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雪萍:對美國,這個問題可以有
米歇爾·奧巴馬訪華,據説中國媒體大力報道。相對而言,美國主流媒體則對克里米亞和馬航失聯更感興趣。在不多的報道中,還是看到選擇性地重複奧夫人在北大斯坦福中心講演裏的這段話:“因為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當所有公民的聲音和觀點都能得到傾聽之時,國家會變得更加強大和繁榮。正像我的丈夫曾説過的,我們尊重其他文化和社會的獨特性。然而,就自由的表達自我、選擇自己所崇拜的東西,以及享有信息公開而言—我們相信那是地球上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
逢“中”必言自由,是美國主流媒體的套路,媒體選擇性報道表示的是,第一夫人在中國並非只是在開展“擁抱熊貓”的外交;看,她並沒有忘記敲打敲打中國人。教訓別人是美國精英們長年養成的習慣,無論有意識為之還是無意識為之,反正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

米歇爾訪華期間在北大演講
於是有了北大孔慶東教授的“段子”;説一北大女生問:“美國的強大是不是因為美國情報部門在傾聽民眾的聲音?你能否告訴我們,在美國,傾聽和監聽的區別在哪裏?”
於是,也有了對孔教授的圍攻,斥責其無中生有,有的“輕聲”提醒當局是否屬於造謠;有的則直接登報嚴厲批評。
但是,誇張的圍攻所掩蓋的恰恰是問題的關鍵:不管是否有學生站起問,這個問題本身沒有錯,不但可以有,而且應該有。沒有人站起來問這個問題,只能説明兩點,要麼如同所有事先安排好的重大活動,沒人可以隨便站起來發問,要麼那樣的北大學生不在這類聽眾之中。
想象中北大女生的問題,如果真能當場提出,如果米歇爾也能夠不躲在“我丈夫”的背後,真正走到台前與這樣的北大學生交流,變教訓人的身份為直接交鋒的對象,那麼,這位第一夫人能怎樣做到“信息公開”地討論這個問題?
我們只能想象這一場景。原因很簡單:現實中它不可能發生。
既然如此,不妨讓北大女生就奧夫人那句:“就自由的表達自我、選擇自己所崇拜的東西,以及享有信息公開而言——我們相信那是地球上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再多問幾句:“為什麼‘佔領華爾街’運動被取締?那不是美國代表99%老百姓的表達嗎?為什麼美國最高法院裁定財團公司是‘人’,屬於‘公民’,可以通過政治獻金表達它們的‘言論自由’?大公司將作為‘人’,站在無數草民面前,聽上去就像成年男子化裝成女子參加女童足球賽一樣。那麼就你而言,‘人’應該怎樣定義呢?”
對於説的比唱的還好聽的人,需要聽者有心,尤其需要不以金錢和霸權為準則的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