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古德爾的NFL專員職位安全取決於球隊老闆 - 彭博社

照片插圖由731提供；照片由David Goldman/AP Photo/Getty Images拍攝NFL進攻協調員構思的戰術手冊可以複雜得離譜，涵蓋數百頁，闡明不同球員在不同陣型中以不同路線奔跑的各種華麗組合，這些組合可以用來攻擊對手的防守。另一方面，NFL專員的戰術手冊相對簡單：（1）幫助聯盟球隊的老闆賺很多錢。（2）作為這項運動穩定、令人安心的公眾面孔。（3）在選秀之夜給滿臉笑容的新選手們一個男人式的擁抱。（4）不要做任何讓聯盟感到尷尬的事情。

自從八年前成為NFL專員以來，羅傑·古德爾已經掌握了這一協議。在他的領導下，美國收視率最高的運動變得更加受歡迎。聯盟已經盈利的電視版權變得更加豐厚。其32個特許經營權的估值持續上升。即使是布法羅比爾隊，這個在一個只有260,000居民的城市中有着近期無能歷史的掙扎特許經營權，在九月份以創紀錄的14億美元出售。根據2012年的最新報告，古德爾的服務費為4400萬美元——超過了任何NFL球員的最高薪水。

隨着2014常規賽的開始，古德爾準備慶祝另一個成功的秋天。然後，在9月8日，TMZ發佈了一段視頻，顯示巴爾的摩烏鴉隊的跑衞雷·賴斯在大西洋城的一家賭場電梯裏打了他的未婚妻賈奈的臉。這一拳將她的頭撞向欄杆，使她失去知覺。TMZ在二月份發佈的一段剪輯已經顯示了襲擊後的情況，賴斯因此被逮捕並被控以三級加重攻擊罪。他後來進入了預審幹預計劃；刑事指控將在完成後撤銷。七月份，古德爾宣佈經過審查，聯盟決定對賴斯在2014賽季的前兩場比賽進行禁賽。

這段新視頻引發了更大範圍的憤怒。幾個小時內，烏鴉隊將賴斯從球隊中解僱，古德爾則無限期地暫停了他的聯賽資格。在9月9日與CBS新聞主播諾拉·奧唐奈的採訪中，古德爾聲稱在TMZ的爆料之前，他並沒有看到第二段視頻，儘管他曾向執法官員請求過一份副本——這一説法立即受到質疑，因為有報道稱NFL官員早在視頻曝光之前就已獲得賴斯襲擊的錄像。“NFL習慣於能夠塑造敍事，”體育經紀人利·斯坦伯格説，“古德爾一時忘記了人們實際上會關注事實，並且有公共記錄。”

賴斯醜聞之後，聯盟接連發生了一系列公關危機，包括對球員家庭暴力案件的寬容更多例子；披露其球員中有1/3可能遭受長期腦損傷；以及對明尼蘇達維京人明星阿德里安·彼得森的兒童虐待指控。十六位女性美國參議員向NFL發出了一封信，批評古德爾領導下的聯盟政策。通過NFL發言人，他拒絕接受本文章的採訪。“這遠遠超出了雷·賴斯，”強大的女性權利律師格洛麗亞·阿爾雷德説。“這觸及了他們多年來未能做到的核心問題。我知道他們非常關注自己的品牌、市場營銷和利潤。但是，他們做了什麼來支持受害者呢？”

在審視這一混亂局面時，從全國女性組織到ESPN評論員基思·奧爾伯曼和比爾·西蒙斯的聲音都呼籲古德爾辭職或被解僱。“這是NFL自約翰·F·肯尼迪被刺殺那周以來最重大的危機，當時NFL錯誤地決定在下個星期天繼續比賽，”危機管理專家理查德·萊維克在華盛頓説。“這是他們自50年前以來所遭受的最強烈的批評。”

NFL“在政治醜聞和不當行為方面經濟上是無懈可擊的，從球員到老闆”

然而，這是否會導致高層的變化是一個更復雜的問題。體育專員的角色在美國商業中是獨特的，常常被誤解，前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專員費伊·文森特（Fay Vincent）説，他在1989年至1992年期間擔任專員。“你必須面對的偉大神話是，專員是一個公共服務者。”

他——總是男性——並不是公共服務者。NFL，除了綠灣包裝工隊，是一系列私人企業的集合，而不是公共信託。它沒有股東或選舉官員。它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法律卡特爾，由一羣規避風險的億萬富翁管理。古德爾向他們負責。 古德爾在紐約外的布朗克斯維爾的高檔郊區長大，是一個狂熱的足球迷。他的父親是一位共和黨美國參議員。根據傳説，古德爾小時候蜷縮在牀上，抱着一個足球睡覺。在高中，他打得很好，但選擇不在大學繼續這項運動，這個決定他後來會向記者感到遺憾。

1981年，古德爾從賓夕法尼亞州的華盛頓與傑斐遜學院畢業後，給當時的NFL專員皮特·羅澤爾寫了一封求職信。次年，NFL聘請古德爾作為實習生。在某個時候，他擔任過羅澤爾的司機。他在組織中逐步上升，於2006年升至NFL公園大道總部的專員辦公室。聯盟32個特許經營權的老闆們在第五輪投票中一致選舉他。他們當時告訴記者，他們知道自己在選什麼，並欽佩他的忠誠。在他的成年生活中，古德爾從未為其他任何組織工作過。

聯盟辦公室在技術上是一個免税的非營利“貿易協會，促進其32個會員俱樂部的利益。”根據2012年的最後報告，它的收入接近3.26億美元，幾乎全部來自球隊的會費。它在1,858名員工中，花費了超過四分之一的費用在前五名員工身上。

古德爾早就瞭解到，專員為業主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公眾對比賽的信心。“如果失去了這一點，價值、收入和興趣都會暴跌，”芝加哥諮詢公司SportsCorp的總裁馬克·加尼斯説。加尼斯所稱的“比賽的完整性”要求球迷相信場上的球員正在努力贏得比賽。球員在場外的行為是次要的關注點。

根據加尼斯的説法，對於業主來説，打擊球員的不當行為不如保持高收入和穩定的勞動力成本重要。業主希望知道專員公平對待他們，從廣播公司和贊助商那裏儘可能多地帶來收入，並與球員進行艱難的談判。加尼斯表示，他所交談的業主中沒有人對古德爾在處理賴斯事件上的表現失去信心。

斯坦伯格，湯姆·克魯斯在 傑裏·馬奎爾 中角色的原型，表示儘管當前是自我造成的危機，NFL業主完全有理由對古德爾評價很高——並希望繼續讓他擔任專員。斯坦伯格指出，在古德爾的領導下，NFL特許經營權的價值飆升。球隊能夠建造全新的體育場，配備可盈利的豪華座位和豐厚的命名權。“業主們從他年輕時就認識他，”斯坦伯格説。“他們對他有很深的個人感情。”

古德爾還證明了他願意保護業主的利益，儘管公眾反對聲不斷。去年，面對越來越多的科學證據將美式足球與退行性腦病聯繫在一起，古德爾與代表數千名前球員的律師達成了9.5億美元的和解。該和解並未要求NFL承認任何責任。

最近，隨着越來越多的美洲印第安人團體和政治家呼籲華盛頓紅皮隊更改名稱，古德爾一直支持老闆丹·斯奈德。他堅持認為“紅皮隊”這個詞是出於欽佩，而非嘲諷，他盡力保護斯奈德在俱樂部的巨大投資。（儘管古德爾去年秋天在華盛頓的談話廣播中表示：“如果我們冒犯了一個人，我們需要傾聽。”）在9月13日，瑞斯事件的反彈達到頂峯時，斯奈德為古德爾辯護。他在一份聲明中説：“羅傑·古德爾始終將美式足球的最佳利益放在心上，無論是在場上還是場外。”

在2011年，古德爾宣佈聯盟已與CBS、福克斯、ESPN和NBC達成了合同延期，合同將持續到2021年。網絡和衞星提供商DirecTV每年支付NFL約55億美元的轉播權費用——根據莫菲特·納森的説法，比去年增加了22%。這筆錢在32個特許經營權之間平均分配。範德比爾特大學的體育經濟學家約翰·弗魯曼指出，聯盟的許多成本也是固定的。2012年，古德爾宣佈NFL與球員工會達成了一項集體談判協議，將球員的收入份額限制在大約50%直到2020年。這個勞動協議不僅對業主有利，而且古德爾在避免了人們所擔心的停賽的情況下完成了這一協議。

NFL，Vrooman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在政治醜聞和不當行為面前，經濟上是無懈可擊的，從球員到老闆。NFL的老闆們幾乎沒有受到影響，幾乎是不可觸碰的。”只要球迷每週日繼續參加比賽，虔誠地在電視上觀看這項運動，併購買商品，老闆們就沒有太多擔憂——並且，推測上，他們也沒有太多理由考慮更換專員。

迄今為止，許多NFL的富有贊助商仍然支持聯盟。其中包括麥當勞、萬豪國際、威瑞森通信、聯邦快遞、百事可樂和坎貝爾湯，他們發佈了“我們在關注局勢”的聲明。“我們非常支持羅傑，也非常支持NFL，”威瑞森通信首席執行官洛威爾·麥克亞當在9月11日的電話會議上告訴投資者。“我們將拭目以待事實的發展，但在這一點上，我對他們所採取的行動感到滿意。”五天後，安海斯-布希發出了迄今為止最強烈的贊助警告。“我們對最近的事件感到失望，並越來越擔憂，這些事件已經遮蔽了本賽季的NFL，”該公司表示。“我們對聯盟處理明顯違揹我們公司文化和道德規範的行為尚不滿意。”

贊助顧問IEG的內容戰略高級副總裁吉姆·安德魯斯表示，一些品牌每年花費超過1億美元與聯盟建立關聯。“NFL是為數不多的大眾廣告載體之一，”他説。“贊助商會跟隨球迷。”

即使在當前危機的中間，球迷們也無法滿足。9月11日，在賴斯擊倒未婚妻的視頻首次曝光幾天後，許多女性烏鴉球迷穿着他的球衣出現在巴爾的摩的體育場。那晚，2080萬人在CBS和NFL網絡上觀看了烏鴉隊戰勝鋼人隊的比賽。這是當晚所有電視節目中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也是CBS自2007年以來在該時段的最大觀眾人數。 如果古德爾的工作暫時安全，但可能不會一直如此。聯盟已聘請前聯邦調查局局長羅伯特·穆勒對其處理賴斯事件的方式進行調查。如果調查發現古德爾對他所知道的襲擊事件撒謊，公眾對他的壓力可能會變得難以承受。“洞穴中的金絲雀，如果贊助商開始撤回或球隊開始失去收入，那就是了，”斯坦伯格説。“如果六週後我們仍在談論NFL的這場危機，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聯盟已聘請前白宮顧問辛西婭·霍根擔任公共政策和政府事務高級副總裁，以幫助平息憤怒。它也可能會解僱一些低級別的高管。前國家籃球協會安全主管霍勒斯·巴爾默表示，NFL安全部門負責人傑夫·米勒因處理賴斯案件中的證據而應被解僱。米勒未能接受採訪。

要讓古德爾被解僱，聯盟的業主中必須有25人投票支持他的解僱（聯盟共有32位業主）。(他目前的合同將在2019年到期。)如果他真的被解僱，這將是他這樣職位上罕見的早期更換。管理一個體育聯盟是最穩定的高管職位之一，尤其是與大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相比。根據會議委員會的數據，美國最大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任期目前平均為9.7年；四大體育聯盟的專員平均任期已進入雙位數。可以安全地假設古德爾對辭職沒有太大興趣。如果他失去工作，那將是因為他失去了業主的信任。

偶爾，這種情況在美國體育中發生過。“我失去了它，因為老闆們對我與他們爭論試圖打破球員工會的無果感到生氣，”在壓力下辭去MLB職務的文森特説。“我的錯誤在於沒有才能或能力説服老闆們接受我的觀點。”

在這樣一個社會充滿爭議的醜聞中，接受公眾輿論對古德爾的命運只有有限影響可能會很困難。前丹佛野馬隊的緊端鋒內特·傑克遜最近寫了一本備受好評的回憶錄，講述他在NFL的時光。傑克遜説，人們如果期待聯盟中的任何人提供有價值的道德指導，那簡直是瘋狂。

“我們希望古德爾反映我們自己的社會觀點，但也希望他維護我們所愛的比賽，並以一種讓每個人都感到舒適的方式維持這種二元對立，”他説。“當人們對NFL寄予如此多的信任和信心，期望它成為文化的道德指南針時，我認為這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