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健:誰安慰巴神的表姐?
每一次我看到巴洛特利,我都看到他在看廣告牌上的“中國英利”。然後他把球射向了“中國英利”,然後下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這個黯然神傷肝腸寸斷潸然淚下泣涕如雨的夜晚,作為一名世界盃中國元素的腦殘粉,我也想問巴洛特利一個温情的問題:巴神,你是在想念遠在中國的表姐嗎?
跟大家一起腦補一下——意大利女孩麗塔,括號,巴神表姐,廈門大學國際交流學院哲學系留學生。光憑我記得這一條,我有把握秒殺所有張嘴米西閉嘴德羅巴的呆鵝。什麼隊友,什麼前隊友,什麼前隊友的前男友,統統閃開,讓我們歌唱校友。

巴洛特利的表姐

巴洛特利
廈門,鳳凰樹如火般盛開的地方,是這個花期,中國人與世界盃唯一的關聯。不消説,也是學位含金量最高的關聯。
如果你愛幻想有詩意一身文藝範兒夢遊過鼓浪嶼想追尋魯迅先生的足跡對温婉憂鬱的南方有那麼一丁點心動,重要的是,你能在高考時混過一本分數線,那麼恭喜你,你有可能成為廈門大學的一員。
如果某年某月某天,班裏來了一位意大利小妞,亞麻色頭髮,鄰家女腔調。運氣好一些,小妞坐在你身邊,那麼再恭喜你,她會告訴你許多她的事,她叫麗塔,來自威尼斯大學,熱愛中國也思念故鄉,能從米粉裏聞出通心粉的味兒……
如果你跟她混得再熟一些,她會拿出自己私房照給你看——這是我粑粑,我麻麻,我大姨夫,我大姨媽,這是我。咦,旁邊那黑小子是誰?我表弟,叫巴洛特利。那你表弟怎麼是黑人呢?接下來,麗塔所解釋的一切,詳見巴洛特利傳記,以及足記們抄襲傳記的稿件。
同桌的你,成就了一足球版的馬可•波羅。
1990年,巴洛特利出生那一年,被清華大學放逐的高曉松遊歷廈門,音樂才子思如泉湧,筆走龍蛇,創作了著名的《冬季校園》,身材跟高曉松一樣腐敗的中年男人都會唱這首歌。“那漂亮的女生,白髮的先生”,都懂的啦,白髮的先生是冷盆,漂亮的女生的才是熱菜。高曉松那一年在廈大,泡上一新聞系的女生。
三年前此時,高曉松正住在東城看守所,從怒斥藥家鑫到自己酒駕入獄不到幾天(“Why always me”説的是他嗎?)。出獄後他談了兩點體會:一是虧了,七月八月都是大月,在裏頭白白多呆了一天;二是無聊,天天擦馬桶,把馬桶擦得跟面盆一樣光潔,恨不得在裏頭洗臉。
如今,《曉説》瀏覽量突破五億。主講人高曉松説:我的臉為什麼這麼大,就是一個一個餡餅給砸的。
懷想是一種罪。“當我們終於老得可以談談未來”時(高曉松語錄),我們談的其實都是過去。我跟巴洛特利差不多大的時候,我看了大學時代最後一屆也是唯一一屆世界盃——1994年的美國世界盃。那屆世界盃,我的印象是:驗了一泡尿,是馬拉多納;死了一個人,是埃斯科巴;出了一匹黑馬,是保加利亞;留下一個背影,是巴神的前輩巴喬。
久違的事想起還是甜的,久違的人還在相冊的第一篇……哦,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