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強姦報道的危險 - 彭博社
Claire Suddath
攝影師:Getty Images自從證據開始堆積,表明滾石關於弗吉尼亞大學一起涉嫌集體強姦的爆炸性報道至多是報道不實,最壞的情況是捏造,我與其他記者進行了幾次緊張的對話。我們緊張地站在一起,問道:“但你怎麼——?他們為什麼不——?這真的會——?”然後承認我們多麼感激自己不是那個搞砸的人。
強姦是一個難以證明的罪行,周圍充滿了偏見和誤解。警方和學校很難處理這個問題,記者也很難準確地寫出相關內容。我知道,因為我曾對此進行報道。
在四月,我為彭博商業週刊寫了一篇關於一羣年輕女性的故事,她們因大學處理性侵犯案件不當而提出了第九條和克萊裏投訴。我花了大約五個月的時間採訪了全國大約十幾名大學女性。她們告訴我她們生活中最屈辱、最卑微、最可怕的時刻的痛苦經歷。有些人憤怒得大喊,有些人安靜而冷靜,還有一個人哭了。
我發現大多數這些女性雖然 校園反強姦 (EROC),這是我在文章中寫到的組織。還有一些學生,他們説自己屬於一個針對大學性侵受害者的私人 Facebook 羣組,聽説了我在寫的內容並聯繫了我。“我聽説你在尋找人來談談,”他們會説。“我想告訴你我的故事。”
我傾聽了。我請他們根據自己的意願多説或少説,無論是否記錄,然後我們再從那裏開始。有時我問了一些他們不想回答的問題。只有一位女性告訴我她強姦犯的名字。在我交談過的所有女性中,她是唯一一個在事件發生後立即報案的。許多個月後,那名男子對較輕的指控認罪。他的名字出現在法庭文件上。
我相信每位告訴我她故事的女性。我相信我與之交談的絕大多數人,無論話題是什麼,除非他們有明顯的理由撒謊。這並不意味着我不尋求外部證據並核實聲明。這就是記者所做的。
對於這樣的主題,找到真相,無論是什麼,都可能相當困難。創傷事件可能很難回憶,甚至更難清晰地表達。而當你談論的故事——伴隨着學生榮譽委員會會議和與大學管理人員的討論——持續幾個月或幾年時,跟蹤所有説過的話以及何時説的內容可能會很困難。
除此之外,人們想要問一個所謂受害者的許多探詢性問題。那兩個人是如何認識的?他們之前有過親密關係嗎?他們在喝酒嗎?在許多情況下,他們肯定是在喝酒:我們説的是大學生。性侵犯倖存者,他們更願意被稱為這個,不喜歡被問這些問題,因為他們覺得——有充分的理由——在問這些問題時,人們是在尋找理由來否定他們。
這不是我想要做的,我也不想讓他們有這樣的感覺。但如果這些細節可以幫助人們理解發生了什麼,我就必須問。
一些要求提供證據或看似懷疑的問題讓事情變得有些尷尬。沒有手冊可以指導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我常常擔心自己問錯了問題,問得太多,或者問得不夠。雖然我需要在報道中保持準確,但我不想通過讓他們重述自己的故事來重新給他們帶來創傷,除非我真的知道我需要這樣做。
當我與這些女性交談時,我並沒有立即詢問關於酒精或她們説“不要”的速度。但在我決定想要寫哪幾位女性時,我確實問了這些問題。還有更多。我解釋説我必須這樣做。和所有故事一樣,我要求查看她們所擁有的任何證據。
索菲,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生,她的經歷 開始了這篇文章,在一次學校相關的退修會上遭到侵犯。通過俱樂部網站和她的社交媒體活動,我弄清楚了是什麼組織,並確認了這次旅行發生的時間和地點與她所説的一致。在她的故事中,有一個朋友和俱樂部的成員參與其中。我與那個人交談,他告訴我完全相同的故事。我讓索菲給我看她從學校收到的電子郵件。
另一所學校的第二個消息來源告訴我,她在被攻擊後非常沮喪,以至於她的成績下降,失去了獎學金。我讓她給我發送了一份她的成績單。
在報道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問了很多女性可能會感到不滿的問題。我記得與一位EROC活動家關於虛假強姦報告的對話。她説這種情況確實發生過,但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提出這個問題感到謹慎。(關於虛假報告的數字很難確定;我交談過的大多數專家將其估計在2%到10%之間)。
關於這個話題應該提出很多大而複雜的問題。為什麼如此少的強姦事件向警方報告?(一項司法統計局的研究本月發佈,顯示大學生的報告率約為20%)。為什麼那些被報告的案件如此罕見地導致定罪?學校是否應該決定被指控暴力犯罪的人的有罪或無罪?如果管理人員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有責任保護學生安全嗎?大學文化中是否有我們可以或應該改變的東西,以減少這種情況的發生?關於司法系統的呢?軍隊呢?
這些不是抽象的問題:它們在真實的人和真實的情況下以真實發生的方式展開。為了找到答案並提出更好的系統,我們需要準確瞭解現在的運作方式,無論談論這件事有多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