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拯救亞歷山大廣場的共產主義時代建築 - 彭博社
Feargus O’Sullivan
Shutterstock柏林剛剛對共產主義時代的建築説“是”,對更多的新摩天大樓説“不”。週一,這座城市宣佈將一些位於東柏林中央廣場亞歷山大廣場的關鍵共產主義時代建築列為歷史遺蹟。這是對 一個22年的計劃 的不可逆轉的釘子,計劃是拆除廣場並用一個“迷你曼哈頓”取而代之——一組10座150米高的新塔樓。這個決定頗具爭議:剛剛確認的新紀念碑是1960年代末現代主義風格,許多人仍然對此感到厭惡。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一位藝術家重新構想童年的空間,結果卻充滿荊棘房地產開發商Naftali在邁阿密海灘尋找交易,推動佛羅里達發展美國的駕駛和擁堵率創歷史新高海牙成為全球首個禁止石油和航空旅行廣告的城市亞歷山大廣場不會完全保持不變。仍將建造兩座 新塔樓,其中一座是弗蘭克·蓋裏的扭曲設計。然而, 一個主計劃,由建築師漢斯·科爾霍夫於1993年提出,設想了一片顯然受1930年代芝加哥啓發的塔樓森林,已經徹底結束。這個計劃的實施可能性已經下降了幾年,但週一的公告使媒體宣稱它 徹底過時。對於這樣一個複雜歷史的城市來説,這意味着很多,標誌着柏林終於找到了與其近期歷史和解的方式。
被否決的摩天大樓計劃代表了統一時期的焦慮。在某種程度上,被否決的摩天大樓計劃代表了統一時期的焦慮,這種焦慮可以説已經過去。在1989年之後重建關鍵地點時,柏林希望劃清幾十年獨裁和分裂的界限,並慶祝城市過去更積極的方面。但在這樣一個歷史複雜的城市柏林,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呢?
一個可能的答案在於動盪但富有創造力的魏瑪共和國時期,正如布賴恩·拉德在他的書中指出的柏林的幽靈,這是為數不多的可以追溯和發展的亮點之一。國際戰間現代主義的精神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視為體現這一精神,它可以在亞歷山大廣場計劃的裝飾藝術影響中找到,也可以在波茨坦廣場實際建造的具有戰間影響的建築中找到。1989年時,幾乎沒有人想要的是那些被認為毫無建築價值的、陳舊且長期不時尚的1960年代末的建築,這些建築是一個已失效、不可愛的政權的遺物。
這種仇恨現在看來可能顯得不公平,因為共產主義時代已經退入歷史。這些紀念碑無疑遠非當時最糟糕的建築。最著名和最受歡迎的是世界時鐘,這是一個1969年創作的俗氣但令人愉悦的雕塑兼時鐘,長期以來一直是當地人聚會的熱門地點。
不那麼顯而易見的可愛之處在於時鐘的伴侶,作為柏林最新的受保護紀念碑,也始於1969年:兩座名為“旅行之家”和“柏林出版社之家”的塔樓。這些塔樓確實有一些吸引人的細節。“旅行之家”有一個名為“人征服空間”的 銅浮雕,上面覆蓋着一個彎曲的貝殼狀頂篷,而“柏林出版社之家”則因一個鋸齒狀的 外部樓梯而生動起來。這兩座建築同樣朝向廣場的公共空間,底層有商店,使它們不僅僅是潛伏在霧中的龐然大物。到目前為止,對它們如此慷慨,然而公平地説,這些建築都是相當標準、毫無特色的晚期現代主義建築,屬於在歐洲各地都能找到的類型。那麼,為什麼它們值得永遠保留呢?
旅行之家(左,來自維基共享資源)和柏林出版社之家右,來自維基共享資源簡短的回答是,拆除它們會移除柏林拼圖中的一個關鍵部分。柏林並不是經典的美麗城市,但它所擁有的使其城市景觀引人注目的,是歷史,特別是近代歷史。我想不出其他城市能像柏林那樣利用建築展示兩種競爭的政治體系,城市中有許多空間旨在展示共產主義或資本主義的相對優勢。這可能聽起來有點沉悶——東邊是塵土飛揚的街道和握緊拳頭的雕像,西邊是低俗的消費神廟——但結果往往令人印象深刻,甚至令人愉悦。
東柏林的卡爾·馬克思大街的建設可能在斯大林仍在世時就已開始,但它感覺綠意盎然,輕鬆宜人,宏偉建築中充滿高質量公寓的幽默感也顯而易見。在西柏林,1957年的中央 Interbau 項目同樣以其非等級化的現代主義塔樓散落如同森林般,宣揚了其國家的價值觀——這是一個歐洲模式(儘管是昂貴的)為無數後來的城市發展提供了借鑑。
亞歷山大廣場被規劃為又一個這樣的展示場所。你仍然可以來到這裏體驗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希望展現的形象,但這個地方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温和。它依然繁忙、充滿活力,尤其是在天氣温暖時,令人愉悦且輕鬆。拆除其共產主義時代的建築以建造一個幻想中的老芝加哥並不會是真正的新開始。這將顯示出城市在努力抹去其過去。相反,宏偉的保護令表明柏林正在更好地處理這一切——優雅地接受、吸收並同時從其過去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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