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敲響警鐘 加強合作才是應對之道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李海霞、李晉):2014年年初,當埃博拉病毒的名字首次與西非小國幾內亞扯上關係的時候,恐怕沒有人能料想到,在此後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這種病毒會以驚人的速度與烈度席捲塞拉利昂、利比里亞等西非國家,波及到美國、西班牙等非洲以外的國家,撼動了全世界。為什麼這種死亡病毒的擴散會愈演愈烈,人類又該如何又該如何以此為鑑,防患於未然?
塞露絲是利比里亞一所埃博拉隔離中心的護士,從埃博拉疫情大爆發開始,她每天早上一來就是和同事一起唱歌,祈禱,互相鼓勁兒,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
塞露絲表示:“當你注視埃博拉患者的眼睛的時候,你看到的只有恐懼。我的信念就是照顧他們,給他們希望和信心,從這裏走出去。”
在塞拉利昂東部一座隔離中心外,剛康復出院不久的埃裏森趕回來看望仍在隔離治療的親人。
埃裏森表示:“我很幸運,我現在已經痊癒了,但是所有我的家人,一共16個人,全都死去了,現在只有我和我媽媽,小妹妹還活着。現在我每天都向上天祈禱希望我的家人能健康。”
埃裏森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活着。在埃博拉為人類編織的這個巨大的死亡困局當中,還有很多人沒能“走出去”,更多的人還在死亡邊緣掙扎。截至12月,已在幾內亞、利比里亞、塞拉利昂、馬裏、尼日利亞、塞內加爾、美國和西班牙8個國家發現埃博拉感染病例近1萬8千人,死亡人數6346人。據世界衞生組織12月8日公佈的數據,西非新的埃博拉病例依然在持續上升。實際上,鑑於埃博拉疫情肆虐的嚴重程度,早在今年8月8日,世界衞生組織總幹事 陳馮富珍 就宣佈埃博拉疫情已構成了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衞生事件。
陳馮富珍表示:“這是近40年來,埃博拉疫情有史以來,最重大、最嚴峻及最複雜的爆發,我接受世界衞生組織緊急委員會的建議,宣佈現在爆發的埃博拉疫情,是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衞生事件。”
此次疫情是1976年首次發現埃博拉病毒以來規模最大、最嚴重、最複雜的埃博拉疫情,累計病例和死亡數字均超過以往其他埃博拉疫情的總和。究其原因,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高福認為,此次埃博拉病毒的新變異以及西非地區落後的醫療條件是主要原因。
高福表示:“美國對塞拉利昂的病毒進行了統計學分析、測序分析,發現這次病毒變化變異速度要比以往四十年的病毒變異速度都快。那麼,這個變異速度是不是就賦予了這個病毒的致命率、致死率更強呢!這個還沒有定論。但是有一條,這個病毒的突變率比過去四十年的突變率都加快了,那就有一個擔心,就是這按照這個速度變下去會不會變異速度超過了人們研究疫苗的速度。第二,就是當地的公共衞生條件差,再加上沒有相應的治療措施,確實也是造成這個病看上去傳播速度快,致病率和致死率高的一個主要原因。”
正如高福院士所説,此次埃博拉疫情重災區醫療條件不容樂觀。據世界衞生組織統計,目前利比里亞和塞拉利昂的隔離中心牀位與專業醫護人員存在嚴重短缺,導致患者無法及時救治的悲劇一再上演。無疆界醫生組織協調員斯台芬痛心地説:“作為一名醫生,看着垂死的病人在門外等待,這真的是讓人心碎的畫面,但是隔離中心早已飽和,我們實在沒法讓他們進入醫院,真的很難受。”
埃博拉疫情不僅僅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也還重創了當地的經濟。世界銀行12月2日發佈的最新報告預測,利比里亞、塞拉利昂和幾內亞西非三國2015年的經濟將出現負增長,從而使得這些剛擺脱依賴援助和借債的國家面臨重蹈覆轍的風險。
自埃博拉疫情暴發以來,國際社會對於西非重災區的援助以及埃博拉疫苗的研究從來沒有停止過。中國給予了西非國家鉅額的物資和資金援助,並派遣多批醫療隊奔赴重災區。11月1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醫療隊抵達利比里亞首都蒙羅維亞。利比里亞外長恩加富安在歡迎儀式上動情地説:“中國政府和人民在埃博拉疫情爆發前,就和我們在一起,疫情期間不顧危險,仍和我們在一起,並承諾在疫情結束後還和利比里亞在一起,所以這是真正友誼的標誌。”
應該説在全世界的努力之下,埃博拉病毒從最初爆發到現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擴散的速度已經有所放慢,尼日利亞、塞內加爾等國先後宣佈徹底脱離埃博拉疫區。約翰-傑姆森是利比里亞首都蒙羅維亞埃博拉志願埋屍隊的一名成員,雖然每天面對的是冰冷的屍體和墳墓,但是在他眼中,死亡瘟疫遲早要被人類打敗,而拯救世界的,正是人類自己。
傑姆森説:“埃博拉是無情的,但是總會成為過去。我有兩個孩子,等他們長大的時候,會從書本里讀到這場埃博拉瘟疫的故事,我會自豪的告訴他們,在那段艱苦的歲月裏我也盡了一點力,他們會為我驕傲,埃博拉正在深刻影響着世界,但是隻要我們不袖手旁觀,一定會拯救世界。”
有理由相信,隨着重災區各國防治力度的不斷加大,隨着全世界援助的腳步不斷加快,人類必將是這場死亡瘟疫戰爭的勝利者。然而,這場抗擊埃博拉的戰爭給人類哪些教訓和警示?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高福認為:“我覺得這次病毒的出現,對於我們(人類)的挑戰就是,像西非這樣的國家,他們的公共衞生應對比較弱,所以我覺得一個重要的教訓就是,在疾病出現的前期,全世界應該去關注,派人去幫助他們戰勝疾病。相對來説,這次疾病,全世界反應慢了,導致了這個病在西非三個國家蔓延非常厲害,這時候我們再去就不好控制了。所以,還是要早發現、早診斷、早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