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克家族爭鬥:創始人的前妻和孩子首次發聲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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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Fotostudio Semrad/Glock 家族赫爾加·格洛克和她的成年子女聚集在維也納市中心一條莊嚴大道上的優雅凱賓斯基宮酒店的私人休息室裏。78歲的赫爾加身穿得體的灰色西裝和珍珠項鍊,頭髮是明亮的銅紅色。她坐在一張白色皮革包裹的安樂椅上。她的女兒布里吉特和兩個兒子加斯頓·小和羅伯特,膝蓋相對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我們之間的咖啡桌上堆滿了中國咖啡杯。通過翻譯用德語交談,旁邊幾英尺遠的地方有一位律師在傾聽,他們正在討論2011年他們的生活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那時,加斯頓·格洛克·老與赫爾加及他的兒子女兒斷絕了所有聯繫。
四人有一個議程。赫爾加正在與她的前夫進行激烈的訴訟。她指控他將數億家庭資金藏在奧地利以外,並欺騙她失去了在他們共同創辦的格洛克有限公司中的大量所有權份額。除了大量金錢,懸而未決的還有這個世界上最知名品牌之一的未來。
赫爾加説,從一開始,格洛克就是一個合作的企業。到1960年代末,她有三個孩子,在維也納郊區的家族金屬加工廠全職工作,還有一個每天都期待熱午餐和晚餐的丈夫。“我仍然在問自己我是怎麼做到的,”她説。在公司的早期階段,她和加斯頓·老製造窗簾杆和其他家居配件。她的丈夫向她保證,總有一天他們會富有,而在這一承諾上,至少他信守了諾言。
一位沒有槍械經驗的奧地利工程師,加斯頓在1980年代重新定義了手槍市場。格洛克半自動黑色塑料手槍以其可靠性和大彈藥容量,成為美國警察、 массовых убийц、好萊塢導演和黑幫説唱歌手的最愛。格洛克槍械被三分之二的美國警察部門、聯邦調查局、毒品執法局以及五角大樓和全球軍隊的特種作戰部隊使用。自1982年以來,格洛克已售出1000萬把手槍。“格洛克”讓赫爾·格洛克成為億萬富翁。
一旦孩子們足夠大,他們就加入了家族企業。“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大女兒布里吉特説。“沒有問題,沒有爭吵,”加斯頓·小説。“絕對如此,”最小的羅伯特附和。他們的回答似乎經過排練,帶有一種馮·特拉普家族的特質。“我們是為了他們,下一代,”他們的母親説。
多年來,公司創造了令人羨慕的財務業績,並在沒有家族的情況下繼續表現良好。2013年,其收入增長了28%,達到了3.85億歐元(5.01億美元)。出於本能,家族以其內部交易的保密性而聞名。但在2008年,加斯頓·老年時79歲,遭遇了嚴重的中風。在康復期間,他轉而支持另一位比他年輕50歲的女性。他解僱了赫爾加、布里吉特、加斯頓·小和羅伯特的薪酬職位,並修改了家族信託,以將他們排除在可能的所有權之外。他與赫爾加離婚,娶了年輕女性,並重新成為一位領先的奧地利慈善家。
加斯頓·斯爾拒絕接受本篇文章的採訪,因為正在進行的與離婚相關的訴訟,彼得·佐赫鮑爾,加斯頓·斯爾的律師,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在美國關於文件爭議的法庭文件中,加斯頓·斯爾表示,他對赫爾加和他們的孩子沒有惡意。他説,他們在經濟上得到了充分的保障。他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在2010年的一封信中,他提出了這些觀點,並排除了赫爾加和他們的孩子在公司中的任何運營角色,加斯頓·斯爾要求“作為父親我應得的欣賞、遵從和尊重。”
圖片來源:Fotostudio Semrad/Glock Family
從他疏遠的家庭的角度來看,加斯頓·斯爾對欣賞和遵從的理解是讓他們離開,永遠不再打擾他——讓他們滿足於所得到的戰利品,忘記他們的事業和與父親的關係。謎團在於,加斯頓·斯爾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會對自己的親屬如此。人們説,他從來不是一個温暖或表現出感情的家長,但他的孩子們認為他們有一個默契的協議:服從換取他們最終接管。赫爾加在與丈夫的最終分開之前,已經與他大部分時間分開生活,但她認為任何離婚在物質上都是公平的,不會剝奪孩子們的遺產。加斯頓·斯爾的沉默使得很難確切知道他——或者現在在他身邊的人——可能在想什麼。
這對本雜誌來説並不是一個新話題。我們在2009年首次報道了格洛克帝國如何在巴拿馬、盧森堡和其他以低税和輕金融監管而聞名的司法管轄區中建立了一系列殼公司。那篇文章促成了我2012年的書,格洛克:美國槍支的崛起。現在,作為他們與加斯頓·斯爾的法律鬥爭的一部分,赫爾加和他們的孩子們首次公開發聲。
考慮到加斯頓·斯爾的高齡——他85歲,格洛克資產的處置和潛在税務責任將是任何潛在收購者關注的問題。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要求在公司的未來中發揮作用。“我希望能和我的孩子們一起管理公司,”赫爾加説,“就像我們一直以來那樣。” 赫爾加·烏特雷納在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個富裕家庭中長大,曾就讀於一所基督教寄宿學校,並在一家德國保險公司找到了一份秘書工作。1958年夏天,她和父母一起在奧地利南部的卡林西亞州度假。在那裏,她遇到了來自維也納的加斯頓·格洛克。他們游泳、滑水和打乒乓球。“他只對我有眼光,”赫爾加回憶道。
圖片來源:Fotostudio Semrad/格洛克家族
她的追求者神情嚴肅,身材健壯。“我對他的外表印象深刻,”她説。她並不介意他來自“一個普通家庭”。他的父親在奧地利國家鐵路工作;他的母親在維也納電車服務工作。在隨後的長途戀愛中,赫爾加曾多次拜訪加斯頓在維也納的家,“他總是帶我去豪華酒店和好地方。”他在一家大型金屬加工企業中逐漸升職,並打算在同一領域創辦自己的公司。最終,她“放棄了在慕尼黑的一份非常好的工作,搬到維也納的一間帶傢俱的房間。”第二天,加斯頓把車鑰匙、城市地圖和一堆機槍彈藥帶給了她。她的任務是:將這些裝備送到一處奧地利軍隊的設施。
加斯頓和赫爾加於1962年結婚,正當他們啓動家庭企業時。布里吉特不久後出生。加斯頓 Jr. 於1965年出生,一年後,羅伯特出生。在維也納郊外的德意志-瓦格拉姆撫養孩子的同時,赫爾加還處理發票、税務記錄和電匯。有一次,加斯頓 Jr. 還是個小男孩時,把玩具車滾過他母親的文件。“我毀了一切,”他回憶道,結果可想而知。
加斯頓 Sr. 購買了一台二手蘇聯金屬壓機,並將他的家居配件產品線多樣化,增加了高檔鋼刀。布里吉特説,放學後孩子們在車庫工作。作為一個青少年,她渴望擁有一輛摩托車。她的父親説,如果她為軍方磨利10,000把刀片,他就會給她買一輛。她得到了摩托車。
加斯頓 Sr. 在1970年代主導奧地利政治的社會主義黨成員身份,改善了他在國防部的進入機會,赫爾加説。然而在家裏,他卻不鼓勵任何幼稚的軍事主義,甚至禁止水槍。這在1980年發生了變化,赫爾加説,不久之後她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準備點吃的,”她的丈夫指示道。重要的客人要來吃午餐。赫爾加做了麪條湯、維也納炸肉排和她著名的巴伐利亞李子蛋糕。
通過在國防部的談話,加斯頓 Sr. 當時50歲,知道軍方需要一種新的手槍來替代過時的瓦爾特 P-38。他甚至打斷了兩個正在討論此事的上校,詢問他是否可以競標這個合同。上校們笑了。一個窗簾杆和刀具的製造商會設計手槍?這正是格洛克所提議的。

在維也納炸肉排午餐會上,負責軍隊武器採購的上校弗里德里希·德尚特告訴加斯頓·斯爾:“你和我一樣瘋狂。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什麼,而你會設計出來,”根據赫爾加的説法。在一張紙餐巾上,德尚特勾勒出一把未來感十足的手槍,具有超大的彈藥容量。“我記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布里吉特説。她對父親説,“槍對我來説不過是另一種機器。”
德尚特描述了一種手槍,具有一致的輕觸發力,以便快速射擊,並且零件少於40個以確保可靠性。加斯頓·斯爾僱傭了經驗豐富的技術人員並開始工作。加斯頓·小回憶起第一次測試:在德意志-瓦格拉姆的後院裏開了一槍。他的父親用左手握住原型,擔心它可能會爆炸並傷到他用來繪圖的右手。“一聲巨響,就結束了,”加斯頓·小説:17發的格洛克9毫米手槍誕生了。
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強調,加斯頓·斯爾並不是自己構思出這把創新的槍。他確實對其進行了改進並進行了大規模生產。然而,他的一些聰明決策包括:使用耐腐蝕的注塑塑料,而不是傳統的木材和鋼材。格洛克的手槍還因其缺乏傳統的外部安全裝置而獨特,這使得學習使用變得容易,但在未經訓練的射手手中可能更危險。
格洛克在市場營銷方面存在不足,他不願意社交是其中之一。1982年5月,當需要向軍方交付樣品進行最後一輪測試時,緊張的加斯頓·斯爾讓他的妻子去。“他不想聽到‘不’,”赫爾加説,她是貝雷塔、希克斯-紹爾、斯泰爾·曼利赫爾和其他知名歐洲製造商代表中的唯一女性。不久之後,一封看似官方的信件寄到了德意志-瓦格拉姆的住所。處理所有郵件的赫爾加在敢於撕開信封之前,握着信封幾分鐘。國防部想要20,000把格洛克手槍。那天晚上,她和加斯頓·斯爾打開了一大瓶香檳。 從奧地利開始,格洛克手槍迅速傳播到其他歐洲國家的軍隊。加斯頓·斯爾在德意志-瓦格拉姆建立了一家高效的計算機化工廠,並將他的耐用產品定價低於競爭對手。赫爾加説——而我多年的報道也證實——加斯頓·斯爾起初對擴展到美國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槍支市場感到猶豫。他幾乎不會説英語,並且擔心前期成本。會説德語的聰明銷售代表説服了他,赫爾加説。格洛克在1980年代末期幸運地抵達美國海岸,正值毒品引發的槍支暴力席捲大城市警察局。警察局長們希望從六發轉輪手槍升級到更大容量的半自動手槍。轉輪手槍在旋轉的彈筒中裝載彈藥;而手槍則有一個更快裝填的彈匣,插入握把中。史密斯-威森,主要的美國轉輪手槍供應商,未能意識到這個機會,導致達拉斯、邁阿密、明尼阿波利斯、紐約和舊金山的警察局一個接一個地採用了格洛克。民間槍支擁有者很快模仿了警察。
以非凡的速度,格洛克手槍滲透了美國流行文化。加斯頓 Jr. 回憶起看到1990年布魯斯·威利斯的電影虎膽龍威2:虎膽龍威,配有德語配音。在某個時刻,威利斯飾演的角色,一個硬漢警察,對同事説:“那個小子對我拔出了格洛克7!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一把在德國製造的瓷槍。它在你的機場X光機上不會顯現出來,而且它的價格比你一個月的工資還要高!”威利斯所説的沒有一句是正確的。這把槍是奧地利製造的,叫做格洛克17;是由塑料製成,而不是瓷器;並且在X光機上是會顯現的。沒關係,加布裏埃爾説:“這很酷,是我們辛勤勞動的成果。”
回到德意志-瓦格拉姆,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每天午餐時與加斯頓 Sr. 會面,討論來自美國日益增長的訂單。“父母都告訴我們,‘我們是為了你們在做這件事,’”布里吉特説。“‘你們總有一天會接手的。’”孩子們從未考慮過除了家族生意以外的職業。布里吉特在1983年畢業於一所技術學校,獲得商業學位後加入了公司。她幫助赫爾加處理行政工作。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加斯頓 Jr. 在信息技術方面開闢了專業,羅伯特則專注於銷售和市場營銷。加斯頓 Jr. 苦澀地背誦“我父親的名言:‘你不需要上大學。來為我工作,你會學到最多的。’”
圖片由Fotostudio Semrad/Glock Family提供
加斯頓 Sr. 開始更頻繁地前往美國。有時全家會陪他參加在拉斯維加斯舉行的年度射擊、狩獵、户外貿易展。奧地利公司贊助了最奢華的SHOT展會晚會。加斯頓 Sr. 將妻子和孩子們聚集在一個接待隊伍中,每位客人都必須經過。家人們表示,當時他們對另一個營銷場所一無所知:亞特蘭大的頂級脱衣舞俱樂部金色俱樂部,格洛克高管們在這裏用成人娛樂和昂貴的酒水來調味他們對警察採購官的推銷。
曾以節儉著稱的加斯頓·斯爾(Gaston Sr.)沉溺於他的物質夢想,赫爾加(Helga)回憶道。他購買了一艘遊艇、一架私人飛機、一架直升機,以及一座位於卡林西亞湖邊的豪華別墅,那裏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赫爾加懷念1997年與當時的丈夫一起前往香港的旅行,他們為湖邊的豪宅購買了一整集裝箱的傢俱。
從1990年代中期到2000年代初,一位名叫保羅·賈努佐(Paul Jannuzzo)的律師擔任Glock Inc.的最高執行官,該公司是美國子公司和主要收入來源。從他的內部視角來看,賈努佐表示,他看到赫爾加和孩子們都扮演了重要的支持角色:“格洛克夫人是老人的眼睛和耳朵。在任何危機發生時,他都希望她在辦公室,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更信任她。”賈努佐補充道,布里吉特(Brigitte)“以鐵腕管理全球人力資源”。加斯頓·小(Gaston Jr.)“是個安靜的人,負責所有IT工作,是個非常努力的工作者。”相比之下,羅伯特(Robert)則是個享樂主義者和才華橫溢的前台,周遊世界參加貿易展。
賈努佐在2003年因與加斯頓·斯爾的激烈爭吵而離開公司。根據賈努佐的説法,爭端源於對一名女性公司員工的感情競爭,而這名員工現在是賈努佐的妻子。Glock對此有不同的解釋。幾年後,應公司的要求,喬治亞州考布縣的一名地方檢察官對賈努佐提出了挪用公款和盜竊的指控。他否認有不當行為,但被判有罪併入獄42個月。去年,喬治亞州上訴法院撤銷了該判決,認為檢察官提起指控的時間過長。現在與他的Glock校友配偶居住在喬治亞州薩凡納的賈努佐表示,他是非法報復的受害者——這一指控被加斯頓·斯爾的律師否認。 1999年,Glock家族生活首次出現真正奇怪的轉折。在那年的一次商務旅行中,加斯頓·斯爾在地下停車場遭到一名前法國軍團士兵轉行的職業摔跤手的襲擊。當時70歲的加斯頓·斯爾抵擋住了持有橡膠錘的襲擊者。顯然,計劃是讓這次襲擊看起來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意外。加斯頓·斯爾倖存下來,警方調查發現他的首席財務顧問僱傭了這個無能的殺手。該顧問涉嫌從Glock公司挪用資金,害怕被抓。顧問和未遂刺客均被判定為謀殺未遂,並被判處長期監禁。
赫爾加在訪問布里吉特的家時得知了襲擊的消息。加斯頓·老先生從他在盧森堡的醫院病房打來電話。布里吉特和羅伯特急忙趕往盧森堡,把他們的父親帶回家。赫爾加説,加斯頓·老先生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當他在卡林西亞的豪宅時,他躲在一個沒有窗户的地下掩體裏,那裏裝有顯示其餘住宅的監控視頻。“他躲在那裏,”赫爾加説。“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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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加斯頓·老先生和赫爾加成立了一個privatstiftung,即信託,以持有對格洛克公司的控股權。根據赫爾加律師在美國法院的文件,信託的目標是“為他們的孩子和後代提供保障,以防創始人之一發生意外,並延續格洛克家族對企業的所有權。”在2013年3月的宣誓書中,赫爾加解釋説,“依賴於我前夫的承諾,”她將自己名下持有的14%的格洛克有限公司的個人股份轉入信託,僅保留1%。赫爾加説,格洛克家族多年來改變了他們的信託安排,但她的丈夫總是告訴她,她和孩子們仍然是共同受益人。
赫爾加説,在2000年代,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德意志-瓦格拉姆和維也納,而加斯頓·老先生則躲在卡林西亞。2008年10月的一個晚上,他從豪宅打電話給她,説他感覺不太好。“我會來照顧你,”赫爾加説她告訴他。“那不可能,”加斯頓·老先生回應。“我不是一個人。”
布里吉特第二天接到父親的一位商業顧問的電話,告知她加斯頓·斯爾遭遇中風並被送入卡林西亞的重症監護室。她急忙趕到ICU,卻發現她的父親身邊有一位年輕的金髮女子,自我介紹為卡特琳·奇科夫。當她與父親交談時,布里吉特説,虛弱的加斯頓·斯爾含糊不清地問:“你在這裏做什麼?”她記得他曾説,她應該回到德意志-瓦格拉姆照顧公司。
當我問布里吉特關於奇科夫的瞭解時,奧地利律師彼得·米克勞茨插話説,他一直在監控採訪。家人們拒絕談論她。不過,赫爾加在2013年3月的宣誓書中補充了一些細節:“當他在醫院恢復時,虛弱而脆弱的格洛克先生正被他的女友卡特琳·奇科夫照顧,她比他年輕五十歲,對他完全沉迷,”她説。奇科夫“完全拒絕我和其他家人接觸加斯頓·斯爾,警告説這樣的接觸會威脅到他再次中風或可能導致死亡。”卡林西亞的豪宅更換了鎖,赫爾加在一年多的時間裏無法找回她的衣物和珠寶。
這個家庭進入了一種奇特的停滯狀態。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繼續在德意志-瓦格拉姆的槍械公司工作,但他們與加斯頓·斯爾的溝通完全通過中介進行。2008年12月,孩子們給父親發了一份備忘錄,提議如何分擔管理職責。他們得知他拒絕了這個計劃。2010年,加斯頓·斯爾發出了一封三頁的手寫信,闡明瞭他對格洛克集團重組的“無條件願望”。他宣佈赫爾加和孩子們應停止他們的“運營”角色。“我感謝我的妻子赫爾加的支持,並祝願她在應得的退休生活中無憂無慮、生活美好。”信中指示:“不會有騷擾、監視、跟蹤、侵犯人類尊嚴或對我及我的環境的陰謀。”加斯頓·斯爾“保證向受益人支付約定的款項,終身有效。”

加斯頓·西爾給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多少錢?他們再次與他們的律師商議,然後拒絕透露。他們在經濟上並不需要,布里吉特説。儘管如此,被切斷聯繫“真的很震驚,”加斯頓·小説。他解釋説,他真的很喜歡在公司的工作,並期待在父親去世後幫助領導公司。2011年4月,赫爾加收到了丈夫的一封信,尋求正式結束他們的婚姻。“不過,我以為會有一個公平的離婚,”她説。當她的律師深入研究文件時,她説,他們發現了其他情況。
“在加斯頓·西爾開始將他的家人排除在外的時候,”她在2013年3月的宣誓書中表示,“他擁有數十億的全球財富。現在越來越明顯的是,為了準備申請離婚,加斯頓·西爾已經開始轉移和隱藏個人和公司資產。”在2011年6月離婚最終確定之前,加斯頓·西爾修改了信託文件,完全剝奪了赫爾加和孩子們的權利和利益,她指控説。她補充説,大部分細節對她來説仍然未知。一個被指控的轉移涉及將1.72億歐元現金和“我們婚姻期間獲得的所有財產和房地產”轉入一個由加斯頓·西爾單獨控制的私人奧地利信託。2011年,他與齊基夫結婚,赫爾加説,他將新妻子放在監督委員會上,“這是他在公司工作超過20年的成年子女所被拒絕的職位。”
加斯頓·斯爾否認了所有針對他的指控。他的律師在2013年的美國法庭文件中表示,他的前妻“訴諸於虛假的人身攻擊”。她所稱的“虛幻信託”旨在掩蓋家庭財富,實際上是加斯頓·斯爾律師所辯稱的奧地利合法法院監督的法律組織,並且“沒有任何奧地利法院曾對本案中任何公司實體的結構提出過任何問題。”此外,律師們堅持認為,赫爾加自願批准了相關信託,這意味着她沒有投訴的依據。
圖片來源 Fotostudio Semrad/Glock 家族
根據他的律師,加斯頓·斯爾與赫爾加的婚姻並沒有在他2008年中風後解體。相反,它實際上早在1988年就已經結束,當時夫妻開始分居——這一説法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憤怒地反駁。加斯頓·斯爾認為,早期的日期應作為確定婚姻財產分割的依據。他和赫爾加在奧地利因三個交織的離婚問題而陷入訴訟:共同財產的分配;赫爾加應得的贍養費(如果有的話);以及她和孩子們在格洛克公司的受益所有權的狀態。前美國高級執行官賈努佐確認,到1990年代末,加斯頓·斯爾和赫爾加通常是分開生活和旅行的,但他也指出,他們有時會同時居住在湖邊豪宅,並且在他認識他們的整個時間裏似乎保持着一種文明的關係。
加斯頓·斯爾和新任格洛克夫人達到了他在奧地利從未享有過的名人地位。凱瑟琳經常出現在奧地利媒體上,向慈善機構遞交舞台道具格洛克公司的支票。她還負責格洛克馬術表演中心,這是位於奧地利南部的世界級馬術綜合體。該中心舉辦華麗的晚會,邀請保羅·安卡、羅德·斯圖爾特和約翰·特拉沃爾塔等嘉賓。凱瑟琳沒有回覆尋求評論的電子郵件。在媒體照片中,加斯頓·斯爾常常出現在妻子身邊,儘管他通常是坐着的。今年七月,卡林西亞州通過以他的名字命名兩條街道和一個商業園區來慶祝他的85歲生日。
赫爾加和她的孩子們表示,加斯頓·斯爾的慈善事業是新的,他過去對此嗤之以鼻。他們自己的生活則不那麼光鮮。布里吉特擁有一家名為Zoo Exclusive的寵物店;加斯頓·小則經營一家專門定製狩獵服裝的在線服裝公司。羅伯特在維也納經營兩家餐廳。“我們還沒有放棄手槍公司,”布里吉特説。“我們沒有放棄父母的畢生事業。”關於她的父親,她説:“我對他盲目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