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佛龍被指控支付法律文件費用 - 彭博社

攝影：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在雪佛龍石油污染案件的鏡中世界裏，所謂的事實比虛構更離奇，且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最新的例證是：反雪佛龍活動人士指控一個知名的女性主義團體將其聲譽出售給這家石油公司。

女性主義者為了提升一家跨國石油公司的形象而出賣自己？聽起來不太可能。這是因為這不是真的。

一些背景：2011年2月，紐約的原告律師史蒂文·唐齊格在厄瓜多爾的雨林法庭上策劃了一項高達190億美元的石油污染判決，針對雪佛龍。三年後，雪佛龍在紐約的聯邦法院贏得了一項針對唐齊格及其厄瓜多爾客户的民事敲詐訴訟。在2014年3月的裁決中，美國地區法官路易斯·卡普蘭得出結論，唐齊格對雪佛龍進行的長達二十年的法律和媒體運動已經演變成一場企業敲詐，涉及偽造證據、脅迫、賄賂和一份代筆的厄瓜多爾審判判決。

雪佛龍尋求裁決，認為唐齊格違反了《有組織犯罪影響和腐敗組織法》（RICO），作為其削弱厄瓜多爾判決執行的策略的一部分。除了對唐齊格欺詐行為的豐富事實發現外，卡普蘭法官還命令原告律師及其客户不得從2011年厄瓜多爾判決中非法獲利。

如果不堅定，什麼都不是，唐齊格否認 wrongdoing，並向紐約第二巡迴上訴法院上訴 RICO 裁決。在他的上訴中，他辯稱，RICO 不允許私人方——在這種情況下是雪佛龍——尋求法庭命令或禁令，這種命令是卡普蘭發佈的。這是一個尚未被第二巡迴法院解決的法定解釋問題。（順便説一下，雪佛龍反駁稱，即使卡普蘭在 RICO 下缺乏權威，他也有其他法律依據發佈禁令；這一切將由第二巡迴法院解決。）

女權律師們有自己的理由關心 RICO 禁令。正如我在 10 月 10 日的帖子 中提到的，著名的女性倡導組織法律動力已向第二巡迴法院提交了支持雪佛龍的法庭之友簡報——儘管僅僅是在 RICO 禁令問題上。法律動力，成立於 1970 年，作為 NOW 法律辯護和教育基金，幾十年來一直利用民事禁令對抗試圖關閉健康診所的反墮胎抗議者，以及對抗家暴者和其他敵人：

“新的虐待和犯罪活動形式今天繼續出現，威脅着女性和女孩的經濟和身體安全，”法律動力的簡報主張。“人口販賣只是一個當前但可怕的例子。在 RICO 下消除禁令救濟的可能性將嚴重削弱勇敢的受害者和民權組織通過美國法院系統尋求個人安全和保護以及基本正義的努力。”

在《紐約時報》的喬·諾塞拉（Joe Nocera）最近的一篇社論中解釋的個人誹謗模式中，唐齊格（Donziger）指控法律動量（Legal Momentum）未能披露其接受了來自雪佛龍（Chevron）及其主要外部律師事務所吉布森·鄧恩與克魯徹（Gibson, Dunn & Crutcher）的捐款。唐齊格的發言人卡倫·辛頓（Karen Hinton）在週五發佈了一份新聞稿，指控法律動量“欺騙法庭，公開背叛了在雪佛龍手中遭受巨大痛苦的厄瓜多爾女性。”

這種“欺騙”和“背叛”的證據？法律動量的 2013年年度報告中在線提供的條目，顯示雪佛龍和吉布森·鄧恩各自向該女性主義團體捐贈了25,000美元到49,999美元不等。

唐齊格-辛頓的新聞稿引用了唐齊格的厄瓜多爾首席共同律師巴勃羅·法哈多（Pablo Fajardo）的話：“顯然，雪佛龍為一份法律簡報付費，同時試圖讓法庭看起來像是來自一個無私的第三方。”

這是一個嚴重的指控。這不是真的。

“我覺得這太離譜了，”法律動量的主席及其簡報的作者伊萊恩·伍德（Elaine Wood）説。“我們對雪佛龍和污染問題沒有立場。我們只是表達我們長期以來對RICO的看法。”

提交法庭之友簡報的各方必須書面證明他們並未接受任何一方的支付。法律動量確實如此證明。這樣的簡報不能被買賣，並不意味着法庭之友是“無私的”。外部團體提交所謂的 amicus 簡報的整個原因是表達其利益，並敦促法庭考慮即時當事方未強調的影響——例如法律動量對保護墮胎診所的RICO禁令可用性的關注。

唐齊格的團隊理解這一區別。在漫長的訴訟過程中，他幫助安排融資的組織，例如激進組織 亞馬遜觀察，已提交 朋友 法律意見書支持唐齊格的客户。此外，法律動量確實披露了對雪佛龍和吉布森·鄧恩的捐款——在其公開的年度報告中，如上所述。

雪佛龍和吉布森·鄧恩的捐款“與 朋友 法律意見書無關，”伍德説，他是一位前聯邦檢察官，現在擔任 阿爾瓦雷斯與馬薩爾的董事總經理，這是一家為大型企業提供諮詢的公司。伍德還曾在克羅爾工作，克羅爾是一家知名的調查公司，其企業客户包括雪佛龍。

伍德強調，法律動量接受來自大量公司的捐款。根據2013年的報告，這些公司包括：美國國際集團、BNY美林、巴尼百貨、波音、高露潔-棕欖、康明斯、百事可樂、富國銀行和施樂。名單上的另一家大公司是康泰納仕，這家出版巨頭在2007年製作了一篇對 巴勃羅·法哈多 特別同情的報道，刊登在 名利場，唐齊格利用這篇報道獲得了額外的有利媒體覆蓋。

吉布森·鄧恩加入了一個聲望卓著的企業律師事務所名單，這些事務所向法律動量捐款，包括：克利裏、戈特利布、斯廷和漢密爾頓；克拉瓦斯、斯韋恩和摩爾（伍德的另一家前僱主）；戴維斯、波克和沃德韋爾；莫里森和福斯特；保羅、韋斯、裏夫金德、沃頓和加里森；辛普森、薩徹和巴特利特；以及沙利文和克倫威爾。名單上還有：凱克和範內斯特，這是一家曾在一段時間內為唐齊格辯護的事務所。

對此該如何看待？

1. 法律動量在其倡導的事業中促進女性在大型企業和律師事務所中的提升，顯然樂於接受來自……大型企業和律師事務所的捐款。如果從強大的公司和律師那裏接受資金使社會改革團體失去合法性，那麼很多非營利組織都將不得不關閉。

2. 法律動量在過去三十多年中一直敦促法院積極發佈RICO禁令。從這個角度來看，伍德和法律動量在 雪佛龍訴唐齊格 案中所持的立場似乎是一致且合乎邏輯的，而不是邪惡腐敗的產物。

3. 被發現有邪惡腐敗行為的律師，如唐齊格，應謹慎指控對手有邪惡腐敗行為。唐齊格未能理解這一點，當然是他在卡普蘭法官面前陷入麻煩的原因。

雪佛龍發言人摩根·克林克勞稱唐齊格對法律動量的批評是“史蒂文·唐齊格團隊又一次卑鄙的嘗試，旨在抹黑和攻擊任何不支持他們欺詐行為的人。”

最後的思考：厄瓜多爾的雨林受到污染。關於這一不幸情況的責任存在合理的問題。扭曲真相和操縱法律並不能讓我們更接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