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新中國修建第一條鐵路成渝鐵路 至今已運行62載
交通運輸作為國民經濟的重要基礎設施,是新中國成立後經濟恢復的重點,1952年7月1日,成(成都)渝(重慶)鐵路全線通車,這是中國西南地區第一條鐵路幹線,也是新中國成立後建成的第一條鐵路,迄今已有62年曆史,有力地促進了西南地區物資流通,對發展生產和繁榮經濟建設起着重要作用。

成渝鐵路全線通車典禮
中國地大物博,連接着四面八方的鐵路作為交通運輸的一大命脈,在經濟建設中發揮着巨大作用。而在縱橫交錯的鐵路線中,有一個令新中國鐵路建設者們振奮而且永遠不能忘懷的名字,它在中國鐵路發展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因為它是新中國自行修建的第一條鐵路──成渝鐵路。
當時主持西南工作的鄧小平非常重視鐵路建設,有着很深的“鐵路情結”,他在謀劃西南經濟恢復與建設時,首先想到的是興修成渝鐵路。1950年6月,在中央人民政府和全國各地的支持下,穿越巴蜀的成渝鐵路開始動工。鄧小平出席開工典禮並致詞,強調建設成渝鐵路,是在經濟與設備困難的條件下開始的,人民希望花錢少,事情辦得好。調出一部分軍隊參加建設,也是為着替人民少花一些錢。許多困難問題,必須要以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逐步地求得解決和克服,並防止官僚主義傾向發生。
黨中央確定了“就地取材”的修建原則,發動廣大軍民,先後共有3萬多解放軍和10萬民工參加,齊心協力,發揚苦幹精神,以每日5030米的進度,於1952年6月13日竣工,比計劃工期提前3個月。
1952年7月,成渝鐵路建成通車。該路全長505公里,完全由中國自行設計施工,採用國產材料修建。這條鐵路是清朝末年就醖釀興建的川漢鐵路的一段,拖了近半個世紀沒有鋪上一根鋼軌,而新中國成立後僅用兩年時間就建成通車。成渝鐵路的建成,推動了西南地區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毛澤東為成渝鐵路建成通車題詞“慶賀成渝鐵路通車,繼續努力修築天成路”。鄧小平的題詞是:“慶祝成渝鐵路全線通車”。

成渝鐵路建成通車
1953年7月30日,成渝鐵路正式交付運營。它橫穿四川盆地,沿線物產富饒,能夠有力地促進西南地區物資流通,對發展生產和繁榮經濟建設起着重要作用。
成渝鐵路西起成都,東至重慶,是連接川西、川東的經濟、交通大動脈。它的建成,拉開了新中國大規模進行經濟建設的序幕,改變了四川交通的格局,對新中國成立初期重慶乃至整個西南地區國民經濟的恢復都有着重大的歷史意義。至今,成渝鐵路仍是聯繫成都與重慶及其所輻射的川西川東地區的重要交通幹線。
成渝鐵路通車後,沿線豐富的物產源源不斷地被運往祖國各地,沿線經濟得到飛速發展。鐵路對於發展工業,繁榮經濟,改善西南人民的生活,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到20世紀90年代初,成渝鐵路沿線年人均工農業總產值從通車前的183.2元提高到3218元。隨着改革開放的步伐加快,成渝線不僅使用上了電氣集成設備,還於1987年12月實現了電氣化。1998年全線路運能力達到2876萬噸,是新中國成立初期設計能力的14倍多。
決策:修築新中國第一路
1949年11月30日第二野戰軍解放重慶。1949年12月,西南軍政委員會成立,劉伯承任主席,鄧小平、賀龍、王維舟和國民黨起義將領、愛國民主人士龍雲、熊克武、劉文輝、盧漢等任副主席。1950年元旦,在重慶市召開的慶祝西南解放和西南軍政委員會成立大會上,劉伯承主席作了重要報告,提出今後的主要任務是建立革命的秩序,維護治安;恢復和發展生產;開展文化教育工作等等。
恢復和發展城市中的生產從何處入手呢?中共中央西南局和西南軍政委員會經過多次研究,決定將成渝鐵路的修建作為首要環節,集中人力、物力、財力全面施工,這不僅是四川人民四十多年的渴望,而且在政治上、經濟上都有不可估量的重要意義。
成渝鐵路東自重慶起,經江津、永川、榮昌、隆昌、內江、資中、資陽、簡陽等市縣至成都,修通成渝鐵路東接長江航道,南連川黔公路,北通川陝公路,西達康藏地區,是建設西南鐵路網的起點,也是支援進軍西藏、保衞邊疆、鞏固國防的重要基地,在軍事上也有重要作用。

建設中的成渝鐵路大渡口至菜園壩段鐵道
修建成渝鐵路的英明決策是在克服了諸多不同意見和阻力中產生的。當時不少人認為,西南剛剛解放,四川財盡民窮,而修建成渝鐵路需用人力、財力、物力巨大,且工程艱鉅,從清朝到國民黨經營數十年寸軌未鋪,共產黨有無能力組織施工?也有的人認為四川雖然解放,但國民黨特務組織的一百多萬土匪到處襲擾,還有一部分起義投誠的國民黨軍隊譁變和散兵遊勇到處流竄,又兼四川封建組織袍哥勢力強大,他們勾結一起危害治安,使築路工程無法展開;還有的人認為四川築路器材、鋼軌、鐵橋、機車車輛均靠外地運來,長江航運無大型船舶,重慶也無大型碼頭,物資難以運進。
面對着上述難題,劉伯承、鄧小平、賀龍等領導同志召集有關人士多次開會,廣泛聽取各方意見,反覆研究,認為上述問題確實存在,不容忽視,但這只是問題的一面。修築成渝鐵路確需大量資金(原估算需2.5億公斤大米),當時西南全年收入約為40億公斤大米,只要我們保持與發揚勤儉節約精打細算的精神,本着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原則,投入成渝鐵路修建的資金還是力所能及的,而且不能只看到投入的一個方面,還要看到修建成渝鐵路帶動的多方面的恢復與發展生產的功效;四川人口眾多,築路勞力不成問題;所需建築材料(木材、沙石、竹器、生鐵等)可就地取材。對於四川的袍哥問題,劉司令員説:“我們應該懂得這是在舊社會黑暗制度下形成的一種封建組織,雖然號稱有幾百萬之眾,對待它是‘提起千斤、放下四兩’,我們不問他是否袍哥,而是看他是否犯罪,如果為惡作亂就依法治罪,這不過是極少數,不能因為他參加袍哥而加以株連。”至於三峽築壩影響鐵路需改變設計問題,鄧小平政委親自召集會議,邀請水利電力、城市建設、鐵路部門的領導和知名專家座談研究,詳細聽取各方面意見。鄧政委提出:“三峽築壩方案是否已進行了勘探設計?”回答是:“尚未正式展開。”鄧政委又問:“十年內能否交出全部設計文件?”回答是:“還不能保證。”鄧政委説:“如果十年內還提不出三峽大壩設計文件,那麼成渝路就不能等十年後才施工。十年之內成渝鐵路早已建成,而且投資也已經賺回,到那時如果九龍坡一段需要局部改線,再考慮也不遲。”決策就是在深思熟慮、實事求是、調查論證、權衡得失後毅然制定的。
方案已定,劉、鄧、賀首長決定由西南軍政委員會交通部部長趙健民進京,向中共中央和政務院彙報。中央完全同意西南局的方案,指出這是新中國成立後決定的第一件巨大工程,一定要努力修好。1950年5月上旬,西南局和西南軍政委員會討論了中央書記處和政務院的指示,立即緊鑼密鼓,日夜加緊進行施工組織準備,並決定於7月1日前動工,兩年內建成通車。
開工:英雄部隊為“築路先鋒”
1950年6月15日,西南軍區和西南鐵路工程局在西南軍區聯合召開了慶祝成渝鐵路工程開工典禮。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書記、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西南軍區政委鄧小平同志作了重要講話。40年前曾領導過四川保路同志會同清王朝作過殊死鬥爭的愛國民主人士、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熊克武先生也在會上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賀龍司令員將繡有“開路先鋒”的錦旗授予軍工第一總隊司令員李靜宜。

解放軍修建成渝鐵路
開工典禮動員大會之後,各軍工總隊均進行了動員,召開了誓師大會,高舉“開路先鋒”的大旗,浩浩蕩蕩到達指定的施工區段。人民解放軍指戰員原系南征北戰、攻無不克、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部隊,現在成為開山挖嶺、修建橋樑、向地球開戰的勞動大軍,他們邊戰鬥、邊生產、邊做羣眾工作,虛心學習施工技術,開辦各種短期訓練班,不斷組織交流經驗,迅速掌握了施工技能。各部隊廣泛深入開展立功創模運動,展開了挑應戰、勞動競賽。開始打炮眼時,兩個人一天只能打一米多,不到一個月,每天就能打五六米,很多築路的老石工都很驚奇地説:“解放軍真了不起,我們當了幾十年的石工,最多一天也沒超過四米。”在這種英雄氣概與無比的勞動熱情下,全體軍工生產效率大幅度提高,由開始時只完成定額的27%,提高到80%,又提高到142.6%,而且工程質量優良。1950年11月,各軍工總隊歸還建制,參加抗美援朝作戰。1951年2月西南軍區工兵部隊7000名指戰員接替各軍工總隊任務。軍工築路完成土方89.9萬立方米、松石46.4萬立方米、堅石88萬立方米、路基打夯19萬立方米。軍工築路不僅模範地完成了戰鬥隊、工作隊、生產隊的光榮任務,而且派出大批幹部組織帶領民工築路,積累了寶貴經驗,為爾後大規模組織民工修建寶成、川黔、成昆鐵路奠定了基礎。
攻堅:十萬民工築路
1950年11月,各軍工總隊歸還建制後,中共中央西南局和西南軍政委員會決定動員組織全省十萬民工參加築路,堅決保證完成兩年建成成渝鐵路的任務。成立了川東、川南、川西、川北四個行政區的民工指揮部,築路民工實行以工代賑,每個工(天)完成工作定額後發給大米4公斤,而且多勞多得。這一措施得到熱烈擁護。
參加築路的民工不僅以農民為主體,還有失業工人、學生、醫生、教員、小商販、釋放的國民黨軍士兵、參加過土匪的自新人員,第一批六萬餘人於1950年12月底到達工地,第二批四萬多人於1951年春陸續到達,共計為l07500人。民工各中隊建立起點名、請假、會議、學習等制度,訂立了勞動紀律和羣眾紀律,民主選舉成立了經濟委員會、評功委員會、紀律檢查組等組織,對於推進各項工作發揮了很好的作用。

修建成渝鐵路的民工在架設沱江大橋
民工開始不習慣,不能適應築路勞動,因而工效甚低,只能完成定額的50%左右,這當然影響民工的收入。這時就有人幸災樂禍吹冷風,説什麼:“過去國民黨修黔桂鐵路,曾經徵集14萬民工,修了幾年也沒修成。現在剛解放,就説兩年修通成渝路,那只不過是白日做夢,矇騙老百姓。”根據這種情況,除了鐵路各工務段普遍抓對民工的技術指導,開辦各種專業訓練班,培養技術骨幹、互教互學、掌握施工技能外,着重對民工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民工們大都具有極高的社會主義積極性,一旦認識了真理並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勞動熱情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生龍活虎般勢不可擋。勞動羣眾中藴藏着高度的智慧。在實踐中不斷改進施工方法和生產工具,開動腦筋研究創造發明。勞模謝家全創造了“壓引放炮法”,效率提高四倍多,而使用炸藥僅為標準定額的35%;勞模顏紹貴發明了“單人衝釺法”,打堅石炮眼一天最高紀錄曾達到49.76米;此外還有“單軌獨輪車運土”“槓桿打夯機”“自動卸土車”等創造發明。生產力大大提高,新紀錄不斷湧現。兩年評選出勞動模範和先進生產者24000餘人,從民工中選拔了8495人組成工程總隊,以後成為我國鐵路橋樑、隧道、建築、機械施工等專業的骨幹,以此為基礎壯大西南鐵路工程局。
由於工效提高,民工收入也隨之猛增,不僅改善了民工生活,而且增加了農村集體收入。
1951年抗美援朝期間,民工紛紛報名要求參加抗美援朝,經多次動員教育,説明修好成渝鐵路,把天府之國的糧食、物資運往前線,就是抗美援朝的實際行動。民工們又提出要開展以增產節約所得捐獻戰鬥機的活動。一架戰鬥機以15億元計(按新幣值為15萬元),川南民工捐獻了18.8億元(舊幣),川東民工6月底完成了任務已提前還鄉,也還捐獻了7億元(舊幣)。
工程技術:發揮專家作用
成渝鐵路不僅接收了國民黨政府各鐵路機構在西南的2573名員工,而且在1950年初又從社會上招收了失業的工程技術和其他專業人員450名,組成了學習大隊。經過三個月的學習,分配到各單位工作,成渝鐵路開工後,所需幹部和各種專業人員,經中共中央西南局、西南軍區、中央鐵道部先後調來1200餘人。鐵道部又將九龍崗機廠全建制(350餘人)及全部設備調給西南鐵路工程局。
西南鐵路工程局黨委根據七屆二中全會決議中指示:“我們必須把黨外大多數民主人士看成和自己的幹部一樣。同他們誠懇地坦白地商量和解決那些必須商量和解決的問題,給他們工作做,使他們在工作崗位上有職有權,使他們在工作上做出成績來。”按照黨的政策,對於接收的工程技術、行政人員都分配了適當工作。這些工程技術人員,都受過高等教育(有的是留美歸國的博士),他們具有專門的技術知識和強烈的事業心,對祖國熱愛一片赤誠,分配了適當工作,他們精神煥發,大大發揮了積極性和創造性,作出了重要貢獻。成渝鐵路的勘測設計基本上是新中國成立前完成的,技術標準甚低,並已動工修建了部分工程,但隱患甚多。解放後,鐵道部決定成渝鐵路按照國家二級幹線標準修建,凡不符合二級幹線標準者則必須改變,因而施工中需變更原設計之處甚多。1950年6月15日全線動工時,來不及重新複測與改線,只能採取邊施工邊改進的辦法,這是十分艱苦而又細緻的工作。原定線路出成都後向東北行,經姚家渡、趙家渡、沿沱江經淮州鎮對岸至亂石灘,此段線路雖較平坦,但迂迴曲折,而且還有一處大塌方地段。年逾六旬的老工程師藍田親自多次踏勘,提出了新的改線方案,此方案不僅縮短線路23.8公里、節約投資約600億元(舊幣摺合新幣為600萬元),而且更重要的是通車後旅客、貨主的客貨運費大量減少,鐵路運營費、維修費用可大大降低,於國於民均為有利。此方案提出後引起極大震動。趙健民局長率領專家三次察看、反覆研究、多次論證,最後報請鐵道部批准。對藍田工程師的卓越貢獻,西南軍政委員會授予他西南區勞動模範的榮譽,國家授予他全國鐵路勞動模範的光榮稱號,他出席了全國第一次英雄模範大會,受到毛主席和黨、國家領導人的親自接見。
物資材料:自力更生獲取
堅持自力更生、勤儉建國是修建成渝鐵路的基本方針。首先要解決鋼軌的生產,鋼坯需由鞍山運來,鋼軌則要自己軋製。劉、鄧首長決定將軋製鋼軌的任務交給西南軍政委員會工業部負責,由大渡口鋼鐵廠(即現重慶鋼鐵公司)承擔。軋機是清末從德國買來的,設備老舊,由西南工業部長段君毅、副部長萬里組織重慶二十多家重工企業參加會戰、分工合作,利用老舊設備多次試機,終於將鋼軌軋製出來。鋪軌需用枕木129萬根,為解決枕木供應,由西南軍政委員會財經委員會召集林區專員、縣長會議,規定採伐標準、集運地點、枕木價格,由各縣人民政府組織羣眾採伐運輸,供應了146萬根枕木、木材5.4萬立方米,其他器材8萬多噸。開山爆破需用炸藥3萬多噸,採用土法上馬自制黑色炸藥。5萬餘噸水泥大部分是由當地水泥廠生產供應,少部分由區外調進。
鐵路鋪軌、架橋、路料運輸均需要機車、車輛。成渝路解放前寸軌未鋪,沒有一台機車,客貨車輛全無,全部需從外運進,只有利用長江一條水上通道。將機車、車輛、鋼樑經鐵路運至武漢,分解後再裝船水運至重慶。當時長江航運部門沒有大型船艦可以承載,賀龍司令員報請中央軍委批准,由海軍調登陸艇擔任此項任務,運至重慶九龍坡碼頭上岸。當時九龍坡碼頭規模極小,根本無法承擔機車、車輛吊裝任務。一台機車重100多噸;一輛客車長18米、重20餘噸;貨車長11米、重10多噸;一孔鋼樑重20多噸,如此龐然大物,不將碼頭改建,根本無法起吊。1950年6月,在工程局機運處領導下,成立九龍坡碼頭管理所,經過多次會商、集體研究、反覆比較多個方案,決定採取簡易方案改建碼頭。這一方案僅用投資一億元(合新幣為一萬元)、歷時一個月就完成。真是既快又省又好。
機車、車輛的組裝工作,是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進行的。1950年9月,在機運處領導下組成了機車車輛裝修大隊,5個月裏組裝機車8台、平板車27輛,滿足了鋪軌架橋、開行工程列車的需要。
通車:創造修建速度最快的歷史
成渝鐵路於1950年8月1日開始鋪軌。先從大渡口站向九龍坡、重慶站鋪。這18公里,完全是肩扛人抬手工作業,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週年舉行了通車典禮。重慶山城充滿節日歡樂,人們興高采烈,敲鑼打鼓,彩旗飛揚。許多人親手撫摸機車車輛,趴在鋼軌上聽火車的聲響,看着豎滿彩旗、懸掛毛主席像和五星紅旗的1519號機車汽笛長鳴,熱淚直流,振臂高呼:“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
為滿足四川人民40年的渴望,隨着鋪軌里程的延伸,機車、車輛的增加,西南軍政委員會決定在已通車區段,首先保證工程材料運輸的同時,開辦臨時客貨運輸。1951年8月,將機運處改為新線管理處,加緊開辦臨時客貨運輸的各項準備工作。1951年9月1日,重慶至永川段145公里開辦臨時運營,在設備極其簡陋的條件下,沒有站舍和貨物倉庫,多是搭蓋竹棚或租用民房辦理客貨運輸,重慶菜園壩車站的竹蓆棚就曾沿用十年之久。除九龍坡、菜園壩、江津、永川四站外,各站只有兩股道,每日對開一列客貨混合列車。當年12月20日,臨時客貨運輸營業延伸至內江,混合列車增加至兩對,每日平均旅客乘車人數由開始時的1070人增加到7629人,貨物運輸由每日平均247噸增加到3265噸。
由於西南沒有鐵路運輸客貨運的專業人員,鐵道部決定由東北(中長鐵路)、上海、濟南、天津等局調來專業骨幹300餘人,由部隊和其他部門抽調800餘人,又從青年學生和民工中招考2000餘人,至1952年底為3774人。通過舉辦訓練班、開辦夜校、舉行技術講座、訂立師徒合同、組織點將台解答問題等方式,在短期內培養出了一批能獨立作業的各種熟練職工。1952年5月,新線管理處改組為重慶鐵路管理分局,趙錫純兼任分局長,孫連捷、陳瑁任副分局長,籌備正式接管成渝鐵路。
成渝鐵路,是我國建國後在半山區修路進度最快、投資最省、質量較好的一條新建鐵路。1952年7月1日,中共中央西南局、西南軍政委員會、西南軍區聯合於重慶(菜園壩)車站廣場召開了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31週年暨成渝鐵路全線通車典禮大會,鄧小平和西南區、重慶市黨政軍各位領導親臨大會熱烈祝賀,鐵道部長滕代遠代表中央人民政府授予西南鐵路工程局由毛澤東主席親筆題詞“慶賀成渝鐵路通車,繼續努力修築天成路”(即現今寶成線)的錦旗,並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成都車站廣場也於同日召開慶祝大會,西南局第三書記、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西南軍區司令員賀龍同志講話並剪綵。會後,滿載着四川各界代表乘坐的專列分別由重慶、成都開出,兩列彩車於內江交會。由重慶開出的專列勝利到達成都時,全市人民傾城出動會集於車站廣場和沿街大道,慶祝這全民的盛典。

成渝鐵路建成通車,鄧小平、賀龍等參加慶典活動

1952年7月1日,成渝鐵路建成紀念碑
成渝鐵路通車後,西南鐵路工程大軍人未喘息,又馬不停蹄揮師北上,投入與巴山蜀水、秦嶺天險的惡戰,修建寶成鐵路,爾後又南征川黔、黔桂、貴昆、成昆、湘黔、枝柳等鐵路,使天府之國與全國各省區聯成一體,改變了蜀道難於上青天的面貌。
成渝鐵路大事年表
1903年7月(清光緒29年),當時的四川總督錫良會同湖廣總督張之洞,聯名奏請清朝政府,修築川漢鐵路。川漢鐵路預定線路自四川成都,經內江、重慶、宜昌,終點到達湖北漢口。後來修建的成渝鐵路,也就是這條鐵路線在四川境內成都到重慶的一段。
1909年10月,川漢鐵路部分路段開工。
1911年4月,清朝政府與英、法、德、美4國簽訂借款合同,將川漢鐵路的“築路權”出賣。5月9日,清政府宣佈“幹路均歸國有”。
1911年8月,修築近兩年的川漢鐵路宣告停工。
1936年6月國民政府成立“成渝鐵路工程局”,續建成渝鐵路,後因抗日戰爭和經費問題等原因,又停工。1947年5月,整個工程陷入癱瘓。成渝鐵路只在重慶到永川段修建了部份路基、隧道、橋樑,完成了總工程量的14%。
1950年6月15日,成渝鐵路重新開工。
1952年7月1日,成渝鐵路建成通車。
1987年12月24日,成渝鐵路電氣化工程經過多年的艱苦建設終於全線建成,並順利通過國家驗收。成渝鐵路實現電氣化以後,年運輸能力由過去的610萬噸提高到1300萬噸,等於新修了一條成渝鐵路。
2013年11月8日,成渝鐵路因地質災害中斷行車8列車迂迴運行。
觀察者網綜合新華社、四川政協報、維基百科等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