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益文：日本繞不開歷史問題這道坎

12月28日，日韓兩國宣佈，雙方就解決“慰安婦”問題達成共識。這表明，兩國圍繞處理“慰安婦”問題的外交折衝取得重大突破，此舉有可能對日韓關係乃至東北亞局勢的發展產生重要影響。

為“慰安婦”問題找到解決方案，日韓目前均有需要。長期以來，“慰安婦”問題橫亙於日韓之間，成為困擾日韓關係的一個癥結。安倍上台後，在歷史問題上屢次發表錯誤言論，並參拜靖國神社，導致對韓、對華關係陷入低谷。在“慰安婦”問題上，安倍內閣堅稱該問題早已通過1965年的《日韓請求權協定》解決，拒絕承認日本政府在“慰安婦”問題上的法律責任，甚至醖釀推翻有關“慰安婦”問題的“河野談話”。韓國政府和民眾就此對日方掀起一波波的抗議和譴責。朴槿惠總統把日方在“慰安婦”問題上的態度作為改善兩國關係的重要條件。美方從鞏固美日韓同盟關係的角度出發，敦促日韓妥善處理歷史問題。在此背景下，安倍意欲擺脱在東北亞外交上的孤立、被動局面，打破日韓關係僵局，在韓國最為關切的“慰安婦”問題上做些姿態，遂成為日韓關係的一個突破口。

日韓有關解決“慰安婦”問題的共識是一個“一攬子解決方案”，其關鍵內容包括4點：一是安倍作為首相表達道歉和反省；二是日本政府向韓國設立的“慰安婦”受害人援助基金提供10億日元資金；三是雙方避免在國際上包括聯合國相互批評和指責；四是韓方移除民間組織在日本駐韓國使館前設立的“慰安婦”少女紀念銅像。安倍已初步兑現第一點：在同朴槿惠通話時就“慰安婦”問題表示“衷心道歉和反省”。日方做到第二點也應該不存在什麼實際困難。韓方會視情況完成第四點。至於第三點，主要取決於日方今後在“慰安婦”問題上的言論是否再次激起韓國民眾的民憤。

從日韓官方表態看，雙方對“一攬子解決方案”本身基本滿意，但對其意義存在明顯不同的看法。日方顯然傾向於把此次日韓共識的意義拔得很高。但韓方更多強調的是日方對共識的落實。

應該説，短期內，安倍政府會在“慰安婦”等歷史問題上有所收斂，此次共識有助於改善日韓關係的氣氛，為日韓以及中日韓三方在各領域加強對話與合作創造條件，也會換來美國的肯定。但有兩大因素會使“好景不長”的擔憂長期存在。第一，“慰安婦”問題作為歷史問題本來早有定論，日方在與韓方磋商中糾纏不斷，在達成共識後又迫不及待地淡化日本政府的責任，反映出不願痛痛快快地對歷史問題做一了斷。第二，“慰安婦”問題只是日本侵略和殖民歷史問題的一部分，並非全部，日本右翼勢力在國內政治中已成氣候，安倍及日本政府在歷史問題上的錯誤態度還沒有根本改變，在此情況下，否認、美化侵略歷史的幽靈會時不時地出來再度興風作浪，日本政府出爾反爾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當前，中日、中韓關係都呈現改善勢頭，中日韓三方合作也全面恢復。事實再次表明，日本如果在歷史問題上能夠採取積極態度和步驟，會對國際關係產生正面影響。為了東北亞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希望日本不要在歷史問題上進一步退兩步。

(作者為國際問題專家 華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