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退伍軍人創辦的Tankchair製造全地形輪椅 - 彭博社
Joshua Green
布拉德·索登照片由本傑明·拉斯穆森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2007年1月6日的早晨,美國海軍陸戰隊下士約書亞·霍夫曼和他的排被通知在伊拉克法魯賈附近可能有叛亂活動。當他們到達並開始清掃一條小巷時,霍夫曼,一個高大健壯、熱愛肌肉車的前摔跤手,顯得格外突出。一個狙擊手在他身後的一棟建築上瞄準,發射了一發7.62毫米的子彈,穿透了他的脖子,粉碎了他的上脊柱,將他擊倒在地,癱瘓並無法呼吸。在搶救他的過程中,為了防止窒息插入的氣管管道割斷了他的聲帶,使他在一切之上失去了説話的能力。
霍夫曼的康復過程漫長而艱辛,身體和心理上都如此。在某個時刻,他變得非常沮喪,以至於停止與醫生溝通,父母不得不為他承擔監護權。“這是一條非常漫長的道路,”他的看護人布倫達·約翰科克説。在退伍軍人醫院待了兩年後,他回到了密歇根州的米德維爾,志願者為他建造了一座無障礙的家,車庫的門口特別寬,以便他能進出他的野馬。他再也無法駕駛它——任何移動都需要幫助——但僅僅出去看看它就讓他感到快樂。
一個晚上,在一次煙花表演上,一位美國退伍軍人協會的成員告訴他她見過的一個驚人的裝置:一種改裝的輪椅,配有坦克式履帶,可以爬樓梯和渡過小溪。一個退伍軍人組織“獨立基金”正在籌集資金為受傷的士兵和海軍陸戰隊員購買這些輪椅。他感興趣嗎?
這就是霍夫曼如何認識布拉德·索登的。索登是坦克椅的發明者,坦克椅在某種意義上就像航空母艦是船一樣。他那看起來可怕的機器可以穿越崎嶇的山坡、沙灘、雪坡,並且以接近每小時30英里的最高速度與典型城市街道上的交通保持同步。它的大腦由一家設計阿帕奇直升機控制系統的公司製造,因此椅子可以升高到站立位置或完全傾斜以幫助血液流動。一些版本配有槍支支架和釣魚捲線器。有些有防滾架。有些在黑暗中發光。索登為一位癱瘓的鳳凰城警察建造的一把椅子有一個“嘔吐燈”,用來中和嫌疑人——一個強力脈衝LED,能讓人感到噁心。如果邁克爾·貝把自己投入到醫療設備的製造中,而不是動作電影,這就是他會製造的東西。
與坦克椅一樣出色的是它背後的男人。索登是一位機器人天才,沒有正式的工程培訓甚至沒有大學學位,像他之前的科技先驅一樣,在他的車庫裏發明了一台改變生活的機器。但你永遠不會看到他穿着假高領衫,熱情洋溢地談論未來。穿着摩托車靴、擁有霍克·霍根般的手臂和頑皮的微笑,他看起來像個在頭上壓扁啤酒罐的傢伙。只有當他談起自己最新的創作時,他才聽起來像硅谷的生物:“你見過多少次如此酷的輪椅,讓人們想要坐上去?”
去年,他在西雅圖的一個公園裏演示一把椅子時,珍珠果醬樂隊的埃迪·維德爾走過來問這是什麼。維德爾試坐了一下,索登則假裝不知道維德爾是誰,調侃那些盯着偶像的少女們。即使沒有搖滾明星在操控,公開駕駛這把椅子也不可能不吸引人羣。索登的妻子莉茲稱之為“舞會女王效應”,並將其視為椅子的眾多優點之一。“我們作為一個社會被教導不應該盯着看,”她説。“但受傷的人不想被冷落。一旦他們坐上椅子,人們就會停下來過來。”而談話的內容都是關於受傷者能做什麼,而不是他們不能做什麼。 坦克椅有限責任公司是一個家庭企業,位於北鳳凰城I-17的一條陽光普照的工業車庫裏。除了布拉德和莉茲,公司還包括布拉德的火爆媽媽喬安·索登、沉默寡言的爸爸維克·索登,以及一隻喜歡試駕的興奮雜種狗杜夫斯。索登一家共同製造、維修並向全球約200名客户交付椅子。儘管坦克椅是一項商業,但這個企業有一種事業的感覺。每把椅子都是根據客户獨特而苛刻的需求定製的,而每把椅子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比爾·維特是亞利桑那州皮奧里亞的一名警察,在一次毒品突襲中被槍擊中脊椎後被迫因醫療殘疾退休。索登為他建造了一把塗成警車樣式的椅子,配有閃爍的燈光和槍支。皮奧里亞市對槍支感到不滿,但在索登勉強拆除後(因此有了嘔吐燈),將維特重新聘為警察調查員。去年,維特在華盛頓特區的警察大會上通過駕駛這把椅子並用警報和閃光燈攔停車輛,讓同事們感到高興。
珍娜·摩爾,一個瘦弱的女孩,嬰兒時期被摔落,導致了一系列中風和癲癇發作。她的養父母住在加利福尼亞北部一個丘陵地區,這裏對大多數輪椅不太友好,因此在她的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是父母和哥哥們抱着她。索登為她製作了一把維多利亞的秘密粉色椅子。後來,她的母親打電話給他,因珍娜在一次爭吵後失蹤而感到不安,正如青少年常常會做的那樣。“嗯,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他試探性地問。她思考了一下,同意説,是的,這可能確實是件好事。
傑拉爾德·布朗,住在德克薩斯州的德尼森,在線上找到了Tankchair,併為他的兒子約書亞購買了一把,約書亞是一位熱愛打鼓的肌肉萎縮症患者。索登為他製作了一把可以用腳控制的椅子。它配有通風機、地面效果燈和可拆卸的軍鼓。“兄弟,這個男人為我小男孩做的事情真是太神奇了,”布朗説。週五晚上,約書亞在高中樂隊中演奏,他贏得了州級打鼓比賽。

自去年與獨立基金會合作以來,Tankchair幾乎專注於退伍軍人,索登經常拜訪他們以進行測量,並瞭解他們的愛好和激情。他還儘可能親自送椅子,因為沒有什麼比看到某人做他從未想過能再次做到的事情更讓人感動——在足球場上與兒子一起玩耍、去打獵、割草。(割草機附件是Tankchair的一個選項。)
去年秋天,前海軍陸戰隊員霍夫曼前往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的城堡,參加丹中尉週末,這是一個由演員加里·西尼斯主辦的為傷殘退伍軍人舉辦的活動,他在電影《阿甘正傳》中飾演了一位名叫丹的截肢越戰老兵。霍夫曼在那兒與索登見面,交付了他的椅子,這把椅子由頭部陣列控制,背部有一個通風機。“他們星期六早上早早起牀上課,”霍夫曼的看護人約翰科克説。“到午餐時,約書亞在停車場裏打轉,布拉德看着,眼中含淚。”這把椅子還包括一個額外的功能,一個配有藍牙音響系統的三星Galaxy平板電腦。“她説,他想讓約書亞再次擁有聲音。”頭部陣列還可以作為鼠標使用,因此霍夫曼可以用電子聲音“説話”。(“比斯蒂芬·霍金的聲音酷多了,”索登指出。)經過六年的沉默,霍夫曼的第一個電話不是打給父母,而是打給一個驚訝的美國海軍戰友,他高興地告訴對方“吻我的屁股”。
看着索登在他的車庫裏構思這些功能,人們不禁想知道坦克椅最終是否會像變形金剛一樣。他最新的創新讓這把椅子看起來幾乎是有意識的:一個能夠讓它自行移動到皮卡車車廂上的對接系統。對大多數人來説,這把椅子是一件令人驚歎的設備。但對索登來説,它代表着更大更重要的東西——對身體殘疾這一觀念的挑戰,無論殘疾多麼嚴重,都不應限制一個人過上他想要的生活。坦克椅的故事核心其實並不在於技術。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布拉德在亞利桑那州的帕克遇見了莉茲,這個距離鳳凰城兩個小時車程的小地方。他在那兒長大,聰明、躁動且無聊。他喜歡實驗。在12歲時,他正在實驗助燃劑,結果風起時三座廢棄房屋被燒成了灰燼。高中畢業後,他參軍入伍,成為美國在第一次海灣戰爭中伊拉克入侵的前線士兵,隸屬於第七步兵機械化師。M1A1布拉德利戰鬥車輛剛剛下線,他所在的部隊是第一批接收它的部隊。他對布拉德利的操作熟練到在戰鬥中車輛脱軌時,他在雷區中爬出來並在火力下更換了履帶。戰爭結束後,他回到帕克,成為了一名水管工和志願消防員。
莉茲在洛杉磯縣長大,是一個城市女孩,每年夏天都會被送到她祖母在帕克的家中。高中畢業後,她留在洛杉磯經營一個家庭日託中心。但她渴望着其他的東西。“我真正想做的是開校車,”她説。她帶着兩個小女兒回到帕克,找到了她想要的工作,離婚後安定下來。不久,她遇到了布拉德,他也離婚了,並有三個小兒子。他們很合拍。

“她在遇到我之前是個城市人,”他説。“我讓她走出了常規的道路。她看到了很多野生動物。一旦你離開人行道,整個世界就會向你敞開。對我們來説,一個美好的約會就是一箱啤酒和一些河邊的鯰魚。”孩子們也喜歡露營,整個家族開始在華拉派山公園慶祝生日。索登把他們看作是紅脖子布雷迪一家。“我只是隨波逐流,”他説,“快樂得像個蛤蜊。”
1999年的一天,布拉德、莉茲和孩子們在他的卡車上沿高速公路行駛時,輪胎分離了。卡車失控,飛出了道路,撞上了山的一側。“我立刻知道她受了重傷,”他説。他的消防員訓練教會他不要移動她。儘管自己的腿骨折了,他還是抱起了三個都不到3歲的兒子,滿身是血,拖着自己回到路邊招手求助。當消防和救護車到達時,他們將莉茲從殘骸中救出,並將她空運到拉斯維加斯。一個在事故中下頜分離的男孩被送往鳳凰城。他完全康復了。莉茲卻沒有。當卡車撞上山時,她的腿承受了全部衝擊。“她的脊柱基本上粉碎了,”索登説。她遭受了L1爆裂性骨折,腰部以下癱瘓。
當家庭經歷毀滅性的傷害時,他們常常儘可能地保持生活如同以前。布拉德和莉茲也不例外。她懷念户外。2003年,當她終於能夠時,家人又回到了山裏。一個清晨,索登醒來,看到一羣麋鹿經過露營地。“快來,”他叫醒還在睡覺的家人,“我們去跟着它們。”孩子們從小屋裏湧了出來,莉茲坐上了輪椅,家人悄悄沿着小路跟着麋鹿。但莉茲跟不上。她的輪椅總是卡住。“她是你見過的最無私的人,”索登説。“所以她説,‘你們就先走吧。’”然後她坐在那裏哭了。
“這讓我心碎,”他説。“我不想讓她再被困住,不論在哪裏。我下定決心要為她做點什麼。如果我們去露營,她想來,見鬼,她就能來。這就是我開始的原因。” 在那次旅行後的幾天內,索登消失在車庫裏,開始再次實驗。他從助燃劑開始。從工程的角度來看,製造一輛越野輪椅的主要挑戰是產生足夠的馬力。他嘗試改裝柴油和割草機發動機,最終用一種用於沙灘車的手動250cc汽油發動機製造了一個原型。這有幾個缺點:它噪音大且骯髒,不能在室內使用,甚至他發現不能在國家公園使用。它沒有懸掛系統,所以對背部的傷害很大。此外,保險費用也很高,因為,正如他所説,“你是在一個無法站起來的人身下放置可燃材料。”
索登在椅子上轉悠,頭上頂着一個紙箱,是皮克斯創作 WALL-E 的靈感來源
他改用了電動馬達。當一個管道客户無法支付一項大工程時,索登接受了一輛1966年款的 哈雷-戴維森 高爾夫球車作為報酬。他從輪胎開始重建這輛車,安裝了手控裝置,並給它塗上了閃亮的油漆。他向莉茲求婚,他們將在沙漠中結婚。“她不想讓她的輪椅出現在任何婚禮照片中,”他説。相反,她騎着改裝後的哈雷走向祭壇,由她的祖父,一個老牛仔,把她交給新郎,她的小女孩們穿着蕾絲裙子在後座上微笑着。“在法官為我們主持婚禮後,”索登説,“我們象徵性地把男孩們放上車,加入這個家庭,然後穿過河牀開車離開,享受 pit meat 和啤酒的慶祝。”
到現在為止,電動機顯然是正確的選擇。但索登一直被另一個工程挑戰困擾:產生足夠的摩擦力,以便輪椅在離開瀝青路面時不會卡住。它需要更大的接觸面積和更多的低扭矩。這導致了外形奇特的機器,配備了巨大的賽車輪胎。但轉動輪子所需的電壓產生了如此多的熱量,以至於椅子的電線會融化。索登諮詢的工程師建議他放棄。“他們一直説,‘根據物理定律,你想做的事情是行不通的,’”他説,笑着説。“好吧,根據物理定律,蜜蜂和直升機是不應該飛的,但不知怎麼的,它們還是能離開地面。”
這個問題 似乎是不可逾越的:任何足夠寬以抓住沙子、雪和泥土的輪子所需的動力,超過了適合輪椅的小型電動機所能提供的。突破發生在某一天的車庫裏,和莉茲的父親巴里在一起。“我們就坐在那裏,”索登説,“他對我説,‘夥計,你知道什麼會很酷嗎?如果我們能給它裝上履帶,就像坦克一樣。’”索登感覺自己像是被雷擊中。“那時我知道它將會是什麼,”他説。“這太有意義了。”他找到了一家叫Mattracks的公司,專門製造橡膠坦克履帶。
在公共場合駕駛Tankchair是不可能不吸引人羣的,莉茲·索登稱之為“舞會女王效應”
最後的挑戰是將履帶適配到輪椅上。大多數使用履帶的車輛,如雪地摩托,不會進行急轉彎。但輪椅需要進行零點轉彎——也就是説,原地轉動。布拉德利戰鬥車輛可以做到這一點,因為它們的履帶通過一種需要極大技巧操作的滑轉向系統獨立運作。動力輪椅使用一個簡單的操縱桿。解決方案在一個晚上出現在有線電視上,當時索登正在觀看 BattleBots,這是一個短命的科學節目,在 Comedy Central 上播出,參賽者建造武裝有武器(如圓鋸片)的遙控機器人,像角鬥士一樣互相戰鬥,直到死亡。一些BattleBots是履帶式的,能夠靈活轉向。他追蹤到了他們的創造者,這位住在明尼蘇達州的人非常喜歡為運輸人類而設計一個真人大小的BattleBot。他們討論了技術挑戰幾個小時,但沒有任何進展。最後,索登把椅子裝上他的皮卡,直奔明尼蘇達州。在他到達的一個小時內,他們找到了一個解決方案。他們破解了模塊的安全協議,欺騙它讓他們獨立操作左右電機,就像布拉德利那樣。
Soden回到家中,帶着家人前往大峽谷北緣的凱巴布國家森林。那天Liz坐在椅子上的照片掛在辦公室的牆上。他説:“自從事故以來,她第一次和女兒們一起去遠足,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 原始的Tankchair仍然放在Soden家車庫的角落裏。它是用空調機組切割的錫、汽車音響系統的音頻保險絲和全地形車的橡膠輪胎製成的。馬桶螺栓固定座椅,座椅上放着一個帶有大眼孔的平紙箱。2005年,皮克斯的一位製作人在網上看到這個椅子的視頻,邀請這個家庭前往加利福尼亞州埃默裏維爾的工作室總部。幾周後,Soden發現自己在椅子上,頭上戴着紙箱——成為皮克斯2008年動畫電影瓦力中垃圾收集機器人的人類靈感來源。“他們在外面放了很多攝像機和音響設備,拍了我好幾次在垃圾上奔跑的場景,”他回憶道。(你可以在DVD的附加材料中看到這一點。)
Soden從未停止實驗,不斷提高椅子的質量和生產效率。早期型號的製造成本為22,000美元,完成需要四周;如今,他每週可以生產多達10個,每個售價15,000美元。最近,他從使用濕鉛電池(如傳統汽車中使用的電池)轉向尖端的鋰離子聚合物電池,或稱LiPos。這些電池提供比濕鉛電池多50%的電力,並且使用壽命為15年,而之前只有兩到三年。在沒有任何廣告的情況下,Soden開始向朋友推薦或在網上找到他的人出售椅子。2008年,他辭去了管道工的工作,全職製作椅子。為了跟上訂單,他最近搬到了一個更大的設施。
有幾件事情阻礙了更廣泛的成功。其中之一是政府。輪椅市場幾乎完全由醫療保險的報銷決定,因為聯邦政府每年在電動輪椅上的支出約為10億美元,是最大的客户。這個行業是監管捕獲的教科書例子。獲得食品和藥物管理局的認證——這是聯邦報銷的條件——可能輕鬆花費100萬美元,這使得小型創新者幾乎不可能進入最大的市場。因此,坦克椅被歸類為休閒車輛,保險計劃不會覆蓋。“官僚機構中有很多愚蠢的事情,”索登説。更糟糕的是,大型醫療設備製造商大幅抬高價格。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監察長辦公室在2011年的一份報告中發現,醫療保險支付的費用是供應商製造電動椅成本的400%,而且這些支付中有80%是錯誤的,因為行業常常施壓醫生為不需要椅子的患者開處方,導致納税人每年損失數億美元。
莉茲和布拉德由本傑明·拉斯穆森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另一方面,索登是一個強迫性的救助者,這在嚴格的盈利意義上是一個障礙。5月,他驅車前往沙漠,拜訪他的第一位客户之一,57歲的簡·哈曼。作為一名新寡婦,她親切地稱她的坦克椅為“謝爾曼”,並用它來照顧她的迷你馬,她給這些馬起了哈利·波特角色的名字。索登急切希望她試用他最新的型號,這款椅子比謝爾曼更小更流線型,結果發現更容易進入馬圈。“太酷了,布拉德!”她幾乎尖叫着説。“現在我可以給馬做堆肥了!”當他離開時,他已經修好了她壞掉的醫療保險椅,並承諾給她一個新的坦克椅。顯然,這些禮物,以及他堅持以成本價出售給退伍軍人的椅子,使他的財務狀況比應有的更加岌岌可危;但他説他沒有債務,並歡迎合適的合作伙伴。
他的事業得到了一個龐大的朋友、支持者和公司網絡的幫助,他們渴望看到他的成功。Corbeau,一家賽車座椅製造商,以折扣價提供其產品。U-Haul提供免費的卡車,將椅子送給退伍軍人。La Quinta酒店讓司機免費住宿。一羣在高爾夫比賽中與索登相識的NFL名人堂成員正在籌集資金,購買將在明年亞利桑那州格倫代爾超級碗上贈送的椅子。“有些人欣賞我們的生活方式,”索登説,“並且欣賞那些付出了一切的人。”
幾周前,索登夫婦成立了美國英雄運輸公司,這是一家僱傭退伍軍人的搬家公司,已經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配送椅子。他們還計劃在哈瓦蘇湖附近建立一個小工廠,除了製造椅子和進行其他輕工業外,還將作為殘疾退伍軍人的技術學校。“不久前,”索登説,“我在加利福尼亞遇到了一位三肢截肢的士兵,他正在照顧他的嬰兒。他説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我希望我能再次回去工作。’”
在這裏,政府政策再次構成障礙,因為即使是失明或癱瘓的退伍軍人,如果收入過高,也有失去社會保障殘疾福利的風險。傑西·阿科斯塔軍士長,獨立基金的董事會成員,在伊拉克被簡易爆炸裝置致盲,他在南加州燃氣公司找到監督工作時,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儘管他向社會保障局報告了這份工作,但該機構仍然繼續向他發送福利支票,直到去年——當它轉過身來起訴他以追回8萬美元。“僅僅通過僱傭這些男女就危及他們的賠償,這是道德上的悲劇,”阿科斯塔説。“我們應該盡一切可能讓他們離開沙發,但政府只想讓他們待在那裏。”
最近圍繞鳳凰城退伍軍人醫院對患者的不當對待的醜聞——一個現在似乎在全國範圍內普遍存在的問題——只加深了索登尋找更多幫助退伍軍人的方法的決心。“我會給他們一份工作,”他説。“不僅僅是園丁的工作,而是一門手藝,這樣一旦他們走出我的店,他們就會知道如何加工、如何工具、如何激光切割。他們會有就業能力,人們會想要僱用他們。這個三肢截肢的人,我會為他做一個缺失手臂的支架——就像終結者一樣。我們會在車間裏製作;當他離開時,它將屬於他。工作能治癒很多問題。他告訴我的一件事是,‘我喜歡和我的孩子在一起,但我想念帶回家的錢。’我説,‘沒問題,夥計,我們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