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污染警察在監視 - 彭博社

照片插圖由731提供；攝影師為Mark Anderson/Aurora Photos/Corbis在最近的三月早晨7點，徐小順跳上駕駛座，轉動鑰匙。他的長安獵豹卡車冒出一些黑煙，隨着徐開始他每天的賭博而顫抖着啓動。每天早晨，包括週末，他都會離開與妻子共享的一間公寓，驅車近10公里（六英里）到一個市場，拿取建築材料，並將其送到杭州及周邊的工地，這座城市有880萬人口。通常，他的路線會經過一些因為排放污染而禁止他卡車通行的城市區域。“這輛卡車在某些道路上是不允許行駛的，”徐一邊踩油門一邊説。“但當有訂單時，我必須冒險。”

隨着中國的空氣污染成為國家危機——根據環境保護部三月的報告，去年監測的74個城市中只有三個城市的空氣質量達標——杭州和其他城市已對髒車和髒卡車宣戰。像徐的高排放車輛必須在擋風玻璃上貼上黃色標籤。（清潔車輛則貼有綠色標籤。）在杭州，黃色標籤的汽車和卡車在早上6點到午夜期間被禁止進入城市的主要區域。

截至2012年，中國的2.24億輛汽車中約有13%貼有黃色標籤，但它們卻佔據了超過一半的一氧化碳排放和超過80%的空氣顆粒物，政府統計數據顯示。全國各城市必須達到一個國家目標，即在2017年前將所有黃色標籤車輛趕出道路。在中國污染最嚴重的城市之一衡水，官員們已要求逐步淘汰超過九年的柴油動力車輛，這引發了車主在網絡論壇上的抱怨。

杭州的空氣質量並沒有衡水那麼糟糕。在2012年的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大部分城市的污染物是從其他地區吹來的。不過，研究發現，39.5%的杭州空氣污染是由當地車輛造成的。“我不知道還有哪個城市的汽車和卡車排放比例更高，”市車輛排放控制部門副主任關莉莉説。杭州在2008年對黃標車實施了限制。為了進一步減少污染，市 officials 在3月決定向新車發放的牌照數量比前12個月減少70%。

“我們在監測的地方看到黃標車減少了，但在平行道路上卻出現了更多。這就像一場貓鼠遊戲。” —陳雲

該市在2009年推出了類似於美國現金換舊車計劃的項目，向同意將黃標車撤離道路的人提供補貼。關莉莉説，支付總額達到了1.7億人民幣（2700萬美元）。自該計劃開始以來，杭州已經淘汰了超過10萬輛排放嚴重的車輛。

如果徐把他的2008年款豹車鑰匙交出來，他將有資格獲得10,500元（1,688美元）的補償。他對此並不感興趣。一輛新卡車至少要花費五倍的價格。他説，他現在的車從來不需要維修。直到去年的排放測試，徐才被貼上了黃標。

在這個早晨，徐帶着一車水管出發，準備送往29公里外的一個工地。水管從後面伸出大約一米——這算是交通違規——但他更擔心的是黃標。早上9點，徐在霧霾中駕駛着豹車，沿着錢塘江的一條平坦道路行駛，這條河將城市的老舊社區與越來越多的高樓大廈隔開。只有天際線的輪廓可見。一個污染指數測量某些空氣顆粒物的濃度，顯示為每立方米87微克——遠高於世界衞生組織認為安全的25微克水平。徐承認，在送貨和躲避檢查時，空氣質量並沒有太多進入他的腦海。“做我們這行的，這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他説。

徐，41歲，17歲時來到杭州，靠搬磚一天賺5元。他在人力車上載客六年，後來又送瓶裝氣，最初騎自行車，後來騎電動車，持續了十多年。他曾在322公里外的煤礦工作，但他説在一名同事在地下礦井遇難後，他返回了這座城市。

彭博社商業週刊印第通行證，反維爾季節性滑雪票，正在獲得粉絲馬斯克推銷新敍事，特斯拉銷量下滑美國科技億萬富翁在支持特朗普時真正買了什麼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不會向公眾提供生育治療風險的全面信息2009年，徐花了3000元學習駕駛卡車，然後花了總共44000元購買了豹牌卡車和保險。如今，他每月收入約6000元——扣除柴油和交通罰款的費用。去年，他記錄了五次違規。

杭州當局正在加強執法，因此徐今年的總收入可能更高。該市的排放部門在禁止黃標車的區域內的繁忙道路上設置了空氣質量相當於測速的裝置。一個改裝自雷達測速儀的設備在車輛經過時拍攝車牌照片。排放執法人員將數據與所有缺乏綠標的車輛名單進行匹配——生成可能違規者的名單。經過進一步篩查後，這些數據會被髮送給警方。

在那個早晨篩查的926輛汽車中，有52輛是潛在的違規者。根據排放部門的數據，在去年的一次測試中，發現有10,600輛黃標車在限制區域內行駛。官員們報告説，司機們正在變得聰明起來。“我們在監控的地方看到的黃標車減少了，但在平行道路上卻出現了更多，”排放部門的官員陳雲説。“這就像一場貓鼠遊戲。”

當他穿過城市時，徐想到了一個棘手的路口，那是一個警察經常出沒的角落，許多黃標車司機在這裏被抓到並罰款100元。在某些日子裏，他可能會安排自己的路線，在午餐時間到達那裏，那時警察正在休息。在其他日子裏，他可能會完全避開這個路口，選擇一條平行的路線。

今天早上徐的運氣不錯；道路正在維修，視線中沒有交通警察。不過，他的運氣可能很快就會用盡。近年來，杭州警方已部署了474個監控攝像頭，今年迄今已記錄了超過4,000起違規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