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中環:香港準備複製埃及模式嗎?-OmenaK
泛民的“佔領中環”行動繼續發酵,社會上的迴響亦漸次擴散開來。泛民中環未佔,先佔領了主流媒體,各種報刊評論都以支持和同情的聲音為主,理性持平的聲音繼續被邊緣化,更不用説站在愛國立場上的言論了。然而,明顯偏頗的媒體就代表了多數人的聲音麼?
最近,民建聯向1000多位香港市民作了關於“佔領中環”事件的電話訪問。調查發現70%市民不支持“佔中”,即使在包括了激進學生的年青受訪組別之中,不支持者亦比起支持者多出8%;此外,73%的50歲以上受訪者表示,擔憂“佔中”對香港經濟造成重大損失,而18至39歲的組別亦有50%有此擔憂。當然,主流媒體“春秋筆法”把這50%説成“僅僅”。
然而“絕無僅有”的是,香港中華廠商聯合會近日亦在各大報章刊發廣告,反對“佔中”行動,警告這將破壞香港的金融經濟,每小時的交易額損失可高達百億元;文告指出,受損的不獨是中環的金融和地產巨頭,連中小企實業亦將一同被牽連,最終使整個香港的生產力嚴重受損;觀乎中華廠商聯合會的構成,確以實業為主,這文告是有代表性的。
如果“佔中”行動真的達到一定規模,毫無疑問會大大損害香港經濟。就連行動發起人之一、香港大學的戴耀廷就説過,“佔中”的本質就是抱一枚“核彈”作籌碼,企圖和中央政府作政治談判。他口中的“核彈”很明顯就是“佔中”行動對經濟的破壞性。這種破壞不需達到殺人放火的程度,只要堵一堵馬路,阻礙人員正常進出,中環就已經癱瘓了一半。數年前,幾名泛民青年就曾經為了抗議“地產霸權”而在超市搗亂,職員進出不得不報警求助。區區三個人無視法紀搗亂,已經對十倍以上的無辜市民造成影響,要是成千上萬、有組織地破壞一個地區的日常運作,中環癱瘓完全不是危言聳聽。
儘管公司之間可以以電子交易、文件傳輸、視像會議的方式支撐一時,但對香港這個外向的經濟體系而言,這已經是水洗不清的污點。倘若以千計的羣眾可以無視法律甚至憲法,在簡單甚至愚蠢的口號下一呼百應,即便今天能自稱“和平理性”,難保第二天不會出現暴動,抄起傢伙動手。香港的外資來自五大洋七大洲,有什麼暴亂和兵變沒有經歷過?絕大部分的暴力騷亂,最初都是從和平集會演變出來的,即使在“普世”的美國,1992年洛杉磯暴動亦殷鑑不遠。如果香港真的發生這一幕,他們為了人身安全而撤出自不消説,更重要的是等同宣告香港的法律喪失了權威,做生意哪還有保障?香港的經濟必然重重的摔一跤。我們應能輕易的想到,既然熟悉本地的企業都聯名反對“佔中”,外資的疑慮只會更大。外資事不關己,自然不會出言反對,只會為了利益用腳投票。
從更大的圖景來看,香港的外向型經濟是作為中國對外窗口的方式而存在的,然而從2012年開始,多年的“保八”已經轉為“保七”,中國經濟要轉型,內需要加強,對外依賴要減輕。在這個形勢下,上海的“自由貿易園區”亦已上馬,深圳前海蓄勢待發,香港在中國國內的第一金融城市地位本已搖搖欲墜,要是再來一個“佔中”,等同在金融經濟下坡路再踏油門,使香港靠實業或別的方法轉型“跳車”的機會也沒有,一衝到底,好的壞的都車毀人亡。
這就是泛民口中的“核彈”,是一座經濟的“斷頭台”,是他們要脅政府、要脅全香港市民的手段。這完全不是他們終日掛在口邊的“和評、理性、商討”,而是赤裸裸的架刀子劫持,和他們自詡的“非暴力”毫不沾邊。誰説不破壞公物就等於“非暴力”?蘇聯崩潰還不費北約一兵一卒呢,結果是俄羅斯的非正常死亡人口平白多出了數百萬,人均壽命急降。這是人類史人少有的暴力事件。
正如文章開始提到的調查,一半以上的香港人並不支持“佔中”(如果排除激進學生,這個數字會更高),他們希望以理性和愛國愛港的立場來推動政制發展。而正因為泛民不可能得到大多數的支持,不可能在立法會以符合議會政治原則的多數決來通過自己的普選方案,才有必要暫時撤出議會戰場,把政治的戰線發展到媒體和學界,選擇在他們有利的戰場來繼續反抗。
在“自由”媒體世界,誰能砸資源誰就掌握話語權,而且香港數十年來的主流詞彙和話語習慣都是這些媒體所塑造的,雖然中央政府的政策順從了香港實質上的主流意見,但也因為和主流詞彙不合,成為了被攻擊的靶子,好像“愛國愛港”四字,即使是真正的愛國愛港朋友,也未必“好意思”説出口。在媒體的世界,資源和技術的限制和操縱,多數往往淪為少數,大家都見怪不怪。**而學界則是“佔中”的另一個主要爭奪目標。學生是最熱血、最衝動、最有閒、最沒有牽掛的人羣,卻又涉世未深,對複雜的政治議題缺乏基礎知識和社會經驗,遑論深刻思考了。這成為了泛民的絕佳操縱對象。**現在“佔中”的所謂“通識教材”已經開始進入學校,單方面論證“佔中”的那種反基本法、反憲法的歪理。當主流詞彙和話語習慣操縱在泛民手上,也就只有泛民能單方面滲透學生。
回顧冷戰之後的社會運動和政權的覆滅,一開始上街的都是青少年和大學生。好像埃及、利比亞等地的“茉莉花革命”,都是青年人通過Facebook、Twitter等網路媒體接收反對派論述、從而被煽動起來的。在媒體的壓力和價值體系下,不要説鎮壓,就是逆所謂的“民意”而獨斷專行也是天下之大不韙。媒體創造了一套“普世”價值觀,取代了理性的、公平的政治邏輯,使政府當局處於兩難,要麼下台,要麼繼續在位而眾叛親離,無法施政。
一旦香港的“佔中”發動起來,情況也必相似。政府要是大規模鎮壓拘捕,必引起國際干涉,而沒有見識過國家軍事機器、完全沒有國防觀念的香港人,對任何必要武力也將解讀為“暴政”,從而紛紛接受泛民的論述,政府即使在位,日後施政也只會比今天更寸步難行,而議會則將毫無疑問被泛民重奪。政府要是聽之任之,則是默認了泛民的立場,從政府、資本家到一般市民,都將不得不“識時務”地支持泛民,屆時官員會被民意逼迫下台,這在香港已發生過不止一起;當外資撤走,泛民背後的壟斷資本正好站出來“安撫人心”順便接收地盤,變得更加牢不可破。這樣一來,中東的歷史也會在香港上演。當然,五星旗和特區區旗仍舊飄揚,但政府和議會里坐的,只會是泛民和其背後的勢力所安插的人員。
而“佔中”從手段上來説,也遠不是“非暴力”,更不是“公民抗命”。這場運動是無聲的劫持,是一種比脖子上架刀子更致命的要脅,主辦者早已言明是“核彈”。由此可知這並非“公民抗命”的道德感召行為——何況他們所抗的“命”遠不止選舉制度,須知道“佔中”是“香港不合作運動”的系列之一,從名稱可知是效法印度獨立運動的,根本在於否定香港的法統,稍早舉行的“罷捐十元税”行動已是明證,税收是人民的最基本責任,是法統的最根本體現。
既否定憲法法統,又是一場劫持,完全可定性為香港的“顏色革命”。近年來,中東的一連串政權顛覆、各樣的“顏色革命”也此起彼落,背後的國際風雲且不提,那些地方的政權改弦易轍了沒有?是否表現出更文明更進步的特徵?答案明顯是否定的。中東的“革命”簡直就像狂歡一樣,大家爽過後剩下一片狼藉,而社會深層矛盾卻是“日後再説”,絲毫沒有解決,可維持秩序的政府卻一夜倒下了。在無政府狀態下,各種勢力把台底的鬥爭搬上桌面,搬上武裝皮卡,而早陣子還自以為是改變歷史的主角的青年人,若不是靠邊站就是在衝突中失去了生命。近日敍利亞反對派軍事領袖、一位西方媒體的“寵兒”就發放自己“吃心”的視頻:真的血淋淋的生吃政府軍士兵的心臟。本來把伊斯蘭信仰世俗化的敍利亞,如果由這些極端分子上台,難道會更進步嗎?説到底,“顏色革命”不是真正的革命,只是媒體煽動的顛覆,只能引來無政府主義和部族仇殺,如果較之於中國現代史,也就是軍閥混戰時期罷了。如果香港的“佔中”目的達到,結果就是私有壟斷資本和西方代言人的政、經、報、學四位一體圓功,是社會發展的反動。
可幸的是,香港大多數市民並沒有被忽悠,而各種“顏色革命”的面具下的醜惡也慢慢公諸於世。我們既然認清楚了事情的後果,就應該努力阻止事情的發生。要是“佔中”成規模,不論政府如何應對,後果都不堪設想,這亦是其在中東屢試不爽的厲害之處;只有努力説服大眾,特別是學生,曉以簡明扼要的道理,奮起他們不受要脅的志氣和尊嚴,才可以阻止泛民的動員。然則,要對學生宣傳,就要掌握香港最“潮”的話語方式,這是愛國陣營的弱點,我們須急謀對策。資源的投放不能再侷限於選舉了,戰場已經離開了議事廳,街頭和大氣電波還有網路光纖的戰場才是決定下一屆議會構成、甚至政府構成的大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