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政府在與分裂分子的鬥爭中獲得優勢 - 彭博社

親俄武裝分子和活動人士於2014年5月18日在烏克蘭頓涅茨克的列寧廣場示威。攝影：約翰·摩爾/蓋蒂圖片社隨着俄羅斯的入侵或吞併的概念顯然暫時被擱置，烏克蘭東部的衝突已經陷入緩慢而艱難的僵局，下一階段可能會更多地偏向政治而非軍事。戰場已經明確：定於5月25日舉行的全國總統選舉。基輔的臨時政府將舉行新領導人的選舉，並旨在開始將國家從後邁丹危機時期中解脱出來。然而，烏克蘭東部的親俄分裂分子表示，他們控制的地區將不會進行投票。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這兩個在本月早些時候經過匆忙準備的公投後宣佈獨立的地區——是否會舉行選舉，將是對東烏克蘭分裂分子力量和韌性的考驗，並將很好地反映基輔是否在該地區重新獲得勢頭。

在頓涅茨克，親俄分裂勢力的擬議首都，雙方都表現得好像他們在控制局勢，各自的信心可能超過了現實。基輔任命的頓涅茨克州州長謝爾蓋·塔魯塔聲稱，5月25日的投票將正常進行——儘管他被迫在酒店舞廳而不是在區域行政大樓的官方辦公室中發表這一聲明，該大樓早已被反基輔的戰鬥人員佔領。頓涅茨克分裂分子的名義首領德尼斯·普希林表示根本不會舉行選舉。在他的支持者監督下進行的法律上有爭議的公投後，普希林稱烏克蘭東部的軍隊為“佔領者”，並表示選舉將選出“鄰國”的總統。這無疑是誇口，但基輔在頓巴斯大部分地區的權威確實薄弱，該地區工業廠和煤礦眾多，分裂分子聲稱在這裏獲得了最多的支持。

然而，他們的影響力可能不足以覆蓋基輔政府計劃在該地區運營的數千個投票地點。分裂分子有足夠的戰鬥人員來干擾投票，並阻止一些投票站的開放，尤其是在他們強勢的地區，如斯拉維揚斯克的軍事重鎮。但他們缺乏足夠的人手來接管每一所學校、文化中心和將進行投票的行政大樓。他們可能會專注於預防性恐嚇，針對選舉官員和其他地方管理人員進行威脅和攻擊。例如，在盧甘斯克，分裂分子的戰鬥人員綁架了一名選舉專員。投票日可能成為暴力的導火索，因為預計親基輔的準軍事組織將部署以確保投票，而反基輔的戰鬥人員可能會分散開來做相反的事情。平民可能會遭受苦難，就像在5月11日的分裂公投期間一樣，當時一支不明權威的親基輔營在克拉斯諾阿爾梅伊斯克向憤怒的人羣開火，導致兩人死亡。

目前看來，分裂運動可能在上週的公投後失去力量。克里姆林宮對其加入俄羅斯的呼籲反應冷淡，使得烏克蘭東部的親俄活動家和戰鬥人員處於不明確的境地。如果其恩人和最大希望對其冷淡以對，這個運動的前景如何？一位親俄軍事指揮官在視頻中呼籲更多志願者，這表明分裂分子的軍事隊伍可能正在減少。5月18日在頓涅茨克市中心舉行的一次示威，參與人比之前的親俄抗議活動少，呼籲與俄羅斯開放邊界——這又是分裂事業正在減弱並需要額外支持的另一個跡象。

反對分裂主義者的還有烏克蘭首富、頓涅茨克地區的長期權臣里納特·阿赫梅托夫對東烏克蘭獨立或加入俄羅斯的想法的反對。“我堅信，頓巴斯只有在統一的烏克蘭中才能幸福，”阿赫梅托夫宣佈。他的支持可能足以確保在許多擁有他控制的工廠和工業設施的東部城鎮舉行投票。而由阿赫梅托夫公司員工組成的非正式民兵和鄰里巡邏隊正在關注如馬裏烏波爾這樣的城市，馬裏烏波爾位於亞速海沿岸。

在5月25日的選舉之後——或者，如果沒有候選人在第一輪投票中獲得超過50%的支持，則在6月初的決選之後——東烏克蘭的衝突將不可避免地進入一個新階段。至少，這次投票將產生一個在未來談判中對莫斯科可接受的對話者。到目前為止，克里姆林宮拒絕與基輔進行談判，稱自前總統維克托·亞努科維奇逃離辦公室以來，烏克蘭沒有合法領導人。但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和其他高級官員對選舉表示了謹慎的支持，表明俄羅斯將準備與新總統打交道。如果俄羅斯希望推進其“聯邦化”的概念，該提案將賦予烏克蘭各地區廣泛的權力，從而削弱烏克蘭對莫斯科的威脅，併為俄羅斯保留影響力的槓桿，那麼這個國家需要一個可以對話的人。

即使選舉在東部相對成功地舉行，也無法解決支持反基輔情緒的憤怒、恐懼和被遺棄感。親俄陣營沒有一個可以團結的候選人，因此可能會對投票結果感到更加疏離。這將使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的分裂主義者進一步孤立。每一天，俄羅斯既沒有為了他們的事業而入侵，也沒有朝着他們請求的吞併其領土的方向靠近，他們的立場就變得更加脆弱。

危險在於，一旦在政治上受到削弱，烏克蘭東部的分裂分子可能會通過加大軍事行動來彌補他們日益下降的運勢。他們擁有一支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戰鬥人員核心，可以造成嚴重損害，就像他們在5月13日對烏克蘭軍隊的伏擊中造成七人死亡一樣。過去幾周，各種獨立運作的準軍事組織相繼出現——既支持基輔，也支持分裂主義事業——並不一定聽從各自的領導人。即將到來的選舉可能會推動政治進程，但這並不意味着民兵之間的暴力循環會停止。在後蘇聯時代的23年曆史中，烏克蘭從未經歷過如此重要或如此緊張的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