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馬會”政治前提:台灣應強化對“一中”情感
【環球網綜合報道】台灣《旺報》11日社評,原題《馬習會的歷史定位》,全文摘編如下:
春暖花開,柳暗花明,“習馬會”從去年冬的看似胎死腹中,到今年春的出現新機,可説是峯迴路轉。大陸方面接連放出訊息,大陸海協會長陳德銘出席政協會議受訪表示,“習馬會”核心是要看到“九二共識”與“一中框架”,看見兩岸一家人,看到共同中國夢。“如能這樣,我非常樂見習馬會成局”,陳德銘並樂觀表示,“習馬會”若在第三地舉辦,“挺好的!”
從大陸方面釋放的訊息來看,可以有如下解讀:首先,北京對促成“習馬會”的意願逐漸明顯;其次,“習馬會”最重要的課題是政治前提與民族情感;第三,北京堅持排除APEC國際場合,但願意在“第三地”這個方向上推動,或許,這算是一個讓步,一個很大的“想象空間”;第四,“習馬會”要談什麼,很重要,台灣不應迴避;第五,在會面相互稱謂上,對等的“台灣方面領導人”及“大陸方面領導人”應該是雙方可以接受的底線。
柳暗花明,是前方“又一村”,但這一村,如何順利抵達,前途還是有不少障礙險阻。要排除這些障礙險阻,應該從歷史的高度與縱深來思考。甚麼是歷史高度與縱深?那就是兩岸當局一定要從“習馬會”在兩岸關係發展、東亞區域和平的歷史角色與定位上來思考、推動,才有辦法成功,也才有會的意義。
下個月27日就是汪辜會談的紀念日,21年前,海基會辜振甫董事長與海協會汪道涵會長,秉持“對等協商、互惠雙贏”精神,在新加坡簽署了四項協議,史稱“汪辜會談”。汪辜會談的歷史意義,至少有三個層次。首先,在國際格局上,這是全球冷戰基本結束下,東亞冷戰對峙形勢在海峽兩岸的破冰解凍,對照朝韓今日局勢,尤見汪辜會談的里程碑意義。其次,汪辜會談能夠成局,突顯兩岸各自內部政治局勢的變化,如果不是大陸的改革開放和台灣的民主化與終止動員勘亂時期,迴歸憲政體制,汪辜兩老沒有會的可能,這是兩岸關係破冰與兩岸內部改革的連動。第三,在兩岸關係層次上,汪辜會談是兩岸在1949年隔海分治後,首度由雙方政府授權的團體進行對話協商,並簽署正式協議,開啓了兩岸協商談判的“事務性”階段。
時至今日,汪辜會談的歷史意義與成就已經無庸置疑,但是在當時,絕非如此篤定,當年的民進黨更組織“民進黨國會反對國共統一會談宣達團”,由黨主席施明德率領黨內十多名公職人員前往新加坡抗議,聲稱反對中國國民黨與中國共產黨“片面和談”。而在首次汪辜會談之後,兩岸互動更是波折不斷,屢見動盪。
那麼,為何在“國共片面和談”的辱罵聲中,汪辜會談還是奠定了不朽成就?原因無他:其一,政治共識確立,政治基礎初奠,在汪辜會談前,1992年11月兩岸先達成“一中各表”的“九二共識”,如此方為來年汪辜會談奠定基礎。其二,會談內容與發展方向,有利兩岸人民,取得主流民意支持,“片面和談”之説不攻自破。
這段歷史提醒我們,“習馬會”要能成功,一是要有鞏固的政治前提,二是會談內容與方向要能開啓兩岸新局。所謂鞏固的政治前提,大陸方面提出“九二共識”與“一中框架”,就兩岸現實來看,更精確説法應該是指以“九二共識”為基礎與內涵的“一中框架”。所謂的“一中框架”,就是“中華民國憲法”的“一國兩區框架”,而“九二共識”則是這個“一中框架”的具體表述。這個政治前提,台灣應該強化對於“一箇中國”的肯認與情感,而大陸方面應該給“各自表述”更寬廣、更具體的討論空間。有了這個加強版的、以“九二共識”、“一中框架”為基礎的政治前提,“習馬會”就在法理情的各個層次上有了更鞏固的基礎,既能顧及兩岸關係的法理與現實基礎、兩岸當局內部的政治課題,又能照應兩岸人民複雜的情感與認同問題。
“習馬會”有了鞏固的政治前提之後,就要在會談內容上大開大闔,追求“習馬會”在兩岸與區域和平的歷史定位,而非任何個別領導人個人的歷史定位而已,或者説,惟有“習馬會”能在兩岸、東亞甚至世界歷史發展上有清晰而堅固的定位,兩岸領導人的歷史定位才得以確立。
如果汪辜會談是兩岸結束冷戰對立、終結“三不”政策,開啓事務性協商的里程碑,那麼,“習馬會”應該是兩岸開啓對等政治對話協商,正視兩岸政治現實,解決兩岸政治定位問題的一個歷史性的起點。有了這樣政治前提與目標定位,“習馬會”又豈有不成局、不成功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