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思·巴德·金斯伯格並未放棄為女性權利而鬥爭 - 彭博社

最高法院法官魯思·巴德·金斯伯格

攝影師：託德·海斯勒/《紐約時報》通過Redux在過去的半個世紀裏，魯思·巴德·金斯伯格一直在推動女性權利。如今，她花了很多時間在辯護上。

在關於同工同酬、避孕和墮胎獲取的爭議中，這位81歲的美國最高法院法官正在與她指責削弱女性平等參與經濟能力的共和黨任命的多數派作鬥爭。

她越來越尖鋭的異議——她稱2007年維持對某些墮胎禁令的裁決為“令人震驚”，並表示2014年限制避孕覆蓋的決定具有“驚人的廣度”——使她成為她事業的象徵，受到粉絲的崇敬，粉絲們用 歌曲、 T恤 和 紋身。

儘管這些論點可能沒有贏得她男性同事的支持，金斯伯格表示她並沒有放棄。

“我曾是一名法學院教師，”她在一次 採訪 中説，坐在法院一個橡木鑲板的會議室裏，周圍是前八位首席法官的肖像。“這就是我在這裏與我的同事們的角色，他們沒有女性成長的經歷，並且沒有完全理解擺在女性面前的任意障礙。”

金斯伯格關於同性婚姻和女性權利

在現在到六月底的時間裏，她的聲音將再次突出，因為法院將處理關於同性婚姻和總統巴拉克·奧巴馬的醫療法案的重大案件，以及致命注射藥物的問題。這九位法官還將裁決一個與她的遺產核心相關的問題——孕婦的工作權利。

這些案件將考驗金斯伯格自2010年約翰·保羅·史蒂文斯法官退休後擔任法院自由派成員的領導地位。她在反對意見中最明顯地利用了這一地位，逐點挑戰多數意見，同時闡述她自己對憲法保護權利的看法。

哈佛法學院院長瑪莎·米諾説：“自史蒂文斯法官辭職以來，甚至在此之前，她一直是律師對憲法的自由或進步理解的支柱。”

曾經，金斯伯格在推動性別平等時使用的術語不那麼激進。作為1970年代的倡導者，她以漸進主義者的身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認識到對全男性的最高法院施加過大壓力可能會適得其反。

這種方法奏效了。作為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女性權利項目的首任主任，她贏得了她辯論的六個最高法院案件中的五個，每一次勝利都代表着朝着最終目標邁出了一步。

金斯伯格部分成功是通過精明的客户選擇。她為一名空軍中尉贏得了案件，該中尉的丈夫沒有獲得提供給軍人妻子的住房和醫療福利；為一名尋求與寡婦相同社會保障福利的鰥夫；以及為一名在一個對女性的陪審義務是可選的州被定罪的謀殺被告辯護。

“她是最高法院中為數不多的幾位成員之一，她們在法院之前的職業生涯與在法院的職業生涯一樣令人難忘，”米諾説。

金斯伯格在1993年被比爾·克林頓總統任命，成為法院的第二位女性法官，加入桑德拉·戴·奧康納，並且是第一位擁有女性權利倡導者經驗的法官。三年後，她應用了她長期倡導的平等保護原則，撰寫了允許女性參加州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法院裁決。

她在法院的角色在2006年奧康納退休時開始發生變化。這使金斯伯格成為唯一的女性法官——並且由於奧康納的繼任者塞繆爾·阿利托的觀點，她成為了更頻繁的異議者。在2007年阿利托佔多數的情況下，法院以5-4的投票支持了一項聯邦禁止反對者稱之為“部分出生墮胎”的程序。

在異議中，金斯伯格表示，大多數人的思維“反映了關於女性在家庭和憲法下地位的古老觀念。”

儘管最高法院自那時以來沒有在其他墮胎案件中裁決，但各州已制定了200多項新限制——金斯伯格表示這些規定針對貧困女性。

“如果女性有能力去鄰近的州，如果她能買到機票或巴士票，並且負擔得起手術費用，她就是安全的，”金斯伯格在採訪中説。“她和她的女兒們將始終有選擇。沒有選擇的人是貧窮的女性。”

在另一個2007年的案件中，金斯伯格通過在阿拉巴馬州工廠工人莉莉·萊德貝特提起的性別歧視案件中輸掉而贏得了勝利。法院以5-4的投票結果表示，工人不能聲稱他們當前的薪水受到幾年前發生的歧視的影響。

金斯伯格寫道，多數派“無法理解，或對女性可能成為薪酬歧視受害者的陰險方式漠不關心。”

她呼籲國會推翻這一裁決。立法者在2009年滿足了這一要求，奧巴馬在宣誓就職為總統九天後簽署了該法案。

自2010年以來，金斯伯格一直是法院三位女性法官之一，並且是四位民主黨任命法官中的資深法官。後者的職位意味着她通常有權撰寫主要的異議意見。

她在2013年確實這樣做了，當時一個5-4的法院駁回了1965年《投票權法案》的核心部分，理由是歧視事件減少。金斯伯格表示，多數派的做法“就像在暴風雨中扔掉你的雨傘，因為你沒有被淋濕。”

那篇金斯伯格的異議，以及同年在一宗平權行動案件中的異議，激勵了紐約大學的法學生莎娜·克尼茲尼克。克尼茲尼克通過創建一個專門致力於她最喜歡的法官的Tumblr網站來發泄她的沮喪。

這個網站取了一個挑釁的名字 臭名昭著的R.B.G.，迅速成為金斯伯格愛好者的首選網站，現在擁有55,000名粉絲和一件T恤。

金斯伯格的異議“確實與左派和年輕人產生了共鳴，這種情況我認為以前沒有見過，”克尼茲尼克在一次採訪中説道。

這位法官本人也成為了這個網站的支持者——在她的法官助理解釋這個網站是對已故説唱歌手臭名昭著的B.I.G.的藝名的玩笑後——她甚至擁有自己的一系列T恤，並將其作為禮物贈送。

“我覺得這很有趣，”金斯伯格談到這個博客時説。“做得相當不錯。上面有一些嚴肅的內容，也有一些有趣的東西。”

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此喜愛。金斯伯格採取了“非常政治化的判斷角色”，華盛頓的司法危機網絡首席顧問凱莉·塞維裏諾説道，該組織最初是為了贏得共和黨任命法官的確認而成立的。

“金斯伯格法官聰明且工作非常努力，”塞維裏諾説。“不幸的是，由於她的司法哲學傾向於將政治偏好引入她的決策過程中，她的整體影響是堅定不移地將法律推向左派。”

雖然她可能是政治爭議的源頭，但金斯伯格的冷靜一面依然顯現。2012年，當回顧1973年的羅訴韋德案時，她表示，法院“走得太遠，太快”，超出了案件中涉及的墮胎限制，並在全國範圍內合法化了這一程序。

從各方面來看，金斯伯格的這種做法正在幫助塑造法院對同性婚姻的處理。她在九月份表示，只要聯邦上訴法院在合法化同性婚禮方面達成一致，最高法院就無需介入。

最高法院只在第一個聯邦上訴法院裁定反對這種婚姻後才同意聽取辯論。這一延遲使得同性婚姻在全國範圍內有了更多時間紮根——並可能被接受。新的下級法院裁決將同性婚姻的州數增加到37個，加上哥倫比亞特區。

金斯伯格在週三表示，美國人民已經準備好接受合法化同性婚姻的裁決。她説，近年來美國人對同性戀者的接受程度大大提高。

“這不會需要很大的調整，”她説。

即使在她的第九個十年，金斯伯格也幾乎沒有放慢腳步的跡象。儘管她在上個月的國情諮文演講中難以保持清醒，但當前的最高法院任期只進一步提升了她作為不可阻擋的法官的聲譽。十月份，她工作到凌晨，發表了一份關於選民身份識別案件的清晨5點的異議意見。

 

下個月，她在心臟植入支架後五天聽取了辯論。對於一位在成功抗擊乳腺癌和胰腺癌期間從未缺席的法官來説，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她在2010年丈夫馬丁·金斯堡去世的第二天上任。

金斯堡夫婦在一起相伴了超過半個世紀，從他們在康奈爾大學的日子和1954年的婚姻開始。兩人都是哈佛法學院的學生——魯思是少數女性之一——當馬丁被診斷為睾丸癌時。

未來的法官照顧他，並代他上課，同時還要照顧自己的學業和他們年幼的女兒。

在馬丁在紐約找到工作後，她在哥倫比亞法學院以班級第一的成績完成了法律學業。畢業時，她親身體驗了歧視。她發現自己無法在一家大型律師事務所找到工作，只有在哥倫比亞的一位頂尖教授施壓曼哈頓聯邦地區法院的法官後，她才獲得了一份法官助理的職位。

金斯堡表示，她仍然看到她所稱的“無意識偏見”對女性的影響。她説，可能會有所不同的一件事是女性總統。

“但我必須加一句警告，”金斯堡説。“我知道我們在以色列和印度見過女性國家元首。這並不一定意味着社會的其他部分會沿着同樣的軌跡進步。”

最終，她表示她相信這種偏見不會持久。

“是的，確實存在盲點，”金斯堡説，“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們會消失。”

—在 馬修·温克勒 的協助下 在華盛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