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團去賭場“上班”“發財團”折射移民老年寂寞

【環球時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王 子】華裔聚居的南加州聖蓋博8月22日發生一起轟動全城的車禍。一輛滿載華人的旅遊大巴在前往印第安賭場途中不幸翻車，55人受傷緊急送醫。這起車禍背後揭示了華人新移民中的老人的生存狀態。

22日上午10時剛過，南加州仍值上班高峯，橫穿當地東西南北的210和605高速公路大塞車，成千上萬車輛數小時未能動彈。與此同時，所有的電視台現場直播：一輛寫有漢語拼音“Da Zhen”的白色旅遊大巴側翻到離鐵路邊上不遠的地溝，擋風玻璃完全損毀，路面清晰可見大巴緊急剎車留下的近百米黑痕。白色大巴正是總部設在蒙特利公園市的大正旅遊公司所有。旅行社經理宋先生表示，大巴當天上午9點半從聖蓋博市出發，準備前往一個多小時車程外的印第安高山賭場，萬萬沒想到剛出發半小時，發生意外。

事故發生後，洛杉磯縣緊急派出至少3輛直升機、十多輛救護車和75名消防員前往現場緊急救援，55名傷員在一個半小時內分別被送往5家醫院。此次受傷送醫的55人，年齡從25歲至92歲不等。其中39人輕傷，傷勢較重均為60歲以上長者，不少人胸骨、肋骨或頸椎骨折斷。

車禍發生後，華資旅行社業者一度表示，他們瞭解的情況是巴士行駛速度正常，但巴士的左前輪被另外一輛小車掛住，導致翻車。但現場目擊者麥可和瑪麗亞夫婦稱，當時他們看到大巴從二號線道換到三號線道時，擦撞一輛現代轎車，大巴士向右突然猛轉，車體扭動一下後翻出公路。與大巴相碰的現代轎車右側有明顯刮痕，右後側車門局部凹陷。

本次翻車受傷送醫的大巴乘客幾乎全是華人。知情人士表示，南加州華人社區“發財團”多年長盛不衰，即便在目前經濟仍不明朗的情況下，每天也有數千華人前往南加州附近賭場，一些旅遊公司每天前往單一賭場的發財團大巴，就要跑14個來回。南加州華資旅遊業者表示，賭場發財團多年來一直是南加州部分華資旅行社的常青樹，雖然這些年經濟不景氣，賭場“待客優惠政策”也縮水，但發財團的上車點年年擴張，發財團每天車車均滿，規模有增無減，前往賭場的華人發財團每天至少保持在2000人以上。

賭城拉斯韋加斯離洛杉磯路途不近，無法一天來回，南加州華人社區附近的印地安賭場因此成為愈來愈多華裔發財團的新選擇。一位在印第安賭場工作的華裔發牌員表示，包括百樂、大富豪、維京大賭場等多家賭場，每天華客盈門，其中不乏賦閒在家的華人老者。

旅遊業者表示，與多年前相比，不少賭場的優惠在縮水中，以前通常給30至35美元賭金，不少民眾花一兩美元試試手氣，其餘賭金兑現回家。現在不少賭場的賭金現金優惠券已縮減到5美元至25美元，但仍提供早餐或午餐、點心及飲料。

不少新移民稱，發財團是用時間換飯吃的“美國另類生活”。雖然要忍受往返兩三個小時的舟車勞頓，還要花好幾個小時“坐班”，但一個月能掙六七百美元現金，對於退休在家的老人來説是不小“成就”，不但吃喝拉撒全部自己解決，車上一路來去還結交不少朋友，天南地北説盡人生故事，少了一份異國他鄉的孤單寂寞，多了幾分人生快樂。不過不少老人表示，“輕鬆快樂”的背後，是他們在美國生活的一種遺憾：不會開車、不懂英文、老人活動中心有限，孩子們又忙，他們不去賭場，又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