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的死亡事件改變了韓國“企業至上”的心態 - 彭博社
Cam Simpson
黃裕美在家中,離她於2007年3月6日因白血病去世還有幾個月感謝StopSamsung在他那座由混凝土塊建成、塗成青綠色的單層住宅裏,58歲的韓國出租車司機黃相基坐在地墊上。他手裏握着一個小手袋,曾經是亮白色的,現在經過多年的放置變得暗淡無光。他拿出一張13位微笑年輕女性的快照,都是 三星電子的同事,休假時擺成三排,每個人都互相擁抱或依偎在一起。她們身後樹葉在秋天的寒意中變得金黃。
“這裏,”黃指着中間的兩位女性説。她們在同一家半導體工廠擔任相同的工作,站在同一條生產線上,肩並肩在同一個工作站上,將計算機芯片浸入同一桶化學品中。兩人都得了被稱為急性髓性白血病的特別侵襲性血癌。其中一位是他的女兒裕美。在韓國,只有大約每10萬人中有3人死於白血病。“她們一起工作,也一起去世,”黃説。這張快照是黃保留的關於已故女兒的幾段私人記憶之一。
這兩位女性的故事,以及數十名患有白血病和其他罕見癌症的三星員工的故事,如今在韓國變得非常公開。在2月和3月,韓國人可以看到兩部描繪黃家和其他家庭與韓國最大、最有影響力的公司的七年鬥爭的電影。
彭博社商業週刊印第安納通行證,反對維爾的季節性滑雪票,正在獲得粉絲馬斯克在特斯拉銷量下滑時提出新敍事美國科技億萬富翁在支持唐納德·特朗普時真正購買了什麼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不會向公眾提供生育治療風險的完整圖景另一個承諾,於二月發佈,講述了一個薄薄掩飾的黃和他的女兒的故事,她在2003年18歲時去三星半導體工廠工作,並在22歲時去世。
黃的棕色眼睛兩側有深深的笑紋,頭髮是鹽和胡椒的寸頭,由47歲的演員樸哲敏飾演,他在職業生涯中有70個電影角色。他在另一個承諾中的角色與虛構名為Jinsung的公司作鬥爭。韓國先驅報稱這部電影是“韓國電影以及韓國民主的有意義成就”,不僅僅因為其質量,而是因為它的製作方式。沒有主要製片公司的支持,導演和製片人通過眾籌從數百個人那裏籌集了近15%的200萬美元預算,超過一半來自約100位小投資者。這是第一部以這種方式製作的韓國電影。
羞恥帝國,一部紀錄片,於3月6日上映。歷時三年制作,拍攝時與黃及其他三星工人的家庭有親密接觸。它關注黃髮起的更廣泛運動,旨在揭示電子工廠,尤其是半導體工廠中致癌物質的使用。自他開始以來,活動家們在幾家三星工廠發現了58例白血病和其他血液相關癌症。三星拒絕就本文中的具體案例進行討論,並在一份聲明中表示,2011年在安全相關基礎設施的維護和改善上花費了約8800萬美元。
“我只是希望你不會説任何反對三星的話,”這位高管對黃説
這一運動的主要目標是從韓國政府的保險基金中為癌症患者工人爭取賠償。像黃和電影製作者這樣的人員正在推動一場關於國家奇蹟般經濟崛起的一些代價的對話,這一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三星和其他科技產業的肩膀上,成為許多韓國人的全球驕傲象徵。這推動了對韓國過去權衡取捨的重新審視,當時今天繁榮的基礎是由一個與國內企業合作的威權政府建立的,這些企業在快速增長的交換中獲得了巨大的權力。 在首爾以南約20英里處,一個被圍欄和安保保護的區域內,基興半導體工廠矗立在一個人工水庫的林木岸邊。工廠是一座寬大的白色盒子,屋頂上冒出煙囱和捲曲的管道,正面印有三星熟悉的藍白標誌。該工廠建於1984年,當時是全國領先的半導體工廠,芯片佔三星電子所有收入的約80%。基興的組裝線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工作場所。
許多韓國人崇敬三星。部分原因是它的成功反映了他們自己從一場分裂國家、造成數百萬死亡並使數百萬人陷入貧困的戰爭中崛起的歷程。1961年,在朝鮮戰爭以僵局結束八年後,韓國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為92美元,低於蘇丹、塞拉利昂或剛果民主共和國。到去年,韓國的經濟規模已成為世界第15大經濟體。幾乎24%的國內生產總值來自三星集團的收入,這是一家由包括一家人壽保險公司、一家重型建築公司、世界第二大造船公司以及當然還有三星電子在內的數十家企業組成的綜合企業。
Yu-mi的父母負擔不起送她上大學,因此在2003年,當Giheung工廠的招聘通知出現在她位於日本海沿岸的東北港口城市Sokcho的高中時,引起了她的注意。三星希望從Yu-mi的畢業班前三分之一中招募年輕女性。她符合初步標準:成績不錯,出勤率高,沒有搗亂的記錄。她還通過了必要的體檢。“她參加了面試,她告訴我她被錄取了,”她的父親説。“我非常高興,因為三星是韓國最好的公司之一。”
2003年10月的一個早晨,Yu-mi和她的父母坐上了Hwang的出租車,前往Sokcho的汽車站。其他被三星錄取的同班年輕女性也在同一輛公交車上,前往大約三個小時車程的Giheung。老師和家長們聚集在一起為她們送行,歡呼和揮手掩蓋了他們的緊張。“這是Yu-mi第一次離開家,”Hwang説。
在Giheung的門後,女性們在高層宿舍中四人一間地生活。這些白色混凝土塔樓沒有裝飾,除了每棟建築側面用韓文拼寫的花灌木名稱外,只有一些淡紫色的裝飾。Hwang説他的女兒住在丁香宿舍。幾乎一模一樣的連翹宿舍就在旁邊。禁止任何訪客,甚至是家人。在幾周的培訓後,女性們開始工作。
來自 羞恥帝國的劇照,這是一部關於Hwang和其他人努力為三星工人爭取賠償的紀錄片圖片由Cinemadal提供
根據法庭文件,Yu-mi被分配到3號生產線。她每天從頭到腳穿着白色的潔淨室服、手套和布口罩——這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保持半導體的無塵環境。她的生產線生產的是三星的邏輯或“系統”芯片,這些芯片驅動着電子設備,而不是存儲數據的芯片。Yu-mi的第一份工作涉及一個稱為擴散的過程。她的第二份工作是在同一條生產線上的“濕刻蝕”。
韓國法官小組後來發現,在她八小時的工作班次中,Yu-mi接觸了一系列潛在危險的化學品、煙霧和電離輻射。她在濕刻蝕工作的同事李淑英出現了皮膚刺激,需定期接受醫療治療。
除了描述她的疲憊,Yu-mi並沒有向父母抱怨,直到2005年10月下旬,她打電話回家,説“她感到噁心、頭暈,並且在嘔吐,”她的父親説。另一位工人把Yu-mi帶到了位於Giheung園區的三星醫務室,醫務人員抽取並檢測了她的血液。他們告訴Yu-mi有些不對勁,是他們無法處理的情況。她被緊急送往最近的大型醫院。她的父親和母親坐上出租車,趕去看她。
醫生告訴黃先生,他的女兒患有急性髓性白血病,並請求立即開始治療的許可。“我覺得自己失明瞭。我感到黑暗和絕望,”他説。他對白血病知之甚少,但知道這種疾病往往是致命的。Yu-mi的母親説,儘管醫生給了她良好的康復機會,Yu-mi還是無法自已。
8400萬:三星在2013年第四季度全球出貨的智能手機數量
這位20歲的年輕人立刻開始了化療。她掉了頭髮,感到噁心,且總是疲憊不堪。她住院大約一個月後,黃將她送回了束草,她在自己的舊房間裏定居。家人每週開車跨越全國兩次進行治療和檢查,而於美在2006年夏天再次住院。那時她聽説同在Giheung的3號線工作的同事李淑英,那個有皮膚刺激的女人,得了同樣的病。李是一位有兩個孩子的母親,其中一個還是新生兒,她在那年7月13日被診斷出患病。五週後,她去世了。
在李的突然去世後,黃心中充滿了疑問。他開始詢問於美關於她工作的細節,特別是化學芯片浴的情況。黃當時並不知道,但科學家們已經證明急性髓性白血病是最明顯由接觸致癌物引起的癌症之一。
來自Giheung人力資源部門的三星高管與黃保持定期聯繫,以瞭解於美的情況,公司還在她的銀行賬户中存入資金以幫助她的護理,包括在骨髓移植前相當於約18,000美元的金額,黃説。然後黃告訴他們,他想向政府申請工傷賠償,以幫助覆蓋於美的持續護理。在那時,黃説,一切都改變了:三星變得敵對。 儘管依賴於潔淨室,半導體制造從來就不是一個特別乾淨的行業。自硅谷早期以來,芯片製造商一直在使用極其危險的化學品。加利福尼亞州聖克拉拉縣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經歷了一波指定後,擁有比美國任何縣更多的超級基金場地,包括那些由行業先驅如英特爾、惠普、費爾柴爾德半導體、超微半導體和國家半導體留下的場地。
隨着化學物質散佈到山谷環境中引發的擔憂,工人們在工廠內可能面臨的更高濃度的化學物質也引起了警覺。用於製造半導體的化學品,或在將電路放置到硅晶圓上的複雜製造過程中產生的副產品,包括已知和可能的人類致癌物,如苯、三氯乙烯、環氧乙烷、砷化氫氣體和三氧化二砷。這些化學混合物,通常用作芯片浸泡液,加上缺乏旨在減少半導體工廠內部灰塵的通風,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審查——正當半導體制造業正從加利福尼亞和美國其他地區轉向亞洲的低工資海岸。
行業支持的研究和其他研究表明,半導體生產與工人癌症之間沒有統計學上顯著的聯繫。其他研究則表明存在這種聯繫,導致了一場流行病學的拉鋸戰,這在任何涉及科學與高風險責任問題的辯論中都很常見。
黃尚基(中)被三星保安對峙圖片來源:StopSamsung
黃尚基對半導體行業的有毒遺產一無所知。他沒有受過教育,來自一個謙卑的背景,生活在一個受儒家價值觀影響的文化中,這種文化強調對權威的服從和集體的利益。所有這些使他在與三星等公司的高管打交道時處於嚴重劣勢。2007年1月,在李的去世幾個月後,裕美復發,被限制在卧室裏,當時四名來自義興的三星高管來到束草。黃尚基堅持要申請工傷賠償,儘管三星反對,他在離家幾分鐘的咖啡館與他們會面。他對自己所受到的接待感到毫無準備。
“他們沒有問我關於Yu-mi的情況,”Hwang説。“他們四個人都在對我大聲喊。”Hwang説,這些高管堅持認為他女兒的“疾病與三星無關,所以‘你為什麼要指責三星?’”他説他在這場20分鐘的會議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流淚——“我很難過,我真的很難過。”Hwang離開了咖啡館,走了短短的路回家。一到家,他就試圖避開Yu-mi,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掩飾自己的感受。三星拒絕對其高管與Hwang的互動發表評論。
Yu-mi的健康狀況惡化,Hwang將他提出賠償請求的願望拋諸腦後。這個家庭重新開始在全國各地往返接受治療。在2007年3月6日醫院的一天,Yu-mi躺在父親的出租車後座上,他們開始驅車返回Sokcho。當他們離家越來越近時,“Yu-mi説,‘很熱。’所以我稍微打開了窗户,”Hwang説。“但過了一會兒,她説,‘我冷。’所以我把窗户關上。”不久之後,他的妻子回頭大喊。“我把車停到路邊。我下車打開她的門,她沒有呼吸,眼睛翻白。我能看到她的眼睛變白了。Yu-mi的母親在哭泣。然後她用手閉上了Yu-mi的眼睛。我感到無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過了一會兒,我意識到我獨自站在高速公路上。” 他打電話給家人和幾個朋友,抵達Sokcho後,直接去了殯儀館。Yu-mi的告別儀式將在那天晚上舉行,這是韓國的習俗。Hwang説,來自三星Giheung工廠的高管們也來了,包括他在咖啡館見過的四個人。在某個時刻,Hwang走出去呼吸海風。他説,三星最高級的高管跟了出來。“他説,‘葬禮後,我會確保有賠償,’”Hwang説。“我一句話也沒説。”
大約一週後,三星高管回來了,在一次生魚片晚餐上告訴黃,公司的態度已經改變,他們不會賠償這個家庭。“他們再次堅持她的癌症與她的工作無關,”他説。黃起身離開了餐廳。他不相信兩個健康的年輕女性——在同一個工作站的搭檔——會在沒有家族病史和與工作有某種聯繫的情況下死於同一種罕見疾病。他懷疑還有其他人,但沒有辦法知道。
黃於2007年6月1日去了韓國工傷賠償和福利服務局,簡稱KCOMWEL,填寫了一份申請。與美國類似的政府項目一樣,韓國僱主向一個基金繳費;任何事故或疾病的賠償由政府支付,而不是公司。福利很 modest,涵蓋醫療費用、失去的工資和喪葬費用。無需證明僱主的過失。
自從尤美去世以來,黃幾乎打電話或拜訪了他認為可能幫助他調查在Giheung的19,000名生產工人中是否還有其他人患病的每一個人。他嘗試了政府官員、政黨、活動家、民間社會團體、記者等等。他發現了一些同情,但從未得到太多幫助來理解尤美髮生了什麼,如果還有其他案例,或者她接觸了什麼化學物質,這些都是他可能需要向KCOMWEL提交可批准索賠所需的。“沒有人願意傾聽,”他説。然後一位當地記者把他介紹給了一位名叫李鍾蘭的30歲勞動活動家。
工人的家庭在2013年於三星首爾總部舉行抗議攝影:申雄宰
她聽説半導體工作導致流產,但沒有聽説過癌症。她整理了一份提案,並從大約20個組織籌集了一小筆資金,成立了一個名為Banolim的團體。她是唯一的員工。家庭和其他人自願參與。
就他而言,黃開始在三星的大門前出現,穿着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面是他女兒的照片,她因疾病而禿頭和消瘦,同時發放傳單,邀請人們站出來。幾個人這樣做了。很快,家庭們開始舉行小型示威。媒體的關注也隨之而來。更多的家庭出現了。
2009年5月,KCOMWEL拒絕了黃的索賠,幾乎是在他提交索賠近兩年後。該機構還拒絕了Banolim組織的另外三項索賠,包括李錫永的遺孀的索賠。政府健康和安全官員對六家半導體工廠進行了流行病學研究。根據法庭記錄,他們表示,儘管發現女性工人中白血病的水平升高,以及非霍奇金淋巴瘤的統計學顯著增加,但她們的整體增加“在統計學上不顯著”,不足以證明半導體行業內的因果關係。他們沒有公開原始數據。
通過與工人及其家庭交談,Banolim發現了58例白血病病例。他們還發現了其他相關疾病和大量其他癌症病例,包括乳腺癌和腦腫瘤。一組韓國大學科學家和研究人員為一家同行評審的醫學期刊進行研究,後來將這些病例專門用於關注那些他們能夠證明直接參與半導體生產的工人——僅限於Giheung。他們進一步縮小範圍,關注在大約三年內被診斷的病例。他們只關注那些已被證明與化學物質和輻射有強因果關係或貢獻的相關癌症——白血病和非霍奇金淋巴瘤。三星拒絕對該研究發表評論。
在他們在Giheung的窗口中,科學家和研究人員發現了17名患有此類疾病的生產工人。其中11人是年輕女性,平均年齡26.5歲。由於公司沒有合作,該小組沒有員工流動或其他證明因果關係所需的數據。他們表示,他們所發現的情況令人嚴重擔憂。 黃和其他家庭被迫訴諸韓國的法院系統,以對抗政府對福利的拒絕。這就是韓國系統的運作方式。但在提起訴訟後,家庭發現該機構決定的辯護不僅由政府支付,還由三星支付。該公司正式介入此案,站在KCOMWEL一方——這是一個罕見的舉動,儘管三星不需要負責任何福利支付——並將來自全國頂級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指派到此案中。
2011年三星的新聞發佈會,來自美國的專家進行了芯片工廠安全調查照片由南基永/Samsung Electronics Co./AP Photo提供
2010年,韓國廣播公司(KBS),韓國四大主要電視網絡中最大的一個,在其版本的60分鐘中播出了關於這一爭議的報道,之後更多案件浮出水面。Banolim聲稱,三星代表秘密接觸家庭,並提供支付他們的條件,如果他們撤回賠償請求,切斷與該小組的聯繫,並保持公眾沉默。這些不會類似於訴訟和解提議,因為沒有針對三星的訴訟;只有政府保險索賠。該公司否認提出過這樣的提議。
現在三星直接在法庭上挑戰家庭,一些人決定與公司抗爭。2010年12月15日,一名來自Giheung的三星高管回到Sokcho,拜訪了黃先生。“我想我們能夠支付您滿意的金額,”這位高管告訴他。“但請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這讓我們處於非常糟糕的境地。”
黃先生問:“所以你是説你們就會支付我們,這樣就可以了?”
“我只是希望,”這位高管回答,“您不會對三星説任何不利的話。現在我認為您無論如何都很難獲得職業健康保險。”
109:每100人中移動設備的數量
與KBS合作,黃先生秘密錄下了這段對話,該網絡在2011年播出。其他在廣播中報道的人也提到類似的提議,包括樸智妍的家人,她是一名在2010年3月因白血病去世的23歲女性。她的母親説,他們從三星那裏得到了大約33萬美元,這筆錢在她女兒的葬禮當天存入了他們的銀行賬户。她還説,公司代表“告訴我們不要與工會成員見面,並撤回我們的訴訟。”三星拒絕對錄音或對樸智妍的賠償發表評論。
黃先生的上訴與李淑英的遺孀和其他三個家庭的上訴合併,並於2011年5月由首爾行政法院的三名法官小組審理。一個月後,主審法官在公開法庭上宣讀了裁決和意見。他裁定支持黃先生和李的遺孀,並命令政府賠償基金支付他們。
小組拒絕了其他三個家庭的上訴,詳細説明了案件證據和他們對每個工人具體工作的推理,強調了使用的化學品、潛在的輻射暴露、通風系統以及在Giheung和其他工廠實施的其他流程。(他們發現其他生產線比Giheung更現代化、更安全,尤其是在2009年之前,並且對於兩名男性工人,缺乏關於男性發病率增加的有力證據。)
在裁決後的三週內,三星與其聘請的美國諮詢公司Environ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諮詢師未發現工人暴露與白血病之間的統計顯著相關性。KCOMWEL官員對法院裁定給予兩名女性家庭的福利提出了上訴。 Banolim目前有大約40個案件待處理,要麼在KCOMWEL面前,要麼在法庭上,韓國人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關注他們。即使在這次新的關注之前,工傷賠償委員會已經開始緩和其抵制,在幾個高調案件中授予了福利。去年底,法院對另一名工人也做出了同樣的裁決,法官表示三星芯片工廠的研究存在缺陷,未能充分考慮健康危害。政府對黃的裁決的上訴仍在進行中。在Yu-mi去世七年多後,他仍在等待裁決。
三星表示員工是其最大的資產,其目標是創造“一個不接受低於堅定不移和不懈努力的最佳實踐過程安全管理承諾的工作文化。”它還表示,它是第一家開發即時化學監測的半導體制造商,並於2007年實施,並改善了工廠的空氣質量監測。“雖然我們對三星家族前成員的損失深感悲痛,並對那些與疾病作鬥爭的人感到擔憂,但我們想重申,獨立研究未發現員工疾病與工作環境之間的相關性,”該公司表示。它還表示正在向家庭提供經濟支持,但不會透露具體金額。
李美京在韓國國會任職18年,一直是黃和其他三星家族的盟友。她在會議廳外的成員餐廳裏坐下,表示三星在政治、媒體甚至法律方面都非常有影響力,以至於許多同胞稱他們的土地為“三星共和國”。她説,隨着韓國企業權力在社會各個方面逐漸受到制約,事情正在發生變化。她提到2008年對三星的腐敗調查,因其涉嫌維持賄賂法官、檢察官和政治家的黑金。檢察官表示沒有發現賄賂的證據,但他們指控並定罪了三星電子董事長李健熙逃税。他支付了大約1億美元的罰款,並被判處緩刑。
三星在其一個韓國博客上發佈了關於 另一個承諾 的一份非常有趣的公開聲明。該帖子被公司歸因於高級執行官金善範,是最接近官方認可的反應。金在帖子中表示,他被自己的女兒質問,當她和朋友一起觀看電影時淚流滿面。她一直為父親在三星的工作感到自豪。
“作為父親,我理解[黃的]失去,部分是公司的錯,我們讓他獨自奮鬥了七年,”他寫道。“然而,電影就是電影。扭曲事實是不對的。”金自己曾在義興工作,他還寫道:“我知道公司和員工多麼努力地提供安全的環境,所以我不懷疑我的工作場所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