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木人生沉思錄11| 當面讚揚必有水分,當面批評定是乾貨
【作者按:這篇《人生沉思錄》,從1996年開始寫,已有三千多條,都是些思想火花:包括人生感悟、讀書體會,好句摘抄等方面的內容;既可作思想記錄,又可作今後寫作的素材。點點滴滴,受到學友的喜愛。下為最新修訂稿,以五十為節,與朋友分享。】
(本文為《人生沉思錄》第11部分,其餘部分請見作者專欄。)
801. 檢驗海軍實力的終極指標,是國家連續着的海外基地的多少,而非海軍航程的遠近和國內船廠造船噸位大小。
802. 甩,不用之謂。
803. 貪,現錢,有今沒明,圖眼前利益。
804. 戰略是刀尖上的哲學。歷史上滅亡的國家有兩種:一種是有哲學而無刀子的,另一種則是有刀子而無哲學的。前者如中國歷史上的宋朝,後者如20世紀40年代的日本和德國。
805. 地下埋的東郭先生一定比狼多。
806. 奧運泳賽得冠着都是在水面最收縮而在水下最用力者,水面用力大小與前進速度成反比。人生亦然。尤其是五十歲左右的人,正逢人生黃金期,這時也是社會面子工程——比如各類課題和會議——最多的時期,幾件熱鬧的事折騰下來,人也就老了,冷靜時才發現自己離目標不是更近而是更遠了。
807. 大國博弈,不要説朋友,即使是戰略性的盟友,僅靠張伯倫式的努力是不能夠贏得的。天要下雨,張伯倫和斯大林的差別在於,前者忙着躲雨,而後者在雨前積極“插秧播種”。結果,當雨停的時候,蘇聯已實現了相當的戰略利益,尤其是蘇聯當時要解決且是最緊迫的戰略利益;而英國則將老本賠了個精光。
808. 手近聲遠,實事虛做。
809. 禮炮因空而響;禮花因虛而明。
810. 邏輯思維能力極低,語言混亂,好虛榮,好吹捧,極自私,目光不堅定,錢又極多,用斯文一點的話説就是素質與收入極不匹配,是近現代買國漢奸們的普遍特徵。
811. 預言中國:
馬克思預言未來中國:

1913年列寧曾提出“落後的歐洲和先進的亞洲”[1];1993年美國學者塞繆爾·亨廷頓發表文章説:“幾個世紀來全球權力先是從東向西,然後又反過來從西向東轉移”。[2]尼克松説:
中國現在正在覺醒中,它可能不久就要感動世界。
富有異國情調,神秘莫測,令人神往——中國從遠古時代起就一直使西方人浮想聯翩。但是,連150年前預言過美國和俄國將成為世界上互相競爭的兩大強國的先知德托克維爾,都不可能預見到,在20世紀的最後幾十年能夠決定世界力量對比,在21世紀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那個國家,將是中國。[3]
812. 中國與日本的矛盾是表現在台灣問題上的合法的核心利益與非法的核心利益的衝突。這兩種核心利益相交,難有調和餘地。就在《中日聯合聲明》簽署後不久即1974年5月25日,毛澤東會見英國前首相希思,在回答他提出的“你們是否相信日本人所説的和平意圖”的問題時,毛澤東説:“在可能估計到的一段時間內是信的,將來很難説。”[4]
813. 毛澤東時代在外交上將“悍然”“嚴厲譴責”等詞多用於第一世界霸權國家,今天卻直接用於第三世界小國;至於對前者的不滿,現在最常用的外交術語是“嚴正交涉”。
814. 針對糖尿病,西醫發明胰島人工替換技術。正如自行車換下因老化而不堪重負的中軸,其他部件如圈、條、鏈子等的壓力會同比增大,對人體而言,胰島替換了,那腸胃繼而心臟等壓力也同比增大了,它們是否也要做人工替換?如不能,那我們還得用平衡的即根據零部件磨損程度而同比減壓的方式改善人體健康。
815. 學者不能追逐媒體。這是因為媒體需要的是沒有缺點的神而不是人,結果那些飛蛾撲火般闖進鏡頭的“大師”們很快就在“神壇”上被生生烤——現在流行説“曬”——死。
816. 專家使電視深刻,電視使專家淺薄。(坊間説聞)
817. 同天兩則新聞隨感
新聞一:
2009年4月23日,一場展示各國海軍共同構建和諧海洋決心的海上大閲兵,在青島附近的黃海海域展開。這是中國第一次舉辦多國海軍檢閲活動,也是中國海軍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海上閲兵。胡錦濤主席親臨檢閲。
14時20分,《分列式進行曲》的激昂旋律在“石家莊”號閲兵艦上響起。閲兵艦艦艏左前方,由25艘潛艇、驅逐艦、護衞艦和導彈快艇組成的中國海軍受閲艦艇編隊劈波而來。
首先接受檢閲的是“長征6”號核動力潛艇。在它的帶領下,曾創造潛行時間最長世界紀錄的“長征3”號核動力潛艇和“長城218”號、“長城177”號常規動力潛艇以水面航行狀態逐一通過閲兵艦。
今天,中國潛艇部隊已發展成為包括常規動力潛艇和核動力潛艇在內的強大水下突擊力量,數量和總噸位比初建時期增長了數十倍,實現了由數量規模型向質量效能型的轉變。
新聞二:
4月23日是世界讀書日,國務院總理温家寶當天視察了商務印書館,還前往國家圖書館,與讀者一起交流讀書體會。他説:“書籍是人類智慧的結晶。讀書決定一個人的修養和境界,關係一個民族的素質和力量,影響一個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一個不讀書的人、不讀書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
讀了第一條新聞,大凡瞭解中國近代史的人都會有一種“狂飆為我從天落”的感動。今天,中國共產黨認識到海洋和海軍,與1927年認識到“槍桿子裏邊出政權”的歷史實踐,具有同樣偉大的意義。
讀了第二條新聞,覺得它的深意在於告訴人們這樣兩條重要的歷史經驗:其一,不讀書的人、不讀書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其二,不會讀書的人——比如武訓、王明、布哈林、戈爾巴喬夫,還有會寫小説的薩達姆等——和民族,則更是沒有希望的。歷史上的羅馬人之於地中海人,英國人之於法國人,美國人之於歐洲人,近代西方人之於東方人,還有古代秦人之於齊人、契丹人之於大宋人,後者的悲劇產生的原因,不是不如前者書讀得多,而是不如前者會讀書。工業革命以來的歷史證明,只會修《永樂大典》卻讀不懂原子彈,讀不懂海洋,尤其是讀不懂海軍的人和民族,是不能自覺創造並贏得世界歷史,因而是絕對沒有希望的。
還是孟夫子説得好:“盡信《書》,不如無《書》。”[5]
818. 國家成長與人的成長一樣,兒時都有穿“開檔褲”時的幼稚期,但其中有的人和國家——比如一些公知和一些西方國家——在長大後就四處説他們打小就沒穿過開檔褲,並告訴發展中國家,在國家成長之初穿“開檔褲”的是不文明的,不文明是不能崛起的。比如電視片《大國崛起》就是這樣告訴中國人民的。第三世界國家如果真信了這些鬼話,其結果就可想而知。
819. 三條史料及其評論:
史料一
1939年1月31日,美國總統羅斯福在美國參議院軍事委員會協商會議上全面傾吐了他對世界形勢及美國戰略的攻勢性的考慮。他告訴其同僚:
當然,正如各位所知,我對世界的未來——這是指它的真實情況——非常憂慮。我不是屬於那種學派,即認為我們可以沿着本國邊界劃一條防禦線,並應該完全孤立地生活。我總是想着另一個政府中發生的事。
接着他談到歐洲即將發生的戰爭及美國的應對戰略。他先談美國的兩洋戰略任務:
美國在太平洋上的第一道防禦線是一系列島嶼,我們期望通過海軍,陸軍和飛機阻止日本——讓我們十分坦率地説——統治整個太平洋,並防止我們(原文如此。疑為“他們”的口誤或筆誤。)接近南美洲的西海岸。那是個問題,我們決不會遭到中國、菲律賓、暹羅或緬甸的攻擊。這完全是一個防禦日本的問題。我們不能大聲説直説,這會被認為是不友好的。
在大西洋上,我們的第一道防線是一大批國家持續地獨立地存在——它們持續、獨立地存在。目前,這些是什麼呢,請記住這些字眼,具有持續的獨立這一內涵的“持續地獨立地存在”。國家的獨立意味着“獨立”,並不意味着在軍事上或經濟上遭受某個其他國家的“統治”。
這話真是開門宗義,説透了,即在太平洋方面美國的主要任務是控制“一系列島嶼”,在這方面的敵人是日本;在大西洋,羅斯福反覆強調和暗示的“獨立地存在”就是保持歐洲的破碎性而不是完整性。完整統一的即“在軍事上或經濟上遭受某個其他國家的‘統治’”的歐洲,才是美國的大敵,而致力於歐洲統一的國家,就是美國的真正對手。這裏顯然是指當時的德國。當然這只是地區性目標,從全球目標而言,美國的目標則是要取代英法主導的世界霸權。
接着羅斯福計算了一下目前歐洲還有二十幾個國家獨立國家,説“但如果德國和意大利的軍事力量再保持下去,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共同的或各自的成功步驟再繼續下去,它們將不可能獨立。它們會失去獨立”。他説:
如果這種情況果然發生了,英國、法國和其他仍然保持獨立的國家決定起而戰鬥,那時你們就會碰到武器問題。
我們不能假定它們會打敗德國和意大利。最好的看法是,這是一場成敗摻半的賭局,決不能忽視。這是一場50:50的賭局,這些國家可能會遭到失敗,而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可能獲勝。如果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獲勝,主要原因是擁有空軍這個巨大優勢,它將把英國和法國趕入地下。而英法自己的空軍力量實際上會在相當短的時間內被消滅。
當歐洲被控制時,下一步當然是所有的小國都自動就範,因為對它們來説抵抗是愚蠢的,它們不投降就會被消滅。非洲會自動陷落,那是很明顯的,因為非洲的百分之九十是殖民地。
這些陷落的國家將實現非軍事化。
再下一步,希特勒老兄在昨天的講話中已作了暗示,非常明顯的是中美洲和南美洲。
這就是説,目前德國與意大利對歐洲的兼併是不符合美國利益的,歐洲一旦在兼併中實現統一,即從破碎化轉變為整體化,接下來就是美國。因此,保持歐洲破碎及由此產生的彼此戰爭而不是“非軍事化”既符合美國的利益也符合在座資本家的利益。他警告在座的同僚:
請不要説這是空想,不要説這只是白日之夢。六年前希特勒這個人上台控制德國政府時,德國已經崩潰,已經完全徹底地失敗。負債累累。分崩離析,不值得被看作是世界上的一支力量。那時你們中有誰會説六年後德國將會完全和絕對地統治歐洲?這就説明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這裏閒坐並説這是白日之夢。
由此得出的結論是美國應為英法宣戰後必然要“碰到的武器問題”作好準備,加緊武器生產。讓美國在這場“50:50的賭局”中,大獲其利。但在德意裝備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不能讓英法倒下。英法倒下,意味着歐洲的統一,歐洲統一才是真正的美國的、當然也是美國軍工資本家的災難。羅斯福向其同僚興災樂禍地交底説:
慕尼黑會議後,9月28日(原文如此,慕尼黑會議舉行於9月29日。)那天,英國人大為煩惱,他們受了驚嚇,驚惶失措,派人來這裏,確實定購了飛機。我不知道他們在此購買了多少飛機,然而我想是300-400架。
法國人的政府制度是每天早晨早餐前更換內閣。法國人開始討論,這時的想法是,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們將要購買多少飛機。這是一個極好的想法。我們説:“越多越好!來,快來!使我們的工廠能進行批量生產,好!”
因此,最後在第三或第四次嘗試從法國國庫中撥出500萬美元購買我國的飛機時,他們的態度變得足夠認真了。我們説:“好極了!叫好有兩個非常簡單的理由。第一,目前我們的工廠閒置着。如果你們現在來定貨,這些貨物將在明年春天我們自己的定單開始到來之前大體完成。”這是一個理由,是國內的原因。第二,現在我們不告訴他們,但是我們瞭解這點:我們希望法國繼續作為獨立的國家存在。我們不希望法國不得不向這個、那個或其他事物屈服,因為法國屈服,英國屈服,歐洲或其他任何地方將不存在什麼獨立的國家。因此,十分坦率地説,盡我們所能——完全作為一件和平的事情,世界和平的事情——去幫助法國和英國維護獨立,這是我們的利益所在。確實,目前它們的獨立受到了威脅。
我想,阿瑟·克羅曾經説過:“這不是非中立嗎?”是的,可以這樣説。而我作為陸海軍統帥和行政部門首腦,將竭盡全力防止任何軍火進入德國、意大利或日本。為什麼?這是因為自我保護是美國政策的組成部分。我將盡我所能,通過儘快地向世界上大約四十或五十個現在還保持獨立的國家運送一切它們有能力支付的貨物,以維護它們的獨立。這就是美國的外交政策。
這就是真正的答覆。你們不必擔心由誰來批准這批定貨或其他定貨。我坦率地希望法國能夠得到我們所能生產的最高速驅逐機。我國有六家公司生產這種飛機。我希望他們會得到他們能夠在我國購買的最好的重型和中型轟炸機。這不是一個秘密問題。我們只保守一個秘密,那就是轟炸機瞄準具,這還沒有向法國透露,也不會向它透露。我祈求上帝讓他們得到飛機。很快地得到並把它們運抵法國。這可能意味着拯救我們的文明。[6]
羅斯福的這篇交底式的演話引起在座要員的鼓掌,因為他在滿足美利堅民族利益的同時還滿足了華爾街軍火商的利益——在美國,滿足後者是實現前者利益的前提。羅斯福讓他們明白了“拯救我們的文明”的含意就是保證大西洋東岸歐洲大陸“一大批國家持續地獨立地存在”,只要這批國家“獨立的存在”,歐洲就會持續保持其破碎性這一致命弱點,就不會對美國造成永久性的威脅。
美國就是這樣從局部上將德國和意大利列為歐洲戰場的對手,其原因不是它們“極權”而是因為它們要統一歐洲;在全局上英國和法國是美國的對手,其原因並不是英國和法國“民主”而是美國要取代它們的世界霸權地位。正因此,美國在德、意、日崛起後利用它們在全球範圍內擊倒英、法,爾後再聯合英、法擊敗德、意、日,這樣既獲得了世界霸主地位(即“拯救我們的文明”),又保證了歐洲的破碎性(即“一大批國家持續地獨立地存在”)。而後者恰恰又是前者即美國世界霸權存在的前提。
史料二
1943年11月8日,就在德黑蘭第一次會議“前一個小時” ,羅斯福與斯大林如守望已久期盼見面的“戀人”迅速約會。對此,丘吉爾——據哈里曼回憶——“顯然感到懊惱”,因為“首相曾要求在上午或在午餐時與羅斯福見面,以便事先處理好他們預定於下午四點鐘舉行的第一次會議上與斯大林討論的那些軍事問題。但羅斯福毫不動搖,他希望首先與斯大林見面,只留兩名譯員波倫和V.N·巴甫洛夫在旁”。
羅斯福表示,最好不和丘吉爾談印度問題,因為他羅斯福知道,丘吉爾對印度問題沒有任何主意。丘吉爾認為,這個問題可留到戰爭結束以後解決。
斯大林説,印度是丘吉爾的一個病灶。
羅斯福同意這一點,但他認為,英國必須在印度採取某種行動。
羅斯福説,他希望同斯大林隨便談談印度問題。他認為,議會制政體對印度是不適合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在印度創立某種類似蘇維埃的制度,從下面開始,而不是從上面開始,也許這個就是蘇維埃制度。
斯大林答,從下面開始——這意味着走革命道路。
羅斯福説,關於印度,局外人比那些同這個問題有直接關係的人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斯大林説,當然,局外人能比較客觀地觀察事物。[7]
羅斯福説“議會制政體對印度是不適合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在印度創立某種類似蘇維埃的制度”,這言外之意就是印度可以在戰後成為蘇聯的勢力範圍。丘吉爾曾把印度稱為“英王皇冠上的那顆真正最為光亮而珍貴的寶石” ;而現在羅斯福——與1940年底希特勒對莫洛托夫所説“你們應該有通向温暖海洋的出口,將來要像伊朗、印度那樣” 的話是同一個意思,也是出於同一個目的——要將這顆丘吉爾珍惜並正在為之奮鬥的“最為光亮而珍貴的寶石”獻給斯大林,而這對正在同一個戰壕作戰的並準備過69歲生日的丘吉爾來説,是絕妙的戲弄和出賣。這可真是“老鄉見老鄉,背後打一槍”,丘吉爾曾得意地告訴斯大林,“從母系方面講,他一半是美國人”, 可現在同為盎格魯撒克遜種族的羅斯福聯合斯拉夫人在丘吉爾這位天真的老鄉背後真的打了暗槍。多年後在丘吉爾寫的回憶錄中顯然對羅斯福和斯大林這次會談內容一無所知,他説:
11月30日是一個忙碌而值得記念的日子,這天是我69歲生日,幾乎一整天我都忙於我一直關注的某些最重要事務。羅斯福總統與斯大林元帥保持私人接觸,並逗留在蘇俄大使館中。儘管總統與我關係密切,並且我們的重要問題交織在一起,但自從我們離開開羅以後,他一直避免單獨與我見面。[8]
在就在這前兩天,也就是在羅斯福與斯大林會談的時候,丘吉爾與“失戀”一樣在德黑蘭英國公使館撒瘋。據哈里曼回憶:
他(丘吉爾)説他樂於服從命令;他有權擔任會議主席,因為他年齡最大,因為他的姓氏是C字打頭,因為他所代表的大英帝國具有歷史上的重要性。他放棄了這些權利,但他要堅持一件事情,那就是必須讓他在30日舉行晚宴,這一天是他的69歲生日……他説他要喝得酩酊大醉,準備在第二天開路。[9]
與兩年前斯大林對待希特勒承諾的“印度洋”的誘餌無動於衷一樣,這次斯大林也沒有對印度表現出任何興趣,他更多地關心的是蘇聯力所能及的周邊,尤其是從波羅的海西岸到黑海區域的控制權這一在張伯倫、希特勒、艾登談判中始終死咬不放的問題。但不管怎麼,這次私下會晤使斯大林明瞭羅斯福願與他為最終擊敗英國結成暗盟的底牌。這次“智者的會晤”後,斯大林與羅斯福針對英國而又沒有“正式協議和宣言”只有心領神會的反英暗盟,事實上建立了。
此後,羅斯福與斯大林在談判桌上總是所向披靡。羅斯福曾向擔任勞工部長的老朋友柏金斯談過他在德黑蘭期間是如何與斯大林建立起這種準“哥們”友誼的。他説在會上他總是刻意與丘吉爾保持距離,以至“丘吉爾臉紅氣脹地皺眉蹙額;他越是這樣,斯大林就越是微笑。最後,斯大林忍不住爆出大笑。三天來,我第一次見到陽光!我先忍住了,後來終於和斯大林笑成一團。這時,我開始稱呼他為‘約瑟夫’。他笑着走過來和我握手。從此我們的交情又深化為個人關係,我們可以像兄弟般交談”[10]。在雅爾塔的五天會議中,羅斯福就更是“一直避免單獨和丘吉爾見面。”哈里曼認為“這是羅斯福的一種戰術,而非對首相的有意輕視”[11]。
史料三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歐美聯盟中,讓歐洲人最傷心的不是斯大林,而是丘吉爾的“老鄉”羅斯福。戰爭結束時的丘吉爾一定想到了張伯倫,這時他才悟出了當年英國人擁護張伯倫綏靖政策的原因。雅爾塔會議後,英國人覺得丘吉爾讓他們失去了大英帝國,他們對丘吉爾徹底失望了。雅爾塔會議後的丘吉爾算是對羅斯福徹底失望了,以致對這位他曾信任的“老鄉”結下終生怨恨。
1945年4月12日下午羅斯福去世,丘吉爾在回憶錄中稱“有很多壓力讓我不能在這個最危急和困難的時刻離開本國”,因而未能參加羅斯福的葬禮。[12]但同樣也“有很多壓力”,也“不能在這個最危急和困難的時刻離開本國”的斯大林則與丘吉爾的態度完全相反,據哈里曼回憶:
4月15日大使館簡樸的追思禮拜引來了四百人之眾,莊嚴肅穆地哀悼富蘭克林·羅斯福的逝世。莫洛托夫偕同其外交人民委員部所有副部長到場,只有李維諾夫因病除外。米高揚率領其對外貿易人民委員部主要助手前來,還有安東諾夫將軍代表紅軍總參謀部,以及蘇聯海軍的加夫裏洛夫上將,各聯合國家大使館的高級外交官和在莫斯科的每一個美國人——使館工作人員、軍人和新聞記者。莫斯科從未見到對一個外國政治家如此情感盈溢。[13]
1954年6月,已80歲高齡的丘吉爾訪問美國時,當聽到尼克松告訴他説自己剛讀完他的二戰回憶錄第四卷《命運的關鍵》時,丘吉爾説:在羅斯福去世前四個月中,他丘吉爾與美國政府之間幾乎沒有聯繫,也沒有諒解。尼克松回憶説,“他(丘吉爾)以令人吃驚的直率態度補充説,‘羅斯福總統已經不是原來的羅斯福了’”。[14]丘吉爾告訴尼克松:“羅斯福過早地迫使英國和其他殖民帝國容許其殖民地獲得獨立”,他認為,“這些國家尚未準備好就負起管理國家的責任,其結果比獨立前更糟”。[15]
最能表現丘吉爾對羅斯福怨恨的事件是1954年4月他與正在倫敦訪問的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阿瑟·雷德福海軍上將的那場辯論。當時法國軍隊在奠邊府即將遭到重大軍事失敗。雷德福曾敦促丘吉爾幫助法國人維持在印度支那的殖民地,丘吉爾感到惱火併粗暴地問:英國自己不願為保住印度而作戰,為什麼要為法國保住印度支那去打仗?雷德福對這位用“鐵幕演説”忽悠倒了整個西方世界的反共鬥士説:如果英國人拒絕與我們一起去擊敗共產主義在亞洲的侵略,國會也許對英國人會不高興的。丘吉爾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生硬地回擊説:“當我們不再依賴美國的援助時我將感到高興。”[16]
評論:
引發歐洲內鬥是英國繼而美國控制歐洲的傳統套路,歐洲人對此已有慘痛的教訓。為此,2015年2月15日,明斯克會議上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奧朗德拋開美國和英國直接與普京討論並決定烏克蘭前途,特別是德國總理默克爾不顧美國的反對於5月10日到訪俄羅斯,到無名烈士墓獻花後到克里姆林宮同普京會談。這種與美國拉開距離的作法讓美國十分尷尬。
這表明今天的歐盟已吸取當年因張伯倫的阻止而使法國總理達拉第怠慢了斯大林、由此造成蘇美聯手並由此使歐洲失去世界霸權的教訓,會議將美國和英國完全排除外,其“自家的事自家處理”、不容他人——昨天是羅斯福、張伯倫,今天是奧巴馬、卡梅倫——置喙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820. 歷史是螺旋式前進的,歷史事件在其中也會反覆再現。2015年2月6日,法德首腦屈尊在莫斯科就烏克蘭問題解決方案與普京進行了長達六小的談判[17]——其間被排斥在外的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一定也有了1938年9月被排斥在慕尼黑會議之外的捷克總統貝奈斯無奈等候祖國任由大國宰割結果的屈辱感受,而2月15日法德俄烏簽署的《明斯克協議》則是歐洲大國以犧牲烏克蘭甚至英美的利益為代價與俄羅斯達成妥協。
與20世紀初曾全力投靠並依賴歐洲的捷克和波蘭被歐洲大國出賣的命運一樣,21世紀初全力投靠並依賴歐盟的烏克蘭也就這樣被歐洲出賣了。這樣的結果對蘇聯解體後齊刷刷地轉入歐盟的東歐影響是深刻的:它勢必勾引起那裏的人民對18世紀波蘭三次被歐洲強國與俄國瓜分[18]、20世紀捷克及波蘭被歐洲列強及蘇聯瓜分的痛苦回憶。出賣不可能是一次性完成,今後東歐在被歐洲大國反覆出賣後其轉向俄羅斯的趨勢將會持續加強。
821. Chinamerica[19],意譯為“中美國”,音意合譯就是“親美國”。
822. 世界,尤其是工業革命以來的世界,無論如何離不開世界治理。而世界治理在任何時代都不可能是基於所有國家權利的絕對平等。事實上,權利平等和實力平等是兩回事,權利是受實力制約的。馬克思解釋的完全正確,他説:“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事實上,在國際社會中,只有有實力的國家——未來的中國就是這樣的國家之一——才能對世界擔起更多的責任並在事實上獲得更多的權力。馬克思説:“所以就它的內容來講,它象一切權利一樣是一種不平等的權利。”[20]
823. 一道萬里長城抵不住一個吳三桂。
824. 學者是一個國家的“定海針”,學者要是不甘寂寞為個人名利上竄下跳,那帶來的結果就是國家的翻江倒海。
825. 當面讚揚必有水分,而當面批評定是乾貨。
826. 財產可以繼承,可經驗極難繼承,而傳承財產是需要經驗的。似乎是諷刺:人在繼承財產的時候也就同比地失去經驗,而獲得經驗的時候卻又同比地失去財產。故曰,富不過三代;故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幹部是黨和國家的“家底”,其成熟與否與其經驗的積累程度及深度成正比。1957年11月12日,毛澤東對印度共產黨總書記高士説:“經常改變領導是不利的,不能積累經驗。一條路線的正確,必須要能夠在客觀上見效。列寧説,鐵的紀律是建立在正確的政治路線上的。正確的政治路線是慢慢形成的,因為人對客觀事物的認識是逐步深入的。”[21]
827. 根為花本,根佔陰,花居陽,各得其位而終不得見。陰陽相會——不管是自覺的拔根而起,還是自然的落葉歸根——則死期至。人同理。
828. 當聽人稱呼“老張”,我明白這是在肯定我的能力與年齡;何時若聽人稱呼“張老”,須知這是在客氣地請你退場。如會議合影,最受尊重並排坐最前的,也是快要或已經退休離職的。
829. 2009年7月28日,日本政府允許“疆獨”頭目熱比婭訪日,意在聲西擊東。東,即東海。
830. 印度身殘志堅,日本腦殘志偏。
831. 開書單如開藥方,要有針對性,不同的人用同一方子會出事的。一般言,文史哲是幾味基礎“藥”,針對不同的對象,側重不同。對青年人言,多讀史少讀詩為好。史可彌補其經驗不足。老年人則要多讀詩少讀史,詩以怡情,利於健康。
832. 認識國力的存量並不難;而認識國力的變量,則需要真功夫。這與認識皮筋本身長短並不難,而認識皮筋可以伸展的長短及其拉長承受時間則需真功夫的道理一樣。
833. 自編笑話一則:“體制問題”
有患痔者問病於醫,答曰:體制問題。再及祛病之道,答曰:直立出痔,如不自殺,唯爬行而無他途。後患者爬如蛇,走如狗,未敢直立也。然病不祛,復問計於醫。答曰:祖宗直立,蓋遺傳基因也。後患者天天爬往墳地,刨墳頭,罵祖宗。某日遇狼,因不敢直立而戰終為狼噬於野。
人聞而笑曰:其痴俄人如托洛茨基及戈爾巴喬夫、蓋達爾之輩,國人如罵中國革命“公知”之類也。
834. 汶川救災中,藝人砸下的是錢,軍人砸的是命,人民軍隊是不朽的。
835. 人如竹,無節則氣不存。
836. 20世紀30年代,蔣介石和毛澤東都認識到了農民問題,但對策卻十分不同:蔣介石在農村搞“新生活運動”,毛澤東則搞土改;蔣介石給農民送去的是“糖”和洋貨,毛澤東則給農民送去土地和槍;蔣介石給農民輸“血”,毛澤東則幫着農民造“血”。農民有了生產資料就有了自我造血的功能,就能自主勞動。毛澤東由此得到中國。50年代初蔣介石也在台灣搞土改,送農民以土地,蔣介石由此得到台灣。
837. 錢,鐵戈疊架,源於戰。Money(錢)一詞源於古羅馬神話的主神朱庇特之妻名(Juno Moneta),為戰爭之神,主要職責是向人們報警。馬克思説:“暴力本身就是一種經濟力。”[22]
838. 歷史反覆表明,大規模財富的國際轉移本質並不是靠交換而是靠暴力完成的。馬克思説:“大家知道,在真正的歷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殺戮,總之,暴力起着巨大作用。但是在温和的政治經濟學中,從來就是田園詩佔統治地位。”[23]馬克思還説:“資本來到這個世界上,每個毛孔都流着血和骯髒的東西。”[24]。
839. 知識,尤其是社會科學方面的知識,如無經驗介入,則蒼白無力。如此推論,教育若不與生產勞動的經驗相結合,則事倍功半;而教育如不與無產階級政治和社會主義目標相結合,培養出的學生則如無頭蒼蠅,完全沒有方向。
840. 書生切莫空議論,頭顱擲處血斑斑[25]。好文章,當寫到“字字血、聲聲淚”。
841. 學界現在空談風盛,説大話。簡單的事,他給你講得玄而又玄,什麼國際政治要“站得高一點”,要“超越主權”。那是科索沃的導彈沒有打到他家。如果他女兒是邵雲環,他就不“超越”了。“超越”這個東西,一見血,就不靈。現在有的國際政治課還一定要以“數學模型”顯水平,瞎忽悠。兵不厭詐,數學怎麼能解決政治學中“詐”,即“披着羊皮的狼”的問題。求真當然重要,證偽則更難,而在國際政治學中面臨最多的恐怕是證偽問題。
842. 軍事學最接近真理,最接近真哲學,因為戰場上沒有“三種可能性”,戰場上的軍人只有一種可能性:要麼生,要麼死。選擇正確者生,錯者亡。掉腦袋的事哪能容人胡思亂想。
843. “飽暖思淫慾”,飽暖了,人就容易胡思亂想。有些專家談糧食安全,十個人十個觀點,我相信讓他們餓上三天後,他們就可能只剩下一個觀點了,再餓三天,眼睛都綠了,就不會空談了,就要動粗了。
844. 應該讓那些空論大師們都隨軍艦去亞丁灣,讓他們用其雲裏霧裏的理論跟索馬里海盜説説,如果海盜們真聽他們的,能立地成佛,能把我們的商船放回來,我就把我寫的書《論中國海權》扔下,轉讀他們的書。而事實告訴我們,這些海盜只認中國軍艦和中國海軍,只要海軍而不是這些空論大師們上去,他們才會逃之夭夭。
845. 當代中國軍人要有“兩個大局”的意識和戰略眼光。今天中國經濟已走向並融入世界,中國文化正在大步走向世界,中國軍人也應該走出去。閨女嫁出去了受欺負,大多是孃家不行。海外華人華僑的“孃家”就是中國,中國要成為世界全體華人信心的支撐點。國家有事,當年的蘇聯軍人和現在的美國軍人先展開世界地圖,從世界政治的變動分析國家政治,我想我們中國軍人也會有這麼一天。
846. 到野生動物園,發現一個奇怪現象,進門的時候被説得很害怕,要求買保險;真進去後卻如入桃花源,不知魏晉:獅子和老虎在樹蔭下橫豎躺在一起,熊見了人也拍着巴掌歡迎,野豬悠閒地自由奔跑。為什麼虎獅之間那麼和諧?資源無限供給——這與我們在用自助餐時的感受一樣。資源如無限供給,生存就沒有問題,這樣世界就和平了。電視上有貓和狗交朋友,還是食物供給沒有問題。只要資源供給充足,我相信魔鬼與天使也能交朋友;不然,衝突就會不斷,衝突的烈度與資源的稀缺程度為正比。
847. 泡沫性榮譽越多,事物就離本質越遠,並終為這些“榮譽”所摧毀。“文革”後期,“榮譽”泛到一般普通家庭都貼有一牆的獎狀,至此,“文革”時代創造的榮譽就開始為人淡漠,而在其中得到榮譽較少的知識分子則由“臭老九”變得越來越吃香。三十年後的今天,“專家”“大師”稱謂滿天飛,越來越多的學者的榮譽證書可用麻袋裝,至此學者的名聲就開始走下坡路。
848. 其實,“文革”文藝中有許多健康的內容,但由於長期一家獨大,其創造的人物形象亦不容質疑,這為20世紀80年代初王朔等反權威文化崛起做了鋪墊。王朔反權威文化蜂擁而起後又氾濫成災,最終異化為“痞子”文化——這些年進入年末各式晚會的“性錯位”表演,則將王朔文化送入末途,這又為“文革”文藝中的英雄主義內容重返舞台做了鋪墊。
849. 民族英雄錢學森2009年10月31日去世。噩耗傳來,當晚北京開始下雨,繼而下雪,次日鵝毛大雪席捲天地,落雪壓彎了道路兩旁的樹枝,天地瞬間一片潔白,神人共泣,為錢老送行。
據報,這次下雪比往年提前一月。
錢老終年九十八歲。九,乾也,乾為天;八,坤也,坤為地。天地立人,是為仁人。
聯想朱德、周恩來、毛澤東等民族英雄逝世時那地動天搖的景象,讓人感受到中華民族的魂魄和天命。
天將降大任於我中國人民,為中國人民有大貢獻者,天佑之。
850. 宣傳戰的最高境界是用對手的嘴説我們的話。

註釋:
1. 列寧:“落後的歐洲和先進的亞洲”,《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49頁。
2. 塞繆爾·亨廷頓著,周琪等譯:《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新華出版社1999年版,第365~366頁。
3. 尼克松著,常錚譯:《真正的戰爭》,新華出版社1980年版,第151頁。
4. 《毛澤東外交文選》,世界知識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602頁。
5. 《孟子·盡心下》。
6. 資料來源:“美國總統羅斯福同美國參議院軍事委員會協商的會議記錄”(1939年1月31日),李巨廉、王斯德主編:《第二次世界大戰起源歷史文件資料集(1937.7~1939.8)》,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447~450頁。
7. 以上資料取自“斯大林與羅斯福的會談記錄”(1943年11月28日),沈志華主編:《蘇聯歷史檔案選編》第17卷,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第404頁。
8. [英]温斯頓·丘吉爾著,魏羣、高虹譯:《丘吉爾文集——二戰回憶錄》江蘇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916頁。
9. [美]W.艾夫里爾·哈里曼、伊利·艾貝爾著,吳世民等譯:《哈里曼回憶錄》,東方出版社2007年版,第317頁。
10. 轉引自[美]亨利·基辛格著,顧淑馨、林添貴譯:《大外交》,海南出版社1998年版,第366頁。
11. [美]W.艾夫里爾·哈里曼、伊利·艾貝爾著,吳世民等譯:《哈里曼回憶錄》,東方出版社2007年版,第467頁。
12. [英]温斯頓·丘吉爾著,魏羣、高虹譯:《丘吉爾文集——二戰回憶錄》江蘇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125頁。
13. [美]W.艾夫里爾·哈里曼、伊利·艾貝爾著,吳世民等譯:《哈里曼回憶錄》,東方出版社2007年版,第529頁。
14. 轉引自尼克松著,尤勰等譯:《領導者》,世界知識出版社1997年版,第13頁。
15. 轉引自尼克松著,尤勰等譯:《領導者》,世界知識出版社1997年版,第54頁。
16. 轉引自尼克松著,尤勰等譯:《領導者》,世界知識出版社1997年版,第13頁。
17. 2015年2月6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德國總理默克爾和法國總統奧朗德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宮進行了約5小時閉門會談,就烏克蘭危機解決方案展開磋商。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對媒體説,與會各方進行了“建設性、內容豐富的實質性會談”。他表示,根據德法兩國領導人提出的建議,目前俄德法三方正在起草一份關於實施明斯克協議的文件,其中包括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的建議和普京的建議,這份文件隨後將交給烏克蘭衝突所有相關方。《俄德法領導人就烏克蘭問題舉行會晤》環球網,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5-02/5637849.html。
18. 1772年5月,沙皇俄國、普魯士、奧地利三國在彼得堡會談,於8月5日簽署第一次瓜分波蘭的條約。據此,波蘭喪失了約35%的領土和33%的人口,波蘭成為俄、普、奧的保護國。1793年1月23日,俄、普在彼得堡簽訂第二次瓜分波蘭的協定,經第二次瓜分,波蘭成為僅剩領土20萬平方公里,人口400萬的小國,成為沙俄的傀儡國,波蘭國王未經沙皇許可,不得與外國宣戰與媾和。1795年1月3日,俄、奧簽訂第三次瓜分波蘭的協定,10月24日,普魯士也在協定上籤署。根據該協定,波蘭領土被全部瓜分。俄國吞併了立陶宛、庫爾蘭、西白俄羅斯和沃倫西部,把邊界推進到涅曼河—布格河一線,共12萬平方公里,人口120萬。奧地利佔領了包括克拉科夫、盧布林在內的全部小波蘭和一部分瑪佐夫舍地區,共4.75萬平方公里,人口150萬。普魯士奪得其餘的西部地區、華沙、其於部分的瑪佐夫舍地區,共5.5萬平方公里,人口100萬。至此,存在了800多年的波蘭國家滅亡了。
19. 2007年3月4日美國經濟史學家尼爾-弗格森在英國《星期日電訊報》發表《不是兩個國家,而是一個:中美國》文章,提出“中美國”(Chinamerica) 概念。此概念一經提出便迅速為中國知識界廣為議論的並由此被推為“中美共同體”的構想。
20. 馬克思:“哥達綱領批判”,《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2頁。
21.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949-1976)》第3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243頁。
22.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版1975年版,第819頁。
23.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790頁。
24.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29頁。
25. 此借鄧拓《過東林書院》的詩句並反其意而用之。1960年5月鄧拓參觀東林書院時有感而發:“東林講學繼龜山,事事關心天下間;莫謂書生空議論,頭顱擲處血斑斑。”參見張帆著:《才子鄧拓》,海天出版社1999年版,第3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