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債券構成了“繁榮方程式”——邁克爾·米爾肯
bloomberg
1989年。科爾伯格·克拉維斯·羅伯茨(KKR)利用垃圾債券籌集了260億美元(約3兆1150億日元)資金,以敵對方式收購RJR納貝斯克。
在那個時代的華爾街,我與同伴開發了十幾種證券,覆蓋了各個資產級別,幫助數千名企業家擴展業務並僱傭員工。高收益債券在70年代開始被稱為“垃圾債券”,但這只是一種新型證券,無法全面反映整體情況。垃圾債券帶來了比大多數其他資產類別更高的長期回報,但對於成長型企業來説,始終不是合適的融資手段。無論在好時光還是壞時光,成功的前提是建立一個能夠在商業環境變化中限制風險的穩固資產結構。
在收入可預測且穩定的行業中,債務處於高水平可能並不是問題。然而在科技等其他行業中,主要通過股票作為融資手段來促進增長是合適的。保持適當的平衡需要對社會和監管、管理能力、行業狀況、資本市場週期以及對經濟的深刻理解。
我在1965年作為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生開始探索這種複雜的動態。當時我看着W·布拉多克·希克曼先生書中發佈的表格,震驚於理論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市場為了抵消風險的上升而準確調整利潤的理論顯然是錯誤的。他對1900年至1943年間收益率和違約的研究得出結論,高收益債券的風險通常被高估。
關注未來的現金流
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研究資本結構後,我於1969年進入華爾街一家頂級研究公司。當時大多數分析師只關注賬面價值和利潤業績等過去的數據。然而根據我的經驗,通過細緻的研究和關注未來的現金流,可以提高投資風險判斷的準確性,並獲得相應的回報。這在1974年得到了證明,當時利率翻倍,股市暴跌,陷入嚴重的經濟衰退,但擁有適當資本結構的企業卻繁榮發展。
高收益債券的有效利用早在美國建國之父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為獨立戰爭籌集資金之前,就已成為重要的經濟工具。19世紀,歐洲投資者購買垃圾債券,為美國的鐵路和其他主要產業提供資金。進入20世紀後,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和金融資本三種資本開始緊密交織。沒有社會資本,像普通教育這樣的人力資本將無法發展;而沒有人力資本,金融資本也無法有效動員高技能人才。
P=Ft(HC+SC+RA)
這個關係可以用我半個世紀前首次提出的方程式來解釋。P=Ft(HC+SC+RA)。繁榮(P=繁榮)等於增加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實物資產價值的金融技術的效果。
“Ft(金融技術)”包括可轉換債券、優先股、高收益債券、貸款擔保證券、股權鏈接債券、證券化貸款、衍生品等創新工具。“HC(人力資本)”指的是才能的集合、培訓和經驗。“SC(社會資本)”包括法律法規、產權、教育、公共醫療、透明市場等概念。“RA(實物資產)”是資產負債表上的有形項目。
這個“繁榮方程式”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穩定的經濟增長通常發生在教育和醫療獲得人們的訪問權、國民能夠自由參與政治過程、被允許追求財產所有權的時代。這個方程式至今仍是我對金融與強大社會之間關係理解的核心。
白人男性、權力層
直到60年代末,金融資本的獲取僅由少數銀行家掌握,投資級別的評級被分配給了少數幾百家富裕公司。這些公司的管理層幾乎全部是男性和白人,屬於權力層,因此這些公司被視為安全。由於這種組織化,許多擁有出色商業創意的企業家被剝奪了獲取資本的機會。受害者中包括少數族裔和女性。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金融科技的貢獻包括謹慎使用投資不合格級的債券和其他各種證券。到了70年代,公開和非公開市場開始成為銀行和保險公司的主要資金來源。結果是革命性的。從70年到2000年,“垃圾”企業為美國帶來了6200萬個就業淨增,而大型“投資級”企業則減少了400萬個。即使在最近的經濟低迷階段,得益於資本市場的靈活性,許多企業也實現了資本的再擴充。資本結構的重要性再次得到了證明。
原題:邁克爾·米爾肯談垃圾債券作為“繁榮公式”的一部分(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