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美國執法的年度回顧 - 彭博社
Brentin Mock
路透社/加里·卡梅倫2015年1月1日,一張匹茲堡警察局長卡梅倫·麥克萊的照片開始在網上傳播。在這張圖片中,麥克萊面帶微笑,舉着一個標語,上面寫着:“我決心在工作中挑戰種族主義 #結束白人沉默。”
無論他當時是否意識到,麥克萊已經越過了一條界限。這條界限並不是由那些在2014年期間就種族偏見與警察暴行之間的聯繫發聲的“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的活動家所劃定的,而是由將會在2015年大部分時間裏譴責任何暗示需要改變美國警務文化的公開聲明的警察工會代表所劃定的。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一種可負擔的遊牧家居設計努力適應城市生活紐約市警察局局長卡班因聯邦調查辭職來自路易斯維爾,推動為公共健康種植樹木住房在幾十年中的最嚴重危機影響2024年競選“警察工會對[麥克萊]的譴責簡直瘋狂,”法律教授和警務專家大衞·A·哈里斯在城市實驗室今年早些時候與他交談時表示。“他們試圖讓[麥克萊]成為美國最被仇恨的警察局長,因為他公開表示反對種族主義。”
這或多或少就是美國關於警務的敍述在今年的發展過程。執法官員試圖就警務和種族偏見進行誠實對話,然後一個人為的轉移注意力阻礙了這些嘗試。
難道2015年不是應該是事情開始好轉的年份嗎?自2014年以來,美國主流政策辯論才真正開始關注種族偏見和警察戰術。那一年,一名手無寸鐵的黑人少年—邁克爾·布朗—在密蘇里州的弗格森被一名警察當街射殺。那也是埃裏克·加納因被一名紐約市警察以窒息手法拘留而死的年份,這名警察是因為他在賣散裝香煙而對其進行盤查。而且那一年,像加布裏埃拉·內瓦雷斯、塔尼莎·安德森和米歇爾·庫塞克這樣的名字—在2014年與美國警察互動中死亡的黑人女性—終於被強行進入公眾意識。
難道2015年不是應該是事情開始好轉的年份嗎?儘管美國地方政府在教育改革、節能建築、智能公共交通系統等方面一直走在前列,但執法機構卻使用相同的粗暴手段(警棍、槍支),並採用相同的破窗理論方法已經幾十年了。毫無疑問,隨着警務問題終於受到關注,改革也應該在這裏開始。
但這並沒有在2015年發生。正如最近在期刊《公共利益中的心理科學》上發表的一項關於警務實踐的元研究所指出的:
[W]無論主動警務的收益如何,這些政策並沒有建立起公眾的合法性。合法性模型使我們能夠理解警察行動與公眾合法性之間持續脱節的原因。依賴於基於制裁的模型,警察誤解了公眾對警察支持的基礎。最初的破窗理論闡明瞭公眾關切與警察行動之間的聯繫,強調警察對公眾關切的響應以及傳達警察尊重公眾表達的需求和關切的重要性。最近的主動警務模型已偏離了這些初步見解,主動警務並沒有如預期那樣建立起公眾的合法性。
儘管在弗格森事件中局勢升級,今年警察對非裔美國人使用過度武力的事件並沒有平息。相反,在2015年剛開始幾個月後,白宮宣佈其關於21世紀警務的工作組後,巴爾的摩的警察被捲入了另一名年輕非裔美國人弗雷迪·格雷的死亡事件。
抗議和騷亂的日子進一步傷害了該城市已經受損的聲譽。當然,當地警察工會在將大部分責任歸咎於市長斯蒂芬妮·羅林斯-布萊克和時任警察局長安東尼·巴茨時,決定稱抗議者為“私刑暴徒”,同時堅稱與格雷之死有關的警員沒有做錯任何事。
這本可以是一個自我反思的時刻,當時美國各地的警察領導終於集體退後一步,真正審視種族在他們執法中的作用。美國司法部當然開始推動地方執法機構朝這個方向前進。在布朗去世後對弗格森警察局的調查中,司法部不僅對警察部隊發出了廣泛的起訴,還對整個刑事司法系統——包括檢察官、法官和法院——進行了指控,覆蓋了聖路易斯縣。該部門後來對克利夫蘭的警察部門進行了打擊,因類似的失誤,並接受了羅林斯-布萊克的邀請,前來調查巴爾的摩的警察部門。
這應該成為警務工作的主流信息——警察現在必須更加努力地挑戰自己,反對種族主義。但是,和以前一樣,一個反向信息打斷了這一點:“費格森效應。”
這個徹底被揭穿的概念背後的邏輯是,自2014年費格森騷亂以來,美國的黑人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而警察因害怕被拍攝而對逮捕變得更加猶豫。這個觀點被像希瑟·麥克唐納這樣的親警察評論員和聯邦調查局局長詹姆斯·科米所採納。但這也是如此荒謬,以至於即使在密爾沃基的警察,在美國對非裔美國人並不算最友好的地方,也已否認了這個術語。
如果有一種工具能夠阻止警察完全逃避黑人的命也是命活動家所認為的迫切需要的自我審視,那就是攝像機。視頻錄像在2015年證明是對那些過於迅速訴諸武力的警察部門的一個高度有效的武器。
一名警察在芝加哥市長拉姆·伊曼紐爾辦公室外觀看抗議者。路透社/吉姆·楊最顯著的是,一台儀表盤攝像頭記錄了芝加哥警察傑森·範·戴克 槍殺 17歲的拉奎恩·麥克唐納,背叛了警察工會代表所説的麥克唐納向警察衝去的故事。任何聲稱警察攝像頭無效的人都沒有關注它們在 實現警察暴力正義 中所發揮的作用。
在麥克唐納案件之後,呼籲芝加哥市長拉姆·伊曼紐爾辭職的聲音使市長承認他的警察部門可能深陷於對拉丁裔和非裔美國人的 暴力文化 中。但也許同樣重要的是,伊曼紐爾通過 告訴他們 不僅他們必須改變自己的方式,還必須停止阻礙改革警察部隊的嘗試。
如果2016年美國的警務要有所改善,就必須遵循並改進伊曼紐爾最近的態度轉變。市長和警察局長必須能夠在他們的部門中挑戰種族偏見,而不讓言辭妨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