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的Sooam生物科技是世界上第一家動物克隆工廠 - 彭博社
Josh Dean
這兩隻是在韓國實驗室定製的。它們只是開始攝影：Thomas Prior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一間全新建造的手術室的玻璃後面，黃禹錫博士正在用一個看起來像小網球拍的電擊蒼蠅拍追趕流浪蒼蠅。 他穿着印有Sooam Biotech標誌的嬰兒藍色手術服，這是他位於韓國的研究公司，並正在對這個在中國威海市八天內從零開始建造的臨時設施進行最後檢查。在這裏，幾個小時後，他將交付該國曆史上的第一隻克隆小狗。
最初，這個程序原定在Sooam位於首爾的總部進行，黃博士，61歲，經營着地球上唯一一家為願意支付10萬美元的客户克隆狗的設施。他領導的團隊在2005年克隆了第一隻狗，自那以來，他已經生產了超過550只克隆小狗，將複雜過程的效率提高到可以保證客户的狗的確切基因複製的程度，前提是他有健康的組織可供使用。然而，今天的交付是一個特殊案例，最後一刻，中國官員要求黃博士將手術轉移到山東省的威海。
首先，這些小狗是藏獒，這是一種古老而冷漠的護衞犬，在中國如此神聖，以至於擁有最好的樣本幾乎是無與倫比的地位的象徵。用於克隆這些小狗的細胞捐贈者是一隻來自青海省的8歲冠軍種公犬，其主人去年拒絕了500萬美元的報價。他在一個繁殖季節中幾乎可以賺到那麼多。今年早些時候，一位開發商為一隻金色小狗支付了260萬美元，而中國頂級小狗的稀缺性意味着，價格超過豪宅的藏獒的熱潮不太可能在短期內減退。
在2005年，黃被稱為韓國首位“最高科學家”。到2009年，他“身無分文，心力交瘁”
除了這個品種的象徵性重要性，中國官員希望在威海進行這項操作，因為這為Sooam與BoyaLife之間的合作伙伴關係的宣佈提供了背景，BoyaLife是一家快速發展的中國生物技術公司，擁有28家子公司和在16個省的業務。明年初，計劃在面向黃海的壯觀黃草和灌木松的高原上開工建設一個667,000平方英尺的研究實驗室。在那裏，來自兩家公司的科學家將運營中國首個商業動物克隆設施，場地被美化得像一個公園。“關鍵是要在中國擴大克隆技術，”BoyaLife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徐曉春博士説，他流利的英語是他在美國生活17年的成果。
他説，稀有品種、為忠實主人克隆的狗以及專門的工作犬（用於警察和嗅爆工作，以及癌症檢測）將是這項業務的一部分，但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狗是切入點，”他説。更大、更重要的焦點將是克隆牛，以幫助中國應對日益增長的牛肉需求。目前，中國人偏愛豬肉，每年人均消費牛肉僅為5公斤（11磅），這僅為全球平均水平的一半，是美國人消費量的十分之一。但人口正在逐漸喜歡上牛肉，因此徐希望通過克隆“加快高質量牛肉的生產”。
除此之外，他設想建立一個著名的研究機構，以探索克隆和幹細胞的各種生物醫學應用，這是Sooam和BoyaLife的另一個關注領域。“在中國，我們做事情是大規模的，”他説。“但我們希望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利潤，也是為了歷史。”他微笑着説：“也許我們可以在威海交付第一隻克隆的大熊貓。”（在2004年，中國政府建立了一個特殊的基因庫，並開始收集現有大熊貓的細胞，認為這樣的事情有一天可能成為現實。）
黃與一隻約克夏犬克隆體在首爾Sooam實驗室外的遊樂區攝影：卡·小西，彭博商業週刊
不過截至今年九月，該實驗室僅存在於一系列建築圖紙和為最佳風水而選定的一塊土地上，因此黃和他的外科團隊將暫時在一個藏在樹林中的臨時設施中工作。這是一座漂亮的三間房結構，配有雪松鑲板、硬木地板和一個設備齊全的手術室，但施工僅在前一晚完成，清潔工作仍在進行中。因此有一些灰塵和幾隻流浪昆蟲。“抱歉，這是臨時的，”黃一邊説，一邊手持滅蠅器。“別問我們是怎麼做到的，”徐補充道。
大約在下午1點，各位貴賓被引入並爭先恐後地尋找靠窗的位置。只有該地區的排名黨秘書，以及徐和他的父親徐志宏，前北京大學校長，獲得了手術服並被允許進入手術室。每個人都舉起智能手機，黃戴着麥當娜風格的耳麥，評估着正在睡覺的代孕母犬。她仰卧在手術枱上，準備進行剖宮產，黃堅持認為對於大型犬種來説，這樣更安全。黃使用大型雜種犬來孕育他的克隆體，因為它們有較大的子宮，更能承受手術的壓力。
十一分鐘後，黃將第一隻小狗從子宮中取出，接着是第二隻，最後在一些翻找後，取出了第三隻。“它們已經開始哭了，”他説，並將它們遞給一名助手，助手清理它們並將它們放在麥克風附近，以便窗外的人羣可以聽到可愛的嗚咽聲和啜泣聲。每隻小狗都繫上一個小蝴蝶結，放在一名護士舉起的金屬託盤上，靠近窗户。
“這太神奇了，”我的翻譯説。“哇。” 黃在遺傳學界是著名的——也是臭名昭著的。十年前，他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兩項研究，宣佈成功克隆了人類胚胎，從而成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科學家之一。當時擔任首爾國立大學（SNU）教授的黃表示，他能夠從胚胎中提取幹細胞，顯然創造了一個新的、潛在的無限來源，這些重要細胞被認為可能是各種疾病的治療方法。《時代》雜誌在2004年將他評選為“重要人物”之一，並且在2005年6月，韓國科學技術部宣佈黃為該國曆史上的第一位“最高科學家”。他還被印在了一枚郵票上。
然後一切都崩潰了。一位曾是《科學》論文共同作者的美國研究人員在那年晚些時候否認了這項工作。在韓國，黃的團隊成員公開聲稱他支付女性，包括大學的下屬，提供卵子——這是一項重大的倫理違規。首爾國立大學隨後發起的調查確定，黃的團隊實際上並沒有克隆胚胎，儘管從288個不同的人類卵子中提取了細胞。調查人員瞭解到，結果的照片是偽造的——只是同一張照片的多個副本——而且政府資金被濫用。黃召開新聞發佈會道歉，並宣佈他將辭去多個職務。“我被工作和對成就的追求所矇蔽，”他説。
這並沒有結束。政府指派了一名檢察官處理此案，並最終以生物倫理違規和挪用70萬美元公共研究資金的罪名定罪黃禹錫。政府還剝奪了他的幹細胞研究執照。2009年，一名法官判處黃禹錫兩年緩刑，聲稱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沒有將挪用的資金用於個人用途；他是用這些資金購買人類卵子。黃禹錫拒絕談論這一醜聞，將此事留給HBion的執行董事權永哲來處理。43歲的權永哲聲稱，首爾大學合作機構MizMedi醫院的數據造假是由於黃禹錫作為主要研究者的監督不力，但並不是某種故意偽造數據以欺騙公眾的陰謀。權永哲補充道，這一事件“將黃博士沉入深淵”。
在醜聞之後，黃禹錫用他自己的話説是“身無分文，心力交瘁”，但相當一部分韓國公眾並沒有轉而反對他，繼續支持他和他的工作。捐贈者包括一些同情的市民，他們寄來100美元的小額支票，或送給他食物和衣物，還有一些投資者，他們仍然相信他能夠進行重要的研究。“多虧了他們，我才能開始Sooam，”他説。
在Sooam，他恢復了動物克隆的工作，使用一種稱為體細胞核轉移（SCNT）的技術，其中卵母細胞的細胞核被移除，並由被克隆的成熟標本的體細胞核替代。通常，這些細胞是成纖維細胞，構成身體結締組織的細胞。它們通過從腹部進行皮膚活檢獲取，並在實驗室中培養。一旦體細胞核到位，實驗室工作人員使用電流將細胞核和卵母細胞融合成一個重建的胚胎，然後將其植入代孕母體中。
這就是1996年多莉羊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自那以後，科學家們也以此方式複製了牛、豬、山羊、老鼠和許多其他動物。每位進行哺乳動物克隆的科學家，包括黃禹錫，都從ViaGen獲得了所謂的多莉專利，這是一家從多莉的創造者伊恩·威爾穆特博士那裏獲得知識產權的美國公司。
黃禹錫使用體細胞核轉移技術（SCNT）創造了Snuppy，這隻世界上第一隻克隆狗，於2005年4月在首爾國立大學出生。在這個過程中，他增加了一些特定於犬類的步驟，並隨後申請了專利。Snuppy是一隻阿富汗獵犬克隆，孕育於一只拉布拉多犬代孕母犬中。他在首爾國立大學的到來在黃禹錫的幹細胞研究的轟動中有些被忽視，但這是一項重大成就，因為之前沒有人克隆過狗。（Snuppy仍然生活在韓國。）
狗有一些特殊而複雜的生殖特性，使得這個物種難以克隆；最棘手的是，它們的排卵週期不規律，卵子在成熟狀態和適合克隆的最佳狀態下僅持續幾個小時。在Snuppy的案例中，產生一隻可行的小狗花費了123次嘗試。這種低效率導致大多數觀察者——甚至黃禹錫——認為這並不是一種適合寵物規模化的技術。
2007年，黃禹錫遇到了一位名叫Lou Hawthorne的美國人，他在1990年代末通過一家現已倒閉的公司Genetics Savings & Clone領導了克隆一隻名為Missy的邊境牧羊犬混血犬的失敗嘗試。儘管在所謂的Missyplicity項目上投入了數年和數百萬美元，科學家們在Missy於2002年去世之前未能克隆出她。然而，他們收集並儲存了她的細胞樣本，當Hawthorne遇到黃禹錫時，他詢問Sooam是否可以再試一次。黃禹錫接受了樣本，並在第一次嘗試中克隆了Missy，產生了四隻小狗。Hawthorne將所有四隻Missy帶回了加利福尼亞。
一年後，Sooam將其第一隻克隆狗出售給了埃德加和尼娜·奧托，這對佛羅里達夫婦因心愛的拉布拉多犬蘭斯洛特的去世而感到非常痛苦，以至於願意在拍賣中支付155,000美元以獲得世界上第一隻商業克隆狗的機會。他們給它起名為蘭斯洛特·安可。六年後，經過數百隻克隆狗的實驗，Sooam已經簡化了這一過程，以至於任何擁有100,000美元並願意耐心等待最長六個月的人都可以克隆一隻狗。一支科學家團隊在黃教授的指導下工作，能夠完成這一繁瑣過程的每一個環節，實驗室每年能夠為客户生產150到200只商業克隆狗，客户中包括名人、中東王室，以及一些驕傲的非匿名買家，如路易斯安那州拉法葉的獸醫菲利普·杜邦特博士。
梅爾文的遺產在肯和亨利身上延續，與主人杜邦特在路易斯安那州拉法葉合影。攝影：托馬斯·普賴爾，彭博商業週刊
杜邦特和他的妻子在發現頻道的一個節目中看到了黃教授的工作，節目名為 我克隆了我的寵物，他們對這個想法非常感興趣，立刻打電話給Sooam，安排克隆他們的卡塔胡拉豹犬混種梅爾文。杜邦特以50美元的價格從一個在沼澤深處的土路上的人那裏買下了梅爾文，這隻小狗病得很重，頭24小時內就掉了整整一磅的蟲子。“我考慮過幾次讓它安樂死，但它最終成了我擁有過的最好的狗，”杜邦特説。“你感覺就像在和一個人説話。狗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杜邦特使用的是現在時，儘管梅爾文在我們談話前僅一週就去世了，但在此之前，他與他的克隆狗肯和亨利享受了近兩年的時光。“就像有兩個梅爾文一直在跑來跑去，”杜邦特説。
為了證明其工作，Sooam指示客户取樣本並將其送往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進行基因分析。Duponts做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並不需要；僅僅通過與克隆犬相處，他們就能明顯感受到它們是真實的。
“這些小狗就像他一樣，”Dupont説。“它們喜歡捕獵鼴鼠。它們喜歡捕獵田鼠。當我們説‘你感冒了嗎？’時，它們會按命令打噴嚏。梅爾文就是這樣做的。這就像家裏有兩個梅爾文。有時候，梅爾文太多了。” Sooam的韓國總部坐落在首爾西部郊區的一座山腳下，矗立着一座高聳的多層高爾夫練習場，馬路對面還有一個。這個設施看起來像是一系列不規則堆疊在一起的襯衫盒。前院大約半英畝的修剪整齊的草坪被圍起來，以便常駐的克隆犬可以追逐飛盤，像正常的小狗一樣活動。
所有訪客必須在門廳內脱鞋，換上借來的涼鞋，這是一種韓國習俗，而不是某種無菌協議。（如果你想上廁所，你需要第二次換鞋，從涼鞋換成一套特殊的廁所拖鞋。）
肯和亨利，梅爾文的克隆犬攝影：托馬斯·普賴爾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在研究樓層，一位初級科學家指示我們穿上手術服，然後帶我們通過一個氣閘，噴氣風扇將我們衣物上的雜質吹掉，進入實驗室，那裏男女科學家攜帶着小瓶，凝視着顯微鏡。一個顯微鏡頂部的攝像頭投射出正在進行的隱形工作：一名技術人員小心地操控兩個操縱桿，進行精細的去核胚胎和注入活細胞核的工作——克隆卵子的關鍵組成部分，這些卵子將很快被植入樓下手術室的代孕母體中。
在Sooam的工作分為三個部分：犬類、豬類和牛類。犬類團隊專注於商業克隆，以及轉基因克隆，這些克隆經過基因工程處理以表達某些特徵。去年，該團隊的科學家成功操控了一隻比格犬克隆的基因，以發展阿爾茨海默病，來自該細胞系的所有18個克隆都出生時就患有該疾病。該項目仍處於研究階段，但如果能夠商業化，將允許Sooam按需生產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的狗，可能為製藥公司在該領域的研究提供巨大的商業機會——據Sooam稱，僅在美國，每年就使用7500只比格犬。第二個項目正在進行中，旨在生產出生時就患有糖尿病的克隆，這是另一種影響人類和狗的流行病。
轉基因研究對Sooam以及全球許多追求這一領域的科學傢俱有巨大的潛力，但這項研究成本高昂且耗時。Sooam的牛類團隊正在研究工程化的奶牛克隆，以表達糖蛋白，例如干擾素，這些蛋白在病毒存在時由細胞釋放以觸發免疫反應。由於顯而易見的原因，這些蛋白受到製藥製造商的廣泛追捧，但獲取難度較大。Sooam的計劃是創造這些克隆，並通過一頭奶牛每年產生的10,000加侖牛奶來收穫這些蛋白。去年，該團隊成功生產了一頭表達干擾素的奶牛，但該動物沒有存活。工作仍在繼續。
更接近市場的是Sooam幫助恢復韓牛種羣的努力。韓牛是韓國的和牛或神户牛的同類，三年前因口蹄疫爆發而遭受重創。在中國交付珍貴小狗的第二天早晨，黃與韓國最大省份京畿道的省長南京必在一個農場會面，慶祝Sooam項目下第一批牛克隆的出生，該項目由省政府贊助。如果試點項目成功，Sooam很可能會獲得更大規模的合同，將該項目推廣到全國。“這將是我們非常大的商業機會，”Sooam的姐妹公司Kwoun説。 
1902德國胚胎學家漢斯·斯佩曼用他女兒的頭髮將一隻蠑螈胚胎分成兩部分。每個胚胎都正常發育。
照片由Getty Images提供
豬團隊正在追求轉基因克隆，這可能在未來為需要器官的人類提供安全的來源。豬的器官與我們相似，這使它們成為等待移植的患者的一個有吸引力的潛在替代品。然而，我們的免疫系統往往會拒絕外來的器官。一個解決方案是將人類的遺傳物質融合到豬克隆胚胎中，以便接受者的免疫系統不會拒絕移植的器官。最終，39歲的Sooam研究主任鄭妍宇表示，Sooam將不得不與醫院或大學合作，因為“我們不是免疫專家。”
黃的一個最大夢想是恢復他在人類幹細胞方面的研究。直到今天，他仍然堅稱他在首爾國立大學創建的細胞系是來自一個克隆胚胎，而不是像調查人員所確定的那樣從現有胚胎中培養出來的。Sooam仍然擁有該細胞系。只有一個問題：韓國政府因醜聞而禁止人類幹細胞研究。“我們會繼續敲門，”黃説，“不僅在韓國，還在其他國家，直到我們能夠繼續我們的人類幹細胞研究。”
擴大Sooam的影響力是前投資銀行家權的主要責任。黃在今年年初聘請他負責所有財務事務，讓黃可以專注於研究，特別是領導HBion，這是一家成立於商業化Sooam開發的技術的姐妹公司。目前，這主要意味着犬類，但也包括一種NASA發現的魔術貼類型的衍生產品：一個名為Dracell的高端護膚系列，它是由Sooam用於生長和儲存所有克隆胚胎的專利培養基創建的。
“老虎的染色體數量與豬完全相同，所以我們可以嘗試這個”
一些項目甚至更加大膽。2012年，黃和他的團隊使用一隻雜種犬作為代孕母體，克隆了一窩七隻稀有的亞洲郊狼。同年，他宣佈與俄羅斯的東北聯邦大學合作，開展所謂的猛獁象復活項目。國家地理頻道拍攝了首次進入西伯利亞尋找可以提取遺傳材料的冰凍屍體的探險，並將這些錄像製作成一個小時的特別節目，“猛獁象：死而復生”。這是一個引人入勝的想法——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離譜，研究主任鄭解釋道。“主要是因為我們已經在使用儲存在氮中的幹細胞，”他説。“所以它們是冷凍的。”日本的科學家成功地使用從一隻冷凍了10年的標本中提取的細胞克隆了一隻老鼠，證明了長期冷凍並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礙。關鍵在於老鼠細胞是在穩定狀態下冷凍的。在猛獁象的情況下，組織經歷了一系列的冷凍和解凍。
如果Sooam真的獲得了合適的樣本，它將在哪裏孕育一隻猛獁象？“可能是一隻大象，”鄭説。郊狼項目證明了科學家可以用一種物種作為另一種物種的代孕母體，而Sooam計劃進一步推動這一研究方向。有建議稱，如果中國允許克隆大熊貓，可以使用狗作為代孕母體，因為這兩種物種在基因上足夠相似，而北京絕不會冒險提供成年的熊貓作為代孕母體。黃還在努力説服西班牙政府讓他克隆稀有的西班牙山羊，使用韓國黑山羊作為代孕母體。還有許多其他瀕危物種，包括非洲野犬和各種狼，都是他的願望清單上的目標。他們能否拯救西伯利亞虎，這需要一些其他巨大而兇猛的貓科動物？“老虎的染色體數量與豬完全相同，所以我們可以嘗試這個，”鄭説。“我們的未來計劃是克隆所有滅絕的動物，”在旁邊聽着的權説。“在未來。但我們人手不足。” 在我在首爾的最後一天早晨，權遲到了。“我非常抱歉，”他説。“我們遇到了一點緊急情況。”一封來自法國的電子郵件在夜間到達，發件人是一位前一天意外去世的狗的主人。那位男士寫道，他“非常愛這隻狗”，希望能夠“保留它的一部分”，所以他把狗的屍體放進了冰箱，並買了去韓國的機票。他只需要關於如何繼續的指示。權笑了。“我們告訴他沒有必要驚慌，他應該立即把狗從冰箱裏拿出來，”他説。
沒有確切的規則來規定主人在狗死亡後有多少時間來收集其細胞以進行克隆；這取決於樣本及其處理方式。一般來説，Sooam告知人們，他們有五天的時間來安排活檢並將幾瓶細胞運送到韓國，儘管在某些情況下，樣本可以在此之後的幾天內仍然有效。這位法國人被告知要用濕毛巾包裹他的狗，將其冷藏——冷凍實際上會損壞細胞——並找到一位獸醫或醫院剪下一小塊組織並簽署文件，聲明生物材料是用於研究目的，以便在運輸過程中不會被沒收。一旦樣本被接收，客户可以放鬆並將克隆放在類似於分期付款的狀態。Sooam只需3000美元即可安排組織的永久存儲——“這樣人們可以在有錢時再進行克隆，”Kwoun解釋道。
在實驗室，工作人員正在為一羣美國人準備，他們來接收兩隻特殊的小狗，這些小狗是從一隻目前與美國陸軍特種部隊（Sooam不被允許透露其名稱）部署的比利時馬林諾犬的DNA克隆而來的。這隻供體狗之所以被選擇，是因為它在特種部隊犬中表現突出——在精英中也是精英，類似於士兵犬版的勒布朗·詹姆斯——而這三個月大的小狗將前往美國進行訓練，作為實驗的一部分。
兩隻比利時馬林諾犬小狗，克隆自一隻目前與美國陸軍特種部隊部署的狗的DNA攝影：Thomas Prior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在這一點上，克隆寵物對Sooam來説是簡單明瞭的。黃説：“只要有新鮮的細胞，我們從未失敗過克隆特定的狗，無論它的大小或品種。”因此，這部分業務相當成熟。訂單情況良好。還有一個等待名單。
現在黃最感興趣的是克隆表現的研究，特別是在Sooam所稱的特殊用途狗中。他想知道從一隻真正出色的工作犬克隆出來的小狗，是否能在工作中表現得和它的基因雙胞胎一樣好。如果可以，這可能會嚴重擾亂警犬、爆炸物探測犬以及其他幫助拯救人類生命的工作的繁殖和訓練過程。
最近，Sooam獲得了一份合同，為韓國國家警察提供40只克隆特殊用途犬，其中幾隻已經在首爾附近的仁川國際機場服役。但黃的科學家缺乏證據證明捐贈的狗確實特別。這就是他們尋求美國人的原因，以找到可以克隆的優秀犬。
四位美國人在午餐後到達，陪同他們的是一些強大的韓國人，包括大成集團的董事長金永勳（David Kim），這是該國最大的跨國公司之一，以及他的常務董事。大成在能源和國防領域有投資，並作為與美國公司的韓國聯絡人蔘與這個特定項目，如果這個實驗成功，將向全球的警察部門和軍事單位出售克隆超級犬。
這個初創公司名為BioPremium K9，由彼得·黃創立，他是一位在伊利諾伊州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服務了25年的韓裔美國人。黃（與醫生無關）自年輕時就認識大成的董事長，金向他提出了一個不尋常的請求：他需要找到“美國最好的工作犬”用於一個特殊項目。黃招募了一位名叫伯特·巴德策爾的伊利諾伊州警察和犬類專家來幫助他，兩人開始尋找這樣一隻狗。
布蘭農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夏普斯維爾進行咬合訓練時，抱着特種作戰克隆犬幽靈和回聲。照片由托馬斯·普賴爾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最終，他們選擇了位於匹茲堡北部的淺溪犬舍，這是一家為多個警察部門和美國政府機構（包括特種作戰）訓練精英犬隻的小型設施。老闆約翰·布蘭農非常喜歡這個想法，並且心中有了合適的狗。他安排從這隻目前在阿富汗工作的狗身上收集成纖維細胞，而這隻狗的身份是機密的。Sooam為其克隆，結果是幽靈和回聲，這對可愛的克隆兄弟讓所有美國人都來到首爾來接收。
因為每一天都很重要，當你的目標是將一隻有潛力的小狗培養成一隻可靠的、戰鬥準備好的工作犬時，布蘭農給Sooam的工作人員制定了嚴格的訓練和社交計劃，從出生開始就要遵循，但直到小狗們在短暫的領養儀式後在前院歡快地奔跑時，布蘭農才能第一次好好觀察它們。“我很印象深刻。它們似乎比同齡犬更先進。但你真的要等到狗12個月大時才能知道它們在身體和心理上有什麼，”布蘭農説，這就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費心於不精確且浪費的繁殖過程。對他來説，去歐洲幾次一年，從他知道並信任的幾家犬舍中尋找一歲的小狗要有效得多。
巴德策爾説，優秀警犬最具挑戰性的事情之一就是找到合適的小狗，然後訓練它們，結果卻要在八九年後退役。“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機會，一個想法——這只是一個理論，”他説。每次自然繁殖一隻狗時，你都會失去它偉大的一部分，因為基因被配偶的貢獻稀釋了。如果一窩八隻小狗中有一兩隻可能具備找到炸彈、承受火力並在命令下獨立工作的驅動力和專注力，那你就算幸運了——更不用説在夜間跳出飛機了。
“幽靈和回聲是第一個研究項目，看看這個想法是否有效：我們能否通過克隆再生這些高質量的狗”並消除大部分錯誤的餘地，巴德斯徹説。除此之外，他認為，“下一步是讓這些狗有機會活得更久”，通過克隆消除如癌症、髖關節發育不良和視力不良等問題，這些問題可能會提前結束工作犬的職業生涯。多兩年的工作將是生產力的巨大提升，讓最優秀的狗工作更久，並抵消克隆帶來的額外成本。“我們必須面對的最大問題，”他説，“就是‘克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