所屬國的貶低是一條線上的,只不過以父親這個細節表現手段更隱秘,因受眾幾乎無法識破,對其潛意識的操縱要比另外兩個細節有效。
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細節作為涉華西方電影的必須情節,有着心不細的人不易覺察的國際攜手性,甚至波及歐洲之外的電影。究其根源,也許是“文藝國際”的刻意篩選,沒有這類細節的電影被悄悄封掉,不給登台的機會;也許是西人“紐帶文化”作祟,精神層面歷來統一行動,眾藝人自覺跟隨。一些好萊塢電影和迪斯尼兒童動畫片也像是僱了同一幫寫手,如果有個華人正角(多半是女人或兒童)可憐可愛,則其必有個可恨或不負責或缺席的父親。比如《功夫熊貓》中的那個可愛主角是個由繼父養大的棄兒,他的養父是隻鴨子(鴨子—唐老鴨)。“父殤”是涉華電影“政治正確”不可越的一條線,被每一位西方藝人自覺遵守。我們從中可以體察西人的“精神同一性”深達什麼程度,同時他們的“自由”又是以什麼為前題。
傳統中華文明是尊父敬母的,如果説我們也有“宗教”,那就是祖先崇拜,這是華夏文明歷經挫折始終未中斷的緣由之一。在西方現代藝術觀(在歐美也並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策劃)進入之前,中國人並無類似歐洲人的“俄底普斯情結”(殺父娶母),《紅樓夢》算是為數不多的例外,它歌頌女性化的寶玉,作為男性化象徵的父親自然有點反角性質。但曹雪芹只是男皮女心,他寫的不是殺父娶母的征服野心,而是一個女人心的男人在男權社會的失落。由此也可見被馬蹄反覆蹂躪的華夏到了近代已經漸趨女性化,數百年後的今天就更是不堪回首了。
看出這個細節後面藏着全盤的心理策劃,是發現了對這個看似偶然的細節鍥而不捨的接力,而且從西方一國接力到數國,甚至接力到凡由西方投資電影的剩下的世界,直至中國境內。我們當然不排除哪怕是“創作自由”的世界大多數人也是在模仿,但模仿到如此程式,變成人人遵守的創作框架,形同涉華西方電影(或西方投資的他國涉華電影)的“聖經”,無人打破也無人異議,就讓人懷疑這個創作框架的自發性和偶然性了。在此要告訴國人:發現“接力”是局外人破解那些有組織秘密策劃的唯一方法,幾乎沒有可能抓到直接證據。“世界統治集團”對“藝術”的控制如同他們對“輿論”的操縱,方子看破了也並不太複雜,由於是暗中操縱,全靠卒子的接力。而牢控“源頭”和“出口”,是挑選和控制卒子的關鍵。源頭的篩選很嚴密,一個藝人被源頭放入,如果不聽話,出口就堵上了,下一回就連源頭都進不來了。這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壟斷機器,由於沒有逃路,沒有人敢反抗也沒有人敢背叛。
為什麼沒有逃路?就是“集團”明白最有效的控制不是對圍牆內的人的管轄,而是杜絕任何逃路。一旦看出沒有任何逃路,圍牆內的人便會自我管轄,惡統治穩如泰山,概源於此。“逃路”在此有幾層意思,一是隻有一隻可分食的飯碗而無任何可生存的他爐灶,你反叛離開這隻飯碗,便只有餓死一途。這是資本寡頭控制的真實圖景,也可能就是人類的終極命運。當然在集中“飯碗”剔除他“爐灶”的征服過程中,會釋放很多誘餌;二行內對背叛者將會一致懲罰。如果説前一條是“文藝國際”的壟斷,你不按“集團”的“政治正確”框架創作,便只有死路(失去發跡機會)一條(這條“死路”的恐怖性來自它不是暫時的、時過境遷就能變換的,而是永世不得翻身。是這一點使之與歷史上任何一種強權的控制都不同且更可怕),那這後一條就屬於行內“恐怖主義”,行內雖有張三李四,但你若背叛張三投靠李四,李四雖然得利,但他會顧及整體利益,與張三聯手封殺你。所以有中國投西的作家(有用法文寫作的,也有被“文藝國際”為圍剿中國特意捧出用中文寫作但可翻譯出版的),在國內張三利不夠轉投李四這種事做慣了,甚至背叛到國外照樣吃香喝辣(人家包養背叛者,並不是因為寬容,而是為打擊國際對手),便以為對付自己人的方法也可用到新主頭上,原出版社在其出名後給錢不夠,便一掉屁股投進另一家出版社的懷抱,殊不知背叛在這裏是決不被通融的,結果這些華裔作家因不懂得忠誠(西人最重視的品質),最後都遭行內聯手封殺。行內聯手除了對付這些隨意改換門庭的人,就是封堵“政治不正確”的文人藝客,比如若有作家、藝術家敢站在中國或俄羅斯立場説話,則即便不封死你,也讓你再難有發財機會。
也正是因為“逃路”乃掌控世界的關鍵,深諳操控技巧的“集團”在攻打對手裏,頭一個步驟就是誘其“開放”,他們真正要的“開放”可不是中國人理解的“貿易自由”、“人員往來”,而是為你這個社會設計“逃路”,振振有詞的“開放”不過是為設“逃路”攫取道德理由。“逃路”在此不可簡單理解為“逃跑之路”,而是讓背叛者榮華富貴的機制,是讓背棄者擁有道德正義的高超技巧,實際就是一種暗中打劫。這個機制一但建立起來,被攻者十命九死,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只不過這種死不是猝死,絕大多數人樂在其中,看不見被掏空的過程。
長期被“父殤”細節在潛意識層面移變的年輕人,尤其是少年兒童,會從靈魂深處滋生對自身文明和自己的祖國近乎本能的不信任,甚至反感厭惡,這和一個缺乏父愛的孩子的心路里程極其相似,孽子就是這麼造就的。由於這是一種正面教育難以剷除的本能意識,對一個文明的內部摧毀作用至深,且看不見摸不着。打劫他文明的那幫高手設計出這個文藝細節,並讓它在文藝作品中長年接力,目的即在此。而這接力和隨之掀起的模仿,已經形成一股難以逆轉的潮流。
綁架巨人的繩套和暗釘早就設計並準備齊全,所以才會在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裏繩套和暗釘迅速到位,直擊巨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