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夜航故障迫降躲開居民區:載2噸油大量實彈
作者:张力 田旭辉 王猛
祖國的藍天飛翔着年輕的鷹
——空軍航空兵某師按照“四有”要求鍛造年輕飛行員隊伍掃描
11月4日,塞北某地上空,紅藍戰機飛馳,沈空航空兵某團一場對抗訓練剛結束,飛行員走下飛機,一頂頂冒着寒氣的頭盔下面,是一張張年輕的面孔。
“他們大多是80後、85後。”該團團長高波言語中充滿自豪:我師的前輩們,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建立功勳時平均年齡也不到30歲。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正值人民空軍成立66週年,記者置身該師,與這羣年輕的飛行員一起,探尋他們百鍊成鋼的心路歷程。
俯瞰機翼下的萬家燈火,他將生死置之度外
11月3日,一場主題為“強軍擔使命,崗位建新功”的事蹟報告會在沈空軍人俱樂部拉開帷幕。
當視頻畫面再現該師某團“80後”參謀長、空軍一級飛行員李通夜間飛行遭遇發動機空中故障的驚險一幕時,全場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一股無形的壓力扯動每名官兵的心絃。
時間回到2015年9月19日下午18時50分,李通駕駛某型戰機執行夜間飛行訓練任務。13分鐘後,正在3500米高空飛行的戰機突然出現推力下降。
報告、返航、確認故障……李通一邊處置特情預案程序,一邊冷靜調整飛機角度和狀態進行空中開車。
然而,2次重啓,發動機温度和轉速依然停留在慢車狀態,故障沒有排除!
“現在高度?”“高度1500”“好的,你再看一下,不行就跳傘。”事後,指揮員成兆鋒介紹説:“飛行風險處置規定,如果高度低於2000米,空中開車失敗就可以跳傘。”
李通根據飛機高度、速度、至機場距離等因素判斷,返航迫降已不可能。但當時飛機上載有2噸多航油和大量實彈,一旦墜毀在居民區,後果不堪設想。
深情俯瞰機翼下的萬家燈火,他3次調整航向,冒着再過幾秒飛機就可能有觸地的危險!最終將戰機對準無人區,在離地351米的低高度,雙手提拉中央拉環,伴隨着火光躍出座艙。
198秒,從3500米到351米,近百個操作動作,李通用驚心動魄的一跳,立起了新一代飛行員的好樣子。
該師政委阮潮洪説:每一名飛行員的背後,有汗水,有鮮血,更有生死考驗。
膽越礪越壯,人百鍊成鋼。在該師的師徽上,有一隻嘯傲山林的東北虎頭像,這是該師“奮勇作戰、無堅不摧”團隊戰鬥精神的生動寫照。
正如該師領導所説,在平時和重大任務中加強心理品質訓練,用飛行的極限狀態挑戰飛行員的心理和生理極限,培養飛行員的英雄虎膽,是戰勝一切險情難關的精神鋭器。只要始終堅信站起比跌倒多一次,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
光彩奪目的金頭盔,屬於勇敢的心
“金頭盔”——這個象徵着空軍戰鬥機飛行員最高水平的鎏金頭盔——早已成為每名飛行員不斷追求的目標。這也意味着,對抗空戰比武的難度每年都在增加,要想捍衞頭頂的榮譽,手上必須得有真本事。
該師年輕的飛行員們始終延續着這份榮譽。
2014年秋,西北大漠,劍拔弩張。這裏正上演着中國空軍歷史上規模最大、考核評估最嚴的空戰比武。
松剎車,加油門……隨着一連串嫺熟的操作,該師某團“80後”參謀長李凌駕駛新型戰機直刺蒼穹。
對抗開始,雙方將戰機的性能發揮到極致,攻防態勢多次轉換。最終,李凌技高一籌,以優異成績將自己的昔日同窗、空軍兩屆“金頭盔”獲得者“挑落馬下”。隨後在異型機對抗中,他又過關斬將,獲得“空戰能手”殊榮,摘取“金頭盔”桂冠。
從2012年到2014年,該師連續三年參加空軍組織的空戰對抗競賽性考核,每年都有年輕飛行員摘得“金頭盔”,至今已有5人6次摘得“金頭盔”。
“這得益於大項任務的錘鍊,”該師某團“85後”飛行大隊長丁儻告訴記者:“我們師把大項任務作為砥礪年輕飛行人員的‘磨刀石’,採取以老帶新、滾動帶教、先模擬、後實戰等方法,科學安排我們參加實戰化演習、聯演聯訓、體系對抗等任務,使我們飛行時間上有了保障、有了機會。”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重大任務的錘鍊,使年輕飛行員們的戰場感知能力更加精準、戰術素養更加過硬、飛行本領迅速提高。
今年9月3日抗戰勝利日閲兵中,年輕的丁儻光榮地參加了這項國之大典,以米秒不差的標準通過天安門,接受了祖國和人民的檢閲。
“閲兵訓練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麼簡單,其實很多方面與實戰化訓練都是相通的。”談到閲兵與實戰的關係,丁儻舉例説:“比如密集編隊、準時到達,在空戰戰術、戰役層面都是具有現實意義的。”
認識的高度決定收穫的多少。如今,該師再一次踏上對抗空戰考核的征程。正如某位專家所説,“金頭盔”只是通向未來真實戰場的最新起點,絕不是終點。而這些年輕的鷹,正在這個航向上高飛遠航。
銘記昔日戰場傳奇,續寫明天勝利輝煌
優良傳統賡續基因血脈,傳遞價值追求。
作為人民空軍第一支航空兵部隊,60多年來,該師有着厚重的歷史底藴:
抗美援朝時期,該師擊落擊傷敵機88架,首創空戰勝利、夜戰勝利、近戰殲敵,形成了“奮勇作戰、無堅不摧”的戰鬥精神,湧現出了首創空戰勝利紀錄的戰鬥英雄李漢,擊落美王牌飛行員戴維斯的“一級戰鬥英雄”張積慧等英模。
徜徉在該師榮譽館裏,久久駐足凝望那一張張歷史照片時,一組數據更是讓記者驚歎不已:李漢首創空戰勝利時27歲,陶偉首創近戰殲敵年僅19歲……這些年輕的英雄們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擔當精神,讓敵人刮目相看,在人民空軍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如何把這些寶貴的傳統和輝煌的歷史轉化為滋養部隊建設的養分?該師有過一次慘痛的經歷。
兩年前,參加對抗空戰實戰檢驗性考核中,該師以懸殊比分負於對手。在檢討失利中,他們深刻認識到,只看到部隊歷史上勝利的輝煌,卻沒有看到輝煌背後的艱苦探索。隨即,他們把朝鮮戰場上“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有益啓示,拍攝成視頻教育片,在一次次重温歷史中躬身自省,開展“學戰史、析戰例、憶戰將、講戰功”活動,邀請戰鬥英雄作事蹟報告,用先輩忠誠於黨、英勇作戰的事蹟教育激勵年輕飛行人員在弘揚優良傳統中爭做“四有”新一代革命軍人。
身上流淌英雄血,英雄本色代代傳。
今年初,該師某團執行高原駐訓任務,劇烈的高原反應讓初來乍到的年輕飛行員們極不適應。面對一邊要在陌生空域完成高難度訓練課目,一邊還要適應“上飛機吸純氧、下飛機又缺氧”的考驗,始終沒有一人叫苦喊累。團長高波由於高原反應引發胃病,每次都提前準備好胃藥飛行。副團長楊福建因高原反應導致視力下降,就帶領人員在地面反覆組織戰鬥轉進演練,提高戰鬥反應速度。他們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血性膽氣銘刻在祖國的藍天上,最終創下了該地區駐訓航空兵部隊的多項第一,一批年輕飛行人員得到摔打和磨練。
今年,軍委首長親自抽點該師某團執行緊急拉動任務,在剛為兄弟單位輸送完飛行骨幹的情況下,年僅29歲的飛行大隊長肖平勇敢地擔起重任,帶領大隊飛行員,成功完成了未知條件下跨區機動任務。去年,該師某團飛行一大隊因連續三年斬獲“空戰優勝單位”,被空軍授予“先鋒飛行大隊”榮譽稱號。
■本報特約記者張力田旭輝通訊員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