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quAdvantage轉基因鮭魚緩慢獲得FDA批准 - 彭博社

由科學家設計！攝影：亞歷克斯·霍布斯愛德華王子島是《綠山牆的安妮》的故鄉，是加拿大東海岸的一個田園奇境。這裏是一個五彩斑斕的拼布，夾板房屋和土豆田交織在一起，每年成千上萬的遊客購買縫有安妮兩條紅辮子的草帽。這裏看起來不像是進行冒險實驗的地方。但當你在一個寒冷的三月早晨抵達 AquaBounty Technologies 位於財富灣的設施時，情況就變了。周圍有鏈條圍欄，標誌警告潛在的闖入者，他們正被八個運動感應攝像頭監視。這家魚苗孵化場與眾不同。它由一位看起來像是可以在吉米·斯圖爾特電影中經營糖果店的白鬍子、藍眼睛和紅臉的男人經營。“綠色和平曾經傘降到這裏，”AquaBounty首席執行官羅納德·斯托蒂什在建築外站着説。“他們待的時間足夠讓電視攝像機拍攝他們。”

在裏面，65歲的斯托蒂什在他的便鞋上套上醫療鞋套，踩過一灘棕色的消毒液。在指示一位訪客也這樣做後，他在夾板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進入一個低矮的房間，房間裏有一排排綠色圓形水箱，每個水箱的大小大約與洗衣機相當，通過一堆白色PVC管道連接在一起。它們都充滿了小而銀色的魚羣，但斯托蒂什想從頭開始我們的參觀。在一個側面的房間裏，他指着架子，上面放着灰色托盤，上面用馬克筆寫着數字代碼。我們滑出一個托盤，抬起一個細網，看到成千上萬的粉色魚卵在水中漂浮，眼睛上有針孔般的小點。

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魚卵，投資了7800萬美元用於研究和開發。AquAdvantage魚是一種大西洋鮭魚的變種，經過基因改造，使其在兩年內達到市場尺寸，而不是三年。這意味着對鮭魚養殖者來説有錢可賺，他們每年銷售約120億美元的鮭魚。更重要的是，這可能減輕對環境造成壓力的魚類養殖過程，這個行業在過去十年中規模翻了一番。但是，工程魚進入我們的食品供應，並可能逃入海洋並消滅野生魚類的前景，導致環保組織對該公司發起了無情的政治和公關攻擊。

“他們是惡霸！他們是恐怖分子！”Stotish説，指的是一個在網上譴責AquAdvantage的組織。

AquaBounty自1993年以來一直在努力將AquAdvantage推向市場，距公司成立僅兩年，但尚未獲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的批准。在2012年12月，FDA在其草擬的環境評估中寫道，鮭魚是安全可食用的，並且對環境沒有威脅，這被視為批准前的最後一步。儘管收到了超過37,000條公眾評論，包括12位美國參議員和20位國會議員的信件，他們認為這一過程不夠充分，但該機構在過去一年半內沒有進一步的公告。“我們將以一種深思熟慮、以科學為驅動的方式向前推進，”FDA專員Margaret Hamburg在三月份對參議院委員會表示。與此同時，AquaBounty已將62噸可食用的鮭魚傾倒在巴拿馬的垃圾填埋場，那裏有一個測試設施正在培育其魚卵以達到全尺寸。

“我不確定名聲或意識是否是正確的詞，”斯托蒂什説，他是一位擁有生物化學博士學位的製藥行業老兵。“對於一個只有14人的小公司來説，我們的名聲超出了我們希望的範圍。”反對轉基因食品的人在他們的運動中取得了如此成功，以至於不清楚如果魚類獲得批准，是否會有人購買。迄今為止，包括賽福威和喬交易所的65家超市，以及七家海鮮公司和餐館，已簽署承諾不銷售這種魚。“我們不希望愛德華王子島被全世界知道為弗蘭肯魚的故鄉，”島上的退休教師利奧·布羅德里克説，他曾前往馬里蘭州的FDA會議，宣傳反對鮭魚的批准。

AquaBounty表示，它正在盡最大努力確保沒有轉基因鮭魚逃逸。與典型的孵化場不同，後者有開放的水槽用於循環水，這個設施中的水經過四次過濾和篩選，並在釋放到海洋之前通過氯盤沖洗。為了保護公司的知識產權並安撫擔心魚類可能在野外建立繁殖種羣的環保人士，AquaBounty表示它將僅分發無菌雌性卵子進行養殖。他們在新雄魚的幫助下生產這些卵子，這種魚出生時為雌性，但已暴露於一種激素，導致它們發展為雄性併產生精子。但由於新雄魚有兩個X染色體，而雌性也有兩個X染色體，因此將兩者交配會使它們的後代為雌性。在離開設施之前，受精卵會經過一次高壓處理，這一過程的滅菌率為99.8%。

繁殖者們在設施一樓的水箱中等待他們的日常餐食。斯托蒂什走近一個水箱仔細觀察；一條魚躍出水面，水波湧動，衝擊到混凝土地面上。斯托蒂什跳了回來，笑着説：“它們變得活躍了！”在網眼後面，外表粗壯的雌魚，每條都有着雄性特有的鈎狀嘴，圍繞着水箱的核心，形成一個翻滾的鱗片和魚鰭的離心機，等待着出去。攝影：亞歷克西·霍布斯 根據國家海洋漁業服務局（NMFS）的數據，鮭魚是美國第三受歡迎的海鮮，僅次於蝦和罐裝金槍魚。美國人每年大約吃30萬噸鮭魚，但只有三分之一的需求由五種原產於太平洋的野生捕撈物種滿足。其餘的三分之二，約價值17億美元，來自養殖的亞特蘭大鮭魚，這是一種遠親物種，在加拿大、智利、挪威和蘇格蘭沿海的浮動籠中養殖。根據NMFS的數據，2012年，美國的鮭魚養殖場，主要位於緬因州和華盛頓州，僅佔2萬噸，價值1.3億美元。該行業的主要參與者包括在挪威上市的海洋收穫和在加拿大的庫克水產養殖公司，後者的年收入估計為5.7億美元。（野生亞特蘭大鮭魚已瀕臨滅絕，現已不再在美國或加拿大進行商業捕撈。）

在海上養殖鮭魚與在陸地上養殖牲畜並沒有太大區別，並且在目前的構成下，可能同樣對環境造成危害。在加拿大的芬迪灣，每年在緬因州邊界附近的每一個可用角落中，養殖超過500萬條鮭魚，約佔加拿大總產量的60%。鮭魚以其粉紅色的肉和Omega-3脂肪酸而聞名，但它們並不能自行產生這些。粉紅色的色素來自於食用甲殼類動物，如磷蝦，而有益心臟的油脂則來自於食用較小的魚類，如鯡魚和鳳尾魚。隨着這些餌料魚的野生種羣減少，鮭魚養殖場越來越多地用大豆和其他植物配制飼料，但魚油仍然是一個限制因素。養殖一磅鮭魚需要在公海捕撈多達三磅的餌料魚；魚粉的成本可能佔鮭魚養殖場運營成本的一半。

攝影：亞歷克西·霍布斯

彭博社商業週刊特朗普的科技億萬富翁們在購買什麼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不會向公眾提供生育治療風險的全面信息綠色投資者在特朗普的總統任期中發現了希望忘掉工廠，小型美國城鎮想要Buc-ee’s加油站海洋網箱中鮭魚的高密度也使它們容易感染如傳染性鮭魚貧血和海蝨等疾病，這些疾病以它們的肉為食。因此，一些地區的公司大量使用農藥和抗生素。去年，庫克同意支付49萬美元的罰款，因為其使用的非法農藥與數百隻死去和垂死的龍蝦有關。蒙特雷灣水族館的海鮮觀察項目維護着可持續選擇的名單，並警告顧客避免大多數養殖的亞特蘭大鮭魚，轉而選擇野生的太平洋鮭魚。

面對如此審查，鮭魚養殖者試圖與AquaBounty保持距離。國際鮭魚養殖者協會和加拿大水產養殖產業聯盟已發表聲明反對轉基因鮭魚。“行業沒有接受這一點是有原因的，”庫克的發言人內爾·哈爾斯説。“我們希望保持與客户的信任。”斯托蒂什説：“我認為每個人都有立足之地。” 1989年11月，紐芬蘭紀念大學的科學家向一顆豌豆大小的亞特蘭大鮭魚卵中注入了兩個基因。亞特蘭大鮭魚卵在開始生長之前有八個月的滯後時間，科學家們想看看是否可以加速這一過程。他們插入的第一段基因代碼複製了來自春鮭的生長激素，春鮭是最大的太平洋鮭魚種類。第二個基因來自一種被稱為海鰻的生物，確保鮭魚全年分泌生長激素。這個策略奏效了。在八個月內，AquAdvantage鮭魚的重量達到500克，是普通鮭魚的10倍。到達市場尺寸時，約3公斤（6磅），它的飼料消耗量將比普通鮭魚少約25%。鮭魚養殖者每生產一磅魚可以節省多達25美分，這在他們的利潤平均不到每磅1美元的情況下是相當可觀的。

斯托蒂什認為，養殖AquAdvantage三文魚的成本較低將使農民能夠轉向陸基水箱，在那裏可以控制和限制養殖的環境影響。如果獲得批准，魚卵將在愛德華王子島生產，並通過冷藏空運到AquaBounty在巴拿馬高地的第二個養殖設施。斯托蒂什説，公司選擇在巴拿馬開設，因為成本更低，魚可以全年生長，如果逃逸，它們在温暖的水域中無法生存。（此外，首席運營官還娶了一位巴拿馬女性。）斯托蒂什希望有一天，獨立的魚農也可以在距離紐約市或其他大都市的餐館和雜貨店幾分鐘的水箱中養殖它們，從而降低運輸成本。

康servation Fund的淡水研究所工程師史蒂文·薩默費爾特同意，如果AquaBounty的三文魚數量正確，它們可以使陸基三文魚養殖場具有成本效益。在西弗吉尼亞州的謝潑德鎮的一個實驗設施中，他每年養殖和銷售20噸三文魚，而不使用任何抗生素或殺蟲劑。對他來説，基因改造是有意義的。“我們還怎麼能在50到100年內養活世界？”他問。

攝影：亞歷克西·霍布斯

FDA的延遲對公司造成了沉重的負擔；平均每年損失500萬美元，並且多次面臨破產。2012年11月，合成生物學公司Intrexon從俄羅斯寡頭卡哈·本杜基澤手中購買了AquaBounty的主要股份，並在隨後的融資輪中通過最後時刻的現金注入拯救了它。今年3月，Intrexon購買了1000萬美元的新股份。AquaBounty在倫敦證券交易所上市，正在申請在納斯達克的雙重上市。

照片由 Alexi Hobbs 拍攝

AquaBounty 於 1995 年尋求 FDA 批准，當時尚未建立審查指南。指南發佈並且 AquaBounty 提交最後一項研究花費了十年時間。FDA 隨後在馬里蘭州洛克維爾的 DoubleTree 酒店召開了一次為期兩天的關於鮭魚的公開會議，活動人士如愛德華王子島的教師 Broderick 呼籲該機構拒絕其申請。

2013 年 1 月，隨着批准似乎即將到來，AquaBounty 的對手們重新集結髮起新一輪攻擊。食品安全中心，一個環保組織，向雜貨店和餐館發送了信件，包括 Ignite 餐飲集團，該集團擁有 Joe’s Crab Shack 和 Romano’s Macaroni Grill。信中附有一份帶有骷髏和交叉骨的模擬營養標籤，列出了“1 份 AquAdvantage Frankenstein 魚”，該魚“在巴拿馬一個絕密設施中生長和加工。”根據模擬標籤，AquaBounty 的鮭魚比普通鮭魚含有更少的維生素和礦物質，以及更少的 omega-3 脂肪酸。Stotish 表示，該組織從 AquaBounty 的 FDA 提交中挑選了數據。例如，他們選擇將 AquAdvantage 鮭魚的 omega-3 與野生捕撈的太平洋鮭魚進行比較，而不是與幾乎相同的傳統養殖的大西洋鮭魚進行比較。承諾不購買該鮭魚的公司被列入該組織網站上的“避免轉基因鮭魚指南”。那些未能回應的公司在網站上被點名。“他們是惡霸！他們是恐怖分子！”Stotish 説。“他們所做的在根本上、科學上都是錯誤的。”

在5月8日，佛蒙特州州長彼得·舒姆林簽署了一項法案，使其成為第一個要求標註轉基因食品的州。康涅狄格州和緬因州已經通過了法案，要求如果鄰近州這樣做，則也要進行標註，另外23個州也提出了類似的法案或投票倡議。斯托蒂什對標註是否會幫助或傷害鮭魚的前景感到矛盾。他喜歡認為這可能會作為可持續鮭魚獲得溢價，但標註可能會適得其反；購買魚類利益的消費者和公司可能不想公開這一點。“我們很難採取強硬立場，”他説。 就在中午前，進行味覺測試的時間到了。六名AquaBounty的員工走進樓上的休息室，孵化場經理在摺疊桌上鋪上了一塊花卉桌布。她準備了一些餅乾、奶油奶酪、蒔蘿醬、紅洋葱和刺山柑，還有兩條剛從烤箱裏拿出來的熱鮭魚柳。

一位在加拿大的知名廚師（要求匿名），是一位支持當地農業的廚師，擁有一檔電視節目和一系列書籍，準備了這條鮭魚。一條魚柳塗抹了辣椒粉並烤制，另一條則裹上了芝麻、芥末和楓糖漿。AquaBounty的分子生物學家切開了鬆軟、黃油般的魚肉，盛宴開始了。

“辣！”一名員工驚呼。

“我喜歡芥末種子的那一條，”另一名員工説。

斯托蒂什轉向我。“也許全世界只有兩打人吃過你正在吃的東西，”他説。

在濃烈調味料的層下，鮭魚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是因為在水槽中養殖鮭魚嗎？還是每個細胞深處埋藏的基因異常的味道？“它還是太新鮮了，”助理孵化場經理喬恩·維諾特説。維諾特在前一天捕撈了這條魚，它還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陳化。即使是去除魚刺也是一項麻煩的工作，他説。

然而，廚師並不提供品嚐筆記。他是出於好意做的這道魚，但他不想與之相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