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崛起”和“元敍事”更多：微博熱議李世默TED演講-關哲

2013年6月13日，在愛丁堡舉行的TED環球大會上，來自中國上海的風險投資家和政治學學者，春秋研究院研究員、中歐國際工商學院校董李世默在大會上發表了一次主題為《中國崛起與“元敍事”終結》的演講，以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了新中國成立以來前後三十年的兩個發展階段的故事，突破了以往TED演講題材，不到20分鐘的演講，涉及中國崛起的歷史、制度、經驗等方方面面。

6月19日，李世默現場演講中英文在觀察者網獨家首發。國內外著名媒體TED網站、youtube《環球時報》、《參考消息》、《南華早報》、新浪網、新華網、鳳凰網、優酷網、共識網等紛紛在顯著位置發佈，僅優酷視頻點擊就超150萬次。7月16日，新華網摘錄演講部分文字發表，7月17日新浪網全文發表。視頻被轉載到國內最熱自媒體平台微博之後，更是引發微博網友的激烈討論。李世默對“元敍事”教條的顛覆性演講給聽眾帶去了極大的震撼。無論是身處“元敍事”教條迷霧中，還是已經逐漸逃出教條迷霧，各方人士都有話要説。作為首發媒體，觀察者網整理微博網友反饋，供廣大讀者參考和繼續討論。

西式民主不能照搬照套

正如本次演講的主題所言，“中國崛起”的事實本身、以及對這一過程的解讀，並非是為了嘗試以一種新的、不可置疑的“元敍事”教條，而是為這個世界提供在“非此即彼”之外的另一種未來的可能性。眾多網友也紛紛表示，對於“西式民主”，應該慎重對待，對人民好的制度才是最合適的制度。

**@機器貓的好天氣：**很多中國人把美國當作dreamland，中國有太多瘡痍；然而我也認識很多美國人把中國當作dreamland，美國社會有太多隔閡與不安全感。我同樣不滿中國的劣性方面，但也由衷地不願聽到任何問題都被標籤化為“中國式”，關於個人與國家與政府，更多的應該是多元思考，而不是一味貶損。

**@youngstark：**政黨制度，選舉制度，都只是一種輔助，並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根據大多數的民意，做出快速的改進。

**@YS蕭慷：**其實如果一黨制能夠足夠代表民意，選不選舉又有什麼所謂。如果沒有抓到民主的內核，普世價值也只是個幌子罷了。

**@NVH小王：**這個值得看一看。中國的現實，沒有某黨自己説得那麼好，也沒有別人説得那麼差。至少我自己從90年代到現在經歷的國家的變化，周圍人思想的變化是這樣的。理性的人不會輕易選邊站，非黑即白要不得。李世默説得很清楚了，這個世界不需要元敍述了。很多人對某黨要求苛刻，對西方則非常寬容。這不科學。

**@耿乾坤：**結合自身實際發展，世上沒有靈丹妙藥，任何發展都是血和淚摸索出來的。中國已經浪費了十年時間去織網，希望習李能敢於深入改革深水區。更多事前民主決策，事中的合理監督，事後的有效反饋。

**@冰山上的白蓮：**Mr Lee(李先生）的演講大部分説得很有道理，這世界並不是只有民主一個救世主制度，每個國家的國情不同，根據自己的國情制定適合本國的社會制度，敞開心胸迎接多元的21世紀！這場演講是令人印象深刻並且有説服力的，值得一看！

**@acarchitect：**民主本來就是低效，確定目標都要爭論不休，獨裁本來就是高效，無論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國人本來就愛內鬨，民主氾濫後果就是再來一場文化大革命，現代中國還是追求有限民主吧，每個人都有平等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

**@中國電影XP：**演講裏有些內容講得挺好。到過不少民主體制國家，人民生活好，社會情況好的還是主要在西方國家。體制不是關鍵，體制要和一個國家的經濟情況，社會人羣情況，以及文化情況相匹配才是王道。這個世界本身也是有鏈條的，國與國之間，人羣與人羣之間，都能感覺得到，雖然殘酷，但事實如此。

**@張鶴慈：**我對李世默講話看重的不是對中國的肯定，而是對西方民主的批評。總有憤憤不平的譴責：自己遠不如人家，憑什麼批評人家。想學人家的是長處，難道問題也學？想學就必須弄明白路在哪坑在哪。民主原教旨主義者和認定西方就是正確正義的人的確應該聽聽李世默。

**@網絡一半：**值得收藏！腐敗絕不是一黨制才有，中國的政治需要繼續改革，但也絕不是照搬別的國家的某種形式！

**@萬能的大熊：**一個高效強大可以自我修正的組織是中國經濟成功決定因素。民主制度過於低效，實際上不太適合現在的高速競爭環境。建議大家看看這個視頻。至少我早就認為，不存在什麼普世的東西，世界一定是多元、博弈、螺旋上升的。

**@大寶_sodme：**我認為他説得很好，也非常符合現實！問問最底層的老百姓真正關心什麼就知道了，一定不是民主。“新聞聯播裏是一個世界，微博裏是一個世界，但真正的現實世界是另一個世界”，文人和騷客可以理想點，但真正做事的人還是要清醒點。

**@你就別做夢了：**民主的核心就是兩黨纏鬥，經濟陷入停擺。站在美國人的立場上看，哪個國家對美國威脅最大？肯定是中國。那麼如何讓中國的高速發展的經濟快速停下來？由於有了核武，軍事的壓力已成為不可能，經濟上民營資本主義又不是國家資本主義的對手，如此下去，失敗已是不可避免，只好從內部分化他們。

中國問題突出 但我有信心

也有網友聯想到中國的現狀，雖感嘆國內問題突出，對未來前景仍充滿信心。

**@習嬤嬤：**每次提起選舉我就想吐槽。一個普通的村選舉而已，賄賂就這麼嚴重了，何況全國？“如果他們用錢去買這個職位，有一天也會為了錢出賣你們”，可惜選民們只看着眼前的利益，這不單是失去一個好的領導，而是永遠剝奪了子孫的選擇好領導的權利。

**@kitty_扇形：**每每看到中國重大問題就很揪心！！環境污染、食品安全、人口問題，還有政治上最大的貪污問題！！雖説中國是在進步，誰不想自己的國家更加強大？那就要從自己做起！！愛國，愛黨，愛中華大地！！加油中國！！

**@Y文哥：**我很認真地看完這篇東西。我慶幸自己能出生在這個激烈變革的國家裏，我的確是改革開放成長起來的一代，我在農村出生並在幾歲遷移到城市裏生活學習，然後再去一個更發達的城市讀大學，在一個珠三角城市工作生活，一份還可以的工作，買樓買車，但相對許多國人我是幸運的。

**@光榮孤立2012：**不可否認，國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問題也很突出，需要不斷改良。這是一個獨特的國家，國民切勿因一些不好的事而妄自菲薄。

**@佛山市府辦：**不斷根治腐敗、持續改善民生、長期自我完善，增強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走自己的路，取人之長，補己之短，以自我為基點實現中國夢。

公知的面子往哪擱？

當然，更多網友還是十分直白地表達了對李世默演講的喜愛和佩服。

**@A380X0：**好久沒看到這麼好的演講了，強烈推薦！

**@炳叔：**據説，聽完李世默在TED的演講，你會有兩種衝動：1、重新審視CCTV新聞聯播的價值；2、找遍所有跟《組織部長》有關的小説，讀一讀。

**@謝二爺v：**驚人數據的橫向縱向對比。我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國家。是的，它有很多問題還沒有解決。不過我對它充滿信心！

**@李荊京：**完美的一篇論文，論據充分，數據可信，辯駁準確，絕對的經典之作，值得反覆研讀。

**@鑫然白：**竟敢在TED舞台大談社會主義優越性，真佩服Eric Li的勇氣！這段視頻對民主與專制剖析得很到位！狠狠地抽了公知們的臉，值得一看！

**@你就別做夢了：**這個視頻為什麼這些公知看了不敢發聲？因為公知已經掌握了新浪的話語權，一旦討論就會擴大它的影響力。好不容易洗了幾個腦殘，幾年的辛苦豈不付之東流？

數據選取偏頗 組織部一定選賢舉能？

讚譽之下不乏批評，不少網友對20分鐘演講中提到的數據提出質疑，認為數據並不能説明問題，更對組織部的選人機制頗有微詞。

**@bluegatar：**數據説明不了問題，因為那是人操作的。觀點有點意思和見地，不過我還是不認可他挺現在制度的依據，做得好和做得對，是區別的。

**@Tjason-S：**上面説的都是理想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説法。但往往説的跟現實不一樣，就好像晉升的那個來説，有多少人是在沒有靠關係或者利益的帶動下獲得的？50%、40%….可能更低！規定沒到位沒做好就不能像上面所説的一樣實習。

**@dejavuagain：**我同意他的結論Let universality make way for plurality，但其論證中國政府合法性有很多疏漏。如你説Can ends justisy means？再如他給數據顯示中國民眾對政府決策方向滿意度遠高於一些西方民主國家，我懷疑此數據的可比性，中西民眾對本國政治結構知悉、思辨習性和政治理念多樣化認識差別巨大。

**@李吟風：**請問李世默先生：組織部選拔出來的幹部一定是賢能嗎？他們是怎麼選拔出來的？看誰送的錢更多嗎？如果不是這樣，請你告訴我。TG有辦法確保自己一直對下去嗎？錯了怎麼辦？錯過的怎麼辦？經濟發展能代替一切嗎？有錢了不起啊？

**@沙漠之狐的博客：**李世默的演講介紹了當前中國的現狀。也介紹了中國當前政治運行模式和存在的問題。在介紹這些現狀時相對比較客觀，但是對於組織部門的選人用人存在的問題沒有説清楚：比如組織部門在選人時都是由主要領導人提名，然後再提交常委會討論，一般這種提名很少被否決，無法讓民眾在候選人之間作一個比較和甄選。

**@獅熊獸：**我看了一下，完全沒有解釋統治的正義性，生活改善並不是統治的基礎。專政一直以來都是更有效率的政治形式，但是並不是對民眾最好的。此君居然用政治的波動性證明中國政治更加多樣化。以及經濟知識的嚴重缺乏等等，正要讓我抓狂的時候。他説他是venture capitalist，好吧，這就解釋一切了！

**@釋仁散仙：**此人顯而易見地為了他論點的自圓其説，選擇了他願意認可的現象，很多阻礙他論點的現象選擇視而不見，隻字不提：中國的巨大GDP數字有多少是可信的？背後有多少血淚？對自然界的傷害？對人性的傷害？1/3的脱貧是中國完成的？脱貧模型參數和全世界一樣麼？平民做官普遍？為何貪腐不止？買官。

**@lake_Takapo：**首先為什麼會説選舉選出來的一定好政府的説法？我看過的理論方面的書沒有一本是這麼講的。第二用中國的經濟來證明中國製度的優越性？唐朝，明朝等等哪個不是在成立初期有高速成長的？然後呢？自滿，墮落，死亡……後面槽點一個個出來實在沒力氣吐槽了。

**@光速心情：**突然覺得，上海並不是中國的全部，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對於視頻中提到的調查數據，真的能真實地反映民意嗎？1、鑑於中國的複雜性，地廣人多，民族眾多，信仰多樣，兩極分化，我很難不相信Eric Li代表着上海精英份子傲慢的片面認識。2、民意取決於人民的教育和認識水平，很多人並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民主始終是終極追求

對於李世默提到破除“元敍事”教條的説法，顯然一些網友並不買賬，在他們看來，“民主”始終是終極樂土，沒有民主就沒有自由平等和幸福。

**@一Li小麥：**中國一直都是不同時代精英用一種正統觀念來保證統治的穩定性，現在party 就是那個正統，卻早不是當初那批人了。清算以前被奉為正統的儒學並沒有帶來什麼好處，清算馬學也是如此。解決這模式的缺點需要更多人的參與，多研究問題少談主義，樂見未來中國積極變化。而非面對危機推倒週而復始野蠻的清算。

**@信念男：**我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叫好，李世默表達的基本觀點都非原創，大多來自弗朗西斯•福山。對於威權主義的持續性發展，不僅是過度闡釋，有的地方已經是文過飾非到顛倒黑白了。引用的數據糊弄老美容易，我不認為中國聽眾會相信。至於最後對於主持人兩個問題的回答，前者答非所問。

**@EveLjing：**政府是由人組成，凡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貪戀和自私的時候。如果一味只等這撮人自我糾正和覺醒，而不是採取行之有效的制度制約其行為。那麼現代所謂當家作主的人民就落得如古代布衣一樣，安家樂業，平等自由沒有保障，只能求神拜佛，天天盼望世上出現青天大老爺來保護他們。如此不能自主，還算主人嗎？

**@花迷人眼：**他是站在一個國家的角度來看問題，作為金字塔頂端的1%的人來説，當一個國家整體強大的時候，他們就能更容易地獲得更多的利益，這樣的制度他們當然要維護。BTW，英文説得不錯。

**@沈潔kokoro：**在現代經濟學中，早就寫得很清楚了，當獨裁者對一切都瞭如指掌的時候，這樣的組織效率最高的。但是當規模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獨裁者就開始再也不能掌控全局了。於是企業開始失靈。不同的規模需要不同的管理制度。獨裁者還有一個致命的硬傷，那就是獨裁者註定也會死去。不可能期待每一個獨裁者都優秀。民主是一個超級巨型國家避免戰亂，和長久發展的唯一選擇也是必然選擇，甚至可以説是唯一選擇，我不會指望新加波，阿聯酋這樣的國家推行民主，因為這樣不適合他們。但是我也絕不認同，一個13億人口的國家能夠長期獨裁統治下去！因為這是現代管理學，經濟學的唯一選擇！現代的中國，就如同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終於被放開手腳讓學游泳了。但是帶着鐐銬的舞蹈，永遠都不可能超越完全自由的表演。我同樣認同，馬克思恩格斯筆下的社會主義是最優秀的社會管理制度。但是我絕不認同，社會主義必須是要獨裁的，民主共和憲政，三權分立，事實上都是西方社會為避免《資本論》中的醜惡現象而誕生的，《資本論》中述説到，社會主義必然最早誕生在那些最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這是有道理的。

我們關心的不僅是政治

對於兩種制度的探討，更多網友還是抱着謹慎的態度，淡然地看待，微博上的討論涉及生活方方面面，從網絡環境到演講水平，網友們欣然探討。

**@NO抱怨的人生：**不敢恭維你的理論，但是欣賞你的口語。

**@不要搶我的石頭：**有時候看一些正面的信息會讓生活有信心些。抱怨是發泄減壓，然而過度的抱怨而不行動就是在虛度生命。告訴自己如果不滿意，就行動去參與改造，不要説沒用，也許因為你的那一把乾柴，水才會從99°到100°的質變。

**@L寧寧仔：**不同觀點，可以一看。演講，數據，身份的重要性，批判性思維。不得不説現在有很多噴子吧。20分鐘的演講，可以讓大家感受一下。其它意見不多説。最後説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下面怎麼接我忘了。o(╯□╰)o

**@爬過鍵盤的蜘蛛：**從TED找的原版看的，觀點非常有趣，只是對於大部分關於中國的統計數據有所質疑。所以所得結論也站不住腳，但是有兩點比較贊同：第一，election不一定就是民主的唯一手段；第二，結語還給人點希望，某種理想從小學到大確實有點boring，只是brave enoug有點難啊。

**@Blank周桂存：**只讀懂皮毛。民主對腐敗有沒有抑制作用，我想肯定是有的，但民主不僅只是一張選票那麼簡單，還有民主監督等等保證選舉質量的制度，如果我們現在有腐敗問題，而民主監督又確實有點用，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好好學學呢。

**@漏斗Tong：**看完心情複雜！一方面同意很多觀點，一方面也着急悲催的文化體制在一黨中國的今天如此的不受重視和政治化。但經歷了法國的總統大選，同性戀法案，預算官員撒謊等政治糾紛又不得不説，一黨執政把這些民間的混亂降低。真的要針對自己國家仔細思考來改革！努力賺錢，十年後回去投資動畫。

**@王學湛：**兼聽則明，偏信則闇——世界似乎已經進入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春秋戰國時代。

李世默在2013年TED環球大會發表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