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世俗停滯”的城市議程 - 彭博社
Richard Florida
路透社/約書亞·洛特在三年多的緩慢增長、高失業率和長期低消費信心之後,前財政部長和哈佛經濟學教授拉里·薩默斯提出了一個診斷。他説,我們的經濟正在遭受一種叫做“世俗停滯”的慢性病。
薩默斯借用了另一位哈佛經濟學家阿爾文·漢森的術語,他用這個詞來解釋1930年代的大蕭條。基本上,這意味着在沒有顯著人口增長、顛覆性新技術、領土擴張或重大戰爭的情況下,我們的經濟已經停止增長。只有聯邦政府的擴張性支出才能使其繼續運轉。泰勒·科文同樣警告説,在收穫了技術創新的低垂果實時,美國和其他發達國家正進入一個“偉大的停滯”。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休斯頓附近的管道火災迫使一些居民撤離旅遊布達佩斯區投票禁止類似Airbnb的租賃“購買美國”爭端危及從拉斯維加斯到洛杉磯的時速200英里的鐵路一位藝術家重新構想童年的空間,結果卻充滿荊棘像漢森一樣,薩默斯認為,唯一的短期(可能也是唯一的長期)解決方案是經濟刺激——不僅僅是低利率,還有擴張性的聯邦政策。保羅·克魯格曼例如,提出了一個理由,呼籲增加聯邦基礎設施支出。
但單靠基礎設施支出不足以讓經濟重回持續繁榮的道路。經濟復甦並不像約翰·梅納德·凱恩斯曾半開玩笑地建議的那樣簡單,即在廢棄礦井中埋下裝滿鈔票的瓶子,然後等待私營部門僱人挖掘它們。真正的繁榮來自於一種綜合的地理增長模型,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以及刺激需求並推動經濟前進的新消費模式。
我們都認識到,舊的增長模型已經過時。使經濟擺脱大蕭條的,不僅僅是新政或甚至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軍事支出。是由一種新的地理凱恩斯主義提供的持續刺激:美國迅速擴張的郊區。在大規模公共補貼用於道路和抵押貸款的推動和加速下,郊區化不僅刺激了對新房的需求,還刺激了與之相關的所有事物——停在車棚下的新車、地下室裏的洗衣機和烘乾機,以及從中西部的工廠生產線流出的所有家電和耐用消費品。
地理增長模型始終以基礎設施為支撐。電車和地鐵在19世紀和20世紀初促進了現代城市的增長;州際公路系統使城市系統擴展到郊區。
但我們都認識到,舊的增長模型已經過時。事實上,最後一次試圖通過寬鬆的融資技術和次級貸款來支撐和膨脹它的嘗試是2008年大金融和經濟崩潰的主要原因。房屋擁有率已降至二十年來的最低水平,而房地產市場似乎不太可能恢復。
復甦的關鍵在於我們的城市。 有才華和雄心壯志的人以及投資已經從郊區流回,這一過程被艾倫·埃倫哈特稱為“偉大的反轉。”
復甦的關鍵在於我們的城市。
新的城市增長模型需要新的基礎設施,以及鼓勵密度而非擴張、公共交通而非高速公路的激勵和政策;以及能夠將掙扎中的地方與更繁榮城市連接起來的高速鐵路,從而創造一個更大的增長和擴展模板。這需要對城市建設的堅定承諾。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將技術創新與郊區的書呆子聯繫在一起。但在過去十年中,市中心 舊金山已經超越硅谷,成為風險投資的目的地; 紐約、倫敦和柏林已成為 科技中心。這很有道理,因為城市是各種創新的理想生態系統。它們是資金提供者和最終用户的最大集中地,最重要的是,它們是創意人才想要去的地方。
正是城市提供了重建中產階級的機制。但是,如果城市促進並推動增長, 它們並沒有公平分配;太多人和太多地方被拋在了後面。國家的老工業城市繼續萎縮,而像鳳凰城和拉斯維加斯這樣的擴張性陽光帶城市的建設速度已經停滯不前。即使是最富裕的城市也有貧困地區。
最令人擔憂的是,美國偉大的中產階級正在下滑;在國家歷史上,第一次美國兒童的前景比他們父母的更糟。對於佔收入階梯上三分之一的高技能創意工作者來説,復甦可能已經全面展開,但對於其他66%的人來説,情況正在惡化。不用説,這些趨勢都不可持續。
城市提供了重建我們中產階級的機制。我們忘記了那些我們現在哀悼失去的良好、支持家庭的工廠工作並不總是如此。我們積極地將它們從“撒旦工廠”中的骯髒、危險、低薪工作轉變為更安全、更穩定的中產階級工作,這得益於工業、勞動和政府之間的社會契約。
城市和市長們已經開始採取措施來提升低技能、低工資的服務工作,在某些情況下通過 將最低工資與當地生活成本掛鈎 來建立工資底線。最重要的是,大型、重要的城市繼續吸引移民,並提供向上社會流動的途徑,而這些途徑在全國和世界上太多其他地方正在減少。
歸根結底,我是一個樂觀主義者。美國的未來可以比過去更好。但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重新點燃創新、刺激長期傾向和重建我們疲軟的中產階級——在於加強和賦權我們的城市體系,這是我們最大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