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格·阿貝爾能否取代沃倫·巴菲特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的首席執行官？ - 彭博社

格雷戈裏·阿貝爾：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的首席執行官是沃倫·巴菲特的接替人選照片由德莫因註冊；插圖由多蘿西·甘布雷爾兩年前，沃倫·巴菲特，當時81歲，宣佈伯克希爾哈撒韋董事會已選擇他的首席執行官繼任者。他説，董事會還有兩個備選人，但這三個名字都將保持秘密。這自然引發了一陣茶葉閲讀的狂潮。

在去年的年度會議上，猜測特別高漲，三位高管與董事會成員一起就坐，遠離其他管理人員。阿吉特·賈因、馬修·羅斯或格雷戈裏·阿貝爾會是下一個首席執行官嗎？

這種座位安排使他們在有關於其業務的問題出現時更靠近麥克風，而這些業務是伯克希爾最大的業務之一。62歲的賈因經營着一家龐大的再保險公司——這是巴菲特用來投資他各種股票選擇的主要資金來源。55歲的羅斯負責BNSF鐵路，伯克希爾哈撒韋在2010年全資收購了該公司。51歲的阿貝爾經營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這是一家巴菲特在2000年收購的公用事業公司。雖然賈因多年來被視為可能的繼任者，羅斯則經營着伯克希爾最大的單一單位，但阿貝爾是一位被低估的潛力股，被視為新星，他的職業生涯反映了公司正在進行的更廣泛的轉型。

多年來，阿貝爾在他的商業夥伴大衞·索科爾的陰影下工作，索科爾被廣泛認為是競爭者，直到他在2011年因股票交易醜聞辭職。阿貝爾現在不再處於陰影中。他領導了伯克希爾去年第二大收購，以56億美元收購了內華達州最大的電力公司NV能源。他還被任命為凱特奇普製造商H.J.亨茨的董事會成員，伯克希爾在2013年與合作伙伴以233億美元的交易將其私有化。

伯克希爾的首席執行官在2012年表示，董事會已選定了接替他的首選人選——但誰是這個幸運的贏家？格雷格·阿貝爾黑馬。

照片：彭博社（巴菲特）；插圖：多蘿西·甘布雷爾

在5月3日星期六，舞蹈將在奧馬哈再次開始，成千上萬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資金經理、投資愛好者和一羣記者將湧入世紀鏈接中心，參加公司的年度全天投資者會議。如果去年的情況可以作為參考，奧馬哈的埃普利機場將在星期四開始被私人飛機填滿，而通常每晚收費129美元的酒店房間將漲到450美元。巴菲特的粉絲們將穿上特別版的布魯克斯運動鞋，鞋墊上印有億萬富翁的照片，參加5公里的趣味跑，並在一個相當於三個足球場大小的博覽會上購買伯克希爾數十家子公司的產品。今年的產品包括：綠色的Fruit of the Loom“伯基內褲”，上面裝飾着巴菲特和他的老朋友、副董事長查爾斯·芒格的卡通形象。這不僅僅是一次討論業績的會議。這也是一種確認，表明會計師們也可以享受樂趣；這就像投資者的科切拉音樂節。

“如果你是股東或投資經理，你只需知道在5月初你將會在奧馬哈，”大衞·羅爾夫説，他大約十年前開始參加，並作為韋奇伍德合夥公司的首席投資官管理着75億美元。“我妻子問我，‘又來了？為什麼？’最後我只是説，‘該死！我去。’”

主要事件將在凌晨4點排隊，持續五個小時，巴菲特和90歲的芒格將回答關於商業、經濟和投資的問題。繼任幾乎肯定會成為話題之一。在過去五十年中，許多人對伯克希爾的財富做出了巨大貢獻——實際上有數十位首席執行官在管理伯克希爾的公司——但巴菲特通過堅持簡單、理性的投資方法年復一年地複合財富的荒謬成功使他獨樹一幟。“這很容易描述，”基夫、布魯耶特和伍茲的分析師梅耶·希爾茲説。“但這很難做到。”

阿貝爾做不到——誰能做到呢？——但這可能無關緊要。他是一名經理，隨着伯克希爾從一個由其神諭般的首席執行官的投資才華定義的公司，逐漸演變為一個專注於偶爾達成大交易和運營龐大業務的公司，這一點變得越來越重要。正如巴菲特在上一次投資者信中指出的，伯克希爾包含八家公司，如果分拆出來，將會進入《財富》500強——還有另一家，亨氏。這樣的公司對於任何經理來説都太大，無法以巴菲特近半個世紀維持的速度擴張。“你不能有一家3000億美元的成長公司，”股東和《朝聖之旅：沃倫·巴菲特的奧馬哈》一書的作者傑夫·馬修斯説。“它將變成一家龐大而無聊的綜合企業。”

索科爾自辭職以來幾乎保持沉默，但最近同意談談他以前的商業夥伴。儘管他在被問及阿貝爾是否會成為伯克希爾的下任首席執行官時有所保留，但他毫不含糊地表示，這位能源高管是他所認識的最優秀的人之一，能夠管理“幾乎任何一家美國公司”。然而，他意識到阿貝爾幾乎和他的老闆一樣避開聚光燈。

在1990年代末，索科爾回憶道，阿貝爾在一個常規停靠的PGA巡迴賽球場上打出了一個一桿進洞。“球童們非常興奮，”他説。當天晚些時候，阿貝爾的名字被刻在俱樂部大廳牆上的一塊牌匾上，上面列出了所有完成過類似壯舉的人的名字。一些訪客在欣賞這塊牌匾，其中一人開始大聲朗讀：“李·特雷維諾……傑克·尼克勞斯……格雷格·阿貝爾……”然後，索科爾講述道，有人問：“格雷格·阿貝爾是誰？” 作為巴菲特的頂級副手之一，阿貝爾拒絕接受本故事的採訪，他一直保持着令人印象深刻的低調。他在埃德蒙頓長大，並在阿爾伯塔大學獲得了商業學士學位，然後成為了一名會計師。在舊金山的普華永道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他於1992年在卡爾能源公司擔任控制員，這是一家地熱電力公司。當時的首席執行官是索科爾，他有通過收購來發展業務的雄心，並看到了阿貝爾的才華。1996年，卡爾能源收購了英國的一家電力公司，索科爾派阿貝爾去管理它。

卡爾能源於1998年收購了位於愛荷華州的中美能源公司，並以其名字命名。兩年後，伯克希爾獲得了控股權，至今已擴展至約90%。（伯克希爾董事會成員沃爾特·斯科特·朱尼爾及其家族擁有9%的股份，阿貝爾控制其餘股份。）在4月30日，或許是阿貝爾影響力日益增長的另一個跡象，該公司再次更名為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

巴菲特曾表示，公用事業並不是致富的好方法，而是保持富有的一種方式。這句玩笑在很大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麼伯克希爾在這個回報良好但並不特別的行業中投資如此之重。在巴菲特的領導下，阿貝爾的部門吞併了其他能源企業。自2000年以來，它收購了從五大湖到德克薩斯州的天然氣管道，接管了在鹽湖城和拉斯維加斯等地供電的電力公司，並承諾投資150億美元用於可再生能源項目，包括一個位於加利福尼亞的太陽能農場，該農場將在明年完成時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太陽能農場之一。

在2008年，索科爾在伯克希爾擔任了更廣泛的角色，阿貝爾被任命為能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這次晉升意味着他必須尋找交易並完成收購——他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去年五月，他在丹佛的一個私人機場航站樓與當時的NV能源首席財務官喬納森·哈克亞德、首席執行官邁克爾·雅基拉及他們的投資銀行家會面，討論可能的收購。在長達三個小時的談話結束時，內華達的高管邀請阿貝爾訪問拉斯維加斯，參觀他們的公用事業。他拒絕了，而是在幾天後通過電話提出了一個報價。收購在兩週後公開宣佈。“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速度，”哈克亞德説。“顯然沒有官僚主義。”

阿貝爾在得梅因市中心一座鏽色塔樓的29層管理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他的會議最早在早上6點開始，每週大約有三天在外出差，並且根據二十多位前員工、監管者和其他與公司合作過的人的説法，他閲讀量很大。去年12月，在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收購NV能源後不久，那裏的管理者開始每週兩次向得梅因發送30到50頁的運營細節報告，根據一位前員工的説法。

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在阿貝爾的領導下蓬勃發展。通過更高效的運營和向鄰近公用事業公司出售電力，它在愛荷華州超過十年沒有請求漲價，這意味着當地居民支付的電費比全國幾乎任何地方都要低。在此期間，它與監管者、立法者以及時任州長湯姆·維爾薩克合作，擴大了從可再生能源獲取的電力比例。到2015年底，其愛荷華州公用事業的電力中約有40%將來自風能。自2000年以來，該業務的年利潤已翻了一番以上。

“他之所以常常被討論為可能接掌伯克希爾，是有原因的，”現在擔任美國農業部長的維爾薩克説。“這將是巨大的挑戰。但如果有人有能力做到這一點，那就是格雷格。”

阿貝爾幾乎沒有巴菲特那種天生的表演才能，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自己的形象。曾與公司在監管事務上合作的律師傑米·範諾斯特蘭德記得帶阿貝爾去見俄勒岡州的公用事業委員會。阿貝爾乘坐私人飛機飛到那裏，並讓一輛豪華轎車接他，但他堅持在距離會議約一英里處上範諾斯特蘭德的車。他不想“被看到在委員會停車場被一輛豪華車送下車，”範諾斯特蘭德説。 無論誰被選中，繼承的將是與巴菲特成名時截然不同的公司。幾十年來，這個業務由銷售保單的保險子公司主導，並將保費彙集給首席執行官進行投資。擁有優秀的承保人和最佳的選股者幫助伯克希爾在近五十年內每股賬面價值平均增長約20%，將其A類股票（從未拆分）價值推升至192,545美元。作為公司最大股東的巴菲特非常富有，如果他是一家上市公司，他將是美國第61大公司，超過摩根士丹利、陶氏化學和福特汽車。他的財富估計為650億美元，幾乎全部已承諾用於慈善事業。

為了確保伯克希爾在未來擁有選股專長，巴菲特在2010年和2011年分別聘請了兩位前對沖基金經理，託德·科姆斯和泰德·韋施勒。他們將在巴菲特不再在時接管整個投資組合，並幫助下一任首席執行官進行交易。“在某種程度上，這使得繼任問題變得更加清晰，”野村控股的分析師克里夫·加蘭特説。“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選股者的要求減少了。更重要的是能夠管理控股公司。”

羅斯，負責BNSF，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候選人。這家鐵路公司去年為伯克希爾貢獻了38億美元的利潤，佔其195億美元利潤的很大一部分，並僱傭了43,500人。由於BNSF幾乎涉及每個主要行業——它運輸從汽車、小麥和煤炭到iPad的所有東西——羅斯將能夠很好地理解伯克希爾廣泛子公司的需求。在12月，這家鐵路公司宣佈他將成為執行董事長，並將他擔任了13年的首席執行官職務交出。分析師和投資者猜測，這一變化將使他能夠在伯克希爾擔任更重要的角色。

然後是賈因，他負責伯克希爾哈撒韋再保險集團，在康涅狄格州斯坦福德與一支精簡的員工團隊合作。他從零開始建立了這個團隊，並以承擔模糊和難以評估的風險而聞名。該集團為保險公司可能因自然災害、石棉責任和恐怖主義造成的損失提供支持。在此過程中，他積累了數十億美元的承保利潤。

巴菲特和賈因幾乎每天都在交談，巴菲特公開對他讚不絕口。在2011年訪問印度時，他表示賈因並沒有覬覦他的職位，但“如果他想的話，董事會可能會立刻把他放進去。”他補充説，這位高管一直以“完全光榮”的方式行事——這一短語在索科爾離職後獲得了新的意義。（索科爾在巴菲特印度之行後立即辭職；董事會調查後來發現索科爾違反了公司的內幕交易規則，儘管證券交易委員會並未採取任何執法行動。）儘管如此，賈因可能並不想承擔管理一家擁有超過300,000名員工、每一個舉動都受到審查的公司的責任。賈因和羅斯拒絕發表評論。

伯克希爾現在可能需要一個磨刀石，而阿貝爾可能就是那個人。（作為一名冰球運動員和底特律紅翼隊球員西德·阿貝爾的侄子，他會理解這個職位，一個勤奮的球員，不需要簽署很多簽名。）他在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展示了他如何管理數千名員工，讓公共官員滿意，並在賺取可觀回報的項目中投入數十億美元。

他可能需要的甚至更多。誇大巴菲特對公司的影響是困難的；他是他自己經濟力量。每當他透露一個重大持股時，股價就會跳漲。奧巴馬總統尋求他的經濟政策建議。他能夠在深層次上觸動完全陌生的人。“沃倫·巴菲特改變了我的生活，”查理·田説，他是一位前物理學家，十年前在互聯網泡沫破裂後開始關注伯克希爾。他現在經營一個專注於價值投資的網站。

也許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巴菲特是那種能夠説服投資公眾認為像伯克希爾哈撒韋這樣的綜合企業是個好主意的人。綜合企業在金融界已經不受歡迎幾十年。查爾斯·布魯赫多恩在海灣+西方公司建立了一個帝國，組建了包括派拉蒙影業、聯合雪茄、麥迪遜廣場花園和西蒙斯牀墊等多家多樣化的公司。他於1983年因心臟病發作去世後不久，部分出售開始了。如今，在大多數情況下，即使是最受同情的合併也會引起懷疑，就像卡爾·伊坎最近試圖將顯然匹配良好、管理良好的PayPal與易貝分開一樣。

巴菲特的繼任者將是美國最富有和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在數十家公司中，他將控制BNSF和冰淇淋女王、H.J.亨茨和本傑明·摩爾、蓋可和內布拉斯加傢俱市場、果實之衣和寵愛廚師、NetJets和布法羅新聞。而且他每天早上都必須起牀説服世界其他人，他們是屬於一起的。沒有其他職位能與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