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頓能源行業面臨裁員和支出削減 - 彭博社

插圖由731提供；照片：Alamy (1)；Getty Images (2)在12月11日，當地商業領袖們聚集在休斯頓市中心附近的Omni酒店的一個舞廳，參加年度商會午餐會。大家有很多值得慶祝的事情。休斯頓的地區經濟超過5000億美元，現在是美國第四大經濟體。在過去十年中，休斯頓新增了628,000個工作崗位，超過了新奧爾良所有的工作崗位總和。8月份，休斯頓的新房許可證發放數量超過了整個加利福尼亞州。那裏正在建設的辦公空間是紐約市的兩倍。

儘管午餐會上人們面帶德克薩斯州式的微笑，但空氣中瀰漫着恐懼。那天，油價比7月份（上次價格超過100美元時）低了45美元。休斯頓是全球油公司最多的城市，十年的高油價改變了這裏的面貌。在午餐會上，主持人詢問他們想要什麼聖誕禮物，觀眾通過短信發送了他們的答案。投影在大屏幕上的詞雲中包含了對新船和BMW X6的願望。中間用大字母寫着的最大願望是：更高的油價。到當天結束時，油價首次跌破60美元每桶，自2009年以來首次。

儘管油價過剩的情況還處於早期階段，休斯頓已經開始感受到痛苦。能源公司已開始宣佈將2015年的資本預算削減多達25%。隨着公司關閉鑽探作業，德克薩斯州的鑽井數量正在下降。以每桶60美元的價格粗略計算，德克薩斯州的石油生產公司每月的現金流從6月的64億美元降至36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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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休斯頓能源工作的平均薪資

大量資金流經休斯頓，這裏是美國石油行業的神經中樞。其公司總部聚集了一些行業中薪資最高的白領人才：高管、會計師、交易員，以及那些能夠從數千英尺地下的岩層中開採出數百萬桶石油的工程師和地質學家。2013年休斯頓能源工作的平均薪資為185,000美元，而該地區其他行業的平均工資為64,500美元。裁員可能會推遲到聖誕節之後。“休斯頓的繁榮時代已經結束，”普林斯頓能源顧問公司的石油分析師史蒂文·科皮茨説。“而且它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回來。”

廉價石油對休斯頓經濟的損害程度最終取決於價格下降到多低、維持多久，以及休斯頓相當可觀的非石油經濟的強度。目前，儘管有幾座辦公大樓已被擱置，休斯頓的天際線上仍然佈滿了建築起重機，阿拉巴馬州的霍爾建築公司的業務發展總監斯科特·埃文斯説。隨着油價暴跌和裁員迫在眉睫，“人們在談到休斯頓時變得極其謹慎，”他説。

高昂的油價，加上美國的頁岩油熱潮，吸引了一波年輕人才湧向休斯頓，剛畢業就能賺到接近六位數的薪水。2013年從紐約搬到休斯頓的能源交易員亞當·霍夫曼回憶起他到達城市時去的新俱樂部：“當你走進一個開業一個月的地方，大家都在點3000美元的酒水服務，並且在室內戴着太陽鏡時，這可能不會有好的結局。”

休斯頓不會完全停止增長。大休斯頓合作伙伴關係的駐地研究經濟學家帕特里克·揚科夫斯基表示，儘管失去了約9,000個能源職位，休斯頓在2015年仍將創造62,900個工作崗位。休斯頓大學的經濟學家比爾·吉爾默則不那麼樂觀。他表示，石油生產公司明年可能會在休斯頓裁減多達28,000個職位。他補充説，該地區在2015年將創造約50,000個總職位，只有過去三年一半的速度。

許多休斯頓的年輕白領石油工人可能會受到保護。1980年代和1990年代持續的低油價使得該行業在最近的繁榮之前一直沒有招聘。“在繁榮時期之後，他們從未培訓過另一代工人，”吉爾默説。“對工程技能的需求仍然非常巨大。”

休斯頓還應該從更廣泛的美國經濟中獲得幫助，後者終於開始運轉。低油價和廉價汽油將推動全國的消費支出。但對休斯頓來説，石油變得危險地便宜。根據當地市場研究公司Metrostudy在12月2日的報告，油價低於每桶55美元會抑制休斯頓的就業增長和購房需求。12月17日，油價收於每桶56.47美元。“我們正進入一個石油不會成為休斯頓經濟主要驅動力的時期，”休斯頓合作伙伴關係的揚科夫斯基説。

在1980年代，城市受到油價下跌的嚴重打擊。油井榦涸，銀行倒閉，休斯頓的人口下降。填補已建住房和辦公空間花費了幾十年。那時，能源佔休斯頓經濟的約80%。今天，這一比例為38%，揚科夫斯基説。休斯頓的港口現在是美國最大的港口。德克薩斯醫療中心是世界上最大的醫療綜合體。最近，休斯頓的增長如此強勁，以至於住房供應仍然緊張。“我們已經追趕了五年，”當地公司McAlister投資房地產的合夥人保羅·康納説。“休斯頓可能需要一個降温期。”

這座城市的能源部門也比以前更加多樣化。由於高油價創造的財富大多集中在城鎮的西側，被稱為能源走廊，這裏有一些美國最大石油公司的總部：BP美國、康菲石油和殼牌石油。但在休斯頓東部的工業區，正在發生繁榮，像道化學和瓦萊羅能源這樣的公司正在建設石化和煉油廠。廉價石油，就像廉價天然氣一樣，將對他們大有裨益。“勞動力可能開始跨城遷移，”休斯頓大學的吉爾默説。

奢侈品市場仍然會受到衝擊。在當地的阿斯頓·馬丁經銷商處，一輛車的價格可以達到30萬美元，12月通常是它的最佳月份。在2007年12月，它售出了20輛新車。截至12月13日，它只售出了四輛。經銷商湯姆·杜爾保持着典型的休斯頓樂觀態度。“這個月才過了一半，”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