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峯餐廳：美國增長最快的餐飲連鎖店》 - 彭博社

首席執行官蘭迪·德威特，身邊是雙峯餐廳的女服務員攝影：哈里·古爾德·哈維四世在雙峯餐廳，每個班次開始前，經理會將女服務員排成一排，並根據她們的外貌進行評分。這家在美國有57家分店的餐廳類似於Hooters。女性根據髮型、化妝、身材苗條程度和制服的整潔度獲得積分：毛皮靴、卡其色熱褲和突顯胸部的短款格子上衣。她們的工作是在提供名為“健美三明治”和“火辣菜餚”的體育酒吧食品的同時，吸引大多數男性顧客，調情以讓他們掏空錢包。她們還可能需要應對那些喝了太多自家啤酒的顧客，包括“髒金髮”和“頑皮的棕發”。

雙峯餐廳是新一代餐廳中最成功的例子，業內人士委婉地稱之為“貼心服務行業”，或者更隨意地稱之為“乳房餐廳”。雙峯首席執行官蘭迪·德威特對這個詞並不太在意，雖然他並不抱怨。去年，雙峯餐廳是美國增長最快的連鎖餐廳，銷售額達到1.65億美元。 在德克薩斯州阿迪森的雙峯餐廳，最近一個星期五的午餐時間，幾乎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男性。他們大多數人對女服務員的關注超過了眾多平面電視上的體育節目。今天我和德威特一起在這裏用餐，他身材高大，56歲，抱怨自己的小肚子。我們的女服務員是科特妮·弗里曼，一個20歲、側分鉑金金髮的女孩。“你好，你們好嗎？”她向我們問好。“我叫科特妮。今天我是你們的雙峯女孩。” 我們點了兩杯髒金髮。弗里曼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問那個問題，”德威特説。他向女服務員解釋我之前從未去過雙峯餐廳。 弗里曼似乎感到困惑。“好的。你為什麼之前從未去過雙峯餐廳？”她問。 “不，不是那個問題，”德威特打斷道。“所以他要點一杯啤酒……”。 “哦！”弗里曼説。“你想要男士尺寸還是女士尺寸？” 我向她保證小尺寸就可以，但她並不輕易放棄。“你確定嗎？”她問，靠得更近。“這是一個小的，10盎司的嬰兒啤酒。”

弗里曼攝影：哈里·古爾德·哈維四世

德威特在2005年構思了雙峯餐廳，作為對霍特爾斯的挑戰，霍特爾斯是1983年由六個朋友在佛羅里達州克利爾沃特創辦的原始“胸部餐廳”。根據食品行業顧問Technomic的數據，去年美國有360家霍特爾斯，銷售額達到8.28億美元。但三十年前的低俗如今已變得適合家庭；在霍特爾斯看到孩子們在塗色書上塗鴉並不罕見。與一些流行青少年零售商的衣服相比，霍特爾斯的白色背心和橙色短褲似乎顯得幾乎保守。去年，該連鎖店的銷售幾乎持平。 這為願意展示更多女性身體的較小競爭者創造了機會。最大的競爭者，Tilted Kilt Pub & Eatery，是一家成立於2003年的亞利桑那州坦佩的連鎖店，去年銷售額達到1.96億美元。Tilted Kilt在全國擁有91家餐廳。其女服務員穿着可以被描述為挑逗性的凱爾特服裝。“我們的服裝是一條短裙和吊帶上衣，以及一件在吊帶上衣下面的泳裝類型的胸罩，”Tilted Kilt的首席執行官羅恩·林奇解釋道。招牌菜是“大屁股漢堡”。

平均每家雙峯餐廳每年產生360萬美元的收入，比典型的Tilted Kilt或霍特爾斯多出100萬美元。德威特將此歸因於他的菜單，認為其比競爭對手的菜單更具雄心。他表示，雙峯餐廳的食物是從零開始製作的，並且啤酒的温度接近冰點。“如果你能在八月份每次都提供帶冰晶的啤酒，那就是特別的東西。”

達倫·特里斯塔諾，Technomic的執行副總裁，表示Twin Peaks的成功與連鎖店的女服務員關係更大，而不是其標準的酒吧食物。“Twin Peaks的業績更高是因為其服務員的性吸引力，”他説。“幾乎所有的顧客都是男性，他們的決定基於這一點。”

德威特在達拉斯長大，服役於空軍後，搬到了華盛頓特區，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該公司將購物中心的空間租給像蘋果蜜蜂這樣的連鎖店。當他的僱主在1993年被出售時，他回到了家鄉，創辦了一家名為Rockfish Grill的海鮮餐廳連鎖。餐廳生意興隆，除了德克薩斯州的路易斯維爾的一家。“我調查了這個地區，”德威特説。“我意識到，‘好吧，意大利通心粉餐廳的生意不好，TGI Fridays的生意也不如以前，Bennigan’s正在遭受困境。’”例外的是當地的Hooters。

一位顧客被提供了一杯男性尺寸的啤酒攝影：哈里·古爾德·哈維四世

因此在2005年，德威特決定將路易斯維爾的Rockfish Grill改造成Hooters的高檔版本。他將提供更令人滿意的菜單和全酒吧，並賦予他的地方一個更時尚、鄉村的主題。（他是1990年代早期大衞·林奇電視系列劇的粉絲，但表示這與他餐廳的名字沒有關係。）也許最重要的是，德威特認為Twin Peaks的女服務員應該展現更多自己。“Hooters的風格實在不夠大膽，”他説。

第一季《雙峯鎮》表現良好，因此德威特又開設了幾家Rockfish Grills。2008年，Bennigan’s和Steak and Ale連鎖的母公司申請破產。德威特儘可能多地購買了其門店，並將其轉變為雙峯鎮。

然後在2011年，他收到了來自科比·布魯克斯的語音郵件：這位前Hooters首席執行官希望成為雙峯鎮的特許經營者。德威特最終簽署了一項協議，允許布魯克斯和他的合作伙伴（許多都是前Hooters高管）在接下來的十年內開設35家雙峯鎮。Hooters對此回應，起訴布魯克斯的公司，指控其竊取商業機密。（布魯克斯否認了這些指控；訴訟最終得到解決。）

德威特預計今年將再開設21家餐廳，他讓所有特許經營者在阿迪森的雙峯鎮接受培訓。他們學習連鎖店的招牌雞翅和漢堡，以及如何在令人麻木的温度下提供啤酒。該連鎖店為女服務員提供健身房、日光浴中心和美甲沙龍的折扣。它還給她們提供髮型和化妝的建議，並提供飲食菜單，以防止她們發胖。表現最好的員工會被邀請為年度雙峯鎮日曆拍照，在某些情況下是裸上身。德威特稱他的員工為“羣眾分散注意力的武器”。

54歲的馬爾奇·康普頓是一名銀行貸款官員，也是聖安東尼奧的雙峯鎮常客，他表示自己經常在這裏花費超過原本打算的金額。“我已經陷入了這個套路，”他承認。他在萬聖節期間尤其脆弱——“那些服裝非常養眼。”女服務員的工資是最低工資；德威特表示，她們每晚獲得500美元小費並不罕見，儘管前員工表示平均水平更像是150美元。

午餐時，德威特向我介紹了賈尼·唐納利，她的職位是雙峯女孩品牌經理。唐納利曾是一名Hooters日曆女孩，34歲，金髮，穿着保守，身着黑色襯衫和牛仔褲。她的任務是確保女服務員能夠發揮她們的潛力。她是否認為雙峯的服務員被剝削？“絕對不是，”她説。“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女孩們可以通過這裏工作來完成大學學業，然後繼續前進。”

許多人不同意。戴蒙德·丹夫通過在雙峯擔任服務員和企業培訓師的工作支付了她在俄克拉荷馬州立大學的學費，她覺得每日評估令人反感。“這一切都是貶低人的，”她説。她的顧客，無論年輕還是年長，都會不斷向她搭訕。“不幸的是，女孩們多得像一毛錢的硬幣，而她們就是這樣被對待的，”現在22歲的丹夫在一家卡車公司擔任招聘人員。但她承認，收入確實不錯。

回到阿迪森，弗里曼正在清理我們的食物。她説她曾在Chuy’s墨西哥餐廳工作，服務很多幾乎不給小費的孩子們。

“你在這裏賺得更多嗎？”德威特問。

“是的，”弗里曼猶豫地説。

“為什麼我的服務員不願意談論賺錢的事？”德威特抱怨道。“就像她們是民主黨人一樣。”

“我並不感到尷尬，”弗里曼説，帶着受傷的語氣。“我現在賺了不少錢。我很享受這份工作。”

德威特喝完他的大杯啤酒，要求結賬。他想要去對面的Hooters。“我們會想念你的，科特尼，”他説。

“是啊，我希望如此，”弗里曼在我們離開時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