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蘇達州計劃的礦坑工作與環境對立 - 彭博社

攝影：德里克·蒙哥馬利PolyMet Mining似乎是啓動北美下一個礦產繁榮的一個不太可能的候選者。在其33年的歷史中，它沒有開採出一盎司可銷售的礦石。在這三十年裏，該公司沒有產生任何收入，同時積累了近1億美元的虧損。而其主要的實物資產是一座廢棄的工廠，裏面滿是閒置的破碎岩石設備，位於明尼蘇達州東北部的一條荒涼山脊上。

然而，環境工程師兼PolyMet首席執行官喬恩·切裏表示，由於他所稱的技術可以從歷史悠久的梅薩比鐵礦帶的東緣提取大量難以開採的銅和鎳，該公司的無利潤日子已經屈指可數。PolyMet表示，其位於明尼蘇達州杜魯斯以北約65英里的土地上的銅礦藏，單獨就可能價值超過100億美元。“這些金屬是極其重要的，”切裏在一個通風的倉庫中説，周圍是數百個裝滿了PolyMet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鑽探的岩心樣本的箱子。“它們需要在美國開發。數十億噸的礦石在外面等待。”

切裏的樂觀來源於多倫多的PolyMet在杜魯斯複合體頂部控制的5平方英里的森林，這是一種地下岩石構造，被認為藴藏着世界上最大的未開發銅和鎳寶藏，以及大量的鉑、鈀、鈷和黃金。

礦業公司早就知道杜魯斯複合體富含金屬。但釋放這些珍貴礦石的難度和費用一直讓他們的夢想受挫。切裏表示，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家的需求上升推動了價格上漲，而技術進步使得從無價值的岩石中分離出有價值的礦石變得更加經濟。攝影：德里克·蒙哥馬利

這種進展可能會帶來巨大的環境成本。PolyMet礦將產生大量廢石，這些廢石在與氧氣和雨水反應後，可能會向地下水泄漏硫酸和其他污染物。用於幫助分離礦石和岩石的水也可能排放污染物。

污染可能在礦山計劃使用的20年之後持續數十年。這使得PolyMet處於明尼蘇達州一個激烈的就業與環境鬥爭的中心。環保組織和美洲印第安部落希望阻止該公司的努力，或者至少迫使其預留資金，以便納税人不會在後期承擔清理污染的費用。

PolyMet表示，該礦將帶來360個全職工作崗位，這對霍伊特湖、巴比特和伊利等掙扎中的城鎮來説是個天賜之福。Cherry表示，這些社區將有切身利益確保礦山的清潔和可持續運營。“老實説，我想不出比他們更有能力確保我們保護環境的人，”他説。“他們在這裏工作，他們在這裏生活，他們在這裏養孩子。採礦在他們的血液中。”

反對者表示，PolyMet提出了未經驗證的方法，以確保有毒材料不會滲入滋養蘇必利爾湖的水域。他們還擔心PolyMet的資金雄厚的合作伙伴——擁有該公司29%股份的英瑞礦業巨頭Glencore Xstrata將免於清理責任。

像科羅拉多州的Summitville金礦這樣的項目引發了不信任。該礦在1990年代關閉，所有者破產。環境保護局的審查表示，納税人仍可能承擔高達2.35億美元的清理費用。“礦業行業內逃避財務責任的歷史令人痛心，”根據明尼蘇達州反對PolyMet計劃的倡導組織Mining Truth在2012年的一份報告所述。

經過多年的審查，環保署在三月份對PolyMet礦的修訂環境影響聲明給予了積極評價，同時指出在聲明獲得最終批准之前，需要更多關於未來清理成本的信息。該公司希望在2016年開始挖掘礦石。

這對其他已經獲得可能的杜魯斯複合礦土地的公司來説是個好兆頭。它們包括Twin Metals Minnesota，這是加拿大Duluth Metals和智利銅業巨頭Antofagasta的合資企業，以及Teck Resources。“我們對潛力感到非常興奮，”Twin Metals發言人Bob McFarlin説。

在19世紀末，明尼蘇達州北部的崎嶇地區開始開採“紅色”鐵礦石，這是鋼鐵製造的核心原料。20世紀中葉，採礦轉向低品位的鐵礦石taconite。20世紀40年代在杜魯斯複合區發現了銅，但在60年代末，美國鋼鐵公司得出結論認為在那裏開採不會盈利。1989年，私營的温哥華公司Fleck Resources收購了美國鋼鐵公司的礦產租約，並開始了自己的勘探。直到2005年，前Fleck公司——更名為PolyMet——收購了一個被破產的LTV鋼鐵公司遺棄的附近taconite加工廠，才有了實質性進展。銅和鎳的價格在上漲，部分原因是新興市場的需求。從2004年到2011年，銅價翻了一番，達到了每公噸7,600美元，而鎳價上漲了26%，接近每公噸19,000美元。

明尼蘇達大學杜魯斯分校的地質學家吉姆·米勒表示，該地區的銅鎳礦石往往是“低品位”的，或者説岩石中金屬的濃度低於世界其他礦牀。他將這個複雜的礦牀比作一個裝滿便士和五分鎳幣的盒子。“每個盒子裏的硬幣不多，但這些盒子的數量驚人，”米勒説。“我們談論的是至少50年的採礦，甚至可能是一個世紀。”

來自頂部：德里克·蒙哥馬利；傑夫·惠勒/星 Tribune

對於霍伊特湖市來説，這是一個誘人的前景。霍伊特湖市是一個成立於1950年代的城市，旨在容納鐵礦石礦工及其家屬，人口為2000人。市長馬克·斯凱爾頓表示，自2001年LTV礦關閉導致1400個工作崗位消失以來，該市一直在受苦。他的妻子是一名護士，是當地人之一，每天通勤25英里到明尼蘇達州的維吉尼亞，因為“那是我們所有的就業機會，”他説。今天，藍白色的“我們支持採礦”貼紙、橫幅和海報在酒吧窗户、前院和當地業餘冰球隊明尼蘇達鐵騎士的頭盔上展示。採礦支持者在一月的一個雪夜裏擠滿了七輛公交車，前往杜魯斯參加關於PolyMet計劃的公開聽證會。數百名反對者舉着“停止PolyMet！”的標誌出現。

該公司提議花費6.5億美元在超級國家森林的濕地上開採露天礦，並翻新舊的LTV工廠。（切裏表示，該工廠使PolyMet在潛在競爭對手面前具有優勢，因為後者需要花費超過10億美元來建造自己的工廠。）岩石將從深達700英尺的爆破孔中開採，然後運送到約6英里外的工廠。

開採的岩石將被粉碎成粉末，放入像皮卡車大小的尖鋭旋轉圓筒中，粉末與水混合形成漿液。漿液將流入一系列浮選槽，在那裏壓縮空氣和攪拌產生泡沫，泡沫像啤酒杯上的泡沫一樣浮到頂部。附着在泡沫上的銅和鎳將被撇去並出售。PolyMet計劃建造一個額外的濕法冶金廠，利用熱和壓力分離鉑等貴金屬。

環保人士擔心被污染的岩石和水可能威脅飲用水，以及野生稻、魚類和其他物種的棲息地。PolyMet表示，礦區的廢石堆將放置在不透水的襯墊上，以防地下水滲入，而與這些堆接觸的雨水將被處理。最終，大部分廢石將被回填到開採出的坑中，並覆蓋上水。該公司表示，在任何用於該過程的水排放到環境之前，將使用類似於海水淡化和家庭過濾中使用的反滲透技術進行處理。PolyMet表示，一個試點工廠已成功處理了來自LTV工廠的300萬加侖污染水。

礦業反對者、邊界水域荒野之友的發言人亞倫·克萊姆茲表示，這些清理方法“是你能得到的最好方法”，但他補充説，PolyMet“非常樂觀”地認為它可以控制所有被污染的水。“如果你無法捕獲水，你就無法處理它，”他説。他表示，污染水可能在礦山關閉後很久仍會從礦區滲出。

嘉能可已投資約1.3億美元於PolyMet，並承諾在至少五年內購買該公司的所有產品。克萊姆茲想知道為什麼嘉能可沒有采取控股權，除非是為了避免未來清理的責任。“看起來他們只是想獲得礦產的訪問權，”他説，而不想擔心清理問題。嘉能可的一位發言人拒絕發表評論。

像克萊姆茲這樣的反對者希望PolyMet現在預留現金或債券，以確保未來有資金可用於清理。切裏表示，該公司將“儘可能長時間”監測和減輕污染，但必須由州政府而不是PolyMet決定預留多少資金。這種審議在今年晚些時候之前不太可能進行。

在環保署的認可之後，許多人認為，PolyMet被允許開始挖掘的問題更多的是“何時”而不是“是否”。明尼蘇達大學的地質學家米勒説：“我無法想象一個我們不在某天進行採礦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