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唐納德·特朗普成為可能的反戰活動家 - 彭博社
Adam Satariano
攝影:Emily Berl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一月底,唐納德·特朗普在迪比克機場舉行了他在愛荷華州黨團會議前的最後一次集會之一。在跑道上,隨着揚聲器播放哈里森·福特電影 空軍一號 的主題曲,一羣顫抖的支持者在特朗普的波音757飛過時歡呼。估計有400人蔘加了此次活動,他們通過NationBuilder得知了這一事件,NationBuilder是一個處理網站設計、籌款、組織志願者和社交媒體的數字平台。
隨着特朗普從外部候選人轉變為共和黨領跑者,他的競選團隊一直在收集支持者的電子郵件地址、手機號碼和其他信息,並將這些數據輸入NationBuilder系統,以自動化選民接觸過程。該軟件允許競選工作人員向對他們表達過興趣的個人發送有關問題的電子郵件,並通知他們在家附近發生的活動。它還可以跟蹤社交媒體,以便競選團隊查看誰在點贊或分享帖子。
NationBuilder的技術幾乎是即插即用的。它沒有定製平台那麼複雜,但訂閲該服務的候選人可以立即開始跟蹤選民和組織志願者,花費遠低於定製平台。在零售政治的世界中,自2009年成立以來,該公司已成為一個偉大的民主化者。它讓像特朗普這樣的政治新手獲得了巴拉克·奧巴馬和米特·羅姆尼在2012年必須構建的那種複雜工具,幫助特朗普讓他的支持者參加初選和黨團會議。
“這是奧巴馬所領悟的,但這花費了10億美元和一大批工程師的努力,”NationBuilder的組織負責人艾米莉·施瓦茨説。“現在它已經商業化並且隨時可用,可以擴展到不同規模的競選活動。你不必成為一個籌款機器。你不必有百萬美元的政治行動委員會支持你。”(NationBuilder因保密協議拒絕討論其為特朗普提供的服務。該競選活動未回應評論請求。)
唐納德·特朗普的競選標誌在2015年12月28日新罕布什爾州納舒厄的Pennichuck中學的競選集會上放在地上。
攝影師:安德魯·哈雷爾/彭博社NationBuilder是吉姆·吉利亞姆的創作,他曾在搜索引擎Lycos工作,後來在2000年代初成為反戰活動家。“他一直被人們稱為英雄工程師,”前MoveOn.org首席技術官帕特里克·邁克爾·凱恩説,他現在經營一家名為We Also Walk Dogs的軟件公司,製作組織軟件ActionKit。“他可以坐下來,在10小時內完成一個應用程序,而另一個工程師可能需要100小時才能寫完。”
NationBuilder的價格從每月29美元起,提供電子郵件羣發和社交媒體跟蹤。同步信用數據庫和消費者數據的版本——選民的收入、他們訂閲的雜誌或報紙、他們駕駛的汽車——與競選活動自己的選民名單一起運行,每月5000美元及以上。在他出現之前,吉利亞姆説,“我們提供的服務至少需要1萬美元才能開始,而現在只需每月29美元。”其最大客户每年花費50萬美元。
吉利亞姆預計他的客户大多數是州和地方候選人或請願活動組織者——例如推動在紐約中央公園結束馬車的動物權利倡導者,這是NationBuilder的7,000個活躍活動之一。“掌權的人坦率地説不需要NationBuilder,”吉利亞姆説。“他們可以負擔得起工程師來拼湊東西。”但是,NationBuilder易於使用的平台也吸引了許多資金充足的候選人。
在2014年,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為他的連任競選簽約。志願者們手持iPad分散在肯塔基州,挨家挨户敲門,傳遞針對某人對特定Facebook帖子反應量身定製的信息。在每一天結束時,團隊會審查流入NationBuilder的數據,即使民調顯示競爭激烈,他們也對勝利充滿信心。“它把一切都聯繫在一起,”負責麥康奈爾數字戰略的共和黨顧問文森特·哈里斯説。
根據非營利組織響應政治中心提取的競選支出記錄,去年,傑布·布什的總統競選是該公司在聯邦候選人中最大的客户之一。裏克·聖托勒姆也註冊了,特朗普也是。NationBuilder的客户名單中缺少許多民主黨人。該黨的候選人依賴於一家名為NGP VAN的公司,該公司與民主全國委員會有正式聯繫。希拉里·克林頓、伯尼·桑德斯以及幾乎所有眾議院或參議院的民主黨候選人都使用該系統。(支持桑德斯和其他反對特朗普的草根組織確實使用NationBuilder。)
吉利亞姆在聖荷西度過了他的部分童年,他的父親是IBM的一名軟件工程師。他的父母是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者,並且是與傑瑞·法爾威爾的道德多數派相關聯的當地大教堂的成員。家庭在他父親被調職後搬到了北卡羅來納州,到12歲時,吉利亞姆已經在收聽拉什·林博的廣播,並且每週去教堂三天。他對計算機的痴迷開始得很早。當他的父親帶回家一台早期的IBM PC和一個調制解調器時,吉利亞姆發現了一個新世界。在2011年的一次演講中,他説:“在成長過程中,我有兩個愛好:耶穌和互聯網。”
他在弗吉尼亞州林奇堡的法爾威爾自由大學就讀,並設計了該校的第一個網站。“我甚至曾經修過法爾威爾博士的電腦,”他説。但在他大二的春假期間,醫生髮現他患有非霍奇金淋巴瘤。在吉利亞姆的化療治療開始兩週後,他的母親也被診斷出癌症。當他活着而她卻不在時,吉利亞姆輟學去波士頓的一家初創公司工作。大約六個月後,他被診斷出白血病;最終他接受了成功的骨髓移植。
吉利亞姆於1998年開始在Lycos工作。兩年後,他被搜索公司Business.com聘用。吉利亞姆在17天內重寫了公司的主要搜索代碼,並被任命為首席技術官。但在911事件後,他的熱情發生了轉變。他對喬治·W·布什政府入侵伊拉克感到憤怒,並在聽説紀錄片製作人羅伯特·格林瓦爾德需要一名研究員為一部關於戰爭的電影時,決定改變職業方向。
吉利安給格林沃爾德發了一封電子郵件並被聘用。他立即展示了自己在互聯網組織方面的技能,創建了讓人們在家中安排放映和為項目籌集資金的工具。2005年,當格林沃爾德發佈了一部關於沃爾瑪勞動實踐的獨立電影時,這家零售商聘請了一家危機管理公司來應對。“這真的讓人陶醉,”吉利安説。“我們是一羣雜牌電影製作人,幾乎沒有預算就做到了這一點。”
不久之後,他開始感到呼吸急促。他早期的治療已經給他的肺部留下了傷疤,他需要進行雙肺移植。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外科醫生認為這個手術風險太大。他的朋友和家人組織了一場在線活動來改變醫生的想法;這成功了。找到了一位捐贈者,手術也很成功。吉利安當時29歲。
2008年底,隨着奧巴馬的競選展示了技術對政治的影響,吉利安開始編寫成為NationBuilder的代碼。2010年,他的一位朋友,雷什瑪·索賈尼,在紐約競選國會,吉利安免費為她製作了一個數據庫。他構建的籌款工具簡化了人們在線捐款的方式;一個功能允許支持者組織活動,另一個則使競選與志願者之間的溝通變得更容易。“我同意成為他的實驗品,”索賈尼説,她在競選中落敗。(她現在運營着非營利組織“編程女孩”。)吉利安深信自己有一個可行的商業模式。其他人也同意:NationBuilder從像肖恩·帕克這樣的早期Facebook支持者和安德森·霍洛維茨那裏籌集了大約3500萬美元。(擁有彭博商業週刊的彭博社是安德森·霍洛維茨的投資者。)
吉利亞姆試圖將公司的業務拓展到選舉政治之外,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去年,他裁掉了大約四分之一的員工,這些員工是為了與小企業、音樂家和其他私營部門人士達成交易而僱傭的。“試圖比它想要的速度更快地推動是行不通的,”他説。儘管遇到挫折,吉利亞姆表示,公司最近已經實現了盈利。包括Airbnb在內的幾家公司使用了NationBuilder,該公司利用它動員客户對抗監管。它在美國以外的地區也取得了成功。非洲、澳大利亞和歐洲的政治家和團體已經註冊。英國工黨使用NationBuilder,加拿大的主要政黨也採用了這項技術。
吉利亞姆的朋友質疑他為何與他幾乎肯定厭惡的候選人和組織合作。“我不想向我認為在讓世界變得更糟的人出售產品,”前MoveOn首席技術官凱恩説。這種批評讓吉利亞姆感到憤怒。正如他經常指出的,組織的權利是美國民主的基礎。“唐納德·特朗普並不是我不同意的第一個使用NationBuilder的人,”他説。“我可能與我們大多數客户意見不合。這就是民主的意義所在。”