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罷捐:洗腦的“新成果”?-OmenaK
觀察者按:文章表達了香港部分愛國人士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看到香港族羣如此撕裂,我們也感到痛心。發表此文,唯希望浪子回頭。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到底是誰先説的?如果我沒有記錯,乃出自香港藝人黃子華之口,至少是他的這句話,鼓舞了香港全城為汶川紓難的熱心。
所以,當近年大陸、香港兩地的民間情緒漸漸為人所注意時,樂觀者總是一再提起2008年汶川地震香港人怎麼盡力捐輸,血濃於水,結論是今日搞局的人只佔“極少數”;五年後的今天,雅安地震竟如照妖鏡,讓人盡觀香港反對派之醜態,無情敲碎了樂觀者的美好回憶。過去一週,反對派集體發動“罷捐”,在社會上、特別是年輕人之中竟造成相當的共鳴,雖不至於主流,但也來勢洶洶,肯定不算“極少數”。
當然,從汶川到雅安,其中一個劃時代變化是微博的興起。全國信息聯通,社會的黑暗面一下子被揭發,這和今日國內對紅十字會的質疑聲音不無關係。然而,質疑的結果最多也就是抵制,轉為捐予別的基金,是不可能引申出“罷捐”的。説白了,香港反對派因為官僚貪腐或別的原因(多是國內早已闢謠的謠言)而無視同胞災難,落井下石,和歐美國家動輒制裁別國的道理一模一樣。
那麼,到底這五年之間有過什麼樣的變化,導致今日之事?
十年人事幾翻新,五年也夠時代翻一番了。汶川那年的小學生,對世事一無所知,到了今天卻成為了熱血的中學生,憤世嫉俗,只要一點火花,就能星火燎原。而縱覽整個香港迴歸十五年,年輕一代不但不認識汶川,甚至連起碼的民族認同都付之厥如。
香港的人口構成有其獨特之處。本來珠三角的中心是廣州而不是香港,直到新中國成立後聯合國禁運,加之百萬民眾逃避戰火南來,香港才漸漸發展起來。這些南下的人口帶着資金、學術和文化,成為了香港的社會主流,加以新界的原居民本來就重視傳統,熱愛國家,所以從50年代到70年代,香港是愛國主義高漲的地方。50年代國民黨人為保青天白日旗、1967年親共產黨人士為了反殖民,俱曾經發起武裝抗爭,港英定性為“雙十暴動”、“六七暴動”;而保釣運動、中文合法化運動,也是在那些年發展起來的。
到了80年代初,港英政府的“抵壘政策”結束。在此之前,內地民眾只消到達市區找到親友,就自動獲得居留權。**政策一取消,兩地的人口流動戛然而止,香港在橫跨三十年的大移民潮過去後,成了民族意識的孤島。漸漸地,上一代的南下精英慢慢老去,他們的愛國情懷是內地歷史和成長環境所鑄成的,與下一代缺乏共同記憶,與香港本地缺乏共同歷史烙印;移民的第二代成長在穩步上升的金融城市中,飽受西方“普世價值”的灌輸,與中國歷史軌跡從此分離。**僅從今日保釣運動成員都是廉頗老矣,不見黑髮,已可見一斑。而“六七暴動”(因為港英的歷史詮寫,我們甚至缺乏統一的非英國立場名詞,唯稱“反英抗暴”的比較多)之後,香港政府採取了懷柔政策,一邊搞福利,豎立“親民”形象,一邊在教育政策上聯合教會,輕視中國歷史,排斥新中國文學。於是香港孩子唯一能建立民族認同的通道也被截斷。就以我的自身經驗來説,自問愛好文學,從小被中文老師多番鼓勵和介紹作品,但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竟對“平凡的世界”這樣的名著廿多年來從未聽聞,課本所教、老師所薦盡是唐君毅、白先勇,大陸方面一片空白,彷彿在歷史中消失。既然文學已經如此封閉反共,歷史課更不消説,新中國歷史長期只教片言數語,盡是西方偏見觀點。
今天的70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他們心理上剝離於中國,只經歷過90年代經濟虛高的“玫瑰園”時代、港英後期表面的懷柔政策;在剛剛進入社會、涉世未深時迴歸,卻又遭遇亞洲金融危機,滑入香港數十年來最嚴重的經濟谷底。所以他們對於中國的印象,是被偏見和現實雙重扭曲的。如果説在2008年,70、80後尚是菜鳥,那麼到了2013年,他們早已進入社會的核心階層,成為社會的中堅。他們的立場,跟從前力爭“民主迴歸”、心繫家國的民主派早已是兩回事。除了政治,他們也進入了社會各界,包括政府、傳媒和教育。
更慘不忍睹的是,迴歸後的特區政府事實上乃殖民地時代“直通車”,民族認同同樣不高。近年,政府取消了中國歷史的必修科地位,更取消中文科的範文教學。如此下來,在這十年成長的90後和中華民族幾乎斷絕了任何傳承。
有這批逆民族的70、80後為人師表,不知民族為何物的90後樂於被洗腦,今日之事實屬必然。汶川、雅安和罷捐,都是斷層的爆發,一是地質的斷層,一是歷史的斷層,遠非僅這短短五年所足以造成的。
**反對派的算盤,是繼續控制香港議會,阻礙施政,維持其政經聯盟對香港的壟斷。因此,反對派的所有行動最終都劍指2016年的立法會選舉。**在剛剛過去的2012選舉中,反對派發起了“反國民教育”運動,斥資數百萬元煽動成千上萬中學生“包圍”政府總部為其造勢,但結果意外的敗給親政府建制派,成為少數。然而,所謂“少數”只是由6:4之比跌至半分天下,仍極具挑戰力,而愛國市民越趨年老,起碼也家有老少,已沒有心力表達政見;相反的,今日的中學生在三年之後就要長大成人,具投票權,而且身無牽掛,對身邊的人存在強烈影響力。
在上年的“反國教”運動中,反對派是以黑社會式的欺凌和恐嚇行事的。筆者剛剛與一位老教師聊過,老先生談及去年在學校推國民教育時,即有家長來電恐嚇,要是繼續推行,就將立即召集人馬包圍學校。事實上,整個教育體制都被反對派所控制,只要定期哺以“反華論述”,就能確保洗腦教育,製造票源。
洗腦除了通過老師,也通過網路。近日,《人民日報》發表文章説網路的聲音和現實存有巨大差異,這在香港也適用,然而,今天的“E世代”早已不看電視,不讀報紙,而在目前的經濟下坡路上,甚至連一般社會交際都少,課餘時間就整天爬網,而微博或Facebook的特點是物以類聚,相反的聲音只要屏蔽掉,立即世界清靜,所以對這一代來説,網上的聲音就是“事實”。只要當反對派控制網路,也就等於拿下了三年之後的一大“票倉”。
因而,今日香港的“罷捐”分子到底所佔多少,其實深究下去已無意義,絕對人數上的少數,早已成為輿論的多數、選票的半壁江山,是90後心中的真理;而真心愛國的市民,既苦無心力,也苦無平台表達聲音。
從國民教育事件開始,到新界東北開發事件、限奶令事件、佔領中環倡議、到今日的雅安罷捐,反對派的總體論述都是反共反中,一脈相承。他們的論述對象完全是學生而非成人。事實上,不消説在紅旗下長大的愛國人士,就連過去的反共者,在中國日益進步強盛的今天,對中國內地的反感已經降低很多,也越來越能以理性的態度看待問題,憑的是根本的民族認同和復興願望。反對派的宣傳對他們來説就是笑話。這種彌天大謊,只能用於毫無民族認同和歷史經驗的90後身上。
然則,反對派結合了香港現存的壟斷勢力,政商勾結,深入教育體制甚至公務員架構中,難動分毫。單靠香港勢孤力弱的愛國人士是無能為力的。於是,西式競選制度和自由資本的結合,在香港創造了最無知自閉的社羣、最明目張膽的冷血騎劫——不止雅安,而是整個下一代的前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