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佛龍為厄瓜多爾石油污染案中的RICO勝利辯護 - 彭博社

攝影：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圖片插圖來自businessweek.com在三月，雪佛龍在紐約的聯邦法院贏得了一項不尋常的敲詐判決，這讓許多企業辯護律師感到興奮。該公司獲得了一項裁決，否定了對雪佛龍在厄瓜多爾的早期數十億美元污染判決。企業倡導者稱讚紐約的裁決是如何對抗所謂的欺詐性集體訴訟的典範。10月1日晚上，雪佛龍提交了一份冗長的上訴文件，尋求維護其勝利。

雪佛龍185頁的簡報中最令人驚訝的事情是，總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拉蒙的石油公司承認（在第65頁）其對手在上訴中提出了至少一個“合法”的問題。並不是説該公司在這一點上投降——它絕對沒有——但在這場持續了21年的不尋常的激烈法律戰爭中，承認對方提出了甚至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似乎令人震驚。

在進入細節之前，簡要回顧一下：在2011年，紐約的原告律師史蒂文·唐齊格（Steven Donziger）策劃了一項創紀錄的190億美元判決，針對雪佛龍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與厄瓜多爾東部的石油生產相關的生態和人類傷害。厄瓜多爾的上訴法院維持了雪佛龍的責任，但將賠償金減半至仍然可觀的95億美元。雪佛龍認為自己被不公正地指責，拒絕支付並進行了反擊。該公司根據《反敲詐影響和腐敗組織法》（RICO）在紐約的聯邦法院起訴唐齊格。在2013年末的六週審判後，美國地區法官路易斯·卡普蘭（Lewis Kaplan）在今年三月裁定，唐齊格對雪佛龍的法律和媒體運動確實演變成了一場以偽造的科學證據、偽造的文件、脅迫和賄賂為特徵的敲詐。

唐茲格繼續否認 wrongdoing。他指責雪佛龍利用 RICO 避免在厄瓜多爾支付鉅額罰款，並對敲詐判決提出上訴。唐茲格上訴的核心有三點： 1.) 卡普蘭法官依賴一名腐敗的厄瓜多爾法官的證詞，該法官證實了索賄和代寫其他法官的裁決。 2.) 無論原始的 190 億美元厄瓜多爾判決可能受到何種欺詐，該國的上訴法官對證據進行了重新審視，並獨立確認了雪佛龍的責任。 3.) 卡普蘭超越了他的權力，當他發佈命令稱唐茲格及其客户不得從他們不義之財的厄瓜多爾判決中獲利。

唐茲格的客户——成千上萬的貧困厄瓜多爾農民和土著部落成員——在 RICO 上訴中有了一位新的律師。這位律師，伯特·紐博恩，紐約大學法學院的教授，免費接手了這個案件，並在他的文件中與唐茲格保持距離。即使唐茲格值得譴責，紐博恩在一份單獨的簡報中辯稱，厄瓜多爾的污染受害者需要賠償。紐博恩接受了這樣的觀點，即厄瓜多爾的上訴程序修正了任何影響厄瓜多爾審判的不規則情況。

在回應中，雪佛龍辯稱，卡普蘭的 485 頁 RICO 判決依賴於大量事實證據，證明唐茲格實施了欺詐。卡普蘭承認了圍繞支持雪佛龍事件版本的腐敗厄瓜多爾法官的可信度問題。然而，卡普蘭確定獨立證據證實了該可疑法官的證詞。在這一問題上，以及關於卡普蘭事實發現的其他問題上，雪佛龍可能會勝訴。聯邦上訴法院很少對美國地區法官的事實判斷進行二次審查，特別是在經過長時間的審判和廣泛的現場證詞之後。

關於厄瓜多爾上訴程序所謂清洗效果的論點提出了更有趣的問題。美國的上訴法院通常不會深入審查審判事實，而是將分析限制在法律解釋問題上。然而，厄瓜多爾的系統是不同的，上訴法院確實參與了所謂的 de novo 事實審查。在其上訴中，雪佛龍辯稱，厄瓜多爾的上訴法官不可能真正從頭重新考慮證據，因為所有證據都被欺騙徹底滲透。石油公司堅持認為，無法對無效之物進行 de novo 審查。

雪佛龍承認的唐齊格爾論點至少是“合法的”，涉及卡普蘭在RICO法案下的權威。唐齊格爾堅持認為，法律的語言並沒有賦予聯邦法官向像雪佛龍這樣的私人方授予禁令（司法命令的 fancy 詞彙）的權力。聯邦法院在這一點上存在分歧，而正在審理唐齊格爾對卡普蘭RICO裁決的挑戰的美國第二巡迴上訴法院，也沒有明確表明其對此事的看法。

在承認這至少是一個相當合法的爭議——儘管這是一個高度技術性的問題——雪佛龍繼續辯稱，RICO應被解讀為允許像禁止唐齊格爾及其客户從厄瓜多爾判決中獲利的禁令。此外，雪佛龍表示，即使RICO並沒有以這種方式賦予卡普蘭權力，聯邦法官也擁有固有的權力，防止面前的當事方從欺詐性法院判決中獲益。

如果雪佛龍-厄瓜多爾案件進入美國最高法院，我預測這將是由於RICO禁令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似乎與長期以來對雨林污染的責任問題奇怪地脱節，那麼，歡迎來到大型訴訟的特殊性，在這裏，基本正義的問題常常被晦澀的解釋難題所掩蓋。

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吉布森、鄧恩和克魯徹的合夥人、雪佛龍的首席外部審判律師蘭迪·馬斯特羅總結了他客户的立場：“卡普蘭法官在485頁的審判後裁決中詳細列出的廣泛事實發現，在本次上訴中幾乎沒有受到挑戰。因此，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這些令人信服的發現將仍然是雪佛龍在厄瓜多爾遭受的不公正的最終説明。”

唐齊格的發言人凱倫·辛頓通過電子郵件反駁道：“雪佛龍在RICO下從未有法律依據提起此案，法院的事實發現基於有缺陷的證據和與厄瓜多爾兩個獨立上訴法院一致裁決相悖的深度缺陷程序……我們完全預計，紐約上訴法院的深入調查將導致[卡普蘭法官]非法和不可執行的禁令被推翻，該禁令聲稱阻止在全球範圍內執行厄瓜多爾的判決。”

預計第二巡迴法院將在未來幾個月內聽取口頭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