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南海鬧劇，越南菲律賓從中看到了什麼

5月3日，中國“海洋石油981”號鑽井平台在西沙中建島附近遭到越南數十艘政府船隻的騷擾，並引發了中國海警船隊與越南執法船的多次追逐甚至衝撞；5月6日，菲律賓海警在南沙我半月礁附近海域強行抓扣一艘疑似“偷獵海龜”的中國漁船，逮捕船上11人，隨後菲政府無視中國政府的立場，執意調查被扣漁船是否“非法入境”。

與以往幾國外交部空口抗議不同，此次的事件迅速升級：中國在西沙海域調集數十艘海警船，在海軍艦艇的掩護下，對干擾的越南船隻進行驅趕；中國在南沙的執法船則迅速前出，新華社、解放軍報等核心官方媒體也發表態度嚴厲的評論員文章，對菲律賓政府進行嚴厲警告。

中越圍繞鑽井平台的爭奪與中菲圍繞非法作業漁船的爭議，正體現了各方主張南海權益中最為突出的兩點：南海資源的開發權與對南海範圍內的法律管轄權。隨着南海力量對比開始發生根本性的轉變，這種“出人意料”的矛盾激化正是全球地緣政治變局的縮影。

從越南船隻角度拍攝撞擊現場

南海石油的“攻守易變”

中越此次西沙“鬥法”，直接原因是中國將“海洋石油981”鑽井平台駛入南海進行工作鑽探，而越南同時聲稱對這一海域擁有所謂“主權”。至於數十艘執法船的追逐碰撞，都是為了禁止中國開發的前哨戰。

類似的活動幾年前也曾在北部灣和南海一些地方上演，所不同的是，當時的“開發者”是越南。2012年11月30日，越南地址勘探船在北部灣勘探時，電纜被中國漁船切斷；2011年5月，中國三艘海監船驅逐越南石油勘探船，並截獲越南船隻的電纜……從阻止非法勘測到合法鑽探被騷擾，中國對南海的資源開發已經隨着新一代深海勘探設施的裝備進入實施階段。

西沙羣島及周邊海域上世紀70年代即被中國全部控制，加之深海鑽井平台移動不易，造價與鑽探成本又殊為高昂，中國政府自然不可能因為越南的騷擾就輕易退縮。另外，永興島在前幾年完成了擴建，已能保障多艘船隻停泊、補給，更使中國海警如虎添翼。此次中越海上對峙中大出風頭的幾艘618B型海警船，都曾經在永興島的碼頭上進行過補給維修。

越南政府從一開始就錯估了自身實力，西沙周邊的海域對於中國海警是一片“預設戰場”，但對越南良莠不齊的海警力量來説就是一台絞肉機。越南將數十艘執法船徒勞地集結，以為可以對中國形成數量優勢，豈料依託西沙基地網的中國海警早已嚴陣以待。他們除了獲得向國際社會尋求同情的視頻資料外，只是進一步體驗了中國政府維護主權的決心與能力。

南沙上空的美國陰影

在菲律賓扣押中國漁船事件上，情況由於美國的存在變得更加複雜。菲律賓政府在挑釁中國政府的同時，時刻不忘強調突出自身與美國的“特殊聯繫”，試圖拉大旗作虎皮。

在菲律賓抓扣中國漁船前的4月底，美國總統奧巴馬應邀訪問菲律賓，並簽署了美菲軍事協議，同時聲稱“我們保護菲律賓的承諾是堅定的，美國將恪守承諾，因為盟友永不背棄”；5月5日，在抓扣中國漁船前一日，美菲“肩並肩”聯合軍事演習在菲律賓北部召開，2500名美軍參加這一演習；5月9日，美國海軍“芝加哥”號攻擊型核潛艇訪問菲律賓並停靠蘇比克灣……

雖然在軍事觀察家眼裏，這些都是隻具有象徵意義的政治舉動：美國早已確定了將其南海軍事部署的重點擺在遠離中國的澳大利亞達爾文港，在菲律賓的駐軍規模和部署時間都很有限。但在菲律賓眼裏，這些動作卻像是真刀真槍，也成了菲律賓對抗中國的“雞毛令箭”：5月6日，菲前參議員拉莫斯公然鼓吹“應該讓美國在仁愛礁和黃巖島上開設軍事基地”；而同一日，菲律賓一名高級軍方官員還向外披露了所謂通過增強島嶼建設、加強巡邏力量的所謂“南海防禦計劃”。

一年GDP還不如中國安徽省的菲律賓所拼湊的“防禦力量”根本不入中國的法眼，美國給予菲律賓的所謂“軍事合作”也更接近於心理按摩。比起中國在赤瓜礁上聲勢浩大的“填礁為島”，往漏水的鐵殼軍艦上空投漢堡這樣的“補給”簡直形同兒戲；與美國在日本駐紮航母打擊大隊相比，以“途經訪問”形式保持“非永久性部署”的在菲美軍力量更為單薄。奧巴馬在被問到是否會為日本與中國開戰時的回答尚且遊移不定，想要美國為菲律賓“永不背棄”，阿基諾也挺有魄力。

錯誤的“矛盾轉移法”

無論軟硬實力，菲律賓都不可能與中國對抗，這一點，阿基諾三世應該是心知肚明。菲律賓政府如此強烈地將注意力投向南海，原因當然不是為了“保護海龜”之類的崇高目標，也並非對開採南海資源的迫切需求，更多地是一種將國內矛盾和注意力向外疏導的計策。

與前任總統阿羅約不同，出身政治世家卻缺乏執政天賦的阿基諾三世在菲律賓國內建設上的答卷並不好看：2013年底的颱風“海燕”給菲律賓造成的影響至今沒有完全消退，2013年菲律賓登記失業人數增長了42%，今年一季度的經濟增速也低於預期，加之阿基諾三世主政這幾年，貧富差距進一步增大、國內矛盾也不斷加劇。菲律賓國內的叛軍活動也日益猖獗——愈演愈烈的綁架行動甚至影響到了馬來西亞沙巴州的旅遊生意。無牌可打的阿基諾只能鋌而走險，試圖用外交轉移國內注意力，緩解其執政壓力。

2012年，原本想趁虛而入的菲律賓製造了黃巖島事件，但最終菲方並沒有得到實際的好處。反倒是中國利用這一契機，建立和完善了南沙島礁的定期巡航制度，將原本對黃巖島的名義主權落實為真正的實際控制。在南海力量對比正在反轉的今天，刻意製造這樣的地區事端，筆者也只能認為菲律賓政府勇氣可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