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排放與汽車事故：哪個更致命？ - 彭博社

Paolo Bona/Shutterstock.com引人深思的戴維·萊文森 提出了一個問題，在他本週早些時候的 交通主義者 博客上，值得深入探討：你更可能因車禍而死，還是因吸入汽車排放而死？如果你的直覺反應和我一樣，那麼你已經傾向於選擇車禍。但當你真正分析數據時，這個問題不僅變得更難回答，還引發了一些重要的新問題。

首先，讓我們看看美國的交通死亡人數，從全國層面來看。為了與污染統計數據保持一致（稍後會詳細説明），我們將重點關注2005年。根據 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的數據，該年美國發生了43,510起交通事故死亡。這大約是每10萬名美國人中有14.7人死亡的死亡率。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倫敦市長計劃將繁忙的牛津街步行化中國的電動車革命讓貧困的農村城市被拋在了後面休斯頓附近的管道火災迫使一些居民撤離旅遊布達佩斯區投票禁止類似Airbnb的租賃現在我們轉向因空氣污染導致的死亡——更具體地説，是因汽車產生的顆粒物。一個 研究團隊由麻省理工學院的法比奧·卡亞佐領導，從他的大學資料來看，他似乎是一位 真正的火箭科學家，最近量化了2005年美國空氣污染和過早死亡的影響。他們報告稱，約有52,800人因道路交通產生的顆粒物而死亡。（道路污染佔所有與排放相關死亡人數的四分之一，是任何單一污染源中佔比最大的。）這大約是每10萬名美國人中有17.9人死亡的死亡率。

直接的致死數字強烈表明，汽車排放比汽車事故更致命。根據該估計，2005年，路相關的顆粒物大約導致了全國比汽車事故多19%的死亡。而且請記住，顆粒物並不是汽車產生的唯一空氣污染物（儘管它是最重要的一種）。例如，Caiazzo及其團隊將另外5,250例年度死亡歸因於路相關的臭氧濃度。換句話説，汽車排放的真實健康影響可能更大。

在城市層面，這一廣泛結論依然成立。以下是Caiazzo及其同事追蹤的五個主要大都市地區因路相關顆粒物導致的死亡總數和比率：紐約（3,615 / 28.5），洛杉磯（2,092 / 23.3），芝加哥（1,379 / 28.4），達拉斯（374 / 23.2），華盛頓特區（533 / 28.6）。這五個地方的比率都超過每10萬人20例。

現在這裏是同五個大都市地區的汽車事故致死總數和比率，數據來自 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當然，這些數字是2009年的，而不是2005年的，但即使考慮到這一不一致，差異仍然顯著：紐約（986 / 5.1），洛杉磯（848 / 6.6），芝加哥（565 / 5.9），達拉斯（611 / 9.8），華盛頓特區（408 / 7.5）。在任何情況下，致死率甚至都沒有達到兩位數。

這些直接的死亡數據強烈表明，汽車排放在國家和主要城市層面上比汽車事故更致命。但死亡只是衡量這些健康影響的一個指標。死亡年齡也很重要，尤其是因為年輕人往往更容易捲入致命的汽車事故。例如，在2012年，約有55%的機動車死亡者年齡在45歲以下。Caiazzo等人報告稱，排放通常會使壽命縮短約12年，而事故則使壽命縮短約35年。

Levinson試圖通過全球疾病負擔數據庫來調整年齡，其中包括一個稱為“生命損失年”的指標。在2010年，由於顆粒物導致的生命損失年為1,641,050年，而由於道路傷害導致的生命損失年為1,873,160年。

這看起來似乎差不多，但實際上差距要大得多，因為這些數據反映的是所有空氣污染，而不僅僅是與道路相關的空氣污染。如果我們根據Caiazzo*的估算，認為25%的因空氣污染導致的死亡是由於汽車排放造成的，那麼道路傷害造成的生命損失年是汽車顆粒物的四倍以上——1,873,160年對410,288年。

缺乏明確的單一答案本身就是一個啓示，表明這些問題的嚴重性可能比我們通常認為的更為相似。回到最初的問題，汽車事故和汽車排放哪個更致命，我們發現任何答案都需要額外的參數。嚴格來説，美國人似乎更可能死於汽車排放。從浪費的生命潛力來看，事故似乎是更大的危險。如果説有什麼的話，缺乏明確的單一答案本身就是一種啓示，表明這些問題的嚴重性與我們通常對待它們的方式相當。

那麼，為什麼當選領導人對與排放相關的死亡沒有像對汽車事故那樣給予足夠的關注呢？答案無疑與萊文森的明尼蘇達大學同事朱利安·馬歇爾在他們討論這一主題時所説的有關：“沒有任何死亡證明上寫着‘空氣污染’作為死亡原因。”相反，排放只是另一個風險因素和在充滿風險因素和隱形殺手的世界中看不見的殺手。因此，它們被忽視是方便的（甚至可能是令人安慰的）。而道路死亡則是明顯的、悲慘的和不可否認的——在政治上，這是一個更強有力的平台。

但是，城市應該對此做些什麼呢？好吧，他們可以通過更多地關注這個問題來開始。一個真正的零願景運動，例如，會承認即使沒有道路死亡的紐約，也不會是沒有與汽車相關的死亡和疾病的紐約。（這並不是要批評這個倡議；只是想表達一個觀點。）作為更強有力的一步，城市可以效仿倫敦，最近宣佈對排放量大的汽車徵收額外税費，並開始向這些司機收取他們社會影響的真實成本（或更接近的成本）。一些司機現在可以支付，或者公眾健康可以在以後支付，但最終每個人都會付出代價。

* 值得指出的是，Caiazzo研究和GBD在如何將死亡歸因於某一年總排放量方面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結論：前者大約為200,000，後者大約為103,000。

頂部圖片：Paolo Bona / Shutterstoc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