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彈運動面臨來自極限泥漿賽和極限運動的競爭 - 彭博社

攝影：本·麥克納特這個夏天，薩爾·科拉洛，一名來自長島郊區的高中生，通過 Facebook 收到了壞消息。他最喜歡的玩彩彈的地方，島嶼彩彈競技場，一個位於紐約西巴比倫墓地對面的矩形磚建築，正在關閉。16歲的科拉洛在這個場地上度過了無數小時，四處奔跑，向戴着護目鏡的對手發射五顏六色的彩彈，並尋找掩護。他已經成長為一名受人尊敬的競爭者，成為一支年輕神槍手團隊的明星，並在整個地區參加比賽。在Facebook上的公告中，業主約翰和安東尼·佩尼諾感謝他們的客户度過了12個美好的年頭。“我覺得我的心碎成了碎片，”科拉洛發佈道。

在全國範圍內，彩彈參與人數正在急劇下降。根據體育與健身行業協會最近的一項研究，玩彩彈的美國人數從2008年的510萬下降到2013年的350萬。在同五年期間，美國的彩彈設備銷售額從估計的2.4億美元下降到1.39億美元。2014年初，德克薩斯州南湖的原子彩彈公司放棄了建立全國彩彈帝國的計劃，轉而追求更有前景的事業：移動和户外廣告。2月，基行動體育宣佈將關閉其位於佛羅里達州克利爾沃特的彩彈製造設施，並裁員超過100名工人。Yelp上滿是最近倒閉的當地彩彈場所的評論。3月，位於北加州森林中的家族經營的洛斯加託斯追擊彩彈場在運營18年後關閉。“我不認為彩彈正在消亡，”該場地的老闆喬·波米耶説。“但我確實認為，無論你看哪裏，都可以看到下降。”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應該是有趣的。我不應該被當作獵物來追捕。”

彩彈的起源通常可以追溯到1981年，當時一羣朋友將一些農業彩彈發射器（農民用來標記樹木和牲畜等物品）重新利用，用於在新罕布什爾州的森林中進行類似奪旗的遊戲。美國在2004年達到了彩彈的巔峯：SpikeTV推出了一檔名為 Paintball 2Xtremes 的每週節目，基於一本同名的熱門雜誌。第一集展示了在匹茲堡外舉行的國際比賽的精彩片段，包括對一個 藍調兄弟主題的彩彈活動的報道。幾個月後，迪士尼樂園在佛羅里達州的寬廣運動世界綜合體舉辦了一系列比賽。12月，全國XBall聯賽的冠軍決賽在 ESPN2 上播出。

十年後，彩彈聊天室充滿了對這項運動病態的沮喪思考。潛在的罪魁禍首包括糟糕的經濟和來自極限週末活動（如Tough Mudder障礙賽）的競爭。品牌顧問Landor Associates的北美主席艾倫·亞當森表示，彩彈失去了許多叛逆的光彩。“玩彩彈變得沒有以前那麼酷，也許因為圍繞槍支的更大文化問題而變得不那麼社會可接受，”他説。“彩彈作為一個類別，已經過時了。”

島嶼彩彈競技場的約翰·佩尼諾表示，他對此損失感到深切。“如果你在 Google 趨勢上輸入‘彩彈’，並查看過去六七年間的搜索歷史，那是令人恐懼的，”他説。

佩尼諾追溯他對這項運動的熱愛到1980年代中期，那時他的父親，一位高中教師，從他的學生那裏聽説了這種活動，當時在當地被稱為“生存遊戲”。安東尼·佩尼諾·斯尼爾讓他的兒子約翰和安東尼·小佩尼諾迷上了這項運動，並開始在家裏的地下室出售裝備。這個遊戲從一個主要由中年男性在樹林中尋求刺激的競爭演變為一個由青少年在室內進行的為了認可和獎品的遊戲。佩尼諾兄弟開了一家彩彈裝備商店，舉辦了無數企業活動，舉辦了年度營地，並在2002年揭幕了島嶼彩彈競技場。

佩尼諾説，情況一直很好，直到大約2008年。隨着經濟惡化，參與人數減少。當租約在這個夏天到期時，他和他的兄弟決定是時候收縮並專注於零售和特殊活動。根據佩尼諾的説法，狂熱的玩家仍然像以前一樣痴迷。缺失的是那些偶爾參與的玩家。“這很奇怪，因為彩彈仍然是彩彈，”他説。“這仍然是如此有趣。”

像更主流的高爾夫一樣，彩彈也是一項昂貴的愛好，正遭受類似的下滑。頂級的槍械，稱為“標記器”，價格超過1400美元。在租用或購買槍械和保護裝備後，玩家仍然需要支付入場費和一箱子彈。“人們沒有以前那麼多的可支配收入來玩彩彈了，”佩尼諾説。（一次典型的外出費用大約在35到50美元之間。）

攝影：本·麥克納特

許多運動在盈利方面更依賴於大量的休閒參與者，而不是少數狂熱的粉絲，沃頓體育商業倡議的副主任斯科特·羅斯納説。他表示，彩彈球面臨的問題之一是，通常裝備有能夠以每秒15到20發的高速射擊的自動武器的死忠粉絲，往往會嚇跑許多偶爾參與的競爭者。隨着彩彈槍的威力增強，這個問題變得更加嚴重。新手不僅面臨失敗的可能性，還可能遭遇徹底的毀滅。“被擊中時真的會疼，”羅斯納説。“你經歷一次或兩次這樣的體驗後，就會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應該是有趣的。我不應該被當作獵物來追捕。’”

現已停業的洛斯加託斯追逐彩彈球的老闆波米耶表示，這項運動的文化變得更加好鬥。“你會有一種被稱為‘agg’心態的態度，”他説。“這意味着攻擊性。説‘我很agg，而你不是’成為了一種時尚。那個在初中可能被搶午餐錢的孩子，現在帶着價值4000美元的裝備來到場地，變成了一個瘋狂的瘋子。這確實改變了遊戲的面貌。場上有一羣混蛋在玩。”

關於如何復興這項運動的想法並沒有成功。行業推出了更不強大、更不疼痛的槍械繫列，例如JT SplatMaster系列，旨在讓對疼痛敏感的新手和年輕人更容易融入這項運動。許多設施也紛紛加入行屍走肉的潮流，舉辦殭屍彩彈球之夜，參與者可以對扮成不死者的演員進行射擊。佩尼諾表示，這種聚會往往是可靠的賺錢項目。“大型酷炫的活動吸引了週末戰士們，”他説。“他們會出來買幾盒彈藥，花一大筆錢。”

熱情的玩家們對更廣泛的復興抱有希望，但與此同時，他們正在適應彩彈的新常態。在七月，島嶼彩彈競技場的最後一個週末，熱愛彩彈的高中生科拉洛與朋友們玩了多輪，並拍照留念。告別是苦樂參半的。“我保留了一面原始的橫幅，”他説。“我還有一件上面有老闆名字的舊球衣。這是一種情感的東西。”

在加利福尼亞，波米耶表示他正在考慮開設另一個場地。但便宜的土地很難找到，法規很嚴格，保險費用昂貴。因此，他正在尋找填補空閒時間的方法。“我過去20年的每個週末都被彩彈佔據，”他説。“重新擁有我的週末感覺很奇怪。我會拿出我的彩彈裝備來清理，但我現在不太玩了。我開始打很多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