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蒙：港人“土豪”心態可以休矣

上週末，觀察者網刊發了“港大一名內地女生遭車禍身亡，部分港人幸災樂禍”的新聞，《南華早報》更稱這部分人為“醜陋的香港人”。以筆者在香港幾年來的經歷，對此類言論早已司空見慣。只要在香港停留時間足夠長，必然會在反對派主導的電視、廣播和報紙中看到各種各樣貶低、歧視甚至仇恨內地人的言論。長期受此影響，現實中普通香港人有樣學樣，滿懷優越感地帶着有色眼鏡看內地就不足為奇了；更有甚者，由於本地社會矛盾或自身失敗而敵視內地人也不在少數。

客觀來説，造成當下情形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大多數香港人仍自認為比內地更先進，更優秀，素質更高；二是香港社會中並未形成不得歧視內地、不得自外於中國的政治正確，反而由於反對派對抗中央、分裂中國的需要，倒是在不斷強化香港人更高等的觀念。

誠然，香港在上世紀60年代以後經濟高速發展，到迴歸前整體社會經濟生活水平遠遠高於內地。手裏有錢了，見過世面多了，看不起窮親戚也是人之常情。然而香港本質上只是一個地產金融零售畸形發展的城市經濟體，整體而言並未比內地有多少產業領先。何況到了十幾年後的今天，香港人均生活水平的優勢也同樣有限：

十數萬居住在幾平方米內“狗窩”的極端窮人，只比上海高出50%左右的最低工資，遠超國內數倍以上的房租，三五倍於上海的公共交通收費，等等都表明香港的生活水準優勢在迅速降低。再以人口素質論，香港普通人的學歷無非是高中水平，直到1994年大學入學率只有6%，堪與當時的內地持平。

以筆者的觀察，英國統治時期訓練港人的高度服從性，今天的香港人更多表現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個人主義思想。有一件小事最能表現出港人的特點：香港和上海的公交車都是前門上後門下，在上海車上司機會主動招呼乘客向後走，為後來者留出空間，乘客也會主動離開前門以示公德；但在香港，不僅沒有任何司機會主動出聲，車上的乘客也為了自己方便和舒適堵住通道，無論後門再空曠也不會為他人多走一步路。

整個香港社會就如同公交車上的縮影，媒體天天在喊環保，垃圾填埋區早已不敷使用，人均製造垃圾量卻仍是世界第一；已經買房的人自己一家四口擠在只有30-40平方的陋室裏，也不肯給政府拿成千上萬公頃的保護地中的一點去開發公屋幫助十數萬在“狗窩”中蝸居的貧民……

只要能讓已經上車的自己享受更多的利益，全不顧車下排隊的人也急着要上班養家餬口。這種心態下，已經享受慣內地支持的香港人又怎麼願意內地的窮親戚來爭奪被視為禁臠的各種資源呢？

香港媒體刊登反內地雙非孕婦廣告

此外，數十年的殖民統治也造就了香港人崇洋媚外的心理。同樣是外來遊客，內地人是低素質破壞香港的罪魁，歐美人則是文明可親的天使；尖沙咀大街上謾罵內地遊客的香港示威者，回身就向路過的白人遊客比出V型手勢搖尾乞憐。即使是當年英國留下和後來偷渡進來的印度、巴基斯坦等南亞移民，也比內地人要高出一等。近來部分地區幼兒園入學名額緊張，媒體就公開壓迫政府實施所謂“港童優先”政策，一定把已屬正式香港居民的“雙非兒童”排斥出外。反觀教育局高官僅僅發言稱南亞移民兒童學習中文存在困難，就被指為有歧視言論嫌疑。可見香港社會對於內地人和洋人（哪怕是非發達國家）態度區別之大。

如果僅僅是民間自發行為，還可以解釋為香港脱離內地時間太長，文化習俗差異和日常生活矛盾導致了衝突。實際上更重要的原因卻在於香港的反對派及其掌控的媒體不顧最基本的事實和法律道德，為謀自身私利，更為了其身後的國際支持力量，不惜綁架港人對抗中央政府，由此才導致所謂“矛盾”愈演愈烈。

此類政治人物和媒體，不顧香港社會自身同樣存在大量缺陷和陰暗，無視港鐵司機開車時修腳趾甲，國泰空姐飛行時為駕駛員口交等嚴重違背職業規範的行為；無視港人女子為討好情夫貢獻5歲幼兒供其性侵，港人家庭虐待菲傭使其裸身工作等道德淪喪事實；無視港府高官大肆收受地產商賄賂，監獄督察為錢財替囚犯交通內外等罪行；一味抹黑內地社會，貶低內地人形象，鼓吹所謂香港社會更文明和港人高素質論。

更有甚者，作為公共政治人物和新聞媒體，他們肆意踐踏法律，公開發表地域歧視和分裂國家言論。最近身為立法會議員的範國威和毛孟靜，就在香港《明報》上刊發了赤裸裸的歧視言論：“這一年，我們感到相當絕望，覺得香港越來越陌生，看着香港不斷被融合、被赤化，大量自由行旅客肆虐香港，在港鐵車廂、市區各處及屯門上水，操普通話的人很多，他們有着不同的文化質素，破壞了香港的文明和秩序，港人的生活空間亦越見擠迫。”

試想，如果換成上海人大代表在《新民晚報》上刊發類似言辭會有如何反響：“這一年，我們感到相當絕望，覺得上海越來越陌生，看着上海不斷被融合、被毒化，大量外地旅客肆虐上海，在地鐵車廂、市區各處及嘉定寶山，操普通話的人很多，他們有着不同的文化質素，破壞了上海的文明和秩序，上海人的生活空間亦越見擠迫。”想必一定會遭到全國人民和媒體的一致斥責，作者和報紙必須公開道歉，政治職位取消，報紙停業整頓。

但在香港，媒體不僅並未批評，反而順着討論如何限制內地遊客，兩位議員也未受任何影響，繼續拿着每月十數萬的高薪詆譭內地。如此氛圍，怎能不令香港人愈加看低內地，愈加敵視同胞？

受此影響，甚至某些相對正派的港人也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中國和香港是兩個國家的觀念。看看觀察者網站轉載的香港媒體批評辱罵內地人的文章怎麼説：“大家都聽説過醜陋的美國人、醜陋的中國人。那麼，或許現在是時候拿起鏡子好好照一照了──醜陋的香港人。”顯而易見，作者完全沒把香港人當作中國人，醜陋的中國人裏面根本不包括香港。無論是否公開歧視內地人，香港主流羣體的潛意識裏起碼是將自己視作高等華人，跟中國人並非一體。

**要想在香港解決主流社會中缺乏香港屬於中國，內地人和香港人平等，不得歧視內地人等意識淡薄的問題，單靠該地區本身是無能為力的，必須有更高一層的外力。**只有法律上明確制訂不得歧視內地人、不得分裂國家的條文；政治上取消非中國居民的權利，迫使發表相關言論的公眾人物道歉或辭職；司法上由最高院裁決懲罰歧視分裂的言行，才能真正在香港社會里建立正確的平等意識和政治觀念，真正讓香港人自覺將自己看作中國人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