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海大漢一起過春節-杜建國

雖然上海在經濟科技文化等方面始終走在全國的排頭，但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上海人民頭上，卻始終沒有被推掉，那就是不知從什麼時代開始，上海男人便被全國人民冠以“小男人”之謂。這一“小”，不僅是精神氣質上的，也是體格外表上的。這一觀念如此的深入人心，以至於外地人已懶得再進行舉證，而上海人自己似乎也不辯解——不知是不屑還是心虛。

不過在我看來，這一共識看似根深蒂固，實則是沙上築塔。精神氣質之類的過於“虛擬”，標準難以確定，見仁見智，爭議暫可擱置。而體格外表，直觀得很。小男人，意思是不夠強壯，不夠高大。上海男人過去是不是小男人，我無權置喙，但僅就現在來看，繼續稱小男人，實在是有違“實事求是”或“與時俱進”的原則。

眼見為實。今年春節，我是在上海過的。外地人紛紛返鄉過年，城裏剩下的肯定大都是上海本地人。在大街上、商場裏碰到的上海人，感覺他們不僅不矮，甚至可以説比較高。生活在北京的我，突臨上海，一點也沒有產生上海人比北京人矮的印象。上海人身材較高，這其實很好理解，上海經濟發達，人民生活水平較高，營養自然較充足，身材不矮正是勢所必然。再換個角度看。和平年代，體育運動常常被視為男性氣概的最佳表現領域，這方面上海男性的表現其實是很“爺們”的。當代中國的男性運動員當中成就最為突出、名氣最大的，恐怕非姚明和劉翔莫屬吧。兩人不僅成績斐然，其俊朗儒雅也堪稱出眾。這倆鳳毛麟角般的人物，恰好都是上海人。作為乒乓球王國，中國高水平的兵乓球運動員數不勝數，不過這裏面最讓人賞心悦目的恐怕只能數王勵勤了。王勵勤不僅球技出眾，而且挺拔俊秀，男子乒乓球運動員裏面最能給人以玉樹臨風之感。

多年來，田徑領域一直是中國男子競技體育的軟肋。2004年，劉翔打破男子110米跨欄世界紀錄引發舉國歡騰，大家也常常認為劉翔是中國男子運動員打破田徑世界紀錄的第一人。其實不然。早在劉翔出生的那一年1983年，就已經有一位中國男子運動員打破男子田徑世界紀錄了，他就是朱建華。跟劉翔一樣，朱建華也是上海人，而朱建華打破世界紀錄的次數更要多於劉翔，從1983年6月到1984年6月間，連續三次打破男子跳高世界紀錄，將其從2.35米提高到2.39米。

對於誕生了朱建華、姚明、劉翔這樣的頂級男子運動員的城市，稱其男性羣體為“小男人”，恐怕不太恰當吧。“上海小男人”姚明、劉翔，跟“上海大漢”姚明、劉翔相比，肯定後者更接近事實。起碼，上海男人不比山東男人更沒有資格擔當“大漢”之謂。

也許有人更相信統計報告或統計數字，認為我所依據的個人經驗與個別運動員的表現，可能並不具有普遍性。那麼，我就向權威報告求助一番，好打消這類人的質疑。根據國家發佈的《2010年國民體質監測公報》，上海市2010年國民體質綜合指數為106.18，高於100.39的全國平均水平，再度名列全國第一，市民體質總體良好。按照人羣分類，上海女性人羣指數和鄉村人羣指數列全國第一，男性人羣指數列全國第二，城鎮人羣指數列全國第三。男性國民體質指數名列全國第二的上海男人卻被稱為“小男人”，難道不冤枉嗎？

當然，上海男人中的確有些個“小男人”。像某著名賽小汽車運動員、知名父子兵寫手、南方主流媒體及自由派媒體所打造和力推的一位偶像也是一位有名的上海人。

不過偶像到底是不是小男人我們並不知道，相比之姚明、劉翔和朱建華的磊落乾脆，偶像至今對自己的身高支支吾吾。當然，與證明自己是個資深寫手很不同，證明身高並不是個要緊事兒，但是，可能就像許多明星公司總是要將自己的偶像寶貝們包裝到牙齒，偶像的身高無疑是偶像的擁簇們必須堅守的秘密——即使偶像證明自己的身高乃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