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金球:休斯頓太空人全力投入數據分析 - 彭博社
Joshua Green
職業棒球是一個封閉的行業,因此當傑夫·盧諾在聖路易斯紅雀隊擔任棒球發展副總裁的第一天上班時,他已經有了兩個劣勢:他曾是麥肯錫的管理顧問,被引入來改革組織。而他所有的棒球經驗總和就是麥肯錫的幻想聯賽和他為商學院寫的一篇關於芝加哥小熊隊如何贏得世界大賽的論文。
那是2003年秋天。邁克爾·劉易斯的書《點球成金》,講述了比利·比恩的奧克蘭運動家隊的統計驅動方法,位居暢銷書榜首。這使得一些老闆重新思考自己的方法,為盧諾進入一個本來不會有他位置的遊戲提供了機會。“我想確保我們在各個方面都處於前沿,認為外部人士會給我們帶來新的視角,”紅雀隊老闆比爾·德威特·小説。
根據你問的對象,這要麼是一個奇怪的想法,要麼是一個靈感之舉,因為紅雀隊已經連續三年進入季後賽,似乎不需要幫助。但德威特擔心球隊的構建無法持久。農場系統薄弱,由於他的球隊是一箇中市場特許經營,他無法通過昂貴的自由球員來補充。因此,德威特問他的女婿,一個麥肯錫的老兵,是否認識對棒球充滿熱情的顧問。他回答説:“我有一個完美的人選給你”——盧諾。
德威特希望盧諾設計一個更好的球員評估系統。盧諾僱了一位NASA工程師來幫助他理解所有新數據,這些數據正變得可用於評估球員。“我們討論了很多如何獲得競爭優勢,”德威特説。但負責紅雀隊舊系統的人對這個戴眼鏡的外來者和他的MBA以及關於如何更好地做他們工作的想法心存怨恨。在他背後,他們稱盧諾為“哈利·波特”和“會計師”。

對於一名管理顧問來説,這是一片熟悉的領域。“當你到達時,組織內部的人總是會對你充滿懷疑,”來自Luhnow諮詢時期的朋友Michael Farello説。在一次客户合作中(正如麥肯錫所稱),Luhnow的老闆的輪胎被割了。“麥肯錫教你如何建立橋樑以獲得支持,”Farello説。在選秀日,Luhnow試圖通過帶着他兒子的哈利·波特萬聖節服裝中的魔法棒來緩解氣氛。
儘管他從未完全贏得批評者的支持,但Luhnow給DeWitt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終,老闆讓他擔任紅雀隊的球探部門負責人——一個真正的棒球職位——這在組織內部造成了裂痕,促使總經理Walt Jocketty的離職。“讓Jeff擔任這個角色是非常不尋常的,因此引發了爭議,”DeWitt説,“但我認為他所做的工作和他的見解會在這個角色中取得成功。”
果然,Luhnow在選秀中表現出色。在他擔任業餘球探的七年裏,沒有哪個球隊的選秀球員進入大聯盟的數量超過紅雀隊。去年十月,當聖路易斯在世界大賽中對陣波士頓紅襪隊時,紅雀隊名單上的25名球員中有16名是在他任期內被選中的。到那時,Luhnow早已離開。 當Jim Crane在2011年收購休斯頓太空人隊時,他任命Luhnow成為總經理,以振興這個慘淡的特許經營——太空人在賽季結束時的戰績為56勝106負,創下了他們歷史上最差的記錄。Crane是個好老鄉,擁有中密蘇里州立大學的工業安全學位,曾兩次成為全美最佳投手。他在物流行業賺了大錢,這讓他明白了優質數據的價值。“如果你擁有比競爭對手更好的信息,並且獲取速度更快,你就可以讓他們疲憊不堪,”他説。
克雷恩對火箭隊有一個壓倒性的目標,那就是將他們變成聖路易斯紅雀隊。他想盡快實現這個目標。盧赫諾的提議就像是把麥肯錫公司放在一個大聯盟球隊的掌控之下:他希望在利用數據指導球隊決策方面走得比紅雀隊或運動家隊更遠。只要能帶來勝利,克雷恩願意配合。“如果需要更多的錢、更多的電腦、更多的動力,我準備好去做,”他説。他和盧赫諾一起開始了一個棒球界前所未見的項目。盧赫諾對休斯頓火箭隊所做的,就像米特·羅姆尼在貝恩資本時對鋼鐵公司所做的那樣:以無情的效率將其剝離,然後重新建立,使其比以前更強大、更好。
克雷恩同意火箭隊會按照數字的指引行事。數字告訴他們要輸。火箭隊表現得如此糟糕,從財務角度來看,花費數百萬美元組建一支最佳希望只是平庸的球隊是沒有意義的。如果克雷恩能夠忍受因輸球而帶來的批評,盧赫諾告訴他,那麼這筆錢可以分配給農場系統、分析團隊,以及盧赫諾的團隊確定的在多米尼加共和國的新棒球學院,這些學院被認為是一個特別具成本效益的人才來源。克雷恩接受了這個願景,知道這不會好看。“你會在ESPN上被打擊,”他説。“每個人都是專家,會給你他們的意見。但我能承受這些壓力。”
在2013年,火箭隊以聯盟最低的薪資開始賽季,只有2700萬美元。但盧赫諾並沒有止步於此。他將火箭隊的大部分大聯盟陣容交易出去以換取前景,使一支糟糕的球隊變得更糟(火箭隊在2013賽季結束時的實際薪資僅為1300萬美元)。有一天,如果他們的天賦成熟,這些年輕人可能會形成一支獲勝特許經營的核心。與此同時,盧赫諾的計劃幾乎確保了一支糟糕的球隊——火箭隊正是如此。當其他球隊試圖進入世界大賽時,休斯頓似乎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朝着聯盟最差的戰績和這一榮譽所帶來的頂級選秀權。“行業內的看法是,他們在故意輸球,”ESPN的全國棒球專欄作家、火箭隊方法的批評者巴斯特·奧爾尼説。“當你派出一支2700萬美元薪資的球隊時,你實際上是在設計你的球隊失敗。你沒有機會避免巨大的、創紀錄的損失,而這正是他們所得到的。”從2011年到2013年,休斯頓的表現比1962-64年的紐約大都會隊還要糟糕。
大多數球隊甚至無法想象阿斯特羅斯的實驗。“在波士頓或紐約這樣的地方,你絕對無法做到阿斯特羅斯正在做的事情,因為球迷不會接受,”波士頓紅襪隊的總經理本·切林頓説。其他老闆可能會認為這不符合體育精神,或者擔心自己會變成被排斥的人。5月,休斯頓紀事報的記者埃文·德雷利奇撰寫了一篇關於這一現象的廣受討論的文章(“激進的方法使阿斯特羅斯被視為‘被排斥者’”),其中引用了老將投手巴德·諾里斯的話,他是盧諾為前景而交易來的球員,他説:“他們現在絕對是大聯盟的被排斥者,這讓其他人看着很沮喪。”阿斯特羅斯的管理層對此表示異議,將對盧諾的批評比作對任何破壞性力量的指責。“他是一個在一個坦率地説不想要他的行業中改變的代理人,”前NASA工程師西格·梅賈爾説,他是從聖路易斯調來的,擔任阿斯特羅斯的決策科學主任。
照片由大衞·杜羅奇克/AP照片提供
盧諾所面臨的敵意並不令人驚訝。作為棒球界的米特·羅姆尼暴露了贏得比賽的原始經濟計算,打破了本應是比賽核心的浪漫和神秘。如果盧諾成功,其他球隊肯定會跟隨他——正如比恩和奧克蘭運動家所證明的。“我和比利開玩笑,”奧爾尼説,“這是金錢球的產物。這是棒球歷史上最純粹、以數字驅動的實驗。” 當你訪問阿斯特羅斯的前辦公室時,你會注意到它多麼像一家諮詢公司——充滿了聰明、渴望、令人印象深刻的常春藤盟校畢業生,自信而從容。老舊方式與新方式之間的緊張關係在紅雀隊中並不明顯。盧諾身邊圍繞着一羣追隨者,包括工程師、顧問、數據科學家和一位物理學家——這些人,像盧諾一樣,直到最近才在棒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這些技能在10或15年前並不被重視——或者説並不真正有價值——因為你今天可以用來幫助你做決定的數據並不存在,”他説。他們中的許多人佔據了一個被稱為“書呆子洞”的房間,牆上貼滿了覆蓋代數公式的白板。去年夏天,當盧諾聘請了一位在巴克萊工作的經濟學家,他的最後一份工作是評估信用違約義務時,球隊不得不為“書呆子洞二”命名。在休斯頓的前辦公室,座右銘是“我們信仰上帝——所有其他人必須帶來數據。”稱某人為哈利·波特將被視為一種讚美。
所有這些專業知識都是為了掌握突然變得可用的新數據源。主要的職業聯盟體育場配備瞭如Pitch f/x和TrackMan這樣的系統,這些系統使用多普勒雷達在三維空間中跟蹤球。“對於每一場比賽中投出的每一個球,”Mejdal説,“我們現在知道球的位置、加速度、運動、速度和旋轉軸。如果你相信,正如我們所相信的,這些數據具有預測能力,那麼你就處於學習和利用它的軍備競賽中。”
顯然相信這一點的人是“錢球”先生Beane。在華爾街日報最近,他寫了一篇文章,讚揚“基於技術的陣容構建和算法驅動的決策”的方法,因為大數據正在滲透到棒球中。他暗示,MLB球隊就像某些對沖基金一樣,將很快根據他們能夠多好地利用這些信息來區分自己。(增加這一類比的可信度,經濟學人在六月報道,一支未具名的職業聯盟球隊購買了一台對沖基金用來進行市場模擬的Cray超級計算機。)
Luhnow對數據預測能力的欣賞源於他銷售設計師牛仔褲的經歷。在2000年代初,他與Levi Strauss的前總裁共同創辦了一家在線定製服裝公司,為Lands’ End的購物者製作牛仔褲。“你是在獲取一個人自我報告的輸入,”他説,“然後試圖弄清楚到底該給他們做哪一條褲子。他們對自己誠實嗎?是否涉及虛榮尺碼?他們如何看待自己與實際情況的關係?”

這些問題至關重要,因為如果不切實際的想法導致客户訂購不合身的牛仔褲,他們就會退貨。隨着時間的推移,公司積累了足夠的數據來預測並糾正這些傾向。“我們使用神經網絡和其他人工智能技術開發算法來預測這些模式,”Luhnow説,他仍然擁有兩項美國定製服裝的專利。“當我來到紅雀隊時,我想,這可能是可以在這裏應用的東西。”
他在Mejdal身上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Mejdal的NASA研究揭示了人類直覺在預測表現方面的侷限性。例如,Mejdal展示了一個醉酒的宇航員比一個在正常睡覺時間後四小時飛行的清醒宇航員更好的飛行員。在閲讀了*《點球成金》*後,他向每個大聯盟球隊發送了未經請求的報告,概述了他們如何改善選秀。多年後,當紅雀隊的選秀成為聯盟的羨慕時,其他球隊試圖模仿他們的策略。“如果他們只是保留他們的垃圾郵件,”Mejdal説,“那就在那兒。”
在過去三年中,火箭隊審視了傳統棒球智慧,以查看哪些經得起統計嚴謹的考驗,哪些則不然。“我們會進行頭腦風暴午餐,問,為什麼球隊會對壞錢投入好錢?”Mejdal説。“為什麼小聯盟不是一個優勝劣汰的制度?如果在某個時候,第40輪的選手看起來是更好的前景,為什麼第一輪的選手會受到不同的對待?”
這項由Nerd Cave的迴歸分析支持的練習,已經説服團隊在球場上做一些對普通球迷來説看起來奇怪的事情。阿斯特羅斯隊在防守換位方面領先聯盟,這種做法是將游擊手移到二壘右側,以應對左打拉打者,這看起來很奇怪,但通過迫使擊球手面對三名防守者(游擊手、二壘手、一壘手),而不是通常的兩個防守者,從而將地面球的擊球率降低了大約30個點。
為了發現初級投球人才,棒球最昂貴的商品,阿斯特羅斯的次級聯賽球隊實施了雙人輪換。在傳統的五人輪換中,先發投手儘可能深入比賽。在雙人系統中,每場比賽都有兩個“先發”投手連續投四到五局。這增加了有機會證明他們可以成為先發投手的投手數量,並減少了人為主觀性導致球隊錯過隱藏人才的機會。(這也被認為可以防止受傷。)盧赫諾提到了一位名叫湯米·肖利的軟投左手投手,稱這是這個系統挖掘出的寶石。“他本來會被認為是左手專家[救援投手],”他説。相反,肖利在雙A聯賽中嶄露頭角,成為全明星先發,並在七月被提升到俱樂部的三A球隊。
除了任何具體策略,盧赫諾自豪地表示,阿斯特羅斯制定的數據驅動過程才是真正的成就。他舉了一個大學選秀前景的假設例子。“假設他在一個木棒聯賽中打了兩個夏天,”他説。“他在使用複合棒的情況下有數百次的一級大學打擊,但面對各種各樣的競爭。你有球探對他潛力的評估。你的視頻分析師説他的揮棒在他看到的導致大聯盟成功的揮棒中處於前四分之一。你的地區球探説他的性格在球員中處於前10%。但他的學業成績是C-。不擅長學術,不善於學習。你的醫生説他有稍微高於平均水平的受傷風險。我剛給你提供了九條信息。你如何權衡它們?我無法在腦海中做到這一點。這對任何人來説都是超負荷。但我們有一千名球員在選秀名單上,我們正在努力按順序排名。”
盧赫諾走到他的電腦前,展示阿斯特羅斯的流程所產生的成果:一個名為“地面控制”的程序,它根據球隊統計員、物理學家、醫生、球探和教練確定的數值,對所有這些變量進行加權。這是組織集體棒球知識的存儲庫——阿斯特羅斯的大腦。“讓我給你看看,”他説。他不斷滾動屏幕,列出組織中每位球員的信息。除了統計數據和備註,地面控制還顯示每位球員的預期表現以及實際表現。
一些球員的名字旁邊有綠色標籤。這是一個由算法生成的信號,表示該球員準備晉升。這也是貝恩預測的基於算法的決策已經到來的證據。(灰色標籤表示球員應該被降級,黑色標籤表示他應該被裁掉。)“我一直在看這個,”盧赫諾説。他點擊了三A級的救援投手何塞·維拉斯。維拉斯有一個綠色標籤。“工具顯示他的技能百分位是97。他目前的表現是75%,所以他在聯盟的前四分之一中表現出色。他的晉升壓力非常大。”第二天,維拉斯被召入大聯盟。
在六月底,盧赫諾和他的智囊團聚集在休斯頓的美洲獅公園的總經理包廂,觀看一位27歲的投手,他們認為他是他們流程成果的一個指標。科林·麥克休去年十二月從廢棄名單中被挑選出來,此前他在科羅拉多洛基隊和他們的三A級附屬隊之間輾轉。洛基隊對麥克休的下沉球很感興趣,認為在適合打擊的庫爾斯球場會表現良好。但事實並非如此。當他們放棄他時,麥克休的職業生涯自責平均分是8.94。
阿斯特羅斯的分析師注意到麥休擁有世界級的曲球。大多數曲球的旋轉速度約為每分鐘1500次;麥休的旋轉速度為每分鐘2000次。旋轉越多,球在投球時的移動越大——擊球手錯過的可能性也越高。休斯頓迅速簽下了他。“我們認為他的表面統計數據可能無法反映他的真實價值,”球隊29歲的助理總經理大衞·斯特恩斯説。
在與分析團隊諮詢後,投球教練布倫特·斯特羅姆改變了麥休的投球 repertoire。沉球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麥休開始投更多的四縫線快速球。他開始在好球帶的高位投球。這違背了標準的智慧,即高投是危險的,因為優秀的擊球手可以輕鬆擊打快速球。“每個人都説,‘把球投低,投低,’”斯特羅姆説。大聯盟球隊長期以來偏愛地面球投手,因為地面球通常不會導致二壘安打、三壘安打或本壘打。
但在這裏,先進的數據提供了有用的見解:大聯盟擊球手已經變得如此擅長擊打低球,以至於他們對高球變得脆弱。比恩發現了一種特別聰明的反制措施。“比恩通過尋找具有陡峭向上揮杆路徑的擊球手來應對試圖誘導地面球的投手的下沉動作,從而保持領先,”斯特羅姆説。這奏效了:運動家隊在聯盟中擊出的地面球最少,雙殺最少。因此,阿斯特羅斯開始教他們的投手如何適應。“為了對抗向上的揮杆,”斯特羅姆説,“你要提高球的高度——擊球手無法掌控它。”
在賽季的第一次首發中,麥休擊出了12個三振,沒有保送,擊敗了西雅圖水手。“他願意接受[指導],”斯特恩斯説,“這導致了顯著的成功。”麥休贏得了火箭隊的首發輪換位置,並且在三振數上領先球隊,交出了3.03的優秀自責分率。 對於受困的火箭隊球迷來説,這本應是事情開始好轉的一年。而且,就像麥休的第一次首發一樣,有好的徵兆。ESPN將休斯頓的農場系統評為棒球最佳,承諾源源不斷的人才。薪資上升至4400萬美元,仍然是美國聯盟最低,但比之前高得多。火箭隊對日本超級自由球員田中將大發起了意外的追逐。他以1.55億美元與紐約洋基簽約,但休斯頓的出價顯示他們可能終於準備好打開錢包。賽季開始後,球隊召回了兩位備受矚目的年輕強打者,喬治·斯普林格和喬納森·辛格爾頓,為疲軟的陣容注入力量和興奮感。而且,火箭隊連續第三年在七月的業餘選秀中擁有首選權——這是大聯盟歷史上的第一次。考慮到盧赫諾在選秀方面的聲譽,這似乎有點像給邁克·特勞特第四次機會。
經過一個艱難的四月後,情況有所好轉。火箭隊組成了一波七連勝,並在五月和六月打出了五成勝率,這對一個在過去三個賽季中戰績為162勝324負(.333)的球隊來説是令人鼓舞的。觀眾人數上升。斯普林格成為了年度最佳新秀的候選人。在六月,體育畫報將他放在封面上,調皮地稱火箭隊為“2017年世界大賽冠軍”。
然後,突然間,事情變得糟糕。6月30日,Deadspin 發佈了長達10個月的內部阿斯特羅斯交易討論,這些討論是從“地面控制”泄露(或被黑客攻擊)的。盧諾不得不在聯盟中打電話道歉。選秀開始看起來不再像救贖,而是一個問題。2012年休斯頓的首選,游擊手卡洛斯·科雷亞,摔斷了腳踝。去年的首選,斯坦福大學投手馬克·阿佩爾,表現不佳,在單A聯賽中戰績為2勝5負,防禦率為9.74。
同樣在6月底,今年的首選,一位名叫布雷迪·艾肯的高中火球投手,帶着家人來到休斯頓,期待簽下一份650萬美元的合同,並作為阿斯特羅斯最新的珍貴收購走入聚光燈下。什麼也沒發生。幾天後,艾肯悄悄離開了城鎮。隨着7月18日簽約截止日期的臨近,Chronicle的德雷利奇報道説,選秀後的體檢顯示艾肯的肘部尺側副韌帶異常小。從技術上講,他是健康的。但阿斯特羅斯以受傷風險增加為由,將出價削減至310萬美元,這是他們能提供的最低金額,如果艾肯不簽約,他們仍然保留明年選秀中獲得補償選秀權的權利。艾肯的經紀人凱西·克洛斯採取了罕見的步驟,公開抨擊球隊,對福克斯體育説:“我們對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允許阿斯特羅斯以這種完全無視選秀規則的方式進行交易感到非常失望。”在截止日期那天,盧諾提出了一系列逐步增加的出價,但艾肯拒絕了,成為30年來首位未簽約的首選。

儘管這是一記巨大的打擊,盧赫諾堅決表示失去艾肯不會傷害球隊。“並不是每一個決定都會受到歡迎,但我們做了我們認為對火箭隊最有利的事情,”他説。“現實是,我們明年會得到第二個選秀權,還有更多的錢可以花[根據棒球的選秀制度],所以我們選的人有很強的可能性比布雷迪更快進入大聯盟。因此,很難説這算是什麼挫折。”
圍繞棒球的懷疑,受到克勞斯的煽動,是盧赫諾削減報價並不是因為擔心艾肯的肘部,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增加選秀收益的機會。火箭隊最終的出價為500萬美元,剛好足夠在聯盟的集體談判協議下籤下兩名額外的投手,雅各布·尼克斯和麥克·馬歇爾——但前提是艾肯接受。最終,盧赫諾錯過了這三人,只帶走了一陣惡劣的公眾輿論和球員協會因未能履行對尼克斯的報價而提出的申訴。儘管他堅持球隊是出於善意運作,但使用冷酷理性的無情策略已成為火箭隊的標誌。
對盧赫諾和火箭隊的攻擊突顯了他舊工作和新工作之間的巨大差異:麥肯錫的轉變並沒有在像棒球那樣公開的舞台上進行。“人們進入這個行業的原因之一是我們競爭非常激烈,”助理總經理斯特恩斯説。“我們喜歡我們的成績單每天早上都在報紙上,成功和失敗通過勝負如此容易地定義。我們目前在組織週期中的位置,這份成績單並不像我們希望的那樣令人滿意。”儘管如此,盧赫諾堅持認為火箭隊的項目仍在軌道上。“我在麥肯錫學會了如何擁有厚臉皮,”他説,“這也延續到了棒球中。”他指出,火箭隊已經超過了上賽季的勝場總數。
但有跡象表明時間在流逝。今年早些時候,克雷恩請來了諾蘭·瑞安,這位老派棒球堅韌的典範,擔任特別助理。在交易截止日期,火箭隊停止了他們每年的清倉大甩賣,保留了他們最好的球員。而在七月,阿佩爾和他的9.74自責分率被提升到雙A,跳過了更有成就的前景,打破了火箭隊認為小聯盟應該是一個優勝劣汰的自負。幾位火箭隊球員向《紀事報》表達了他們的不滿,並表示他們覺得自己像是盧赫諾宏偉實驗中的實驗鼠。
他們當然是對的。
當他還是顧問時,盧赫諾參與了幾個長期項目。“人們總是對變化持懷疑態度——尤其是當這種變化沒有立即產生結果時,”大衞·貝克爾説,他是那段時間的朋友,並一直保持着幻想聯盟。在最後,麥肯錫的人會收拾行李,回到芝加哥,留下其他人來執行他們的設計。在休斯頓,球迷們將不得不再等一段時間,才能知道棒球界最具爭議的總經理是否也能成為最成功的。計劃已經制定好。這一次,盧赫諾和他的團隊不會登上飛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