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獲外號“大漢” 訓練傷口緊粘迷彩服只能剪
作者:周静
女兵,非“女”更美麗
沙場玫瑰紅
“陳大漢,集合!”對一個女兵這樣稱呼,真出乎我的意料。這是我在被譽為“賀蘭鐵騎”的蘭州軍區某司機衞生員訓練大隊“衞訓營”報到第一天時聽到的趣聞。
“陳大漢”,她的大名叫陳靚,是我參加衞生員集訓時結識的第一個“閨蜜”。
一個女兵有此綽號,肯定身手不凡。大家説,她是瀋陽工業大學的高材生,軍事素質“頂呱呱”,新訓結束,她所訓課目樣樣考核優秀,被表彰為“全優新兵”。
“野戰救護訓練場,就像一片鑲滿玻璃碴的沼澤地,處處險象環生,稍不留神,就可能血染沙場。”訓練展開前,教練班長的“預防針”,讓不少女兵聽得毛骨悚然。
“敵火猛烈!”“快!快!”野戰衞生救護訓練現場,男教練聲嘶力竭地吼着。幾個回合下來,女兵們手上血跡斑斑,汗水、淚水攪拌着灰塵,個個成了“泥猴子”。
可野戰衞生救護課目,在陳靚眼裏,就是“小菜一碟”。有人勸她:“你一個女兵,訓練過得去就行了,何必自討苦吃!”她嘿嘿一笑:“只要男兵能做到的,我們女兵同樣能做到!”每次訓練,她健步如飛、身影敏捷,令許多男兵自愧不如。
“大漢”這個綽號,是陳靚用汗水和淚水再加上血水換來的。熟悉陳靚的人都知道:每次訓練,她不是手掌被玻璃片劃破了鮮血直流,就是膝蓋被磕傷了一拐一瘸的,或者胳膊肘被磨破留下一個個傷疤,可她總灑脱地一笑:“這些傷疤,就像一枚枚軍功章,是我一輩子的榮譽!”
“呀,血都從迷彩服裏滲出來了!”一次訓練結束,戰友們突然發現陳靚的迷彩服上浸滿了鮮血。原來在自救互救訓練中,陳靚由於搬運傷員往返次數太多受傷了。只見她左胳膊肘已經和迷彩服融為一體了,只能用剪刀一點點地將迷彩服剪開,疼得她頭上直冒“冷汗”,但還是樂呵呵地對大家説:“不疼!如果害怕流血犧牲,那才是軍人最大的恥辱!”
“女兵可不是軍營裏的點綴,更不是戰場上的累贅。一個能打仗的女兵,在戰場上的作用和能量不可低估。”説出這番感慨的,是我的另一個閨蜜葉苗苗。
苗苗從甘肅慶陽入伍,因為她凡事喜歡“挑刺”,後來,戰友們開玩笑地送她美譽:“仙人球”。
葉苗苗的挑剔,在我們衞訓營是出了名的,但她也有軟肋,就是最害怕考試。剛開始,小葉一度對理論學習很有畏懼情緒。為此,很長一段時間,她只能每天幫廚,從事保障性工作,訓練時常常被遺忘在角落裏。
“我是來參加衞生員培訓的,不是天天來洗菜、燒火、做飯的。我也要當戰鬥員!”葉苗苗找到時任隊長盧俊鋒説。
看着這個有個性的小女兵,盧隊長以為她這是一時衝動,便撂下狠話:“想學衞生員可以,但是要求理論考核合格才行。”
當天晚上,葉苗苗就在日記本上寫下誓言:“操場上,女兵不是男兵的點綴;戰場上,軍人沒有性別之分。”從此,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午休時,坐在樓道里啃枯燥的理論;晚上,打着手電筒温習當天的內容。
記得一次理論考核結束,盧隊長大聲宣佈成績:“第3名,葉苗苗,成績93分!”
“好樣的!”在全隊受到表揚,這還是葉苗苗來衞訓營3個多月來的第一次。就在大家為她的進步而鼓掌時,沒想到,倔犟的葉苗苗跑步來到隊列前,反而挑起了盧隊長的“刺”:“教練員授課太死板,為何不採取信息化教學?理論死記一籮筐,走上戰場全忘光!這樣的衞生員,將來走上戰場能打勝仗嗎?”
乖乖!葉苗苗的這次“挑刺”,可在司衞訓練大隊黨委機關和教練員隊伍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大家紛紛舉起大拇指點贊:“這個女兵不簡單,這個‘刺’挑得好!”
在接下來的教學中,全體教練員廣泛採取信息化教學手段,教學思路一變,學兵訓練成績也隨之突飛猛進。
在衞訓營,我結識的第三個“閨蜜”叫李星樂,因為體重130斤,大家親切地稱她“130”。
李星樂入伍前來自古城西安。別看她個子小,年齡小,但她目光很遠,心裏永遠不服輸:“衞生員業務都是練出來的,沒有艱苦的磨礪,就難以掌握過硬的本領。”
一進衞訓營,李星樂就拉開架勢與教練班長和同年兵一比高低。每天她堅持一個3公里越野、兩趟100米跑,做50個仰卧起坐、50個俯卧撐;她正課時間練業務,課餘時間練體能。一天、兩天、三天……衞訓營集訓的6個月時間,她天天咬緊牙關向前衝,體重從130斤減到98斤。匍匐訓練,她雙手、雙肘、雙膝被磕得青一塊、紫一塊,但從不叫疼。
勤學苦練,使永遠不服輸的李星樂,各項訓練成績穩中有進。衞訓營畢業考核,面對各部隊強手如林,李星樂表現非凡,一口氣奪得衞生專業和體能兩個項目的全優成績。
面對戰友們的祝賀,李星樂一臉的淡定。正如她在日記中所寫:“打勝仗不是靠嘴説出來的,平時訓練不吃苦,上了戰場指定打不贏!”(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