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魚》反響，海洋世界試圖自救 - 彭博社

阿奇森在奧蘭多的沙姆體育場凱蒂·奧林斯基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的照片吉姆·阿奇森， 海洋世界娛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在他位於走廊盡頭的會議室裏召開早會，那裏有大象雕刻和陶瓷白虎。 在一個典型的日子裏，阿奇森和一組高管，包括首席財務官吉姆·希尼和首席動物官布拉德·安德魯斯，審查各種海洋世界的關鍵績效指標（KPI）。這些KPI有40個不同的指標，從公園清潔度到商品銷售再到食品項目；今天早上，他們討論了在海洋世界擁有的威廉斯堡（弗吉尼亞州）布什花園推出的新椒鹽捲餅。該公司在美國擁有11個主題公園，包括在奧蘭多的三個——海洋世界、發現灣和水上樂園。海洋世界60%的收入來自門票。其餘部分來自園內消費，考慮到門票的數字已經連續六個月大幅下降，團隊正在尋找增加後者的方法。

彭博追求受醜聞影響的富士媒體股票交易因重組押注飆升1,767%五家意外實惠的酒店，適合最後一分鐘的滑雪旅行單身女性和富裕千禧一代將推動今年的奢侈房地產迪桑特計劃在香港開設第一家門店，總裁表示在那段時間裏，這個會議室也充當了一種情況室，因為阿奇森和他的團隊處理了來自*《黑魚》的後果，這部紀錄片揭示了海洋世界最有價值資產——29只四到六噸的虎鯨或逆戟鯨——的生活，這些鯨魚被關在海洋世界擁有或幫助管理的公園中並接受訓練。《黑魚》*將與逆戟鯨圈養相關的眾多做法描繪為不可接受：海洋世界的國內繁殖計劃；小鯨魚與母鯨的分離；逆戟鯨環境的大小；以及訓練師自身的安全，包括2010年流行的聖地亞哥海洋世界訓練師道恩·布蘭徹的死亡，她被一隻重達13000磅的逆戟鯨提利庫姆拖入表演池並淹死。在布蘭徹去世後，海洋世界因不安全的工作條件被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罰款，該局還禁止訓練師與圈養的逆戟鯨在水中工作。去年三月，加州聖莫尼卡的州議員理查德·布盧姆進一步提出立法，禁止在加州水上公園使用逆戟鯨，並命令將它們釋放回野外。

海洋世界承認，由於對虎鯨表演的看法變化以及競爭壓力，門票銷售已經下降。競爭對手 迪士尼和 環球影城最近分別增加了受歡迎的皮克斯和哈利·波特景點，而海洋世界尚未對此做出反擊。11月12日，該公司報告稱截至9月30日的三個月內利潤下降28%，出席人數下降5.2%，降至830萬。它還宣佈了一項5000萬美元的削減成本措施。對於海洋世界來説，其標誌上有一隻逆戟鯨的背鰭，*《黑魚》*已經從一個公關問題變成了對一個每年14億美元業務的潛在災難性威脅。

“沒有固定的公式可循。這其中幾乎沒有直覺可言，”阿奇森説。“我是否希望我們能更早採取更積極的行動？在情感層面上我希望如此，因為我個人對此感到被冒犯。……我們早期必須衡量的事情之一是，我們該如何參與其中？我們不想通過過於公開、過於激進、過於早期的參與來助長電影的宣傳。我們不想讓它變成海洋世界不希望你看到的電影。直到CNN開始反覆播放這部電影，它才真正獲得了顯著的關注。”

公司最初通過聘請公關公司42West並向影評人發送信件，譴責*《黑魚》*為動物權利宣傳，但長期的品牌重塑工作在今年夏天開始認真推進，推出了全國性的“海洋世界關懷”電視廣告，旨在將海洋世界推廣為一個動物園和研究機構，而不僅僅是一個主題公園公司。正如高級市場官彼得·弗雷所説，想法是“將公園翻轉過來，讓遊客看到我們在動物救助、康復、治療方面所做的所有好工作，以促進對整個使命的更大欣賞。”

弗雷將潛在的海洋世界客户分為三類。有忠實粉絲，無論如何都會繼續光顧，還有一小部分動物權利活動家，如果他們曾經來過，就再也不會來了。在廣大的中間羣體中，有那些“對他們在社交媒體上看到的感到困惑的人。他們並不一定對海洋世界持批評態度，但他們有問題，比如，‘你們在好好照顧你們的動物嗎？’我們需要向這些消費者傳達，我們正在照顧好動物業務的方面。”

阿奇森補充説，海洋世界的批評者沒有考慮到現實世界對虎鯨來説是多麼有毒和危險。“我們與佛羅里達海岸的研究合作，發現幼鯨的生存率下降。它們吃的魚含有汞和其他污染物，而那些魚又吃了其他含有這些物質的魚。我是説，這很糟糕。”海洋世界面臨的問題是，是否有太多潛在的遊客已經對圈養虎鯨的待遇下了定論。海洋世界可以改變其營銷策略，但如果不能依賴其虎鯨，可能無法弄清楚自己會變成什麼。 在一個最近的星期五，殺死布蘭肖的鯨魚提利庫姆剛剛完成了一場海豚表演，滑上了一個混凝土甲板，濕透且滿意的人羣陸續離開。凱利·克拉克，海洋世界的動物訓練策展人，輕輕撫摸着提利庫姆像普鋭斯一樣大的頭，提利庫姆微微上下搖晃。“嗨，提利！”克拉克指出提利庫姆眼睛下方的一處小劃傷，已經有好幾年了，並拒絕了海洋世界對提利庫姆的待遇在任何方面都是殘忍的觀點。“如果你看看我們的鯨魚——我們的鯨魚是美麗而乾淨的，體重健康。看看提利，他真美！如果這個動物身上有任何超過表面傷害的東西，我就無法完成我的工作。”

虎鯨無疑是一種引人注目的動物：莊嚴，瓷白的皮膚，陰陽的色彩賦予它令人敬畏的象徵意義。它的智慧使它成為完美的吸引力，因為它可以根據指令旋轉、翻轉、跳躍、潛水和濺水，渴望獲得一把小魚或鯡魚。自1964年以來，數億人享受了海豚表演，其標誌性的高潮曾是火箭跳躍，當時一位年輕、健壯的訓練師會從一隻躍出水面的虎鯨的講台上飛躍而起。這成為了完美的海洋世界時刻：一隻大型、美麗的水生哺乳動物和一個小型、美麗的人類，似乎和諧共處。

一直以來，總有一部分美國人對這種形象感到厭惡。由動物權益組織如美國人道協會（PETA）代表的這些批評者長期以來一直對圈養動物的待遇感到悲哀，包括鯨目動物，這個目包括 逆戟鯨。這些活動人士可能會非常激動和堅持，但他們相對不為人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 黑魚，由加布裏埃拉·考珀薩特執導，但也因為海豚倡導者裏克·奧巴里（曾是電視節目《海豚灣》的訓練師，後來成為海洋世界的批評者）以及 鯨類新聞網絡 等網站，更多的人開始意識到反對圈養逆戟鯨的案例。提利庫姆的故事被視為這些高貴動物在圈養生活中精神上受到嚴重削弱的象徵。他在電影中被突出展示，因為他殺死了三個人，布蘭肖是第三個。（第二起死亡事件是一位在奧蘭多的公園遊客，他在關門後滑入游泳池區域。第二天早上，他被發現時已經被肢解，死於提利庫姆的背上。）

與在野外活動數千英里、生活在緊密的羣體中並與其他鯨魚建立持久關係的鯨魚相比，圈養的逆戟鯨似乎過着一種減弱的生活。它們15磅重的大腦的大小和複雜性以及其極其精細的聽覺表明它們通過豐富的點擊聲、呼叫聲和口哨聲進行交流。批評者堅持認為，海洋世界的棲息地，基本上是非常大的游泳池，無法提供這些聰明生物所需的任何刺激或環境多樣性，導致動物抑鬱和免疫系統減弱。儘管大量使用抗生素和頻繁進行血液和尿液測試，圈養逆戟鯨的預期壽命似乎遠低於野生逆戟鯨，後者可以活到80多歲。圈養的逆戟鯨已知會殺死其他逆戟鯨，而科學家在野外從未觀察到這種現象。

“為食物表演對於像虎鯨這樣有感知能力和智慧的動物來説，是所有圈養環境中最糟糕的選擇，”《黑魚》製片人兼導演考珀斯韋特説。“它們每天都被迫做不自然的行為，當它們不表演時，食物常常會被扣留。當你有一個以娛樂為驅動的商業模式時，你不能承受一隻鯨魚表現不佳的後果。你會失去生意。”

這就是海洋世界首席執行官阿奇森所面臨的挑戰。48歲的他性格温和、耐心，即使回憶起作為首席執行官時的一些艱難經歷，也努力保持同情的微笑。當他在拉古納餐廳咬下一口拉豬肉三明治時，這裏是發現灣的自助餐廳——一個專注於與海洋生物近距離接觸的海洋世界衞星公園——他回憶起聽到布蘭肖去世的那一刻。“那天我恰好在那個公園。我認識道恩，因為我在那個公園工作了多年。她是一個非常迷人、温暖、活潑的拉拉隊員。沒有比那一天更糟糕的事情了。但像道恩這樣的人所做的工作是非凡的，它有其自身的風險。”

阿奇森是公司裏終身員工中的一員，16歲時在坦帕的布什花園做停車員。他是新澤西市一名退休警察的兒子，退休後搬到佛羅里達州，是10個兄弟姐妹中唯一上過大學的人，在南佛羅里達大學獲得了足球獎學金，在整個教育過程中繼續為公司工作，在大三時成為海洋世界的商業分析師，然後在海洋世界的各個公園工作。

他説，海洋世界的60名虎鯨訓練師中，大多數在兒童時期就觀看了Shamu表演，並被其吸引，有些人當時就決定成為海洋世界的動物訓練師。這項工作既需要運動能力，又具有挑戰性，並且根據訓練師的説法，非常有成就感。他們對鯨魚讚不絕口，但並不是所有人對海洋世界都如此友好。約翰·哈格羅夫（John Hargrove），一名工作了14年的訓練師，也是即將出版的書籍*《水下：殺人鯨、海洋世界與黑魚背後的真相》* 的作者，他説，2009年，一名海洋世界的主管在加那利羣島的Loro Parque與虎鯨訓練師一起工作時，一隻鯨魚殺死了其中一名訓練師。出於預防措施，所有海洋世界公園的訓練師都被從水中拉出，但他們很快又被命令回到泳池中。“如果阿奇森説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和保護我們的訓練師和鯨魚，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在一名訓練師被殺害並肢解後的兩天內，你絕對不會讓我們與殺人鯨一起在表演中游泳。”

阿奇森估計，海洋世界公園僱傭了500名訓練師與殺人鯨一起工作，幾十年來的致死率為500分之一。由於訓練師不再與殺人鯨表演，風險在很大程度上被消除了，儘管阿奇森顯然希望讓他的員工重新與鯨魚一起下水。

“我們願意付出一切來消除與我們項目中的訓練師相關的那一起致死事件，我真的願意。你還必須考慮這一點：我們照顧這些動物已經50年了。我們有數百萬次與它們互動的機會。我們有一次以悲慘的方式結束。這並不意味着我們沒有偶爾發生其他問題。我必須説，這非常罕見。極其罕見。”

阿奇森還反對提議的立法，該立法將禁止虎鯨表演，甚至迫使它們迴歸野外。該法案由加州議員布魯姆於三月提出，目前已被移入“臨時研究”階段，儘管他發誓會很快重新提出。“海洋世界在這個問題上全力以赴，”布魯姆説。“他們動用了所有的資源，進行了全面的宣傳。我對他們某些反對意見的語氣感到有些驚訝。”聖塔莫尼卡的代表承認，他最初提出的法案，建議將圈養的虎鯨釋放回野外，包括那些在圈養中繁殖的虎鯨，是有缺陷的。至今沒有一隻圈養的虎鯨成功地被釋放回野外。“我並不確定我們是否有關於虎鯨應該如何被對待的確切答案，”他説。“我認為沒有人能壟斷這裏的答案。” 自1972年禁止捕捉野生虎鯨以來，海洋世界就沒有參與捕捉野生虎鯨。在它管理的29只鯨魚中，有五隻是被捕獲的——包括提利庫姆——其餘的都是在圈養中繁殖的。阿奇森表示，海洋世界可以完全依靠其繁殖計劃維持其虎鯨種羣。事實上，海洋世界可以繁殖足夠的鯨魚來支持另一個公園，但在《黑魚》事件之後，阿奇森對在美國或歐洲開設另一個海洋世界持謹慎態度。對於海洋哺乳動物的文化敏感性在中國、中東和俄羅斯等地是不同的。而在九月份，海洋世界宣佈與澳大利亞媒體公司 Village Roadshow建立合作關係，以在亞洲和俄羅斯開發公園。

“我們的國際擴張雄心完全在我們擁有的動物結構之內，”阿奇森説。“我們可以很容易地再建一個有四到五隻鯨魚的海洋世界公園。”阿奇森認為，他公司擴張的障礙在於海洋世界能夠繁殖的鯨魚數量。“我們與那些擁有基於電影、書籍或其他內容的知識產權的人相比的限制在於，我們不能做十個這樣的項目……我們沒有無限的供應。”

海洋世界的繁殖計劃也遭到了激烈的批評，海洋生物學家指責海洋世界在鯨魚的繁殖年齡上比野生環境中的雌性要年輕，8歲對比15歲。在關於海洋世界的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聽證會上，揭露了在2005年，該公司錯誤地允許一隻性成熟的雄性鯨魚塔庫與他的母親卡蒂娜繁殖，導致了一個近親繁殖的小鯨魚納拉尼。電影黑魚批評海洋世界將小鯨魚與母親分開，引用了野生鯨魚強烈的、終生的親子關係。例如，野生雄性鯨魚大部分時間都與母親在一起，只有在繁殖時分開幾周。“動物的福利對海洋世界來説只是一個因素，因為他們在最大化利潤，”動物福利協會的海洋生物學家娜奧米·羅斯説，該組織致力於改善動物的待遇。“他們從這些動物的表演中賺了很多錢。讓我們面對現實，如果你可以在不完全保護它們福利的情況下最大化你的利潤，你會這麼做。”

對於阿奇森來説，他對股東的責任與海洋世界動物的福利之間沒有緊張關係。“我們的虎鯨，我們的虎鯨項目，以及我們所有的動物都是整個品牌的象徵。我必須保護我們的品牌。我必須發展我們的品牌。我們如何照顧這些動物可能讓我在道德上感到良好，但這也是我的信託責任。”

阿奇森表示，海洋世界將繼續進行虎鯨表演和圈養虎鯨繁殖計劃，儘管它承諾提供更大的棲息地和更好的培訓師安全保障。藍色世界項目，一個將在聖地亞哥建造的1.5英畝、50英尺深的虎鯨棲息地，預計將花費約3億美元。阿奇森堅稱，海洋世界的鯨魚享有“美好的生活，充實的生活。我認為它們的生活豐富且社會適應良好，但你無法知道動物在想什麼或感受什麼。你無法知道。對我來説有趣的是，批評我們的人中有很多是基於他們自己的觀點。”

作為其品牌重塑戰略的核心，海洋世界希望每個人都知道它對海洋生物的關愛不僅限於其虎鯨。海洋世界每年進行23,000次動物救助、康復和放歸，是任何單一機構中數量最多的。該公司估計每年在救助和放歸上至少花費700萬美元，這還不包括花費部分時間參與該項目的員工薪水和其他共享資源，如藥品和食物。在任何給定時刻，獸醫池中都有海牛、領航鯨、海豚和海龜正在康復並準備返回野外。最近一個星期四的公園遊覽顯示，一組獸醫在手術室對一隻氣囊未能正常膨脹的金圖企鵝進行活檢。

海洋世界也開始宣傳自己對科學期刊和水生哺乳動物研究的貢獻。在一篇發表在美國聲學學會期刊上的論文中，海洋世界研究所的高級科學家安妮·鮑爾斯使用該公司的聖地亞哥虎鯨研究虎鯨如何相互學習方言。來自不同地區的虎鯨有不同的方言和行為，儘管科學家們仍然認為它們屬於同一物種。在圈養環境中，不同的虎鯨生態型被放在一起，甚至繁殖，而在野外，它們則不會混合。 在九月份，阿奇森在海洋世界奧蘭多的港口會議廳與大約300名海洋世界員工舉行了一次市政廳會議。他對海洋世界使命的熱情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播放了一段關於新布什花園景點“獵鷹的狂怒”的視頻片段——“每小時60英里，面朝下的腎上腺素”——並討論了他對“在海外有很多項目進行”的興奮。他表示：“我們對我們所處的位置感到非常滿意。”藍色世界項目及其40英尺高的觀景台得到了充分提及，還有與藍色世界同時進行的各種保護項目，包括他所描述的“對虎鯨保護的重大承諾”。展示了一張來自布什花園的猩猩胎兒的超聲波圖像。

在會議進行到一半時，阿奇森把麥克風交給獸醫服務副總裁克里斯·多爾德，我走回有餅乾和咖啡的桌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弗雷德·雅各布斯，海洋世界的通訊副總裁，是海洋世界的老兵，曾在安海斯-布希的所有權時期工作——那時每個海洋世界都有免費的啤酒——他正站在咖啡旁。他看到我加牛奶，説：“我曾經喝過虎鯨奶。在我再次喝之前，我寧願餓死。它嚐起來像魚。它的脂肪含量是牛奶的15倍。”海洋世界的國內繁殖計劃，除了頻繁測試pH值以查看雌性鯨魚何時排卵外，還儲存了大量虎鯨奶，以防母鯨拒絕她的小鯨。顯然，工作人員曾經會品嚐這些牛奶，而沒有人對此多加考慮。那些日子顯然已經結束。

在台上，Dold 説他在公司辦公室走動時注意到的一件事是“每個人都喜歡動物。我看到一些家庭的照片，但我看到很多動物的照片，所以我知道我們是一個動物組織。”

Atchison 認為這次聚會是海洋世界使命的一個很好的展示。“我們最自豪的是我們如何將人們與動物聯繫起來，”他説。“想到美國的每個孩子，世界上每個孩子，都可以接近驚人的動物，這真是太好了。但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有時可能會對我們不利。當你將人們與動物聯繫在一起時，這可能是一把雙刃劍，因為他們可能會感到興奮並去成為活動家。這種靈感在某些人身上可能會走得太遠，變得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