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和巴基斯坦：以貿易取代戰爭 - 彭博社

即使在1947年分裂之前，深刻的個人敵意就將印度的領導者賈瓦哈arl·尼赫魯與巴基斯坦的父親穆罕默德·阿里·真納分開。接下來的幾十年經歷了三場戰爭以及和解的嘗試——但沒有一次成功。

攝影師：（從左上角開始）檔案館彼得·魯赫/AKG；貝特曼/科比斯；Topfoto/The Image Works；美聯社照片如果你沒有關注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間的冷戰，你並沒有錯過太多。這兩個國家陷入了一種令人沮喪的熟悉的停滯狀態，其根源可以追溯到1947年8月15日的英屬印度分裂。幾周的屠殺導致20萬到100萬名印度教徒、穆斯林和錫克教徒喪生，同時還有1400萬人被迫離開家園。怨恨和不信任持續了七十年：朝和解的試探性舉動常常伴隨着挑釁、報復威脅和在克什米爾爭議邊界的交火。

彭博社商業週刊埃隆·馬斯克的首次高峯（和低谷）肯德里克·拉馬爾如何將與德雷克的爭執變成音樂超級明星希臘警方稱雞蛋是從試管嬰兒診所患者那裏被盜的如何揮霍你的獎金，從透明電視到冰浴在巴基斯坦的納瓦茲·謝里夫和印度的納倫德拉·莫迪的現任領導人下，模式變化不大，儘管他們的政府至少給了談判另一個機會。8月23日至24日，兩國的國家安全顧問計劃在新德里會面，討論“與恐怖主義相關的所有問題”，包括巴基斯坦軍隊與在印度境內進行攻擊的激進組織的聯繫。但如果雙方真的想改善關係，他們議程上的第一項應該是貿易，而不是恐怖。

南亞是世界上整合程度最低的地區之一，鄰國之間的貿易僅佔總貿易的5%。（在東南亞，這一數字為25%。）諷刺的是，在分裂之前，這些國家形成了或多或少的單一市場，不僅通過商業聯繫在一起，還有一張由英國設計的道路、運河和鐵路網絡。

如果這些經濟體保持統一，南亞的經濟未必會更好。在英國統治下，後來成為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的地區主要作為印度其他地區的原材料來源。1949年，印度貶值其盧比，而其穆斯林鄰國拒絕跟隨，這一情況發生了變化。更強的貨幣，加上朝鮮戰爭引發的商品繁榮，使巴基斯坦積累了工業化所需的盈餘。在接下來的三十年裏，其經濟年均增長約為6%——幾乎是社會主義印度的兩倍。然而，自1991年印度開始放寬經濟管制後，兩國的命運發生了逆轉。

攝影師：（從左上角開始）Charlyn Zlotnik/Getty Images；路透社；Stan Honda/AFP/Getty Images；Joshua Lott/路透社如今，持續分裂的代價顯而易見。根據印度國際經濟關係研究委員會（ICRIER）的數據，去年這兩個擁有核武器的競爭對手之間的官方雙邊貿易總額不到30億美元——僅為其潛力的十分之一。而且，由於蓬勃發展的非正式貿易逃避了正式審查，兩個政府在海關收入上損失了數百萬。

雖然一些企業在邊界開放時可能會面臨競爭壓力，但更多的企業將受益。來自印度的技術轉移將幫助巴基斯坦的農民提高生產力，使其工廠更具競爭力。印度的外包公司可以利用更便宜的巴基斯坦勞動力，而印度的製藥、汽車零部件、輪胎和化學品也可以找到新客户。兩國的消費者都將享受更低的價格。如果兩國能夠消除貿易障礙——理順繁瑣的程序、改善道路和鐵路、升級物流，收益可能會呈指數增長。世界銀行研究人員的一項研究估計，消除這些障礙可能使巴基斯坦對印度的出口增加超過200%。

對於巴基斯坦來説，過境收益甚至可能超過貿易收益。從歷史上看，次大陸的西北角曾是通往中亞和中東的門户。如果安全問題能夠得到改善，基礎設施得到提升——這兩個條件都是巨大的“如果”——巴基斯坦可以再次成為一個繁榮的區域中心，將快速發展的印度與資源豐富的斯坦國和中東的石油國家連接起來。前世界銀行官員、拉合爾管理科學大學經濟學教授Ijaz Nabi表示，集裝箱最終可以在一週內從印度陸路運輸到歐洲——這比海上運輸快兩倍。

毫不奇怪，雙方都指責對方缺乏進展。雖然印度在1996年給予巴基斯坦最惠國待遇，之後兩國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但後者至今尚未回報，儘管幾乎四年前承諾這樣做。（儘管它已大幅減少了高關税或完全禁令的印度商品數量。）巴基斯坦的談判代表表示，印度需要降低所謂的非關税壁壘，這些壁壘使巴基斯坦生產者處於不利地位：從壓制性的許可和檢查規則到對印度農民的補貼。印度合理地（儘管並不十分有幫助地）指出，所有出口商都面臨相同的准入障礙。作為回報，新德里指責巴基斯坦強大的軍方去年破壞了一項潛在協議，該協議將開放整個次大陸的公路和鐵路交通。在這種關係中，指責和機會一樣，都是過剩的。

雖然通過巴基斯坦的直接運輸是印度到達北方和西方國家的最有效方式，但難以解決的懷疑使得伊斯蘭堡和新德里都傾向於其他選擇。巴基斯坦正在與中國合作，建設一條從中國新疆省到巴基斯坦瓜達爾港的460億美元“經濟走廊”。這一網絡讓印度極為警惕，將包括能源和電信項目以及公路、鐵路和管道基礎設施；它旨在補充中國雄心勃勃的倡議，以將歐亞大陸連接在一起。

繁榮的經濟關係將是“解決衝突的非常有力手段”

就其而言，印度正在恢復開發伊朗查巴哈爾港的努力，這為到達阿富汗和中亞提供了替代途徑，更不用説在制裁解除後從伊朗進口更多的石油和天然氣。在其另一條邊界上，印度正與孟加拉國、不丹和尼泊爾合作，允許汽車和卡車自由穿越邊界——實際上是在沒有巴基斯坦的情況下向前推進。改善的互聯互通可能會擴大印度對一個總國內生產總值為2.5萬億美元的東南亞共同市場的訪問。

所有這些地緣政治的角力削弱了本應是該地區共同目標的東西：增強穩定性和縮小伊斯蘭激進主義的空間。莫迪政府不妨協調自身龐大的基礎設施計劃與北京的計劃，以利用新開通的貿易路線，而不是試圖繞過巴基斯坦-中國走廊。巴基斯坦應當消除對印度意圖的懷疑，解除剩餘的貿易壁壘，並積極追求整個地區更緊密的基礎設施聯繫。“我們所阻礙的是20個國家潛在的互聯互通，”ICRIER的尼莎·塔內賈説。

改善貿易環境需要的不僅僅是降低關税。如果商人們想要創造新的充滿活力的供應鏈，他們必須被允許在邊境自由投資，組建合資企業，並向家鄉匯款。他們需要能夠輕鬆獲得簽證並廣泛旅行。兩國迫切需要改善他們的港口、高速公路、鐵路和邊境口岸。

最重要的是，貿易議程不能成為安全談判的人質。如果企業要投資，就需要穩定和可預測性——明確的規則和明確的救濟手段。如果政策在每次激進襲擊或克什米爾的炮火交火後不斷變化，就不能指望他們做出長期承諾。

相比之下，繁榮的經濟關係將成為在下一個不可避免的危機中拿起武器的一個抑制因素。“這將是解決衝突的一個非常有力的手段，”塔內賈説。更緊密的經濟聯繫減少了亞洲其他地方衝突的可能性——尤其是在中國和台灣之間，但也包括大陸與宿敵日本之間。巴基斯坦商業委員會贊助的一個小組估計，年貿易額在100億到150億美元之間將會在兩國邊界兩側形成足夠的遊説力量，以保持關係穩定。即使是從持續緊張局勢中受益的巴基斯坦軍隊，如果GDP增長加快，也可以期待更豐厚的國防預算。單靠貿易無法彌補1947年分裂造成的裂痕。但這無疑是值得施加的良藥。 哈賈裏，彭博社編輯委員會成員，是《午夜的憤怒：印度分裂的致命遺產》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