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友：章家敦信用崩潰，留給西方媒體的時間不多

2015-05-28

25日，“不靠譜預言家”章家敦在《福布斯》網站再搏一次。稱中國應對經濟下行的措施如果成功了，“最多撐一年”，“如果失敗了，那麼幾乎所有的經濟災難都會降臨，或許到今年第四季度之前就會發生”。

從第一次拋出“崩潰論”至今，章家敦走過了14年。這十多年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預言落空，讓他遭到了中國網友的調侃，“家敦同志拼了，（戰略忽悠）局要給他記功！”當然，章先生這麼多年不會白忙，很可能會在歷史上留下一筆。未來的人們碰到類似的事，也許會説，“噢，章氏忽悠”。這樣，章先生的預言也可以與“龐氏騙局”之類的醜事齊名了。

章家敦不過一介草民，皮糙肉厚不顧聲譽，但以獨立、公正、客觀自詡的西方媒體能討好誰呢？

“順勢而為”的失意學霸

在拙劣的“倒計時”技術被識破之前，章家敦很有一番春風得意。2001年，絕對是他回味無窮的人生轉折點。這一年，出生在美國的章家敦年逾半百，懷揣着康奈爾大學法學博士學位、不懂中文的他被派往大陸已工作了近20年。

這20年裏，中國經歷了“大國崛起”的酣暢：經濟總量躍居世界第三，年均GDP增長率9%，在艱苦的談判後加入WTO。然而改革開放的新氣象在“失意學霸”眼裏盡是滿目瘡痍，他懷揣着《中國即將崩潰》的書稿辭職回美，斷言“中國現行的政治和經濟制度最多隻能維持五年”。此時“中國威脅論”、“妖魔化中國”正盛，“五年崩潰論”簡單粗暴直接，彷彿給西方社會打了一針安慰劑。

一夜之間，華裔小律師成了朝野寵兒。300頁的書標價30美元，登上了《紐約時報》的暢銷排行榜，美國國務院邀請他出席聽證會，電視報刊紛至沓來。“中國問題專家”、“亞洲評論員”的頭銜加身，讓他認定了“崩潰論”這個“盈利模式”。

2003年，他延後了崩潰“大限”，振振有詞“中國早則5年、最遲10年必將崩潰”。時光荏苒，十年飛逝，眼見着要穿幫，章家敦趕緊辯稱“中國共產黨將在2012年、而不是2011年垮台，我敢打賭。”到了2013年，他在《中國房價飆升，股市暴跌，企業倒閉》一文中力挽頹勢，聲稱“2014年清算將不可避免地發生”。“崩潰論”縫縫補補混到了今天，中國依舊堅挺，章家敦不得不捧出了2015版“中國崩潰論”。

西方媒體，有多少姿勢可以唱衰

儘管屢戰屢敗，可西方卻自始至終對其的“寵溺”有加。根據章家敦個人主頁上的介紹，他的文章刊載於《紐約時報》、《華盛頓日報》、《評論雜誌》、《巴倫週刊》、《福布斯》，曾為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CIA、美國國務院、五角大樓提供簡報，多次出現在CNN、福克斯新聞、福克斯商業、 C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財經頻道）、PBS（美國公共廣播公司）, 彭博電視等媒體上。而十多年裏，西方媒體的口徑無非是變換各種姿勢把章先生的“崩潰”、“終結”、“邊緣”進行到底。

2003年《評論雜誌》刊發章家敦的《中國奇蹟終結了？》，稱“中國人民的命運已經註定，他必定會讓任何對這個國家做出自信預測的人感到失望。”2009年，《華爾街日報》力推章家敦的評論《中共60年》，稱閲兵暗含着執政者深深的不安。將現場安保工作妖魔化為“政府定下了沿途所有的賓館，防止任何人近距離觀賞閲兵”。《紐約時報》2013年6月發表《中國經濟岌岌可危》，章家敦聲稱“中國經濟面臨悲劇性失敗，中國領導人長期倚仗的‘國家刺激’策略正在失效。”

《紐約時報》發表章家敦評論唱衰中國。

除了這些言之鑿鑿的“唱衰文”，媒體更無視章家敦一路天馬行空，無條件轉發他的捕風捉影。2003年，章家敦呼應《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等美媒借非典渲染危機；2008年奧運會，他“台獨”媒體上連發“北京破產”、“奧運疲勞”、“脆弱的中國”；2010年，他在《福布斯》關心起“中國會把水用光麼？”；2012年，同樣在《福布斯》章先生轉向“日薄西山：中國向太陽能產業拋出‘救生圈’”。

2013年章先生的生活格外豐富，除了在《國際事務》（World Affairs）例行公事，稱中國正經歷令人難以置信的經濟萎縮。連霧霾都要插一嘴“誰來拯救被霧霾籠罩的中國人”；還不忘和大媽過不去：“亂世將至？中國人為何瘋搶黃金？”；他在從綜藝節目切入：“中國控制選修節目是擔憂權威被削弱”；2014年，一路跑偏的章家敦總算重歸大視角“中國房地產市場已經開始崩潰”……

倒計時為誰而數

林林總總，誰都看得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中國崩潰論”早已形同兒戲，這難道僅僅是“章氏忽悠”如痴如醉地走火入魔嗎？扒開看，恐怕更多的西方媒體逞一時口快、補一時心理落差的自嗨吧！

這些年，化身“中國崩潰”代名詞的章先生對媒體有求必應，一個負責作文命題，一個負責自圓其説。一個追名逐利，一個娛樂大眾。一個聳人聽聞，一個販賣假象……章家敦沒有學術包袱可以不顧聲譽，但以獨立、公正、客觀自詡的西方媒體竟能率性而為嗎？

2003年4月，100多名在美傑出華裔組成的“百人會”年會上，章家敦和索羅斯基金管理公司董事長兼執行總裁史瓦茲、摩根士丹利亞洲榮譽董事長華沃茲、知名投資大師羅傑斯同場辯論。章家敦重申“中國崩潰論”觀點，引來了三位華爾街大佬的合力“圍攻”。華沃茲毫不客氣地説：“你的‘中國崩潰論’，只在你的書中存在，不存在於中國的現實中。”

2006年8月，美國國會美中經濟和安全評估委員會再度就中國問題舉行聽證會，主題是“中國的金融體制和貨幣政策：對美國匯率、資本市場和利率的影響”。委員會從全美各大學、智庫、研究所請來了12名研究中國金融和經濟問題的專家，其中包括章家敦。會上，強硬攻擊中國的章家敦再次成為少數派。

不説遠的，前些日子剛躍升“崩潰論專家”的沈大偉都要向眾人撇清自己與章家敦的關係。他懇請外界不要將他與章家敦視為一夥，並認為自己説的與章家敦是兩碼事，且分析要複雜細緻得多。

而在美國知識青年眼中，《中國即將崩潰》評分只夠得上兩星半，亞馬遜網站上的最熱書評一針見血：“讀者不該因為作者知道一點中國的事兒而信服，這本書寫成之後的十年崩潰仍未發生足以證明其荒謬”；美國問答網站Quora獲“贊”最多的書評譏諷道“章家敦的文章要歸類為‘科幻小説’”。

從學界到民間，從專家到普通人，心裏都敞亮着呢。面對中西方的實力對比，還是冷靜客觀的佔了多數。

至於中國讀者，早已如前文所述，將章家敦視為茶餘飯後、網上線下的調侃佐料，西方媒體如果繼續追捧章，在中國讀者心中的地位，難保不會步其後塵。

西方媒體揣着明白裝糊塗，居心嘛，大家都懂。只是這些寫下“歷史的初稿”的新聞工作者，連年塗抹下如此這般的手跡，歷史上他們自己又會留下怎樣的印痕？對於章家敦，有人調笑“要不咱再等5年？”西方媒體這些年肆意潑灑公信力，中國讀者或許也該為他們自我標榜的“自由、公正、客觀”倒計時了，“再等5年”，看看它們還會説啥，還能剩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