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2015年奧巴馬外交：收穫“遺產” 困境猶存

今年是奧巴馬執政倒數第二年，奧巴馬傾力推動其二任以來既定的外交議程，在多個領域有所斬獲；為更好地奠定“遺產”，完善奧巴馬特色外交理念，奧政府推出多個外交與安全戰略，以為後奧時代美外交走向佈局。同時，美在反恐、應對大國、全球問題等方面仍面臨挑戰。

一、多組報告謀篇佈局，“奧巴馬主義”延伸發展

今年以來，奧政府陸續出台《國家安全戰略》、《四年外交與發展評估》、《2015國家軍事戰略》等重大報告，美外交戰略在既有基礎上又有新調整，奧本人特色的“奧巴馬主義”更加凸顯。其一，自信、進取但“不做蠢事”。今年的《國家安全戰略》基調明顯更加自信，認為美當前更強大、內外處境更好，美面臨問題不是“是否要領導世界”，而是“如何領導世界”。另一方面，美在確保領導世界的同時須採取謹慎的外交政策，即“不做蠢事”。一是動員“國際聯盟”解決外交問題，美髮揮幕後領導作用；二是有選擇性地解決問題，因為美“能力和資源是有限的”；三是不能單純依靠軍事力量解決問題，僅在必要時使用武力。其二，分清輕重緩急，應對大國成為美安全三大任務之首。《國家軍事戰略》明確指出未來美將投入更多精力應對國家行為體威脅。儘管與大國戰爭幾率很低，但重在“威懾、制止和打敗國家對手”。此外，打擊暴力極端主義、氣變與網絡等全球問題也是重要任務。其三，完善軟硬兼施的外交“工具箱”，以低成本、巧實力最大限度維續國際主導地位。具體採取國際合作、外交談判與軍事威懾、經濟制裁相結合手法，反恐上在堅持不派地面部隊的同時加大對敍、伊軍事投入，同時尋求與俄羅斯合作可能性、共促敍政治過渡。大國戰略上，防止

與俄在中東陷入一場“代理人”衝突，對中國防範重在威懾與危機管控。在降低軍事作為解決問題手段同時，提升規則與盟友作用。

二、“伸手外交”收穫“碩果”，地區、領域各有進展

“伸手”外交旨在以柔性政策改善與“宿敵”關係，以低成本、高姿態方式解決困擾美的外交難題，是“奧巴馬主義”的主要標識。以此為手段，奧一任內改善對緬甸關係，二任將重點鎖定古巴、伊朗等傳統“敵國”，取得明顯成效。美古去年經18個月秘密談判實現關係轉圜，今年互建使館；伊朗問題歷經多輪艱難談判，今年最終達成全面協議。地區方面，以達成TPP協議及美日同盟出台防衞新指針為標誌，美“亞太再平衡”在結構框架方面持續深化。此外，朴槿惠訪美深化美韓“全球同盟”，美與印、新加坡、印尼、馬來西亞、越南等夥伴關係加緊推進，美日韓、美日澳、美日印、美日菲等三邊合作趨勢明顯。在歐洲，美利用烏克蘭危機進一步削弱俄歐關係，增強對北約主導權，美歐TTIP談判取得成果、步伐加快。此外，在拓展中亞、非洲方面也有一定成績。領域方面，美重在構築美主導的國際規則。出台亞太海上戰略，支持東南亞國家海上能力；利用任北極理事會主席契機，醖釀北極治理規則；發表《網絡戰略》，推動網絡空間國際規則；斥資50億美元建設太空防禦系統，擬議太空準則。此外在氣變、全球衞生、防擴散領域發揮領導作用。

三、美外交面臨多重掣肘

儘管今年奧外交總體推進、成功收穫幾大“遺產”，但與其案頭累積的重重問題相比，這份成績單的價值並不像想象般輝煌。事實上，奧去年以來在外交上的公眾支持率一直在35%左右低位徘徊，輿論對其在打擊“伊國”上“無能”而詬病不已。面對國內預算吃緊、債務問題始終像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奧選擇“謹慎用兵”、“脱身中東”也是不得不為之之舉。此外烏克蘭問題久拖不決，阿富汗塔利班捲入重來，特別是中東反恐“越反越恐”，將進一步牽扯美精力與資源。這一切使奧巴馬心嚮往之的“亞太再平衡”不得不更多倚靠盟友之力，靠炒作中國威脅的“巧實力”實現。未來，美外交的最大掣肘仍在中東及由此引發的美俄新一輪博弈，這必將長遠限制其回到“亞太”。（楊文靜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