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車召回：舉報者被忽視；瑪麗·巴拉麪臨國會聽證 - 彭博社

在2006年，一輛2005年的科爾維特發生事故，導致兩人死亡，一人受傷照片由聖克勞縣警長辦公室/AP照片提供6月6日凌晨3點左右，科特蘭·凱利闖入他的卧室，把他的妻子吵醒了。通用汽車，凱利在其工作超過30年，剛剛發佈了一項調查結果，調查了為何一款有缺陷的點火開關在雪佛蘭科爾維特中會輕易滑入“關閉”位置——切斷電源、使發動機熄火，並在最需要的時候禁用安全氣囊。該部件與至少13起死亡和54起事故有關。通用汽車首席執行官瑪麗·巴拉在4月被召喚到國會回答危機問題時，反覆拒絕在手中沒有公司調查結果之前回答立法者的問題。現在調查結果已經公佈，凱利熬夜閲讀了他位於底特律西北約90英里鄉村家中後廊上的325頁報告。

“瓦盧卡斯報告”以前美國檢察官安東·瓦盧卡斯的名字命名，他應通用汽車的請求，從230名證人和4100萬份文件的訪談中彙編了該報告，指責一種自滿文化導致公司在召回數百萬輛有缺陷車輛之前的十多年延誤。報告描述了員工推卸責任和委員會依賴“通用汽車點頭”——當會議中的每個人都同意某事應該發生，但實際上沒有人去做。在第93頁，一位名叫史蒂文·奧克利的通用汽車安全檢查員被引用告訴調查人員，他在看到前任“因這樣做而被迫離職”後，太害怕堅持提出科爾維特的安全問題。閲讀這一段時，凱利感覺像是被重擊了一樣。奧克利所説的前任正是凱利。

凱利在2003年起訴了通用汽車，聲稱該公司在處理其汽車和卡車的危險問題上拖延。儘管他輸了，但凱利認為通過揭發他做了正確的事，併為其他通用汽車員工發聲鋪平了道路。現在他看到自己產生了相反的影響：他的失敗，以及他之後職業生涯的停滯，教會了公司其他人保持沉默。“他站在我們卧室的門口，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凱利的妻子貝絲·凱利説，她與凱利結婚已有23年。“也許我們只是極其天真，但我們真的認為自從這一切發生後，會有一些好的結果。”凱利拒絕對此文章發表評論，但他的指控在法庭記錄和證詞中有詳細説明。一些朋友和家人確實為此發表了意見。

凱利曾是全國通用汽車檢查項目的負責人，後來擔任科爾維特的前身——卡瓦利爾的質量經理。他發現缺陷並一再報告，但多次發現同事和上司的回應令人失望。他認為他們更關心維護自己的官僚體系和避免昂貴的召回，而不是停止銷售危險的汽車。最終，凱利威脅要將他的擔憂提交給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對2002年運動型多用途汽車的召回範圍感到沮喪，他根據密歇根州的舉報者法起訴了通用汽車。通用汽車否認不當行為，案件因程序原因被駁回。凱利的職業生涯進入了冬眠；他被調到公司其他部門工作，而通用汽車繼續生產其汽車。

售價約為16,000美元的科爾維特在青少年中頗受歡迎。與其開關相關的首例死亡事件發生在2005年7月，當時一名馬里蘭州的16歲女孩安布爾·瑪麗·羅斯駕駛她的紅色2005年款科爾維特撞上了一棵樹。安全氣囊沒有彈出。儘管多年來關於移動故障和失效安全氣囊的報告不斷湧入通用汽車，但該公司直到2014年2月13日才發出召回通知。

現在，通用汽車表示悔過，承諾改變，並因不當行為或無能解僱了15名員工。在6月5日向員工宣佈瓦盧卡斯的調查結果時，巴拉稱該報告“極其詳盡、嚴厲且令人深感不安。”報告描述了一種對其汽車致人死亡的日益證據漠不關心的企業官僚主義。“在通用汽車內部，審查此問題的一個又一個小組和委員會未能採取行動或行動過於緩慢，”瓦盧卡斯寫道。“儘管每個人都有責任解決這個問題，但沒有人承擔責任。”

照片由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紐約時報》/Redux; 聖克勞克縣警長/路透社提供

儘管聽起來很糟糕，凱利的故事表明情況更糟——通用汽車的問題不僅僅是無所作為。管理層不僅分心或困惑；發聲是被積極阻止的，員工看到指出安全缺陷可能會影響他們的職業生涯。當一名通用汽車員工揭發問題時，這家全國最大的汽車製造商將其壓制。 凱利性格温和，52歲，滿頭白髮讓他看起來更老。他的朋友們稱他為“法院”，開玩笑説他們應該製作印有“WWCD？”——或“法院會怎麼做？”——的手環，像流行的基督教配飾一樣。“他就是那種你可以信任他所説的人的人，”他的妻子説。“我對他的決定沒有任何懷疑。”

Kelley是第三代通用汽車員工。他的父親和祖父都在這家公司工作。一個珍貴的財產是他祖父獲得的一個戒指，以紀念他參與1936-37年著名的靜坐罷工。在他的車道上停着一輛黑色的龐蒂亞克Fiero跑車，這是Kelley和他的青少年兒子Ryan一起修復的。

1983年，Kelley作為一名剛從社區大學畢業的技術員加入通用汽車。到1988年，他正在參與將成為公司全球交付調查的工作，這是對全國各地鐵路貨場通用汽車汽車的審計——對在前往經銷商最後一段旅程中的車輛進行抽查。最初旨在發現小噪音和鬆動，然而該項目開始發現更嚴重的安全隱患。該項目的創始人Bill McAleer將Kelley視為他的門徒，並認為他與自己一樣對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年中發現的問題感到震驚——例如，可能會掉落的拉桿。

“我已經盡力而為。我希望更多的車輛被召回。他們拒絕了我。”

“Bill和我驚訝地對視，”Kelley在一次證詞中回憶道，“那種事情竟然發生了，前懸掛的螺栓在我們駛過軌道時掉落。我以為通用汽車的警報會響起。”

但並沒有。McAleer認為通用汽車沒有人認真對待他的批評，因此被撤出了審計；他起訴公司尋求舉報者保護。通用汽車否認了這些指控，法官駁回了案件。隨着McAleer的離開，Kelley對他所看到的問題更加擔憂，他在2000年6月的McAleer訴訟證詞中表示。他指出，審計每月發現平均兩到三個“重大安全缺陷”。在那年的5月，Kelley告訴律師，審計發現了三個問題，包括在密歇根州弗林特的一輛車輛，其防抱死剎車裝置安裝不當，以及在蘭辛的一輛車輛存在燃油泄漏。McAleer的訴訟聲稱，在1999年車型年期間，通用汽車製造的所有車輛中，可能有多達1%的車輛存在缺陷，或超過30,000輛北美汽車和卡車。

凱利説他向他的直接上司喬治·金斯頓提出了他日益增長的擔憂，金斯頓在2000年是北美運營的質量總監。“我會去找喬治告訴他這些，但似乎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訝，也沒有促使他採取新的行動，”凱利在他的證詞中説。“當我告訴他我再也無法袖手旁觀，可能不得不親自去聯邦政府時，他似乎更加認真。”回應是什麼？“他畏縮了，”凱利説，“並表示他更希望我不要這樣做。”凱利給金斯頓60天的時間採取行動，但最終沒有通知監管機構。金斯頓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在2000年9月，凱利後來在法庭文件中指控，金斯頓指示凱利不要向當時仍是通用汽車員工的麥卡利爾提供審計程序發現的嚴重缺陷數據。“金斯頓表示他剛從一個會議回來，會議討論了在麥卡利爾訴訟中進行的證詞和媒體對通用汽車提出的訴訟問題，”凱利的訴訟中説。金斯頓告訴凱利“高層通用汽車員工和公司的總法律顧問參與了電話會議，這些人非常憤怒。”金斯頓據稱告訴凱利，他擔心“更高層的高管可能會想讓凱利處境困難”——也許將他流放到“漢特拉克的第二班次”，這是位於底特律郊區的一家工廠。

雖然他在工作中的麻煩加劇，但凱利的家庭生活卻蓬勃發展。他和妻子養活着兩個孩子，他們在寧靜的密歇根州奧沃索購買了一棟白色的兩層住宅，坐落在樹木成蔭的街道上。凱利對他的僱主保持忠誠。在他看來，他的抗議不是為了傷害公司或讓自己獲利，而是為了拯救公司——因為這是正確的事情。鄰居弗雷德·範·阿爾斯廷，一位父親在通用汽車工廠工作的醫生，記得在這個時候與凱利交談，並無意中貶低了這家汽車製造商。他回憶起凱利感到冒犯並説：“我為在通用汽車工作感到自豪。” 2001年11月的某一天，凱利遇到了一個將永遠改變他的事情。在坦帕的一個鐵路 yard 進行檢查時，他發現一輛雪佛蘭 TrailBlazer SUV 漏油。凱利發現燃油管在過濾器處脱落。“他們告訴我，當他們把車從火車上開下來時，車輛熄火了，”凱利在2003年9月的證詞中回憶道。“燃油開始噴灑。”第二天，他開始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類似報告。他開始推動不僅是他的上司，還有產品調查員和通用汽車的法律部門採取行動。

Kelley認為，傷害或死亡只是時間問題。“我瞭解到警方報告，警方表示如果發生火花並點燃燃料，那個人人可能會受到嚴重傷害，”Kelley在一次證詞中説。“我瞭解到消防部門因燃料泄漏的嚴重性而參與其中。”儘管他有這些擔憂，他表示，同事們仍然抵制聯繫政府。在2001年11月27日與通用汽車工程師的電話會議中，Kelley在他的筆記中寫道：“還沒有聯繫NHTSA。”

“在這一點上，我知道事情已經大到我們不能不報告它，”Kelley在證詞中説。“我聽到他們多次討論不想通知政府，不想給經銷商發語音郵件，因為政府可能會得到這些信息。”

到12月，Kelley認為他知道問題的原因：TrailBlazer的燃油管快速連接件尺寸不合適。他有九輛泄漏燃油的車輛的照片。那個時候，他與一位名叫C.J. Martin的產品調查員發生了衝突，後者在自己的調查中發現的“嚴重質量事件”較少，根據Kelley的證詞。

Kelley在這個問題上向Martin施壓，他作證説。“她開始擔心我在解決問題上過於激進，”Kelley説。“她對我説，‘那麼，你想我們怎麼做，召回所有汽車？’‘如果這是必須做的，’我説，‘是的，我們應該這樣做。’她説那會太昂貴。”

馬丁在2002年初從通用汽車退休，她表示她模糊地記得凱利，但對他聲稱她抵制召回的説法表示質疑。“我沒有那個權力，也沒有那個能力，”她説。她還質疑安全召回受成本影響的觀點。“我們從來沒有被允許在做出安全召回決策時顯示某項物品的成本——絕對沒有，”她説。召回是在四月進行的，而在十一月被標記，這讓馬丁認為通用汽車行動迅速，她説。“那是非常快的。如果有任何事情告訴我們與安全有關，我可以告訴你，在那段時間裏，那個團隊是非常積極的，”她説。

照片由詹姆斯·法辛格/科比斯提供；J. 斯科特·阿普爾懷特/美聯社照片

根據他的訴訟，2002年初，凱利的運動“因一位車輛線執行官在駕駛自己公司的車輛時經歷了燃油管破裂而獲得了顯著的動力。”2002年4月30日，通用汽車向NHTSA發送了一封信，稱將召回60,044輛雪佛蘭TrailBlazer、GMC Envoy和奧茲莫比爾Bravada，根據政府記錄。凱利感到被證明是正確的——這一滿足感的時刻證明是短暫的。 與他的前任麥卡利爾一樣，凱利在2002年被撤下質量審計。他被調任為雪佛蘭Cavalier和龐蒂克Sunfire的品牌質量經理，這兩款緊湊型車是Cobalt的前身。他被分配了一名名叫史蒂文·奧克利的員工，自1990年以來一直在通用汽車工作，負責處理Sunfire。他們是經銷商與工程師之間的中介，前者希望討論汽車問題，後者則與工廠合作解決這些問題——正是在這個角色中，凱利開始聽到TrailBlazer的召回沒有走得足夠遠。經銷商抱怨未被召回的SUV仍在漏油。凱利聯繫了通用汽車的一名現場產品調查員，這些員工負責調查可能的召回問題，幾周後再次聯繫了他。他得到了一個無精打采的回應。“‘我已經盡力了，’”凱利作證説調查員告訴他。“‘我希望更多的車輛被召回。他們拒絕了我。’”

凱利決定升級他的運動。在2002年6月17日發給他老闆的老闆、汽車品牌質量總監基思·麥肯齊的備忘錄中，凱利直言不諱。“我相信通用汽車正在違反法律，因為沒有妥善處理持續存在的安全問題，”凱利寫道。“我花了好幾年時間試圖通過通用汽車的系統來解決這些問題，目的是保護我們的客户和股東。”麥肯齊無法被聯繫以發表評論。

根據凱利的説法，麥肯齊對此置之不理。他表示，麥肯齊沒有處理投訴，而是警告他關於另一位提出安全相關投訴的通用汽車員工，以及這如何破壞了他的職業生涯，法庭文件顯示。凱利同意降低備忘錄的語氣，重新提交了一份版本，稱通用汽車“沒有妥善處理某些安全問題。”他再次給公司60天的時間來解決這些問題，否則他將向“適當的執法機構”舉報。

通用汽車在法庭文件中表示，麥肯齊立即對備忘錄作出反應，通知了他的上司，後者“感到鬆了一口氣，但也對[凱利的]溝通方式感到非常不滿。”63天后，通用汽車擴大了TrailBlazer的召回，增加了76,000輛。四天後，凱利表示他被召入與麥肯齊和通用汽車律師羅恩·波特的會議，“以回應他6月21日的信。”凱利被告知他不應該關心除卡瓦利爾以外的車型缺陷。麥肯齊告訴他，車輛已經被召回，更多的車輛將“直接回應”他的擔憂。

這是一場混合的勝利：凱利將不安全的卡車從道路上撤下，但他在那個秋天被調到另一個角色，他在證詞中描述為“特別任務”。這就像是通用汽車的煉獄。他聲稱沒有工作責任。在他的新角色中，凱利作證説，他被指示不要參與燃油管連接器的工作，而是被告知“製作圖表，預測車輛的保修，但不要找出通用汽車可能存在的每一個問題。”

在奧沃索的家中，凱利掙扎着是否將他的擔憂公之於眾。把孩子哄睡後，凱利和他的妻子會坐在廚房的桌子旁，聊到深夜。貝絲·凱利説，她當時並不知道通用汽車的退休員工在告訴她的丈夫，他不如離開公司——沒有人敢與通用汽車對抗而能生存下來。“他會説，‘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以及，‘你想這樣做嗎？’”她現在説。“如果他對安全問題感到如此強烈，以至於人們可能會因此而死，那麼我毫不懷疑我們需要這樣做。”在2003年1月9日，他對通用汽車提起了訴訟。

凱利的指控——早於點火開關問題——引起了一點小波瀾；貝絲記得新聞在CNN的滾動字幕上出現。隨着與全國最大的汽車製造商鬥爭的挑戰顯現，原本微弱的勢頭逐漸消退。通用汽車辯稱法官應駁回此案，因為凱利沒有作為舉報人的資格——法律要求此類人證明他因其行為而遭受了損失，而凱利仍在公司工作，並且獲得相同的薪水和福利。

在一次證詞中，通用汽車的外部律師彼得·凱萊特（Peter Kellett）逼迫凱利承認，提出關於卡車的擔憂並不是他作為汽車檢查員的工作描述的一部分。

“作為通用汽車員工，我的工作任務是確保我們的客户在任何方面都安全。這是我的理解，”凱利説。

通用汽車：“但你是否具體理解你被指派負責監控與[小型汽車]以外的車輛相關的信息？”

凱利：“我感到道德上有責任——”

通用汽車：“這不是我問你的。”

凱利：“——修復我在一輛車上發現的問題。”

通用汽車：“這是否是你工作描述的一部分？”

凱利：“不是。” 凱利的訴訟沒有取得進展。法庭記錄顯示，他的律師在2004年4月的聽證會上沒有出現，案件在沒有律師回應的情況下關閉。後來的重新考慮動議被拒絕。凱利的律師羅斯·戈夫（Rose Goff）在這段時間生病，最終因癌症去世。凱利一家在法律費用上花費超過2萬美元，因案件處理問題，從他們律師的保險公司獲得了大部分費用的賠償，貝絲説。

科特蘭·凱利由貝絲·凱利提供

科特蘭·凱利陷入了抑鬱。他的深棕色頭髮在一年內變得雪白。鄰居範·阿爾斯廷（Van Alstine），也是凱利的醫生，有一天驚訝地看着他的朋友。“我清楚地看到他迅速衰老，”範·阿爾斯廷説。“你就是知道他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這讓他受到很大震動。”凱利晚上無法入睡，朋友和記錄説，他在冷汗中醒來，感到胸痛和恐慌發作。

他的妻子鼓勵他離開通用汽車。她説他為了家庭留下來。“他總是説，‘你知道，如果我待這麼長時間，我就能拿到退休金，’”她説。

“在過去10或15年的就業市場上，還有哪裏可以去？”範·阿爾斯廷説。

在通用汽車，凱利一直在不同的職位之間漂浮，麥卡利爾説，他在2004年被通用汽車裁員，並與凱利保持密切聯繫。“他仍然有工作——但沒有職業，”他説。“他沒有晉升的可能性。”

隨着凱利的訴訟在2004年逐漸平息，通用汽車正在用科爾維特取代卡瓦利爾。2005年至2007年生產的車型配備了點火開關，駕駛員的膝蓋輕輕碰觸或路面顛簸就可能使其輕易滑出“開”的位置。數十起事故中氣囊未能展開。42歲的俄亥俄州學前教育教師艾米·布林在2007年的一次事故中遇難，儘管她繫着安全帶。81歲的瑪麗·薩克斯在2009年她的薩圖恩·艾昂（使用科爾維特的點火開關）偏離道路撞上密蘇里州的一棵樹時遇難。2013年6月，23歲的魁北克人丹尼·杜布克-馬爾基斯失去了對他的科爾維特的控制，並在現場被宣佈死亡。在通用汽車，越來越多的證據並未引起太大警覺。“在整個11年的歷程中，直到最後都沒有表現出緊迫感，”前美國檢察官瓦盧卡斯在他的報告中寫道。

如果凱利在通用汽車的小型車從卡瓦利爾轉向科爾維特的過程中繼續擔任檢查員，可能會發生什麼是無法知道的。他被他的員工奧克利取代，後者在2005年3月審查了一份關於科爾維特點火的通用汽車工程師的備忘錄。奧克利在瓦盧卡斯團隊的三次採訪中告訴調查人員，他感到壓力，認為某些問題應該被描述為便利性問題而不是安全問題，並提到了凱利的遭遇。通用汽車拒絕讓奧克利接受採訪。

然而，在某種間接的方式中，奧克利試圖引起關注。在給經銷商的服務公告草稿中，他使用了“熄火”這個術語，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熱門”詞彙，能夠吸引注意。如果它真的發給了汽車銷售商，聯邦監管機構很可能會看到它。但正如三年前凱利的情況一樣，通用汽車的產品調查員抑制了反應，刪除了這一措辭。瓦盧卡斯得出結論，通用汽車工程師在許多場合未能將點火開關位置與禁用氣囊聯繫起來。“從頭到尾，科爾維特的故事是無數失敗導致許多人悲慘結果的故事，”他寫道。

攝影：帕茨·林奇/Rex Features/AP Photo

隨着報告的發佈，首席執行官巴拉定於6月18日再次回到國會接受更多質詢。雖然她形容瓦盧卡斯的調查是徹底的，但她也試圖限制其影響。“在這些車輛的案例中，我們沒有做好我們的工作，”巴拉在6月5日的員工市政廳會議上説。“瓦盧卡斯調查所揭示的——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無能和忽視的模式。”立法者可能想問她，科特蘭·凱利的敍述是否表明公司的問題更為深層。

6月16日，通用汽車召回了額外的316萬輛美國車輛，涉及七個車型，使得今年在北美召回的總數達到2000萬輛。“這次最新的召回更加引發了關於通用汽車安全問題的普遍性的問題，”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主席弗雷德·厄普頓（R-Mich.）在一份聲明中説。“這不僅僅是一個科爾維特的問題。”

針對來自 彭博商業週刊 的問題，通用汽車在6月17日發佈了一份聲明：“我們將重新審視凱利先生的就業主張以及他所提出的安全問題，這也是我們加倍努力確保客户安全的一部分。”

在她震驚的丈夫半夜叫醒她一週後，貝絲·凱利坐在她整潔的廚房裏，她的兒子在旁邊徘徊，他在看到父親的艱難處境後改變了成為工程師的想法。她對更多的舉報者沒有在通用汽車出現感到驚訝嗎？

她笑了。“我對沒有更多人站出來為他們所相信的事情辯護感到驚訝，”她説。“但我對他們不敢反對通用汽車感到驚訝嗎？我想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