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面子的 芬蘭人

□楊春雲

好友青青從芬蘭回國度假，一幫朋友給她接風，宴席上聊天她講起在芬蘭發生的一件事：

一位身價不菲的it界大咖開着他的豪車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被警察判罰約合60萬人民幣，這份天價罰單，差不多就和這位富豪的豪華座駕等價，而這位土豪居然乖乖地照單全交了。

朋友們都覺得匪夷所思：罰款怎麼可以這麼高？在中國，怎麼也不會有這樣高的罰款，這位大咖還老老實實地全交了，也太奇怪了！

青青説，芬蘭的交通法規定，違反交通規則者，按肇事者的收入比例進行罰款。因為同樣罰1000元，富人可能根本不在乎，但對窮人來講可是一筆不小的生活開支，雖然事故是一樣的，但國家沒理由讓富人和窮人的痛苦程度不同。

大家聽後都感嘆，芬蘭人不講情面，把平等做到這個份上，真令人大開眼界！

我給朋友們講起曾看過的一則新聞：俄羅斯《論據與事實》週報為考察芬蘭的廉潔程度，曾與芬蘭警方合作進行了一個試驗。俄方記者在芬蘭的高速公路上故意超速，被警察抓住後，記者偷偷地塞給警察1000歐元，請求他不罰款私了此事，芬蘭警察臉色大變，當場拒絕，完全沒給記者面子，並將其帶回警察局，當記者告知原委後，警察向他道歉，並説：“您真的以為我會收錢嗎？我可不是白痴，拿自己的工作冒險……”此後一個星期，該報記者在芬蘭多個城市“釣魚作案”，試圖碰到一位以身試法的警員，但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在芬蘭沒有一個願意接受他賄賂的警察。一位有20多年工齡的資深警官告訴記者，從他進警察局上班那天起，就沒有看見或聽見過任何賄賂事件的發生。

青青説，確實是這樣，前幾年芬蘭監察部門別出心裁地搞個高科技的公務車監控系統，跟蹤是否有人開公車辦私事，結果系統裝了幾年，沒抓到一個違規者——不是系統不靈，而是公務員太守規矩了。公務員們寧願開着自己的汽車或騎單車、步行去辦事，沒有一個人認為公車私用就有面子。前總統阿赫蒂薩裏曾拖着自己行李在機場與普通民眾一起排隊通關；另一位前總統哈洛寧也不顧身份，時常擠在超市的人羣裏，搶購打折便宜貨……

講面子會讓人使用特權，也可能帶來不平等，而不講面子的芬蘭人常常讓人分不清官和民，社會乾淨得快讓人忘記世間還有特權這回事了。在芬蘭，清潔工和總統同樣是有面子、有尊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