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次級貸款市場：小企業貸款 - 彭博社

插圖由731提供在紐約時代廣場附近的一間辦公室，世界商業貸款公司的員工撥打電話給全國各地的卡車司機、承包商和花商，推銷年利率高達125%的貸款。當借款人無法償還時，該公司會扣押他們的車輛和資產，有時甚至導致他們破產，來自二十多名前員工和客户的説法。世界商業專注於次級商業貸款——或者説“替代”貸款，正如其從業者所稱——向那些在其他地方借款困難的小公司提供高利率貸款。根據佛羅里達州科勒斯普林斯的次級貸款機構商業金融服務首席執行官馬克·格拉澤的估計，該行業的貸款總額已膨脹至每年超過30億美元。這是小企業管理局每年擔保的小額貸款量的兩倍。

對企業的貸款在很大程度上不受監管，也不受保護個人借款人的聯邦規則的約束。“這就是新的掠奪性貸款，”機會金融網絡的總裁馬克·平斯基説，該組織由幫助貧困者的貸款機構組成。“而掠奪者，就像他們在抵押貸款市場所做的那樣，變得越來越激進。”

馬赫和塔梅爾·卡塞姆，一對父子，在紐約布魯克林和費城向便利店銷售香煙和化妝品，是典型的客户。他們在12月向世界商業借款，以維持業務運轉，因為他們被一家銀行拒絕，並且未能獲得用於覆蓋桑迪颶風損失的恢復貸款。他們説，一位銷售員最初談到了一個無擔保的45,000美元貸款。他們最終借了12,500美元，合同規定在六個月內償還，每個工作日從他們的銀行賬户自動扣除144.73美元。根據他們提供的合同，這總共為18,236美元，年化利率約為110%。

塔梅爾和他的母親拉米斯説，他們簽署了個人擔保，即使生意破產，他們也會償還這筆錢，家人將一塊空地作為抵押。“我只是想要錢來生存，”馬赫在布魯克林本森赫斯特區的辦公室裏説。“他們很狡猾。”

在卡塞姆一家錯過付款後，世界商業公司起訴並獲得了22,828美元的判決，其中包括3,879美元的預付款費用。馬赫·卡塞姆説，該公司尚未對該物業進行止贖。“世界商業貸方的銷售和營銷技巧，以及其收取的利率和經歷的違約率，通常與整個行業的一致，”世界商業的總法律顧問安迪·奧基諾在5月21日的信中寫道。“世界商業貸方遵守所有適用法律，並努力確保客户獲得積極的體驗。”

世界商業首席執行官道格·奈杜斯拒絕接受採訪，他通過將自己創辦的抵押貸款公司MortgageIT出售給德意志銀行而致富，就在房地產行業崩潰之前。該銀行後來支付了2.02億美元以解決一項聯邦訴訟，指控MortgageIT欺詐聯邦住房管理局。奈杜斯不是該訴訟的被告。該銀行還支付了1,200萬美元以解決指控MortgageIT歧視黑人，但其對此予以否認。

華爾街銀行通過提供資金並將貸款打包成可以出售給投資者的證券，幫助次級商業貸款行業擴張，就像他們為次級抵押貸款所做的那樣。OnDeck是一家次級商業貸方，從高盛借款，並獲得了谷歌的風險投資部門和PayPal聯合創始人彼得·蒂爾的資金。OnDeck在4月出售了1.75億美元的商業貸款支持的票據，這筆交易由德意志銀行促成。根據信用評級機構DBRS的報告，支持這些票據的貸款利率範圍從29%到134%。

安德烈亞·蓋勒特（Andrea Gellert），OnDeck的市場營銷主管表示，該公司一直在降低利率並切斷不道德的經紀人，借款人聰明地利用資金進行盈利投資。德意志銀行、高盛、谷歌風險投資和蒂爾的代表拒絕發表評論。

為了避免限制商業貸款利率的州高利貸法，一些貸款機構與位於猶他州的銀行合作，該州沒有利率上限。根據其網站，World Business僅在美國約一半的州提供貸款，並且不會在紐約提供貸款。對卡塞姆一家（Kasems）的貸款是在賓夕法尼亞州進行的。

次級商業貸款吸引了高壓股票經紀公司的老兵。World Business的員工由一位在1990年代經營自己“鍋爐房”的前股票經紀人培訓，他通過向其他經紀人舉報而避免入獄。另一位World Business的銷售人員在2010年因參與便士股票欺詐被監禁約一年後獲釋。根據五位要求匿名以保護其就業前景的前員工的説法，銷售代表被告知在與潛在借款人交談時要稱貸款為“短期資本”，並將“利率”稱為“資金因素”。據兩位熟悉數據的前高管稱，World Business去年的借款人中有五分之一破產。World Business的公關公司Rubenstein Associates的發言人瑪爾西亞·霍洛維茨（Marcia Horowitz）表示，該公司用簡單的英語解釋貸款條款，並採取措施確保借款人理解。

對於次級商業貸款機構來説，“甜蜜點是那些能夠勉強維持六個月但可能不會再存在太久的人，”機會金融網絡（Opportunity Finance Network）的平斯基（Pinsky）説。“他們的業務是幫助這些企業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