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斯坦消失的蘋果危機 - 彭博社

攝影：約翰·温德爾這位嘴裏帶着兩顆金牙的植物研究員指着他那輛蘇聯時代的SUV的窗外大喊：“看！就像我們告訴你的！”76歲的努爾薩吉姆·阿希克巴耶夫跳下車，走向一處被不明挖掘者撕開的蘋果 orchard，沿着陡峭的山坡。“氣候變化、火災、風、昆蟲和牲畜都在破壞野生蘋果森林，”哈薩克斯坦植物保護與保護研究所的阿希克巴耶夫同事努爾扎漢·穆哈馬迪耶夫説。“但最大的問題之一是，人們在這裏建造大型夏季住宅，然後他們非法從周圍的山上購買裝滿表土的自卸卡車來填充他們的花園。”

蘋果曾經是哈薩克斯坦的核心。它的前首都阿拉木圖曾被稱為阿爾馬-阿塔，意為“蘋果之父”。“這是許多不同作物的發源地，比如蘋果、核桃和杏子。它是這些水果和堅果的基因中心，”美國國際開發署的區域農業官員埃文·邁耶説。阿拉木圖周圍的情況令人沮喪。“從城市向四面八方延伸30到40公里，幾乎沒有野生森林的蹤跡，”昆蟲學家穆哈馬迪耶夫説。“這是野生蘋果的故鄉。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領土的損失將會更大。”

根據美國研究人員的説法，前蘇聯共和國野生蘋果森林的縮小將對其他地方的蘋果產業產生經濟影響。一些哈薩克品種對昂貴的疾病表現出抗性，而其他品種則更有效地利用水或耐旱。“具有這些特性的品種可能會為市場帶來數十億美元的效率，”美國農業部植物遺傳學家詹納羅·法齊奧説。“如果你失去了它，它就消失了。它將不再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來源——而且我們不僅在談論美國市場，我們在談論全球市場。”

“如果你失去了它，它就消失了。它不會成為一個可以依賴的來源。”—Gennaro Fazio, USDA

生物多樣性可以促進商業。“一個蘋果酒生產商來品嚐我奇怪口味的哈薩克蘋果，以製作新口味，”世界上最大和最具多樣性的蘋果樹及其他遺傳材料收藏的園藝師和策展人Thomas Chao在紐約日內瓦的USDA果園中説道。他從1989年到1996年收集了成千上萬的種子培育了這些樹。“野生蘋果材料在未來可能有很大的機會成為蘋果酒材料。”美國的蘋果酒蘋果短缺，這些蘋果比超市裏的所謂甜點蘋果更苦，使得釀酒師們開始尋求海外的供應。《蘋果酒，干與甜》的作者Ben Watson説：“現在我們正在追趕，因為蘋果酒變得如此受歡迎。”

蘋果酒製造商在阿拉木圖周圍幾乎找不到水果，這座城市現在因其霧霾而更為人知。“我們的研究顯示，十年前只有大約20%的野生蘋果森林還存在。我們可以説，阿拉木圖周圍幾乎沒有野生蘋果森林，”阿拉木圖植物園Aimak Dzhangaliev實驗室的主任Gaukhar Mukhanova説。“我們不再出口蘋果。我們只出口油。”

房地產市場也在受到影響。Veritas Brown的高級諮詢經理Maxim Dyomin表示，在2014年的前八個月，該市委託建造了超過17,000棟房屋。富人“更渴望擁有自己的獨立別墅，作為最終的住房成就——一個家庭莊園，”他説。“在國家公園和保護區內發生了非法建築的案例。”

另一個對蘋果的威脅來自阿拉木圖申辦2022年冬季奧運會的計劃。哈薩克斯坦將勝利視為宣揚其經濟崛起的一種方式，而其經濟主要依賴於石油。雖然一些體育和酒店基礎設施已經到位，但還有更多的計劃——而城市周圍脆弱的生態系統將受到影響。

該國已採取一些措施來保護野生蘋果森林。2010年成立的中阿爾套國家自然公園，面積達879,000英畝，位於中國邊境，是瀕危的Malus sieversii的棲息地，這種蘋果是今天雜交蘋果的前身。但“蘋果之父”的果實越來越少，難以證明其名號。“我們需要為未來的世代保護森林，也需要保護遺傳材料，”昆蟲學家穆哈馬迪耶夫説。“現在我們種的是夏季住宅，而不是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