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警方堅決，將鼓舞“沉默的大多數”

上海警方近日破獲一起造謠傳謠、惡意誹謗他人案件，犯罪嫌疑人傅學勝落網。此外《新快報》記者劉虎也因“尋釁滋事罪”被拘留。警方打擊網絡謠言的行動仍在進行中，這像是互聯網在中國落户以來最堅決的一次“大掃除”。

必須指出，從秦火火被抓以來，互聯網輿論對打擊惡意造謠的支持意見非常活躍。由於網上通常是“怪話”最流行的地方，這麼多支持警方行動的“正面聲音”奔湧而出，讓人看到互聯網民意更加深厚的一面。反對謠言稱得上是所有社會保持理性的底線，儘管互聯網是虛擬社區，但它與現實生活保持基本價值取向的一致，這不應是意外的事情。

但也要看到，互聯網上對打擊謠言的意見仍是分裂的。以往最熱衷“批判”的那些人，大體都對警方行動持質疑或反對態度。現在就讓互聯網上的各路活躍人士都達成一個“共識”，看來是件困難的事，也不必要。

反對者仍然要求絕對的“言論自由”，認為打擊造謠是對這種自由空間的壓縮。在他們看來，應當允許互聯網用一些謠言來對中國輿論大環境進行對沖，讓謠言來“倒逼真相”。還有一部分人把互聯網當成反體制的鬥爭陣地，後一類人對是非的主張完全是政治性的，他們把各種造謠者都當成衝擊和動搖體制的同盟軍。

圍繞謠言的爭論因此是多層面的，並且有多種思想和政治元素錯綜交織。

真正的“共識”或許是把法律權威引入互聯網，有人支持它，有人畏懼它，最後所有人或主動、或被迫在法律的底線內發表網上言論，實現依法治網的新局面。那樣的網絡運行現實，而非人們對它的態度，就是我們應當追求的“共識”。

當前警方應當堅決依法追究惡意造謠者，不必理會一些刺耳的反對聲。要相信民眾對正常網絡秩序的擁護和支持，那些反對聲的噪音高，但不代表那些人就自然“支持者眾”。只要警方打擊造謠者的行動堅定不移，就會鼓舞厭惡謠言、但卻不敢表達這一態度的“沉默的大多數”，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反對極端聲音，網絡的氛圍就會逐漸改變。

與此同時，警方打擊任何造謠者都必須嚴格遵守法律，不能搞運動式的“嚴打”，防止過去曾不止一次有過的前車之鑑。中國的法治建設已經打下相當雄厚的基礎，經驗和教訓都很多，我們相信當局如今已經有了嚴肅法制、同時也讓這個過程嚴格依法的高度願望和能力。

連薄熙來這麼大的案子都嚴格依法審理，中國顯然具備了讓依法追究網絡造謠者做到公平正義的條件。我們建議不妨選擇一兩個最受關注的網絡造謠案也進行充分開放的審理，讓公眾瞭解那些人究竟都做了什麼，為什麼必須對他們繩之以法。

謠言在互聯網上氾濫當然有官方及主流信息渠道不暢的背景性原因，讓輿論場渴望的事實真相快速到達，讓互聯網的闢謠功能充分調動起來，這些是對謠言的“治本”。這個道理如今已是常識，建立這樣的良性機制越快越好，但它只能是一系列體制改革逐漸累加的結果。與此同時，堅決打擊謠言的“治標”亦是關鍵性的。

打擊謠言既是相對獨立的一場硬仗，也是國家主流輿論的一次軟力量建設。制止謠言傳播不是唯一目的，它應帶來互聯網輿論場價值傾向的健康化，而不是相反。實現後一個目的要比完成第一步更難，它需要工作的紮實、認真和配套。互聯網進入中國十幾年了，現在是它繼往開來的重要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